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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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倒一切 更新:2022-06-05 13:33 字数:4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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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陪同的鞑靼军官听到自己所说的内容,米哈伊尔与波托斯基侯爵之间的对话用的是俄语。却不卢纵马随后的多尔博早就学会了俄国话。这两个罗刹鬼的话当然是一字不落地都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一丝冷笑从多尔博的脸上一闪而过,心想这些个罗刹鬼只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当初中华军刚接手托木斯克时,这里简直就像个猪圈一般,若非夏将军与袁将军这些年的努力经营,托木斯克哪儿会有而今的繁华。不过不屑归不屑,多博尔却并不打算去戳穿对方。相反多尔博更愿意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以便好好听听这两个罗刹鬼还会说些什么。然而让他失望的是,米哈伊乐与波托斯基侯爵之后再也没有对中华朝统治下的托木斯克发表任何评论。一干人等就这样各怀心事地进入了托木斯克城。
相比城外鱼龙混杂的市场,托木斯克城内却是颇为整洁。中华军在占领托木斯克之后便根据中国城市的格局对其进行了一番改造。一进正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笔直的官道直通督军府衙门,而身为当地最高统帅的夏完淳与袁世泽则以一身戎装与苏赫巴鲁等蒙古王公候在了那里。在衙门口接待沙俄使节是夏完淳等人反复思量最后的决定,这一来是为了表现出这一次是沙俄使节前来拜见中华上朝;二来则是为了给俄国人面子,以示朝廷的大度。若是换做其他将领可能根本就不会去在意这些。但延长完淳却是科举出身,对于礼的重视自然是普通武官不能比拟的。
不过夏完淳的这些安排却并不能引想沙俄方面的共鸣。俄国人显然并不在乎中国人摆出什么样的仪式迎接他们,也理解不了中华礼仪的精妙意义。事实上俄国人更关心的是谈判官员的身份,即贵族头衔。而这也恰恰正是东西方文化的一大有趣差别。据说鸦片战争时期,慈僖为了表示诚意,派了自家的奴才去同英国人谈判,因为满清贵族一向认为奴才是最靠得住的人。然而英国人却视这为奇耻大辱,因为在欧洲人看来官员对官员,贵族对贵族,你派奴才来就是把他们也当奴才。
因此当波托斯基侯爵从米哈伊尔口中得知迎接他们的正是上次将俄军赶出托木斯克的那两个“上校”之后,立刻就高傲地扬起了下巴。却见他对着米哈伊乐耳语了几句后,这位中华军的手下败将便整了整军装,然后手持装有沙皇亲笔信的托盘上前向夏完淳等人大声宣布道:“波托斯基侯爵大人奉俄罗斯公国沙皇之命,特来此同中华帝国特使会晤。”
眼见罗刹人摆开了这种谱,袁世泽朝一旁的翻译官使了个眼色。于是那翻译官立刻以同样的语调向米哈伊尔回复道:“中华帝国西伯利亚军团军团长夏完淳准将、西伯利亚安抚使袁世泽准将,奉中华女皇之命在此恭候沙俄特使大驾。”
“准将?哦,两位升得可真快啊。真是恭喜两位了。”一听眼前的两个年轻人已然成了名副其实的将军,米哈伊尔不禁酸溜溜地道贺道。在他看来这两人的升迁至少有他米哈伊尔一半的“功劳”
“上校过奖了。看到您依然深受贵国国主赏识,同样令人欣慰。”夏完淳不动声色地还礼道。其实就在他与袁世泽攻克托木斯克不久,来自南京的圣旨也被送到了他们的手中。对于双双升为准将夏完淳与袁世泽自然是喜形于色。毕竟在与他们同一辈的军官当中惟有他二人无疑是军衔最高的。而在整个中国陆军之中也惟有女皇的心腹战将李虎上将与他俩年纪相当。不过,让夏、袁真正感动的其实是圣旨本身。那些呆在京师的将官们是永远理解不了夏、袁二人拿到圣旨时的感受的。因为对他们来说,这一块明黄色的丝绢不仅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威,更代表着祖国,代表着家乡。代表着女皇以及中原百姓对自己的殷切期望。就算圣旨上什么都没写,夏、袁二人以及那些远征的中华将士依旧会将其视做无价之宝。
耳听对方是两个准将,波托斯基侯爵脸色立刻就缓和了不少。却见他欣然上前接过米哈伊尔手里的托盘递给对方道:“这是沙皇陛下给中华女皇的亲笔信。请允许我代表沙皇陛下问候女皇,恭祝贵国女皇身体健康。”
“谢谢。在下仅代表女皇陛下感谢贵国国主的好意。这是我朝女皇给贵国国主的书信。”夏完淳说着也将一个明黄色的册子递了过去。这是上一次连同女皇圣旨一并送来的书信。依照女皇在圣旨中指示西伯利亚的军政事务全权交给了夏、袁二人处理。一旦沙俄提出和谈便将此信转变过去并依照事先给予的底线同对方进行谈判。一般情况下中华朝与其他国家的谈判都是由外务部或殖民司来进行的。像这次这样由军队出面谈判还是第一次。因此无论是夏完淳还是袁世泽对于这一次的谈判都显得异常的重视。
却见双方各自交换了君主的国书之后,便在一干人等的簇拥下来到了衙门内的大厅之中。此时偌大个厅堂内被 布置得十分朴素。除了正中央摆了一张长桌外并没有什么额外的装饰。对此波托斯基侯爵倒没有感到有什么不适。务实是这个时代的欧洲职业外交官们共有的品质。在他们看来关键是谈判的内容而非谈判的地点。如果真谋取无可比拟的利益的话,就算让他们身赴食人族的帐篷恐怕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不过这一次的谈判却并非像从前那样“有利可图”。波托斯基侯爵十分清楚莫斯科方面已经决定放弃乌拉尔山以南的大片地区。正如夏完淳等人有女皇给予的“底线”一样,波托斯基侯爵也有沙皇嘱咐的“底线”。只不过作为一个资深的外交官来说,他是绝对不会一上来就摊出底牌的。更何况在见识了托木斯克的繁荣之后,这位沙皇的特使也实在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到口的肥肉。于是在一番礼节性的寒暄之后,波托斯基侯爵立刻便先发制人地向夏完淳等人展开了攻势:“首先,在此本人仅代表沙皇陛下就雅库茨克督军府在中华帝国边境造成的误会与损失向贵国致以最真挚的歉意。”
虽然波托斯基侯爵嘴里说着“真挚的歉意”,脸上的表情也是“真诚”异常,但当翻译官将他的原话一字漏地翻译出来后,夏完淳与袁世汉心里不约而同地都骂了一声“老狐狸”。不过两人并没有就此发作。只见夏完淳依旧保持着笑容不愠不火地回应对方道:“侯爵大人恐怕搞错了几点问题吧。这第一无论是否误会,贵军都参与了准葛尔对我中华帝国的叛乱。第二,其发生的地点也不是在我国的边境,而是在我国的整个西北地区。第三,事实上当贵国将雅库茨克督军府设到我国领土之上时就已经侵犯了我国的主权。”
眼见夏完淳伸出三根手指头列举了自己的“错误”,波托斯基侯爵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似乎是早料到了会有这样的回答,他当即便开口反击道:“将军阁下,雅库茨克督军府所在的勒拿河流域应该是蒙古帝国的领地吧?”
波托斯基侯爵在这个时候抛出“蒙古帝国”多少有点耍无赖的味道。谁都知道所谓的蒙古帝国早在百年之前就已经四分五裂得不成形了。但夏完淳却不能当场把这个事实说出来。须知现场除了中、俄两国使节之外还有苏赫巴鲁等蒙古王公在场。虽然而今蒙古人早已没了当年之势,但在苏赫巴鲁等人的心目当中那段历史依旧是他们这民族最大的骄傲。如果夏完淳此刻出言反驳蒙古帝国的存在很可能会引起在场蒙古人的不满。
想到这一层关系后,夏完淳露出了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道:“不错,勒拿河流域确实是蒙古各部的世居之地。不过在一百多年前那里的蒙古诸侯就已经效忠中原的皇帝了。成吉思汗的传国玉玺至今还摆放在中华帝国的皇宫之中”
给夏完淳这么一说不仅是波托斯基侯爵碰了一鼻子灰,就连在场的蒙古王公头人也露出了一丝异样的神色。谁都知道这一枚小小的玉玺在蒙古人之中意味着什么。而此刻站在夏完淳身后的多尔博心头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说起来中原朝廷得到那块玉玺还是他们满人的功劳呢。
不过不管中华朝是如何得到那枚玉玺的,至少眼前的主动权是转到了夏完淳等人的手中。却听一旁袁世泽又跟着帮腔道:“若说起蒙古帝国的势力,在下没有记错的话,沙俄也曾经被蒙古人统治过。若是依照阁下的推论,那贵国岂不是举国都在蒙古帝国的领地之中了”
被袁世泽这么一抢白,波托斯基侯爵的脸上立刻就红一阵白一阵的。虽然他很想站起来大声说俄国早已将蒙古鞑靼赶了出去,现在那些个野蛮人再也不能威胁文明世界的了。但正如夏完淳先前所顾及的那样,波托斯基侯爵所要做的就是尽量将这些“土著”拉到自己这一边来。于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的他连忙压住了心头的冲动,随即微笑道:“这将军说笑了。俄国虽然也曾被蒙古人统治过,但正如贵国一样,我们也已经同周边的蒙古人融合在了一起。所以说若是我们的雅库茨克督军府侵犯了贵国的领土,那贵军此刻坐在托木斯克又何尝不是侵占了俄国的领土!”
《命运的抉择》第二部 第三百零七节 定协约华俄定疆域 复皇命世泽劝好友
波托斯基侯爵的质问铿锵有力。虽然莫斯科已经决定做出撤退,但在外交上他还是竭力想争取道义上的“正义”。不过夏完淳却一点都不吃阿国人的这套,只见他不动声色地回复道:“侯爵阁下,说起来你我都是后来者。蒙古诸部才是这里真正地主人。因此这片土地的归属还是应该问在场的各位首领才对。”
夏完淳这话一出,立即就得到了在场蒙古王公头人们的一致附和。已然被众人推选为盟主地苏赫巴鲁更是忙不迭地接口道:“我们蒙古人世代逐水而居自由自在惯了。如果让我们自己做选择的话,我们情愿自己统治自己。”
“盟主说得对,蒙古人的事蒙古人自己解决。我们要朋友,不要主子。”一个身材魁梧的虬髯大汉扯着嗓子说道。
面对蒙古人的突然表白波托斯基侯爵与米哈伊尔显得多少有些惊讶。在他们的设想中中华帝国既然那么强大就应该会直接占领乌拉尔山南部地区。可就眼前的情况来看,中国似乎想当地的蒙古人自治。正当二人疑惑之际,对面的夏完淳开口证实了他们的想法。却见他欣然颔首宣布道:“中华朝完全尊重各位首领的这项决定,也十分乐意帮助这里的百姓改善生活。”
既然中国人并不打算吞并这片地区,而是意图扶植蒙古人,那先前的计划自然是不能在用了。想到这里波托斯基侯爵一边把腹稿又重新整理了一边,一边不禁开始在心里埋怨起西伯利亚衙门方面的无能来。若是他早知道中国人在乌拉尔山地区的意图,甚至是一点点小小的暗示,他都不至于会象现在这般落入下风。不过埋怨归埋怨,老道的波托斯基侯爵很快就有了新的打算。却见他处变不惊的跟在后头附和道:“俄国是一个开明的国家,沙皇同样尊重蒙古兄弟的选择,就像尊重哥萨克人自治一样。”
“侯爵阁下,我们不是自治而是独立。中行帝国已经承认了卫拉特汗国,并接受我们卫帝国的藩属。”苏赫巴鲁一脸肃然地纠正道。若是换在几年前波托斯基侯爵有关“象哥萨克人那样地自治”的许诺或许还能让在场的蒙古人心动一下。但此刻在中华朝强大的实力面前,沙俄许诺地自治在苏赫巴鲁等人眼中就只剩下了沙皇沉重地税赋。
波托斯基侯爵还是第一次被一个“野蛮人”如此抢白。气急之余,他也意识到了沙俄目前不利的处境。这也难怪,从伊凡大帝时代起沙俄与蒙古人之间的战争就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而自打沙俄掌握火器之后,斯拉夫民族对西伯利亚游牧民族的报复更是灭绝性的。在这样的背景下波托斯基侯爵想要同眼前这群来自东方的“解放者”争民心显然是困难重重。而此刻波托斯基侯爵所担忧的还不止是新生的卫拉特汗国,真正让他胆寒的是其他游牧部落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土尔扈特人、吉尔吉斯人、哈萨克人。。。如果这些部落相应卫拉特汗国,或是要求象卫拉特汗国一样独立那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一股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