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四(与郑州前同事)第一章

(一)溯源
  我并不擅长于编造故事,因此我只讲真实发生的事。但哪怕是事实,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在这里讲述,原因异常简单,我并不乐意过多分享我的私生活。
  关于读博,我并非一帆风顺,说白了,我考了两次。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是不好意思向家里要钱的,于是在硕士毕业的那一年中,我选择了在郑州工作。我知道这有些不地道,因为面试的时候我极其“真诚”的叙述着我的发展规划,却又要在来年编造一个理由去参加考试,而后离开这里。无需从道义上进行谴责,大概人都是自私的。
  工作的地方在农业路与经三路的交汇处,学名叫做财富大厦,但我却戏称它是屌丝大厦。每天的电梯需要排队,偶尔有作销售的公司,跟打了鸡血似的在门口向陌生人大声问好。向来我会回一句谢谢,因为谁容易呢。拉拉杂杂说了一堆大概是你没兴趣听的,但我又觉得有必要交代清楚。郑州的浮躁是难以想象的,尤其是早起的公交车。那像极了罐头,而乘客就成了闷在罐头里正在发酵的食物,密不透风且酸腐难耐,汗臭随着燥热的空气向保鲜膜似的缠绕着整个身体。在找工作尝试了这种无奈后,我毅然找了间离公司近的房子,在国贸,步行大概15分钟。虽然房租对于我这种刚入职的年轻人有点奢侈,但我乐得其所,宁可挤出其他花费。毕竟我不喜欢夏天公交车里,皮肤接触皮肤的感觉。
  我知道你的耐心有限,但叙述以上内容是必要的,因为正是这段15分钟的路上,才出现了女主角。我们公司是做室内设计的,当然,那并非我的专业,我只是个文案。少壮不努力、老大做设计,几乎是公司玩笑式的口号。她与我并不在一个部门,只是她同我一样居住在国贸,因此,一起上下班路上的聊天成了每天的日常。我不爱说话,或者是觉得没必要跟公司每个人那么熟悉,因为我知道我是要离开这的,所以我也同她保持着距离。撩妹我懂,但我不想。
  后来考博、辞职,顺理成章,我自然废掉了那个只用来工作的qq,但因为这一年的路,我把她加在了我常用的qq中。大概因为熟悉却又不是身边人,所以说话更肆无忌惮,但也没出过格。我知道她的一切示好,但我顾左右而言他。直到一天。
  我漫无目的地浏览网页,突然屏幕右下角闪了。我点开,她急急告诉我“不小心把口香糖吞肚子里了,怎么办”。我觉得这问题很无聊,因为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毫无问题,因为既不会黏着胃部,又不会吸收。我说“see you tomorrow,明天大便时一定能看得到”。她仍不信。老实说,我对这有些厌烦,因为但凡能百度的事又何必麻烦另一个人,但对于这种不痒不痛的女生,我还是决定假意关心下。“我说那怎么办呢,要不去医院吧”。她说她正有此意,可是大家都在忙。怕我不信似的,一连说出了几名同事的去向。我说我不在郑州,明天才能回去,她说,那就明天吧,我请了假。
  她远比口香糖要粘手,约定了第二天上午,她却迟到了1个小时。她双手拉着我的袖子,让我别生气。我说没什么。她说没吃早饭,一起去吧。我说自己也没吃,正好一起去。鬼知道我早上喝了一碗胡辣汤。不去哪不知道哪人多,医院人满为患,电子叫号器冰冷的叫着数字,虽然步步逼近,却又远的很。她说她吓得一夜没睡,于是侧在我肩头睡着了。
  我耸了耸肩把她摇醒,她说瞌睡的要命,要不回去吧。我的老腰也快受不了了,好在医院并不远,下午适时来就好了。仍旧是熟悉的路,熟悉的楼,只是以前总是看她走进楼口,现在却同她一起上去。小女生的房间收拾的井井有条,一股清香铺面而来,那是洗发水或者沐浴露的香气。我好不客气的背倒在床上,毕竟从城西过来是件痛苦的事,光晒在我的脸上,我木木地看着抬眼看天。听到了浴室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