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作者:桃桃逃      更新:2022-06-05 12:20      字数:4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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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该说我运气好,还是不好,花在枝正是我要找的白貔貅门主。而午颜布置的试探,无非关乎智慧与武功,这两者我全然都不出众,比不得我那失散了的同胞姐姐小鱼儿半分,自然叫他们放心得很。虽然我没有小鱼儿过目不忘的本事,却在这十几年中勤勉学习,早就把当日落在我手中的半幅推敲得□不离十,现下只需找到小鱼儿,得到另外半幅的内容,这幅销声匿迹了的藏宝图便能在我脑海中完整拼凑而成。
  至于花在枝其人,倒也怨不得我骗他。若不是他也存了刻意接近我的心思,堂堂白貔貅门主又怎么会为了区区酬金抛头露面参加什么天下第一美人大会?我无非是顺了他的心意,让他接近罢了。说来也奇怪,想要控制我,只需使个施恩的法子即可,他偏偏要装作对我情根深种的样子,却又是为得哪般?如果想用美男计欺骗我的感情,那便也太过卑鄙了一些。
  想起他带着我施展轻功的翩翩风雅,他瞥向我时眼中闪过星芒一般的光彩,他在黑暗中炙热的亲吻,我不禁热了面庞,心下立刻作了打算,尽快套出白貔貅与西莲王遇刺一事的关系,尽快,离开花在枝。
  身后忽然响起衣物的摩擦声,悉悉索索,我愣了一愣,没有动。
  “嘶!”
  花在枝压低了的抽气声,在安静的房内毫无疑问地落进了我的耳朵。
  终于,我缓缓转过身,装作被吵醒的样子,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花在枝正在套一件中衣,衣服兜在胸前,他有伤在身勉强弯起手臂将衣服从胸口往下一拉,盖住了精壮的腰腹。
  似乎发觉我在看他,邪魅的笑意立刻浮现在他嘴角,“红豆在偷看为夫更衣么?”
  见我不答,他仍是故意逗我:“怎么?可是见了为夫的美色,砰然心动,小鹿乱撞,忐忑不安……”
  “花在枝,”我深深吸了口气,打断他道:“你可知道,‘月下迟来君不再’的下一句?”
  他猛地扭头来打量我的脸色,我头一次看到这样的他,从来都是好整以暇,从来都是邪魅撩/人,却不曾,如此慌乱过。
  “呵呵,没想到被你发现得这样快。”他忽地笑了起来,犹如松了一口气般畅快地说道:“本还打算带你回了东郁再告诉你的,小十三。”
  第一回 苍山古道不识君
  十岁那年的早春,本还是春寒料峭的时节,却是在那一日,忽地春暖花开。
  我打开山门,手里一柄长长的扫帚,身上穿一件嫩绿的裙衫,抬头瞧着天色微微眯了眯眼,山间清新的空气畅快舒爽,我站在山门前几乎要沉醉了,心想这般暖人的天气,真是再好不过。
  直到一只小手在我眼前一挥,我才扭过头去,瞪眼道:“一大早,不去练功,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如花一张娃娃脸挂着讨好的笑容,身上穿一套灰扑扑的练功服,个子还刚到我的肩头,他举起双手一摊,两只鸡蛋便这般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我眼前。
  我眼珠一转,嘴角忍不住勾起,“如花,你又去后园偷鸡蛋!倒不怕师父打断你的腿!”
  “三师兄说,山下的漂亮姑娘皆以熟鸡蛋热脸,才有柔滑的皮肤,师姐平日待我不薄,偷几个鸡蛋被师父发现又如何,无非是罚跪一个时辰的事!”如花扬起笑眯眯的小脸,说得一脸得色。
  我干脆把扫帚靠在门边,与他两人已屁股坐在门前石阶上。鸡蛋已经被煮熟,还热乎乎的,我敲开一个,仔细剥了壳递到他面前。
  如花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连连摆手道:“不不,师姐你吃,儒华,儒华不爱吃鸡蛋。”
  小师弟本是孤儿,被师父从山门前捡到,取名儒华,我却常常不肯好好叫他名字,总是故意叫他,如花。反正小师弟没看过周星驰的电影,只当做是我对他的昵称。
  我故意沉了脸,说:“我一个人吃不了两个,你想师姐胖得跟三师兄一样么!”
  如花讪讪接过鸡蛋,撅嘴道:“那明个我偷一个鸡蛋就是了。”
  我笑着剥开另一只鸡蛋,晨光下翘着手指一片一片掰下蛋壳,“你在长身子,多吃些鸡蛋,个子便长得高些,总不能像五师兄,面相好,才情好,偏偏个子矮了些。”
  如花这才露出笑容,欢喜地点了点头,张嘴吃了起来。
  我执着那枚鸡蛋微微有些发愣,穿越而来,已经第十个年头,上苍山派也已九年,时间过得很快,相比之下,我的进步确实太小了。我并不聪明,文邹邹的诗书礼画精通不来,苍山派的舞刀弄剑我也总学不会,连小师弟如花都学成了四五套剑式,我却还是连连犯些同手同脚的可笑错误。掌门师父总是摇头,然后将我抱到膝上对我说:“小十三,多读书吧。”
  我虽文武全然不成,却占了师门唯一女弟子的便宜,得了师兄弟们平日里的照顾。每每带着如花调皮捣蛋,也从来都是小小惩戒了事,掌门师父瞧见我闯祸,皆是扶着额头叹息一声,将惩罚的事务交给大师兄夜长何便负手而去。
  夜长何便是我初到苍山派时见得的第一人,时年也已十八岁,身形高挑面容清俊,站在那师兄弟中往往带着一股子鹤立鸡群的傲气,偏偏他持剑而立的风姿确然是好看得紧,我常对如花嗟叹,如果我是小姑娘,一定对大师兄一见倾心。
  “师姐不就是小姑娘么?”如花很是疑惑地打量我一眼。
  “所以呀,我对大师兄倾心,倾心得很!”我一脸笑意地点了他一记脑门。
  穿越之前我是一个终日热衷拜金的小说写手,自然过了小姑娘见了帅哥就脸红的年纪,故而,倾心归倾心,倒的确没有对夜长何起过什么非分之想,对着杂志上的美男流口水的勇气我有,但是跟美男谈恋爱的胆量我却是一点也无。
  在春天的微风中,我执着一只鸡蛋发呆、偶尔嘴角还扬起笑意的情形有些叫如花受不住,他推了我一把,“师姐,师姐!想什么呢?”
  我“啊”了一声,回了魂,笑着答道:“我在想,道学的课业还未做,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我们俩坐在山门前共同为道学课业未做之类的小事唉声叹气的时候,山道上缓缓来了一人。
  据月迟说,他头一回看到我时,脑海里闪过的全然是些与“傻气”有关系的词汇。
  而我第一眼瞧见月迟师兄,他从阳光中懒懒走来,肩头落着一片不知何处飘来的花瓣,平淡无奇的长相却在乌黑清亮的眸子睁开的那一瞬间被点亮。阳光里他的睫毛仿佛镀了一层金粉,刘海斜向一边盖在脸侧,青色长衫裁剪妥帖,修长的身材,腰间一条藏青蛇纹腰带,侧挂一根盘扣玉坠,微风卷起衣袂露出他脚上一双沾了青苔湿土的藏青色短靴,在山间一派青翠盎然的春意中,他犹如是画集上走下的仙侍,一路走,一路激起生机点翠无数。
  他睨着眼在我们面前站定,我愣愣站起身,手里还握着那只热气尽消的鸡蛋。我看见他眸子深处自己的倒影,嫩绿色衫子的马尾辫小丫头,正瞪大了眼睛,一脸呆相。
  他移开视线,懒懒地瞟一眼山门前的大字,“苍山派”,浮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一惊,手里的鸡蛋落到了地上,弹了几下,滚到了他脚边。
  到了晚膳,掌门师父在一堆意外丰盛的饭菜中举杯,我才知晓,来人正是十年来一直都不曾出现的二师兄,月迟。
  如花轻轻推了推我,道:“师姐,二师兄不停地看你呢。莫不是你早上拿鸡蛋砸他,师兄记仇?”
  我白了他一记,你见过哪个拿鸡蛋砸人的先把壳剥了?由此可见我这师弟分明是机灵有余聪颖尚缺,啧啧,我正暗自摇头,却忽然与月迟的眼神对上,他对我微微点了点头,便将视线移向了一旁的三师兄,两人竟也相见恨晚一般频频交谈了起来。
  我眨了眨眼,偷偷瞧了瞧夜长何。见他依旧坐得端正蹙了眉头吃芹菜,赶紧低头假装喝水实则偷笑起来,我早就注意到,夜长何不喜芹菜,虽然每次他都把面前菜式吃光,却总是在遇见芹菜时微微蹙起眉头。既然不欢喜,大可以不吃,偏偏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自己的喜好隐瞒下去,夜长何,就是这样别扭的人。
  我一边想着,一边放下杯子,执起筷子伸向我最爱吃的叉烧,这可是苍山派少见的肉食,往日里师父都以习武之人素食尤佳来搪塞素荤搭配明显不一的现象,这让我这个无肉不欢的人好生悲痛了一段时日,每每到了有荤菜的那几天,便低头猛吃,素菜是一筷子也不会去碰的。
  师父清了清嗓子,沉声宣布:“爱徒月迟初到苍山,为师安排西边的有玄苑给你住吧,那里风景别致又偏离主路,是个清幽的好居处。”
  此话一出,四下里几个师兄虽未有异议,却面色微妙了起来,就连夜长何都微微有些皱眉。有玄苑,那可是师父他老人家曾经提及,待大师兄满了二十岁便要给他单住的苑子。
  月迟师兄拱了拱手,分外恭敬道:“徒儿谢师父关爱,只是,方才与杨柳师弟相谈甚欢,得知师弟独自居住,徒儿与他共住,也方便同门间相互照拂。”
  说着他清亮的眼神淡淡扫过全场,在我身上停也未停地扫了过去,最后停在大师兄夜长何的身上。
  夜长何不动,眉头却是微微舒展了开来,掌门师父捻着胡须笑道:“月迟这般识大体,真是难得,如此,便依了你的意思。”
  当天夜里我沐浴完毕坐在廊上擦头发,一双冰冷的手便从我手中接过湿漉漉的青丝,用干燥的茸布条细细擦了起来。
  我惊得僵住,本能地跳起来,却忘记自个头发还在人家手里,便“嘶”地吃痛一声,跌回了廊凳上。
  头顶泛起一阵轻笑,继而便是月迟那清冷得叫人牙痒痒的声音:“小十三入了师门近十年,怎地一点防备都没有?杨柳师弟说你功夫不济,我本还不信,现在,我信了。”
  “我只是不知还有师兄这般不懂男女之防的,竟是直入姑娘家的闺房,亏得师兄在东郁居了十七年,莫不是,东郁的男子皆是这般随意放肆?”
  下巴被人捏住,我被迫抬头看他,月光下,他一对眸子闪过一抹得色,似乎在看一件只属于自己的有趣玩物,“你当真只有十岁?我倒觉得,没那么简单。”
  我一凛,知道自己一时恼怒失了口,便甜甜一笑,“师兄,你捏疼我了。”
  他并不松手,好看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我沉住气,伸出小手在他掌心轻轻一挠:“不好玩,师兄再闹,红豆便要哭得整个苍山派都知晓啦。”
  他手心一痒,下意识地松开了捏住我下巴的手,有些愣怔,复又扬起一抹笑意,依旧细细地替我擦起湿发,不再说话。
  我也乐得清闲,他擦起头发来手势轻柔,与他给人的张扬感很是不同,我闭上眼睛,在月光下享受送上门的独家服务,心里想着,明天得找如花这个包打听好好打探一番月迟的底细才是。
  第二回 月迟其人
  如花很快便打听了大量小道消息,一脸得意地兀自搬了凳子,拿起我桌上半盏凉茶饮了,胡乱抹了抹嘴巴说了起来。
  “师姐可是知道,东郁的四大世家?便是那花、融、月、茅四家,民间有云,‘花容有时馥朝堂,月貌自来平常家’,说的就是这把持了东郁王朝几百年的四大世家了。”如花小小的脸庞微微扬起,我想,此刻若是多上两撇胡须,这孩子定然就是一个山寨版的茶馆说书郎。
  我光顾着遐想若是他羽扇纶巾地在市集那么一开嗓,该有多少粉丝排排坐听说书,反倒没有对他说的话太过在意,只是撇着嘴点了点头,“唔,然后呢?”
  “然后?”如花等着眼看我,“师姐,那可是东郁四大世家,你以为我在说咱们后院的四只土鸡么?那可是上坐朝堂,下拥民生的世家,很不巧,咱们从小多病的二师兄,正是这月家的旁支亲戚。怎么样?有没有想要冲进二师兄苑子里抱他大腿的冲动?”
  望着他期待的表情,我还真不好意思要让小家伙失望了。什么四大世家的旁支亲戚?在我眼里不就是咱们土鸡身上的某根鸡毛么?别说古代社会,就算是现代社会,谁每个有钱亲戚呢?我给自己也倒了一盏茶水,喝进嘴里漱了漱口,咕嘟一声喝了下去。
  如花显然对我的反应失望至极,小手在桌上猛拍:“师姐,这月家本家也就得了一个女儿,旁支也不兴,赶紧的,你去找二师兄投怀送抱,还能搭上这艘豪华巨轮的船尾巴!咱们苍山派除了你,就连厨子都是男的,所以么,师姐的机会简直就是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