隐悸（五十二）家人

　　一进门，江爸江妈的耳朵就被一阵嘈杂的音乐冲击，鼻子也被浓郁的香味攻击。
　　“哎哟……咳咳……你俩这是在干什么呀，怎么把家里弄成这样？”江妈一边走进来，一边挥鼻子前面的空气，眉毛都揪在一起。
　　“我们刚才在打扫卫生。”
　　“按门铃这么久都没听见呀？什么耳朵。”
　　“音乐声太大了，没仔细听。”江屿晴下身还没来得及清理，此时黏腻一片，很不舒服，她赔着僵硬的笑脸，“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程晏适时地从厨房里出来，放下手中正在套垃圾袋的垃圾桶，接着走过来将音箱关掉。
　　他脸上表情自然，看着就很乖，不会有任何人想得到他刚刚还压着江屿晴在地上操。
　　除了用长外套盖住的那根东西还隐约顶起布料外，浑身上下毫无破绽，影帝非他莫属，江屿晴默默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小晏，你也在打扫卫生？快别弄了，让你晴晴姐叫个保洁，不能天天使唤你。”江妈阻止程晏继续干活，见窗帘拉上了大半，又不满道，“怎么不见见阳光呢，多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不要总是闷着。”
　　说着自顾自过去拉开窗帘。
　　江爸想将手上提着的东西放下，程晏眼疾手快地过去接下，是些他们在家里自己种的小菜，程晏就拿到厨房放好。
　　接着又给江爸江妈烧水泡茶洗水果。
　　“小晏，别忙活了，车里还有点东西没拿出来，待会儿还得你跟我去搬一趟。”江爸见他忙上忙下，叫他停下来。
　　“好嘞。”程晏说。
　　江妈一进门屁股就不沾凳子，也不喝水，先是里里外外将房子看了一遍，到处指指点点，“听见没，屿晴！妈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现在自己一个人住，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懒懒散散的！”
　　“哪有一个人住，”江屿晴到了自己妈面前，气势就弱了下来，嘟囔着说，“不是还有程晏吗？”
　　“程晏程晏，程晏能照顾你一辈子啊？他比你还小六岁呢，让他照顾你，你也是有脸。”江妈恨铁不成钢。
　　说累了，终于一屁股在沙发椅上坐下。
　　“你还没说你们是来干嘛的。”江屿晴也跟着在沙发上坐下。
　　软绵绵的长沙发是她刚才和程晏做爱的地方，她爸妈两个人坐在旁边的沙发椅上。
　　想起刚才在长沙发上发生过的事情，江屿晴的脸又羞红了。
　　现在她的穴里还痒丝丝的，很难受。
　　而她爸妈现在正一本正经地教训她，这强烈的割裂感，让她浑身爬了毛毛虫一样刺痒。
　　“不是早跟你说过吗，我们和程晏爸妈约好去张家界旅游的，消息发在群里了，你又没看是吧？”江妈说。
　　“啊？”江屿晴懵懵的，什么时候发消息说要去旅游了？
　　“半个月前就说好了，啊什么啊。我们明天的高铁，本来是说好程晏爸妈也过来在你这儿住一晚的，你这地方大，但他们临时有事，只能明天再过来。”
　　哦，半个月前。
　　江屿晴想了想，半个月前她爸妈发消息的那次……她被程晏操得手机都飞了，没把消息看完，后来就完全忘记了这事。
　　“程晏爸妈也来？”江屿晴后知后觉惊道，“程晏，你知道这事儿吗？”
　　程晏正在给江爸江妈切橙子，闻言摇头，“不知道，他们没跟我说。”
　　“行了，我们过来也没别的事，就是来看看你，顺便帮你程阿姨看看程晏在这儿怎么样，他们明天就不来你这儿了，我们直接去高铁站会合。”江妈说。
　　“哦。”江屿晴点点头，只住一天，那还行。
　　“程晏，你也坐吧，别切了，你看看江屿晴，一点礼貌都不懂，什么事情都让你干了，你也别太顺着她，你才是客人，她应该好好照顾你的。”江妈对程晏在这里当牛做马的事情有所耳闻，不免对江屿晴又是一阵数落。
　　那边江妈还在絮叨，这边江爸把程晏拉到沙发上坐下，压低声音问，“程晏，你跟我说说，我们家屿晴这段时间状态怎么样？没哭没闹吧？”
　　哭闹？
　　程晏想了想，姐姐除了在床上会哭，其他时候情绪非常稳定。
　　“没有，姐姐最近挺好的。”
　　“那就好，多亏你了。”江爸又说，“她离婚这事，我们也帮不上一点忙，她心里有话也不跟我们说，只能靠你们这些朋友帮帮她了。”
　　“应该的。”
　　听到“朋友”这个说法，程晏嘴角的笑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遗憾，接着不着痕迹地否认，“我跟姐姐，就像是家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