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里的故事第二章

  虽然贵美曾经内心难安的向公公表达心里对永林的愧疚,但是永林的爸爸告诉贵美说:住在深山里的人家,对这种情形都会觉得理所当然,所以就是让永林知道了,永林也不会介意,因为在深山里讨生存的人,生命就像蝼蚁,哪一天会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只有让自己快快乐乐的「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永林的爸爸说:其实永林的第一次经验也是永林的妈妈教的,永林的妈妈还活着的时侯,常常父子整晚同时陪着永林的妈妈做全家人都快乐的事情。而且听永林说结婚那一晚,新娘子好像也不是第一次的人。

  公公的话说的很明白,贵美想起自己从13岁起就和自己父亲和哥哥三个人发生的事情,害羞的不知道说什么?

  听了公公的话后,贵美才心安理得的,后来,有一次,贵美还骑在公公的身上时,恰巧下山的丈夫提前回来看到了,当晚丈夫还问贵美说:要不要再叫爸爸过来一起睡?

  那一晚虽然没让公公再进房,但后来倒有几次是丈夫主动要公公进房,两个父子连手,让贵美累到隔天差一点全身瘫软的下不了床。但从此贵美就习惯过着一屋二夫的快乐生活,直到一年前的有一天,公公因操劳过度上山工作时,不小心脚软的摔到山崖下,才让贵美结束这种一屋二夫的齐人之福。

  贵美沿着山里的小径,一边喊着丈夫的名字,一边想起这十余年来的快乐生活;她爬过两座山,但仍没听到丈夫的回声,也没见到丈夫留下的记号或痕迹,却遇见另一家在山上工作,年约20岁上下的两兄弟。

  两兄弟是听到贵美的喊叫声才走过来打招呼,贵美向他们说着永林失踪的事情,两兄弟听完后,热心的和贵美分头往回永林家的方向找,三个人一边叫喊着永林的名字,一边仔细观察周围的的痕迹。

  贵美一边寻找,一边心中浮现着不祥预感,突然间,她发现一处徒坡小径边的一棵小树的树枝好像有折断的痕迹;贵美感觉自己好像全身快要瘫软了,她不断大声的喊着丈夫的名字,远处的兄弟听到后,也急忙的赶过来,兄弟中一个在腰间绑好绳子后,慢慢的垂下陡坡,终于在陡坡下的一棵大树下找到了早已断气的永林了,这一年永林34岁,而贵美才28岁。

  在两兄弟的帮忙下,将永林的尸体搬回家时,已近中午了,12岁的女儿丽香正在厨房烧中饭;贵美忍着伤心欲绝的心情,帮女儿丽香弄好饭菜,请两兄弟一起吃午饭,饭后,两兄弟的哥哥健民先去向村长报告,留下弟弟健和帮忙处理丧事。

  健和陪着贵美母女帮永林的尸体清洗乾净,并换上一套新衣后,放在客厅的门板上,在尸体脚下摆放简单的饭菜、点上香烛后,贵美母女也换上素白的衣服,母女跪守在永林尸体边恸哭一场。

  贵美想着:没想到几天前,一家三口才快快乐乐的生活,而如今却天人永隔;突然间她想起一年前,也是意外去世的公公生前曾对她说过的话「在深山里讨生存的人,生命就像蝼蚁,只有快乐的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

  她想起这几年的生活中,公公和丈夫对她的疼惜和给她的快乐,而今以后又是谁会让她得到快乐的生活呢?

  贵美母女哭完后,坐在大厅外的屋檐下陪着健和说话,从闲聊中,贵美对两兄弟的家庭逐渐了解。哥哥健民今年19岁,弟弟健和今年18岁,兄弟两人是两年前流浪来到这里的深山讨生存,平时除了在山里做他们向政府承租范围内的农务外,有时也帮人采收山产。 其实两兄弟的情形和一般深山里的人家都差不多。

  就在三人闲聊中,听见远处传来几个人的说话声音,然后看见庭院外的小路上,有几个人好像抬着东西慢慢的走过来;原来是两兄弟中的哥哥带着人回来了。

  贵美母女和健和站起来走到庭院迎接着,而带着众人回来的健民也向贵美母女介绍着村长和村长找来帮忙丧家处理后事的几个人外,健民指着一个高高瘦瘦、看起来有些苍白、大约30岁上下的男人说:「他是在回来的路上遇见的,他说他叫仁德,是永林的朋友,是做山产仲介的。」贵美想起死去的丈夫曾说过这件事,连忙上前致,仁德也满脸悲戚的说:「永林嫂,我和永林认识很久了,两个人就像亲兄弟一样,没想到第一次来拜访,永林却……,永林嫂请放心,我会尽全力帮忙你承担这个责任。……」心情因丧夫之痛而感到茫然的贵美听到仁德的话,虽然不曾听到死去的丈夫说起和仁德的交往情形,但也许是男人间的秘密吧,但心里感觉似乎有了依靠,她感激的说:「谢谢你,永林的后事就麻烦你拿主意了。」当众人在仁德的指挥下,将永林的尸体入殓到村长带来的简单棺木里后,因为天色已渐黄昏,所以村长和其他的人把带来办理丧事的香烛、纸钱等物品留下后就离开了,只剩下仁德和两兄弟留下来处理接下来的后事。

  村长一行人离开后,仁德要贵美母女去准备晚饭,他和两兄弟就守着灵堂说话。吃过晚饭后,仁德就在饭桌上说:「永林嫂,反正深山里的人家没那么多顾忌,为了尽量早点让永林入土为安,明天你就先带我们三个男人去看看要把永林埋葬在哪里后,就劳烦健民两兄弟开始挖堀墓地,因为在山里,所以墓地要挖深一些,等墓地挖好了,就尽快将永林安葬,这样永林的后事就算了结了。」「接下来是变成了永林嫂这个家的未来…」仁德说到这里,向贵美看了一眼,贵美心神有些茫然的问:「这个家……什么……?」「永林嫂,…不,永林已经走了,所以…这样吧,我托大的叫你的名字吧,贵美,永林走了,所以他全部的财产要先去政府的有关机关办理继承转移,……」「可是…我不认识字,我只认识我的名字,而且…,以前听公公和永林说,现在承作的范围都是向政府承租的,去年公公去世时,都是永林办理的,这些我都不懂,我也不是很清楚…」贵美懦弱的看着仁德的脸。

  「没关系,刚才吃饭前,我问过健民了,在深山讨生活的人家,土地都是承租的,这两天你把全部的文件拿给我和健民看,等永林丧事办完后,你带着全部的文件和村长拿给你的永林死亡证明,我陪你下山走一趟,丽香就在家里,先让健民两兄弟陪着,这样你也放心,……」仁德说着让贵美安心的话。

  「这次永林要我来这里,最主要的是要估算梅子和竹笋的价钱,所以我陪你下山办好继承文件回来后,顺便请你带健民两兄弟一起上山,让他们帮你大略计算一下,我在家陪丽香,这一切你都不必担心了。……」仁德侃侃而谈,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让贵美觉得家里有个男人作主,心里也不会觉得那么茫然、无助。

  永林的丧事在永林死后的第四天就完全办好了,这几天仁德和健民两兄弟就睡在原来永林的爸爸生前睡的房间里,仁德在贵美拿出财产、土地文件后,还叫健民回去拿他的文件来比对,将两家文件的不同地方,告诉贵美;并要健民两兄弟,将两家的文件念出来给贵美母女听,让贵美对仁德越来越信任,也越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