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令国人疯狂的年代,一个失控的年代,中国大陆的文化大革命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我所在的这座小城市正在同旧日的文明作痛苦的决裂。
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店铺,每一幢房屋都改变了面貌。数不清的标语,五颜六色,写在马路上,写在大墙上,新建的楼房用红砖砌出大大的‘忠’字悬在当中。
几千年的文明都到废品收购站报到了。屈原和李白在一团烈火中化为青烟,完成了他们新的浪漫主义杰作。在小山一样的唱片堆里,贝多芬、莫扎特和梅兰芳、程砚秋聚在一起,被人们用镐头刨砸成碎片,发出的破裂的声音让混杂其中的我心痛不已。
作为一个革命青年,我呐喊着满怀真诚的革命愿望投入了这时代的洪流。
短短的一年之中,我经历的事情实是目不暇接。从学校到社会,各种人物露出嘴脸,各种变化使人眼花缭乱。在一天之内,真理可以变成谬论,功臣可以变成罪人,激动之后的茫然让年轻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李思永,你这个黑崽子,我们这个红色的集体可不要你!’一句话,我被一脚踢出了这个令我感到无比自豪的炮打司令部。尽管我文武双修,曾是七二九司令部和炮打司令部争先追逐的对象。但由于父亲的黑身份,现在我是人见人弃的黑崽子了,不复当日的意气风发。
父亲李鹏举在解放前是地下工作者,长期从事谍报工作,隶属于中共特高课李克农将军直接管辖。解放后是陕西省公安厅的一名高级警官。母亲解放后才入的党,是省歌剧院的小提琴演奏家。
在这个疯狂的年代里他们自然是造反派严重关注的对象了。于是我父亲再次入狱,只不过现在入的是他最钟爱的共产党的监狱。母亲被勒令与他划清界线,但母亲深爱着我的父亲,一直与他们抗争着。
由于家学渊源,我自小习武,父亲一身正宗的南派五祖拳悉数传给了我,得益于此,我体格健壮,一身的腱子肉曾令学校里的那些女生尖叫不已。都说儿子长相比较像母亲,这句话用在我身上是恰如其分了,母亲俊美的相貌毫无保留的遗传给我,再加上我对音乐异乎寻常的领悟能力,母亲的那把小提琴在我手里常常能绽放出最美的乐章。
*** *** *** ***‘嗯,思永,你真坏!啊……我痛……’曾丽娜的一只左腿高举着被我压在墙壁上,下体承受着我如潮涌般的撞击。我不理会她的感受,关键在于我今天的心情不大爽,莫名的烦恼,使得原本怜香惜玉的心变得有些暴虐。
我近乎疯狂的抽插数百下,次次到肉穴的最深处,哪去管什么七浅三深的招式花样。
丽娜痛得脸有些变形,小嘴咬着樱唇,竟似要咬出血来。我可以深切感到她体内澎湃的激情,空荡的教室内响彻着她痛苦但却带着欣喜欢快的呻吟声和粗重的喘息声。
我跟她做爱或许说是性交,历来不喜欢声张,总是沉闷着发泄我最原始的能量,所以到她支撑不住,在我耳边哀求着让她躺下时,我才嘿嘿的淫笑着,抽出久战不泄的阴茎,看着她萎縻不振地倒在冰凉的地板上,阴牝处流出了她如喷泉似的阴精。
我蹲下来,用阴茎狠狠的拍着她的脸,问道:‘还想再来吗?老子可还没够呢。’
看得出她对我又爱又怕,一双凤目里满是欢喜和娇羞,鼻翼翕张,唇间发出的话音不成声调,吱吱唔唔的只是痴痴的看着我。
’嘿,起来吧,我要回去了,我妈还等我吃饭呢。‘我赤条条的从曾丽娜白晰的胴体上爬起来。曾丽娜是南海第一中学的美术老师,不过没教过我,比我大了八岁。
认识她不是因为我们同在一间学校,而是因为她的妹妹曾丽媛,也应该说是她主动诱惑我的。在此我也不想详细地说明,毕竟男女之间的情事往往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也就那么回事,她一见到我就被我迷上了,而我出于一种绝对的虚荣心和纯粹的肉欲,就上了她。
*** *** *** ***那时学校已经没有正常的上课,学校大门的门心板掉了好几块,走廊的墙壁横七竖八地写着大条的标语,还有不少的漫画。
记得那天轮到我值日,等我忙碌好后,已是月上柳梢头了。
教室外月光如水,两排高大的毛白杨沙沙作响,我忽然听到小提琴的声音,它好似来自天外,轻渺遥远,要不是我知道母亲现在在家里给父亲熬药,我还以为是母亲在拉呢。
过了一会,它飘近了,带着万种柔情,恰似一对热恋中的情人在窗下喁喁低语。我信步循着琴声走去,这是莫扎特的小提琴曲——《E大调慢板》。
老实说,在这个年代里听到这样一首曲子,我是大觉讶异的。
琴声同周围的一切是多么的不协调!
要知道这时正是天下大乱的年月,1967年,文化大革命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风起云涌,波澜壮阔。此时的中华大地正是一片武斗的声音。
这道琴音不啻天籁,行经黑暗的走廊向我漫将过来。走廊尽处的屋门开着一道缝,一线灯光泄露在走廊的地板上,我轻轻的打开门。
拉琴的是一个年轻的姑娘。那姑娘站在窗口,背对门,没有听见我的脚步声和开门声。
空旷的教室里只有琴声回荡。
在日光灯下,她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衬衫,一条半旧的蓝色裙子,下摆齐膝。
光着脚,穿一双浅绿色夹脚趾的海绵拖鞋。她的头发散在脑后,好像才洗过的样子,用一根红带子松松扎住。她微微偏着头夹住小提琴,露出颀长白晰的脖子。
她拉弓的手臂上下摆动。
我静静的注视着她,这美妙的琴音竟然是由这样一个如此年轻的姑娘拉出来的,而且是在这个’红色恐怖‘的年月!琴音渐歇渐消,终于归于岑寂。
’这可是违禁的,姑娘。‘那姑娘回过头来,却没有丝毫的畏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闪动着,’你是谁?‘她的声音清脆动听如黄莺儿在唱歌,’你又懂得什么,这是什么曲子?‘她的话里还带着些许轻蔑和嘲讽。
’莫扎特的《E大调慢板》,没错吧。你拉得很好,是谁教你的?‘我故意装作倚老卖老的样子看着她,这姑娘我以前没见过,应该不是我们学校的。
她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在我们这间普通不过的中学,能听得出这种高雅的小提琴曲是不多见的。
’你会拉么?我是妈妈教的。‘’我也是妈妈教的,咱们不会是同一个妈生的吧?‘我取笑着从她手上接过小提琴,可能是我那种正规的拉琴姿势镇住了她,她没有理会我的轻薄,听到我那热情奔放的曲子,她惊叫道:’萨拉萨蒂的《流浪者之歌》,你不是这儿的学生。‘’我是,今年高二。我叫李思永,你呢?‘我一边把小提琴还给她,一边用眼睛强奸着她的天真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