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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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网 更新:2022-06-05 12:07 字数:4984
这菜足足买了一个多时辰。安香回来的时候,元娘和覃初柳实在太饿,已经在外面的面馆吃过了。
“我,我迷了路,绕了个大远儿才回来,”安香有些愧疚地说道,“你们吃过了正好,晚上便不用出去买菜了。”
她放下菜篮子,随口问了句,“咋没看见冬霜。等她回来把菜收拾收拾。”
她是老毛病又犯了,只以为冬霜是家里的下人,可以随意指派呢。
若是换个时候,覃初柳指定要说她几句,可是安香都回来了冬霜都没回来。覃初柳心里也有些担心,便没搭理安香。
她亲自到胡同口等,又等了大概一个多时辰,才见冬霜从东街走过来。
覃初柳迎上前,很自然地挽住冬霜的胳膊,冬霜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继而慢慢放松下来。“她确实只是去买菜和买布了,不过很奇怪,她早就买好了菜,却在菜市场转悠了很多趟。”
冬霜冷着脸,跟着安香这一路发生的事情都说了,除了在菜市场多转悠了几圈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那你怎地去了这么久才回来?”覃初柳不放心地问道。
“我觉得她在菜市场转悠肯定有问题,便留在菜市场多等了一会儿……”
“可有收获?”覃初柳见冬霜脸色稍有波动,急切地问道。
“我听到几个菜贩子说话,他们说以前常去那边买菜的百里府的婆子突然不去了。我留了个心眼儿,问了他们那婆子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去的。他们说……”
“是咱们出事的前几天,”覃初柳打断冬霜,十分笃定地说道。
冬霜点头,“是出事的前一天!而且,我还打听到,那婆子是伺候原来百里府少夫人的。”
谭氏……
就这么简单,她以为要查很久,要动用很多手段的事情,竟然就这么浮出了水面?谭氏的动机是什么呢?出事的时候她卖出百里家产业的事情应该还没有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覃初柳还有些不敢相信,谭氏已经没了人手,她怎么可能找到四个人替她卖命。
卖命,是了,卖命!
只要有钱,什么做不到,而谭氏手里,不是还有十万两银子吗!
“冬霜,你先回家,我有事要去确认一下。”说完,不等冬霜回答,她便直接去了镇国公府。
镇国公府的门房小厮得了指示,见到覃初柳之后并没有回去禀报,而是直接请她进了府。
也不是第一次来,覃初柳熟门熟路地走到书房外,站在门口的小厮进去不大一会儿便出来了,恭敬地请她进去。
谭家父子三人都在书房里。
谭绍维的伤已经大好,覃初柳新宅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他是想要好好查一查的,只是镇国公和谭绍隅都不许他动作,直说这个时候镇国公府一定要低调,不能再惹出事端。
上一次的事情,全因谭绍维提议大张旗鼓地救出百里容锦,然后借助百里容锦的手把事情揭开,最后又上演了一出帮理不帮亲才算把他们频繁和沈国公走动的事情遮掩过去。
沈国公的次子,正是负责调查百里容锦私自铸币一案的官员。
现下皇上已经上朝亲政,他们镇国公府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有任何差池。
覃初柳进到书房之后,并没给三个人行礼,直接不客气地问道,“谭静云归家时身上有多少银子?”
谭家三父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覃初柳的意思。
最后,还是谭绍维开口回答了她的问题。
“她卖掉百里家产业的五万两银子已经归还百里家,剩下的统共也就五百多两。”
“五万两?”覃初柳嗤笑一声,“怎么会是五万两,明明就是十万两。你们谭家派去查探消息的人就这么点儿本事,连这样的事情都能弄错?”
正文 第三百章 站哪一边?
她这样连讥带讽,不阴不阳的说话,镇国公当即便黑了脸。粗胖厚实的大手已经抬起,眼见就要拍到桌子上,被谭绍维生生地截住。
“父亲,柳柳,有什么话不妨说清楚,莫要因为误会而生罅隙。”谭绍维在两个人之间的圆场。
可惜,覃初柳不领他的情。
“我只问你们,谭静云那五万两银子哪里去了?你们可查过?”她的目光始终与镇国公对视,语气也十分森冷。
镇国公气的胖胖的身子都有些颤抖。
谭静云,就算是庶女,也是覃初柳的长辈,哪有晚辈对长辈直呼其名的道理。
“那个,覃姑娘,你问这些做什么?可是我那妹子又闯了什么祸不成?”谭绍隅也适时地站出来说话。
“她自来花钱无度,手里只剩五万两也没有什么稀奇,所以……”谭绍维拧着眉道。
可是话还没说完,他自己也意识到不对来。
谭氏说那五万两花了,他们便以为她挥霍了,可是她归家的时候,除了嫁妆便没了别的物什,若那五万两银子都花了,她怎么可能什么都没置办?
还是她拿出去赌了?不大可能,她一个闺阁妇人,怎么可能出去赌钱?
那银子都花去了哪里?
“我再问你们,若是谭氏做了十分歹毒的事情,我要杀她,你们可会插手?”覃初柳把话说的十分直白,虽然她还没有最后确认是谭氏干的,但是看着眼前三个与她有血亲的人,她心里竟生出了寒意。
他们,照谷良差远了。
“啪”,镇国公再忍不住怒气,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茶盏都震颤起来,不少茶水洒了出来。
“胡闹!你一个闺阁女子。整日把打打杀杀放到嘴上像什么话?你娘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镇国公威严惯了,这时候面对覃初柳把他往日的威风全拿了去来,“对长辈说话就该有个恭敬的样子,你娘要是教不好……”
“哼……”覃初柳轻嗤一声。“我娘怎么教我,与你们有何干系?我好不好,也不用你们评说。我覃初柳行的端坐的正,从不做愧对良心的事。倒是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你们做到了什么!”
覃初柳摇了摇头,觉得和这些人说话就是对牛弹琴,她也放缓了语气,“我只告诉你们,若是你们谭家任何一个人敢伤害我的家人。不管是谁,我绝对不会放过!”
说完之后,覃初柳毫无留恋地转身便走。
谭绍维之前有些被覃初柳的怒气弄懵了,现下已经回过神来,疾步追了出去。
“柳柳。柳柳……”谭绍维焦急地唤了几声,覃初柳终于停步,“柳柳,有什么话,你不妨与我说,若是得理,我指定站在你这边。”
覃初柳看着眼前这个三十多岁依然风姿绰约的男人。心里五味杂陈。
他此刻的表情十分郑重,不似作伪。可是当他查出真相,是不是会像现在这样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她这一边?
只要他还顾念着谭这个姓氏,便不会!
“大叔,谷良是我的家人,也是我娘的家人。在我的心里,他的分量比你重,所以……该好好想想的是你!”覃初柳见谭绍维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却也没有顾忌,说完这些话转身离开。
谭绍维没有再跟上去。转身回了书房。
“父亲,大哥,柳柳刚才说的,一定要查清楚”,他回到书房便直接与镇国公和谭绍隅说道。
谭绍隅点头,镇国公却是怒气未消,此刻只坐在那里喘粗气并未回话。
覃初柳从镇国公府出来,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使馆。使馆四周藏匿了贺拔瑾瑜的人,还没等她进使馆的门,便被迎面而来的贺拔瑾瑜带走了。
“这里说话不方便”,贺拔瑾瑜拉着覃初柳目不斜视,脚步飞快。
距离使馆已经有些距离的时候,贺拔瑾瑜才放慢脚步,“去哪里?”
覃初柳站定四下看了看,指了指前面,“去隆盛酒楼吧。”
隆盛酒楼几番易主,经历了诸多波折。可是对于食客来说,这些与他们毫无关联,他们只要能吃到便宜实惠且可口的饭菜就好。
所以,隆盛酒楼的生意一如往昔的好。一楼大堂人声鼎沸,小伙计在大堂来回穿梭。
覃初柳拉着贺拔瑾瑜直接去了二楼,还和永盛酒楼一样,二楼最里面的雅间是不对外开放的,只接待自己人。
站在门口的高壮直接把他们请进雅间,郑掌柜正在里面核对账目。
见到贺拔瑾瑜,郑掌柜不自觉地便恭敬了几分。
“柳柳,你们来可是有事?”郑掌柜站起身,客气地问道。
“郑掌柜,我有话要与傻蛋说,您能不能……”
“好,正好我这账目也核对的差不多了,合该去楼下看看才是。”郑掌柜十分有眼色,不待覃初柳说完便明白了过来,“你们且在这里歇着,有什么需要唤一声便是。”
等郑掌柜和高壮都走了,覃初柳这才把早前发生的事情一一与贺拔瑾瑜说了。
“有什么事要我做?”贺拔瑾瑜好似已经知道这样的结果似的,一点儿都不惊讶。
“你派人看好那晚的贼人,若是有人敢劫人或者是……”她的手放在脖子上,做了个砍杀的姿势,“我要活捉,想办法从他们嘴里问出是谁指派的。还有大牢里的那个……”覃初柳拧眉,这里毕竟不是辽河郡,也不是太平镇,不能让贺拔瑾瑜的动作太大。
“无事,我自有分寸,你放心便好”,贺拔瑾瑜猜到了覃初柳的担心,也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也都无所谓的揽了下来。
覃初柳看着贺拔瑾瑜,主动伸手握着了他放在桌子上的手。
“贺拔瑾瑜,你一定不能有事,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家人,不能再失去你了。”覃初柳没有看贺拔瑾瑜的脸,微微垂头,把目光落到他们重叠在一起的手上。
贺拔瑾瑜也定定地看着覆在他大手的细嫩小手上,反手握住小手,紧紧地攥进手里,“不会,以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覃初柳微微点头,鼻头发酸,却没有再哭出来。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安香已经做好了饭,全家都围在桌边等着她回来吃饭。
“柳柳,你这是去哪里了,怎地这么晚才回来?”元娘担忧地问道。
覃初柳去了哪里只有冬霜知道,元娘根本不知,也难怪她着急担心。
覃初柳坐到元娘身边,“我去查那晚的事了。”
“有眉目了没有?”元娘急切地问道,问完又开始担心,“柳柳,你年纪毕竟小,还是个女孩子,在京城熟悉的人就那么几个,若是实在没有头绪,就交给官府吧。”
覃初柳却对元娘展颜一笑,“娘你放心,我不会为难自己。那件事已经有了眉目,很快便会水落石出,所有人牵涉其中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元娘长长舒了口气,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有了着落。
四个女人坐在一起吃饭,三个人吃的很香很专注,只一个人,神思恍惚。
接下来的几天,覃初柳都是早出晚归,元娘根本不知道覃初柳在做什么,晚上问的时候,她也只神秘兮兮地说保密,过几天便会知道了。
不光是覃初柳如此,后来,安香和冬霜也开始频频往外走,到最后往往是元娘自己在家里百无聊赖地待着。
这一日,贺拔瑾瑜一大早便找到覃初柳,两个人在房间里说了好一会儿话也不见出来。
元娘和安香坐在院子里,安香看着紧闭的房门发呆。
她这些天总是这样,总是魂不守舍的,元娘已经习惯。
这时候,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覃初柳亲自把贺拔瑾瑜送到门边,状似无意地说道,“已经耽搁地够久了,若是时机成熟,今明两天便动手吧。”
贺拔瑾瑜点头,伸手拍了拍覃初柳的肩膀,转身大步而去。
“娘,三姨母,你们在说什么?”覃初柳心情极佳,坐到了她们身边。
“柳柳,你们,你们刚才说什么时机成熟,动手?到底是怎么回事?”安香紧张地问道,手里没有帕子,她便把衣袖紧紧地绞在一起。
“哦,我们再说那晚的贼人啊,已经知道是谁了,这几天就动手把人抓起来,帮凶同伙一个都跑不掉了。”覃初柳欢喜地说道,好似一点儿都没有注意到安香的异常。
安香轻轻地哦了一声,木木地坐了一会儿,突然站起身来,“我,我想买点布做一身衣裳,顺便把中午的菜也买了。”
说完便急慌慌地走了,连菜篮子也没拿。
“哎,这刚吃了早饭,不着急买菜啊。”元娘对着安香的背影喊道,可惜,慌张的安香根本没听到。
“娘,你好好在家待着。”覃初柳叮嘱了一句,进屋换了一身素白的衣裳便出门去了。
元娘觉得莫名其妙,今天这是怎么了,好似所有的人都有些奇怪。
正想着,冬霜的门也打开了,她也是一袭素色的衣裳,背上还背着个包袱。
“冬霜,你这是要去哪里?”元娘起身,拉住冬霜。
冬霜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