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
蝎子王 更新:2022-06-05 12:11 字数:4760
东来想拍下来留存。
卓东来看她笑的近乎得意自满,温和的垂眸看着她,一只手轻柔的托住她的手臂,笑的十分亲和,缓缓道:“姜道长为何如此开心?现在你已经可以说话了。”他亲自来接她去关帝庙,也是为了让她用最后半天审查流程,再做删改。更是为了过来看看姜田这些天在忙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真没想好到底姜田要卓爷还是苗梧。卓爷的男主气场和控场力实在是太强。好吧好吧,本命大人的力量似乎无法违抗……
不过就算结拜了也不耽误什么,因为就算结婚了也发生不了什么……姜田不能滚床单,否则就会丧失她的力量。
☆、卓爷卓爷!
卓东来道:“来我家里住一个月好吗?新疆最甜的葡萄就要成熟,道长要为我酿酒。”更重要的没有说出口的原因,则是袭击武英的邪修南宫氏,似乎最终目标是曾经在他手中逃脱的姜田。
姜田想了想,同意了:“我不喜欢收拾行李。卓局长可以代劳吗?”也是为了让卓东来了解一下自己的爱好,她姜田并非外人看到的那样不念旧情、忘记父母兄长。
卓东来以为她的衣柜和她的百宝阁一样整齐,又想到这或许是增进义兄妹关系的方式,就愉快的同意了。
姜田盘腿坐在床上,眨巴着眼睛看着卓东来很优雅的拉开柜门……然后被她堆的乱糟糟的衣服掉下来埋住了腿。她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微微笑了起来,在她没告诉卓东来要用手顶住衣服的时候,就等着看这个了。
卓东来盯着这堆东西,毫无疑问这就是姜田纯心,但不知道是淘气还是恶意。他弯下腰捡起地上十几件道袍、七八件风衣还有衬衫裤子等物团成一团往身后一扔,天女散花又准确无误的砸中姜田忍笑的脸。
这样,就能试出来她是什么心思,她的表情会不一样。他用那种缓慢而阴森的语气吩咐道:“都叠好!姜道长的内衣堆的也这样随性吗?”
姜田笑呵呵的从中抽出几张防腐的避水符和防虫的驱虫符放在一旁,把衣服抖开,漫不经心的胡乱叠着,然后堆到一旁。继续饶有兴致的看着卓东来给自己收拾衣服,或许还能看见他再被埋住一次,反正自己就总能被埋住几次。
她一向……不喜欢叠衣服,哪怕团出一堆褶皱,在穿之前用灵力一抹就平了,不用费心叠起来。
卓东来手疾眼快的接住要掉下来的另一堆衣服,反手塞结实确保它掉不下来,然后在衣柜里没掉下来的衣服中拎起一件小女孩的粉红色旧连衣裙,小而瘦,经过了多次的洗涤,还撕破过一点,他问道:“这是……你儿时的衣服?”
“是的。不许扔。”姜田点点头,淡淡的叹了口气:“这是姜凤给我买的。为了喝我酿的啤酒。”
卓东来发现柜子深处的都是她年幼时的衣服,似乎从婴儿到现在为止,一年四季的每一件都在。这些前十几年的衣服把衣柜塞满,而靠外的一开门就会掉下来的才是她现在一年四季穿的衣服。
他随手展开一件看了看,里面用针线绣着大概几岁时穿的衣服,和买衣服的是谁,有些衣服里还包着小孩子玩的玩具和塑料的假首饰。他了然,姜田是用这种方式怀念自己的父母和哥哥,不流于表面,却是最深切的思念。
“能留下这些衣服很好。”卓东来顿了顿,问道:“只是衣柜有些小。”
他在姜田这十几件道袍、七八件风衣还有衬衫裤子里翻了翻,随手拿了几件塞进拎包里。卓东来从一开始就没想给她带多少衣服,需要什么东西他会掏钱去买,不用她活的像现在这样清贫寡淡。
“我宁愿它们都放在卧室里。”姜田淡淡道:“我要换衣服了。”
卓东来坐在客厅里观察并瞪大着,姜田空荡荡的客厅和卧室都没有什么人气,和买来时没什么差别的沙发,茶几上下什么都没有,没有随手乱放的小东西,没有暖色调的窗帘地毯。百宝阁上除了他送来的古董之外,没有新的东西。
卧室里床上整齐的好像很久没人睡过,而两旁边的床头柜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屋子干净整洁的好像没有人住过一样,没有任何细微而用心的东西。
姜田换下了道袍,穿了一件男式的白色衬衫,深蓝色的牛仔长裤,一件杏仁色的长风衣,脚下一双高低的战术靴。头发梳了个发髻,用黑色插梳固定住,带着机车墨镜。
她还从衣柜内衣抽屉的缝隙里翻出一个姜凤的墨镜,左手拎着装了很多空白符纸、新笔、朱砂乳香和砚台的行李包和包装好的相框,走了出来。
卓东来欣赏的看着她,她像个冷酷而时尚美女,白皙端庄的面容和冷淡的气质很适合这种装扮,却会让人升起征服欲和融化她的渴望。他不希望姜田被人垂涎,她应该被人尊重和仰慕。
卓东来立刻皱起眉头,用一种温柔但不容置疑的声音说:“这种打扮并不适合你。”
姜田同样不容反驳的看着他,对视良久,最终卓东来无奈的点点头:“走吧。”
他了解她的意思了,冷淡的女人,少言寡语会让人说不下去。如果她一直盯着手机不停的玩,更会让向她搭讪的人退避。
“我去告诉苗梧一下,我最近不回来了。”
“我已经知会他。”卓东来顿了顿,语气平平的说:“并且替你任命苗梧、牛中华和铁敛堂就任沈阳分部的副部长,西门如玉是督察部副部长,在你不在期间,由三位副部长代管一切事务。”
“哦!”姜田毫不意外的点点头:“谢谢。”
卓东来仔细的盯着她的脸,看她没有任何厌恶和抵制的神色,这才微微骄傲的笑了起来。
姜田在过安检的时候摘了一下墨镜,之后就盘腿打坐。和卓东来预料中的一样,有不止一个男人过来向她搭讪,姜田始终报以冷淡的态度和至多说两个字的漠视,男人们就颇为无趣的走开了。
卓东来在相邻但并不靠近的座位,对着她轻轻笑了起来:“道长应该穿道袍出来。”
“那样不方便戴墨镜。路上会看到很多脏东西。”姜田指的是热吻的男女,和一切下流的行为。
卓东来到那幅画面,愉快的笑了起来:“用不用我派人给道长理出步障来挡着点?”
姜田闭着眼睛继续运转周身元气,淡淡道:“如果可以,再好不过。”
卓东来虽然没能真的给她弄出在唐代实用但现在已经灭绝的步障,不过姜田还是一出机场就坐上了和从她家门口送她到机场上飞机同一款式的商务车,具体牌子是什么她不知道,不过很安静。
(晋代即有步障,贵族富家出门要用步障遮住路的两侧,尤其内眷不欲路人看见。更多的是方形活动步障,以横梁展障,梁中间接一竖杖,由男役持之,可以随人移动。妇女下车,即用步障遮之。 )
卓东来在车上拿起一摞纸和笔,把最上一张给她,问道:“这是结拜的祭礼和祝词、流程,观礼的名单。”
姜田点点头:“不错。”
“看到三牲祭礼,不会范符禁门的忌讳吧?”卓东来道:“道家三牲祭礼是獐、鹿、麂,俗家用二岁的黑鬃黑尾红马、三岁的土黄色公黄牛、三岁的黑色公绵羊。你选那个?”
姜田沉默片刻,道:“五戒者:一曰不杀。十善者:四不行杀害、起悲悯心。八忌者:一忌见死尸。四归者:四不得饮酒食肉、杀害无道。违即神通不行。我认为不行。用素食做的的獐、鹿、麂就行了。”
卓东来拿笔划掉了一张纸上‘乌牛白马’‘三牲祭礼’两条。又问:“歃血为盟,你好像不能碰血是不是?”
姜田点点头,卓东来眼中微微有些失望。
她稍微有点觉得抱歉了,卓东来这么认认真真的准备好多意义深远的东西,自己最后一天来否决了一堆。她想安慰他一下,又觉得卓东来并不在意过程,他要的是结果。
卓东来看着她漂亮的大眼睛里犹犹豫豫的流露出些许抱歉,清澈直白又动人心肠,就微笑着又拿出一张纸递给她:“这是金兰谱,一式两份,分别写你我的姓名、生辰八字、籍贯 ,然后交换。”就是俗称的换帖。
姜田接过来读道:“诗歌伐木,足征求友之殷;易卜断金,早见知交之笃。爰联芝谊,籍订兰交,执牛耳之同盟,效雁门而有序。停云落月,隔河山而不爽斯盟,旧雨春风,历岁月而各坚其志。毋以名利相倾轧,毋以才德而骄矜。毋以形迹之疏而狐疑莫释,毋以声名之异而鹤怨频来。铜钵敲余,话到更阑之候;玉杯对影,邀来明月之辉。气凛风霜,勿效桃花之轻薄;床联风雨,宜矢松柏之坚贞。义结金兰,在今日既神明对誓,辉生竹林,愿他年当休戚相关。谨序。”
这是卓东来亲手所写,一笔一划十分认真,能看出诚恳的用心来。姜田抿了抿朱唇,一向云淡风轻的脸上流露出浅浅的感动,柔声道:“写得真好。”她的笑容一向很甜,这次却是真挚的甜美,和平常不同。
卓东来对她温柔的笑了起来,笑的十分开怀,眉梢眼角尽是温柔而浓郁的感情。他温柔的好像春天的微风,在她面前露出了除了司马超群外从未有人见过的亲昵表情,似乎毫不设防。
姜田抬头看了他一眼,却顿住了,有些被他这种表情迷惑或感动了,有些犹豫迟疑的说:“歃血为盟或许可以,如果血只有一两滴,用没什么度数的酒,而我只抿一小口尽量不喝,就没什么太大影响。”
卓东来又露出了那种令人心醉的笑容,他从不在人面前这样笑,更不会笑的这样真诚。然后他就说了一番十分扫兴却又非常实际的话,听的姜田直想灵魂出窍逃避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卓爷能笑的有多温柔开怀?参见泪痕剑里他和司马超群在亭子里喝酒,他给司马超群倒酒、递酒杯的场景……甜死了!我好嫉妒!
卓爷就是不解风情的会说煞风景的话~和司马超群在一起的时候会在愉快相处的时候要求他去做讨厌的但是正确的事,和姜田在一起的时候也是。
☆、老成某国之言
卓东来又露出了那种令人心醉的笑容,他从不在人面前这样笑,更不会笑的这样真诚。然后他说:“不要在沧海战队里挂名,现在这个织梦队伍的责任人是你,可是流动队员们触碰到了一些潜层规则,有些人想找你谈谈,我帮你把事情压下来了。虽然能拿到分红,但得不偿失。”
姜田脸上淡淡的,不太愿意听他的话,眉目低垂,叫人看不出喜怒来。她一向不听别人的劝告。
卓东来看出来她根本不愿意听自己说这些干预她决定的话,只好在心中微微叹息。他说的这件事,是老成某国之言,说的这些话,也都是发自肺腑为她好的。可惜,很多人更在意一时痛快,而非理智的利益。声誉和实力是同等重要的东西,但前者更为关键。
但是他还是得说,得对姜田的决定和声誉提出建议。姜田值得他这样做,他也应该试一试姜田不接受建议的底线在哪里。卓东来依然带着一点笑意,脸上带着笑,眼神却冷淡理智,给自己倒了杯酒,递给她一根中街大果雪糕,用一种含蓄的警告语气缓缓道:“你很少花钱,现在的存款足够你一生所用,更何况还有我在。”
姜田微不可查的笑了笑,秀美的脸上带着点淡淡的不置可否,她当时答应和卓东来结拜,只是一时气急。十分钟之后彻底冷静下来一想,她既不想从卓东来身上得到什么,也不希望卓东来从自己手里得到什么。如果卓东来能彻底不干扰自己的生活,让姜守真继续保持她静寂清雅的生活,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卓东来是不会那样做的。他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最重要的一点是无论恩、怨,都不会被他忘记。
卓东来微微有些恼怒,不动声色的继续说:“苗梧的野草战队亲密而安全是因为他们亲如兄弟,你却没心思管理来去自由的所谓的沧海战队。你要每个月都有靠自己的进账,不用和别人合作。他们分给你的钱虽然多,却不比你的声誉。况且有些人看你随手出一摞符咒,从来不做事就能分到二分之一,对你很不满。”
姜田淡淡道:“我不用别人满意。”
卓东来笑了起来,看着她就好像看着一个天真无邪的笨蛋。他喝了口酒,淡淡道:“如果没有众人称赞的道法德行,如果你不是穿越者救援局的组长、部长,没有织梦者联盟的认证和等级,苗梧不会停手。”
“姜道长仇人甚多,你知道大部分修道人背后怎样评论你吗?冷淡的油盐不进,不识好歹,看在还算正派的份儿上不和你计较。”
卓东来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他们对你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