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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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男人挺好的 更新:2022-06-05 13:43 字数:49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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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谁一起来的?你五哥?”
小屁孩点点头。
叶依依觉得奇怪,按理来说白君逸就像一块狗屁膏药,怎么今天来了却不见他的身影。
“你五哥在哪里?”
小屁孩一边咀嚼一边道:“他在斩天哥哥那里。”顿了顿,天真无邪的双眸紧紧望着她问道:“吴国太子是谁?”
叶依依拿山芋糕的动作一顿,“你怎么知道吴国太子的?”
小胖九眨巴了一下晶亮的眼睛,“刚刚我五哥和斩天哥哥在那里说呢,五哥说吴国太子死了,让斩天哥哥不要告诉你,这都是我偷偷听到的,对了,吴国太子是谁啊?你认识么?”
叶依依感觉眉心猛地一痛,拿着山芋糕的手一僵,那山芋糕便咕噜噜滚在地上,小胖九见状,急忙道:“你怎么了?多大的人了还连山芋糕都拿不住?”
她来不及理会掉在地上的山芋糕,紧紧抓住小胖九的衣襟问道:“你五哥在哪里?”
小胖九被她的神情吓到,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在……在后院呢!”
叶依依来不及多想,急忙赶往后院,果然看到白君逸和斩天在那里,两人看了她来,急忙收起脸上的古怪神色,白君逸冲她灿烂一笑,“依依,好久不见了!”
因为刚刚跑得匆忙,再加之心里装着事情,分明急着赶到这里,可是赶到这里后却又累的喘不过气来,竟比平时她从山脚下一口气爬到山上还要累。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白君逸,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君逸眨巴着纯洁无辜的大眼,“什么怎么回事啊?依依你在说什么?”
叶依依不想再他她绕弯子,急得大叫道:“告诉我吴国太子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他怎么死了?!”
白君逸和斩天对望一眼,两人经不住脸色一变,白君逸低着头仿佛在想着怎么开口。
可是叶依依却急不可耐,“快告诉我!”
斩天终于忍不住轻咳一声道:“其实也不是那么确定他就死了,只是他突然消失不见了……”
“消失不见?怎么个消失不见法?”叶依依觉得她快要丧失理智了,她根本无法控制她现在的情绪。
白君逸叹息一声,“依依,你先冷静一点,这消息也是从吴国那边传来的,也不知道是否准确。”
叶依依后退一步,猛然想起上次白莲花让她去看他的事,莫非那个时候他真的受了很严重的伤,快要不行了么?
那么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
来不及多想,她转身便向着外面跑去,白君逸急忙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腕焦急道:“叶依依,你要去哪里?”
现在情况紧急,她不想跟白君逸废话,她狠狠甩开白君逸的手直接跑到万剑山庄的马圈中牵了一匹快马向山下赶。
白君逸紧跟着骑马追上去,在山脚下他追上了她,在她身后焦急喊道:“你先停下,你别这么冲动,即使你现在赶往吴国也不一定就见得到千竹,你停下我们商议一下再去也不迟。”
叶依依却不听他的,也可以说她根本听不进去,此刻她的脑海中不断盘旋着关于千竹的消息,根本无心理会其他。
他不会那么轻易就死了的,他不是说过他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命够大么,王后,吴王,姑蔑,王子地,那么多想要他死的人都没能成功,他怎么可能突然就死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着急,为什么如此无法接受千竹死去的消息,她只希望他跟她相安无事,她只希望他能够在他的世界里好好生活,她只希望他跟她不要再做那些无为的纠缠,可是她不希望他死。
白君逸在马屁股上猛抽了几下赶马拦在她面前,叶依依急忙勒马,可需要缓冲的力道太大,马前蹄高高扬起,她一个没稳住,直接掉落在地上,白君逸急忙下马将她扶起来,焦急问道:“怎么样?没有摔倒哪里吧?”
她却没空回答白君逸的问题,再次翻身上马不顾一切往前赶,白君逸看着她飞奔而去的身影皱了皱眉头,也翻身上马跟在她身后,这次他没有再叫住她,只在她身后远远跟着。
经过一天一夜兼程,终于在第二天早上赶到了吴国,叶依依直接赶马飞奔到太子府,可是远远的却看到有大量穿着铠甲的侍卫守在太子府门口。
这些并不像是太子的人,太子手中并没有兵权,而这些都是吴国的正规军。
白君逸紧跟着来到她身边冲她道:“太子并没有在这里,吴王派兵封锁了太子府,正在调查太子的下落。”
叶依依终于收回呆滞的目光,她深深闭了闭眼,调转马头向街道另一边而去,白君逸正要跟上来,她却转头冲他道:“不要再跟上来了,算我求你!”
这次她并没有再像来时那样飞奔,马儿带着她缓慢穿梭在吴国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她怎么还这样执着,吴国既然都已经传出了太子消失的消息,他自然不会在太子府,那么他究竟在哪里?
太子府曾经是姑苏城最大的禁区,因为那里住着嗜血残忍的太子,住在姑苏城中的居民们大多都这样教训孩子,“如果你不听话,太子殿下就会将你抓到他的府中。”
淘气的孩子听到这句话立刻变得乖巧起来,有胆小的听到这话却吓得哇一声哭出来,因为众所周知,凡是误入太子府的人只要被抓到都会被太子用最残忍的手段处死。
而这个地方却不屑有军队驻守,因为太子自己就培养了比军队更加出色的暗部,可是现在,竟然有不属于太子的人驻守在那里,只能说明这里已经易主,或者说这里的主人已经不在了。
上一次白莲花带她去见他,她怎么那么容易就走掉了,如果那天她进去了那个小木屋中,是不是一切都会发生变化?
无意中抬头,她看到路边上那熟悉的牌匾——归室馆。
不知不觉中,她竟然走到了这里来,她勒马停下,怔怔看着门可罗雀的归室馆,以前这里每天都会大开着门迎接来自五湖四海的宾客,这里有最雅致的布局,有最出色的琴师,有最昂贵的酒水。
可是现在,归室馆的大门紧紧封锁着,一阵清风吹起二楼歪歪扭扭的帆布,说不出的冷清寂寥。
她下了马来走过去推开归室馆的大门,迎面扑来浓浓的灰尘,看样子这里已经很久不营业了。
偌大的大堂中一个人也没有,她慢慢上了二楼,推开当初与千竹初见的那个包厢,还记得当初她忐忐忑忑走进来,他就坐在里间,他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时候他一定在想,就是这小妮子啊,竟然将他一手捧起来的琴师都比下去了。
她拉开外间和里间相隔的帷幔慢慢走进去,看着那空空荡荡的铺席,心中升起难言的失落感,她走到那铺席上坐下,学着他的样子冷冷望着帘幕外,当初他就是从这个方位看着自己进来,不知他是否看出她当时的紧张,或者看到她长相平庸,是否在心里嘲弄,原来姑蔑就是给我送了这么一个人来啊。
可是不管怎么样,他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天下这么大,他究竟去了哪里,他为什么还不快点回来,他的太子府都快被人占领了,他一手创造起来的归室馆已经不复当初的繁华,他再不回来,那些一心想看到他死去的人就要开始得意了。
就在这时,她听到推门声,这里这么冷清,会是谁出现在这里?
她猛地抬头看去,却见一个白色身影从外面进来,那人急急拉开帘幕,待看清屋中坐着的是她之后脸上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然而她看到这个人就像看到茫茫大海上的灯塔一般,她不顾一切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问道:“太子殿下在哪里?!快告诉我太子殿下他在哪里?!”
白莲花脸上嘲弄意味更甚,“太子殿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叶依依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太子殿下没有死对不对?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白莲花冷冷打开她的手,转头望着窗外那青灰色的天空,说出的语气也是寒冷刺骨,“太子殿下已经死了!”
叶依依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望着白莲花那冷傲的背脊,“你骗我,他怎么可能死了?他不会死的!”
白莲花转头冷眼看着她,一步步向她逼来,“你知道太子殿下是怎么死的么?”不等她回答又道:“你还记得当初你被姑蔑下毒的事情么?他为了给你解毒,将自己的血给了你,要不是我师父及时出手,要不是我们及时找到可以补给他的血液,他早就死了,可是没想到啊,别人补给他的血液却跟他本身相冲突,前两年还好,可是从去年开始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弱,时常晕倒,流鼻血,几个月前他被你绑在柱子上泼了冷水受了风寒就一直没有好过,就是这风寒将他彻底拖垮。”
叶依依彻底震惊了,当初她中了毒是千竹救了她?可是白君逸明明告诉她是他救的她,是白君逸骗了她么?还是白莲花在说谎?
白莲花再逼近一步又道:“你知不知道,他这个人是多么优秀,这天下的男子跟他比起来根本就是一无是处,如果不是因为你,他可以过得很好,他有吴国太子尊贵的身份,有遍布天下的产业,他完全有能力成为下一个吴王,即使有一天他被削去了爵位,他也可以过一个富贵闲人,可就是因为你,因为有你的出现,将他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甚至将生命都搭了进去,呵呵,你竟然还不喜欢他,你知不知道被他这样的男人喜欢上是多么荣幸的事?!”
叶依依被她逼得抵在柱子上,她不敢看白莲花的眼睛,用着低低的,怯怯的,像是怕稍一用力就会碰坏某个爱不释手的宝贝一般的语气说道:“告诉我……他究竟在哪里?”
白莲花怒极反笑,“我不是早已告诉过你了么,他已经死了,你若要去找他,大可以去阴曹地府!”
叶依依慢慢抬头望向她,那苍白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她低低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直笑得眼角泪花闪现。
收起笑容,她并没有再跟白莲花继续说下去,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走出了房间,却听到白莲花嘲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他的喜欢!”
她从二楼走下,失魂落魄的走出归室馆的大门,一出来却看到白君逸站在门外,她突然冲他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用着平生最好听,最温和的声音问道:“君逸啊,你告诉我,当初究竟是谁救了我?是你还是千竹?”
白君逸怔怔看着她,虽然她的脸上带着笑意,虽然她说话的语气温和得像是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可是他却觉得从她身上透出一种冷意,这冷意带着仿若来自地狱的凌厉。
“东……东施?”
“君逸,不要骗我好么?快告诉我,当初我中了毒之后究竟是谁救了我,是你还是千竹?”
白君逸低着头,紧紧闭了闭眼,用了全身的力气才道:“是千竹,是他救了你,当初是他的随从将你送到我府上的。”
叶依依点点头,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之后她脸上勾起越发灿烂的笑容继续向前走,白君逸诧异的望着她的背影,他以为她会对他歇斯底里的,他以为她会疯了一般抽打他的,可是她却什么都没做,如此平静就走开了,这样的她却更让他担心。
叶依依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脸上始终带着满意的微笑,望了望青灰色的天空,看样子是要下雨了啊,可惜她身上没有带伞,哪里会有卖伞的呢?她得赶紧买把伞才对,否则等下一定会淋得很难看的。
她四处寻找卖伞的,终于在一个巷子口看到了,那里堆着各色各样的油纸伞,她走过去拿了一把自己喜欢的花色,将钱付给买家。
她转身正想将伞撑开的,就在她将手放到伞骨的地方之时,心中某个她一直封闭的闸口突然被砸开,她一直害怕面对的,一直逃避着的某种情绪就如泛滥的洪水一般席卷而来。
手中的伞吧嗒一声掉在地上,她蹲下来想要将它捡起,手却仿佛有千斤重,无论如何也伸不过去,眼眶中不断有泪水涌出,可她却哭不出声音。
心脏像是被人一刀刀凌迟,每一刀下去都带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什么都不告诉我就这样消失了,千竹,你可真狠啊。
也不知道就这样干巴巴流了多久的眼泪,她突然感觉有个人站在自己面前,看到她白色的裙角和裙角上那洁白的莲花,不抬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她胡乱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