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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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就是 更新:2022-06-05 12:14 字数:4828
上一见,惊为天人,这才专宠于他!”
我点点头,这延续了几千年的封建帝王家,一个男宠能得帝王专宠,这人定然简单不了!
坐了大半天马车,在我以为浑身骨头就要被颠得散架之前,终于到了下一个村子。
这村子名叫王庄村,也是沿岸没受到洪水波及的几个村镇之一。村里人听说韩大夫来了,都很热情的请我们去自己家里住,最后我们落脚在了村长家。
而今我才知道,韩子苏在这一带甚有名望,淮河流域连年旱涝不断,韩子苏父女两人一直在这一带行医施药,十里八村的乡亲们都很喜欢他。
一下车,我围着这辆马车开始打转,香茹很奇怪的问我:“洛大哥,你看什么呢?”
“啊,没什么,香茹,这村里有铁匠铺吗?”我问。
“有的!洛大哥你要打武器吗?”香茹闪着大眼睛问我。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姑娘也是个爱做梦的,你也不看我会武功么,打那东西有什么用?!
让香茹帮我弄来纸笔,凭着记忆,画了个简易的汽车减震,让香茹找人打了安在车上。结果铁匠说这东西太复杂,要多等几天才能打好。我问韩子苏,他点了点头说没关系,那就等这东西打好了再走。
村长名叫王守礼,妻子崔氏,有个十九岁的儿子小虎子。
小虎子人如其名,长得虎头虎脑,纯朴憨厚,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孩子。
同龄人在一起总是很容易打成一片,很快我就跟小虎子熟稔起来。
“小虎子,”我说,“我叫洛天雅,你可叫我洛大哥!”
小虎子不服气了:“你别唬我了,我都十九了,看你最多也就十八,得你管我叫哥!”
小虎子的话让我一愣,随口说道:“什么十八?我今年已经二十了。”可刚说完这话我心里就开始打鼓,这身体真实年龄我确实是不太清楚,不过二十跟十八应该没差吧……
“洛大哥你二十了吗?我跟爹也一直以为你十八呢!”香茹在一边搭话。
“你胡说,我们这二十岁都成亲生娃了!你长这么俊怎么不成亲?”小虎子有点爱较真,“你是不是想娶香茹妹妹?”
香茹闻言立刻红了脸:“小虎哥你胡说什么,我跟洛大哥也刚认识!”
“小虎子别乱说,”我马上打圆场,“那咱就谁也别叫谁哥,我叫你小虎子,你就叫我天雅可好?”
“嗯!”小虎子很开心的笑着点头。
到了晚间,因着连日来都未曾洗过澡,身上已经开始发臭瘙痒,便问小虎子哪里可以洗澡。小虎子说村西头有条小河,让我去那泡一泡。我突然想起刚到这世界上来的时候看到的泡着尸体的水,一阵恶寒。
于是我让小虎子帮我烧了几桶水,就那样在房间里草草的擦洗了一遍,幸好天气热,也不至于感冒。一边擦洗一边心中不住哀叹,我的冲浪浴缸啊!
一切收拾停当,已是夜深人静的之时,我坐在床上开始修炼王勉教我的行气方法。脑子里幻想着有鼓气流一圈一圈地按照线路走,也不知坐了多长时间,竟然也不觉得累,还越来越精神,就这样坐到了第二天早上。
白天里韩子苏带着香茹和我去给村人诊病,我这才尴尬的发现,我还是半个文盲,连药方都写不清楚!
村里人都说,这小哥长得倒是真俊,就是没读过什么书,可惜了!
我心中直叫委屈,想我也是堂堂名牌大学的高才生啊!
然而高才生在这完全无用武之地,我像个傻子般的站在一边,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诸如端茶倒水之类的事。
一天下来,我垂头丧气的跟着韩氏父女回到村长家,韩子苏问我:“天雅,我看你衣着讲究,还道你家世不错,如何竟不曾读过书?”
我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说:“是我自己不好,从小贪图玩乐,不喜读书,所以……。不过先生您以后教我吧!我一定好好学!”
韩子苏微微皱了皱眉,随即又展颜笑道:“浪子回头金不换,你若能从此潜心向学,亦为时不晚!也罢,我这有几本医术,你拿去先看,若有不明之处尽管问我!”
于是,我像小学生一样,从认字开始学起,好在韩子苏给我的都是医药书籍,不至于让我太难堪,他若是给我一大堆四书五经之类的,我可真得找个地缝钻了。
其实这世界的文字跟我那个时代的差得并不多,只是某些字写得稍微繁琐一点,医药书籍上,这种字就更多,我想这些不必麻烦韩先生,问香茹就可以。
就这样,香茹成了我的启蒙老师。
香茹是个很耐心的姑娘,我去问她的时候她总会冲我甜甜的笑。又兼我记忆力还算不错,理解能力尚好,我学的快,香茹教的也轻松。
我开始成日与香茹黏在一起,两人感情渐好,全被韩子苏看在了眼里。
白天的时候一边跟在香茹屁股后面求学,一边给韩子苏帮忙,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我便在床上打坐修炼。
我可是一刻也没忘了王勉的话,每天要练够两个时辰。
如此这般在王庄村呆到第三天,晚上正在我行功之时,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便连忙收功出门看情况,但见四五个人手执火把,闯进了院子。
村长和小虎子、韩先生也都从屋里跑了出来,香茹和崔氏是女人自然在房里躲着。
小虎子冲那些人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夜闯民宅,你们没王法了吗!”
“小子!识相点儿,咱们只求财,拿了东西就走,最好别让咱爷们儿费事儿!”一个拿着刀的大汗一边大剌剌地说着,一边拿着刀对我们指指点点。
“你们是流寇?!”小虎子立刻绷紧了神经,抄起把锄头就准备干架。他本来长得就挺壮实,自然就把我们几个护在了身后。
韩子苏在我边上叹气:“淮河流域连年灾害不断,百姓流离失所,这些流寇想来也都是些可怜的灾民,家中遭灾,食不果腹,这才做起了歹人。”我心里也是一阵哀叹,这是什么世界啊,王勉啊王勉,我在这种地方能享受得到什么呀?!
村长王守礼一边拦住小虎子不让他轻举妄动,一边向那些流寇哀求:“各位好汉,我们村子虽未遭灾,但连年旱涝庄稼颗粒无收,我们也没有多余的粮食孝敬各位呀!”
“少废话!咱们可不是好糊弄的,你们最好乖乖的把粮食拿出来些,咱们也能早点回去,要不然动起手来可有你们好瞧的!”拿刀的大汗仍旧晃着大刀嚷嚷。
“爹,你让开!我看他们有多大能耐敢抢我们的东西!”看来小虎子打架很有一套,很自信的样子。此时他已经按耐不住了,举起锄头眼看就要跟那几个流寇打起来。
正在这时韩子苏在旁边“咦”了一声,大家不明所以,向他看去。
但见韩子苏走到对面流寇的人堆里,从里面拎着耳朵拽出一个小男孩,大约也就是十三、四岁年纪,那小孩被韩子苏拽着耳朵疼得哇哇乱叫,可仍是乖乖的被拉了出来,连反抗的动作都没有。
所有人被这诡异的一幕弄得呆住了,先前那拿刀的大汗傻傻的看着,连上前阻止都忘了。
就听韩子苏对小男孩说:“小雨,你娘辛辛苦苦将你拉扯这么大,可是为了让你有朝一日变成土匪?!”
小雨低头吭哧了半天:“韩先生,我们家被水淹了,我跟娘都没地方去了,所以只能跟着赵大哥抢点吃的!”
我这才听明白,原来这些个流寇抢粮食也并非完全为了自己,想来他们还养活着不少像小雨娘这样的灾民。大概韩子苏曾给这叫小雨的孩子家人治过病,所以小雨比较敬畏他。
韩子苏点点头,转过身问村长王守礼是否能凑点粮食给他们,村长有些为难的说:“凑个一顿两顿的倒是不难,只是待他们没了粮食还是会跑回来抢的!”
此话其实很有道理,我看了看韩子苏,他低着头不说话,像是在想些什么。
沉默了片刻,韩子苏抬头对姓赵的大汗道:“汝等皆是这附近村子之人?共有多少?落脚何处?”
“咱们这些人都是家里被水淹了没处去的,有二十多个,现下都在磨盘山上!”姓赵的大汗倒是老老实实有问有答,“再吃不上饭俺娘就要饿死了,你们别在这东拉西扯,快把粮食交出来!”
韩子苏听了转过身,对村长王守礼说:“我出银子买村里的粮食,请村长速速派人送到磨盘山上!”
王守礼惊得张大嘴巴连说不可:“我们怎敢要韩先生的银子,韩先生治病施药已是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拿您的银子会遭天打雷劈的!”说着对小虎子道,“你快去请族长召集全村人凑够二十个人的粮食送往磨盘山!”
韩子苏又回头对赵姓大汉说:“汝等而今也知这王庄村并无多余钱粮,回去之后还是往他处另谋出路才是,切莫再起歹心,如若争斗起来恐会两败俱伤,汝等若有闪失如何照顾磨盘山上那些孤儿寡妇?”
赵姓大汉带着小雨等人千恩万谢的走了,还一再保证不会再来打扰王庄村。
打发了这拨流寇,韩子苏还是从房里拿出三十两银子交给王守礼。王守礼说什么也不肯收,实在拗不过,又说三十两太多了,韩子苏只说现在粮食紧缺,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于是王守礼也不再推辞。
折腾了半天,大家都累了,我回到房间继续练功。练了一会儿,觉得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便到院子里晒月亮。
我看着天空中半圆的月亮,不知怎么的心里就平静了,觉得浑身舒畅,甚至能感到身体每个毛孔都在懒洋洋的呼吸着,于是就那样闭着眼睛站在那自然的行起功来。
突然感到一股微微的热气从小腹下方冒出来,我记得医书上说那地方叫丹田。
这股气息随着我的意志按照我脑中的线路在身体里慢慢游走,这感觉就像王勉带着我行功的那次一样,虽然气息很微弱,但确实是感觉倒了。
我心里大喜,知道这次应该是有了不小的进步,于是兴奋的一遍遍将这股气息运行起来。
正练得起劲,听见房门轻响,我忙收功睁眼转头看去,原来是韩子苏从房里出来了。
“先生还没睡吗?”我问。
“嗯,我睡不着,出来走走。”
“先生是为了今天那些流寇的事吧!”
“当今朝廷失政,天灾人祸不断,灾民流离失所,朝廷偶有开仓赈灾也只是杯水车薪,怎不叫人心忧啊!”
我看着韩子苏紧锁的眉头,不禁感叹,在我处的那个时代,像韩子苏这样的人恐怕再也找不着了吧,虽然有很多人也在叫嚣着爱国爱家,可是真正做到的能有几个?网络上那些愤青愤世嫉俗了半天,真正需要落到实处的时候,全部都置身事外,麻木得好像完全不关自己的事,真正做到为国为民的又能有多少?
“先生忧国忧民,令人敬佩,不过您在这忧心了半天也无济于事。依我看,咱们这十里八村的百姓不如自发的设立一只救灾基金,收成好的时候,大家都多上交一些钱粮存在一处,等灾祸来了去救济那些有需要的人!如果能用这些钱做点生意就更好了,雪球总是越滚越大的嘛!”
韩子苏闻言眼睛一亮:“你这孩子虽读书不多,脑子里的歪点子倒不少!”
我抓抓后脑勺,心说这是歪点子吗,这叫金融学!不过嘴上还是得装得很白痴:“嘿嘿,先生见笑了!”
“嗯,此法确实甚好,然淮河流域连年灾祸,百姓何时方能积攒下多余之钱粮?”韩子苏眉头又皱起来。
“我知道淮河确实经常发水患,不过也不能每年都遭灾吧?”
韩子苏奇怪的看着我:“天雅,你也是本地人,如何竟不知淮河这些年来灾祸未曾断过?唉,想来你是久居家中,不曾时常出门走动之故吧!”
“呃……是是!”我脊背上冒出一层冷汗,“不过,难道都是水患?”
“非也,乃是旱涝相间!”
“这倒是不太好办了,洪水确实不好治理,国家不下大力气是不行的。不过旱灾嘛,我觉得可以物尽其用嘛。”
“哦?如何物尽其用?”韩子苏偏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