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5 节
作者:南方网      更新:2022-06-05 12:07      字数:4952
  覃初柳并没有生气,反而拍了拍百里徵的胳膊,语重心长地道,“徵儿,我不怪你如此想,不管我愿不愿意承认,我和谭绍维的关系就是如此,你如此想,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你要记住,”顿了一下,覃初柳郑重地对百里徵说道,“我与镇国公府谭家没有关系,没有情分,一点儿也没有。所以,我不会为了他们家的谁就至自己的朋友于不顾”,至自己的利益于不顾。
  百里徵头垂的更低,“柳姐姐,我错怪你了……”
  覃初柳没在说话,有些事情,只要他自己想明白了就好。
  谷良回来之后,几个人便合力把郑掌柜搬上了马车,直接送去了庄子上。
  他就住在早前谭绍维住的院子里,蒋大鹏还找了人来照料郑掌柜。
  隆盛酒楼走水一事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比如重新修缮,受伤的伙计的慰问安抚,还有两边店铺的赔偿等等。
  这些事情都要年仅十一岁的百里徵去做,着实是吃力了些。覃初柳主动要帮百里徵分担,接手了最难处理的事情——赔偿两边的商铺。
  两家店铺都是老店,在京城都有些知名度,虽只烧了一半,但是损失却不比隆盛酒楼小。
  可问题的关键是,覃初柳核算出来的赔偿银子和两家店铺核算出来的银子相差太多,她自然不会按着别人的定价去赔偿,但是毕竟以后也还要做邻居,又不能把关系闹僵,所以便只能一点一点儿的磨。
  左右她能等得起,两家店铺可等不起。
  终于,四日后,覃初柳与两家店铺达成共识,顺利地赔偿了两方都还算的满意的银子。
  这几日,隆盛酒楼也重新休整的差不多了,只等着谭绍维查清楚真相,郑掌柜伤势大好,隆盛酒楼便要重新开业了。
  覃初柳一身轻松地回了庄子,准备安安心心地等元娘到来。
  而与此同时,镇国公府可就不那么太平了。
  一身伤的谭绍维被谷良连扶带抱地送回镇国公府里,阖府上下全都惊动了。
  此时镇国公出去会友并未回来,谭绍隅便搀扶着宁氏来看谭绍维。
  待看清了他的伤情,谭绍隅拍着桌子大声道,“绍维,你只说是谁欺负了你,大哥去给你出气!”
  宁氏心疼的不行,坐在床边想伸手抚摸,又怕弄疼了他,最后也只在一边帮腔,“我的儿子怎么能叫人这般欺负,是谁干的,你只管告诉你大哥,实在我不行,我去找你表妹……”
  谭绍维觉得本来就疼的脑袋更疼了,他斥退了屋里的下人,把隆盛酒楼走水并他的猜测一一说了。
  说完之后,他语气极是悠哉地对谭绍隅道,“大哥,我现在伤的这般重,指定是下不了地了,查证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他转头又看宁氏,“娘啊,毕竟牵涉到咱们家的女眷,这件事少不得要母亲插手了。”
  求到宁氏了,这一声娘便唤的格外顺口。
  谭绍隅早看清了他的打算,瞪了他一眼便没好气地应下了。宁氏更不用说,早被他那一声娘唤的晕了头,他说什么她便应下什么。
  把事情都交待出去,谭绍维想事情总会有结果,他在家也帮不上忙,不如去庄子上找覃初柳。
  但是他又想到覃初柳临送他回来时说的话,又怕去了惹她不高兴,便只得悻悻地躺在床上,心里祈祷这件事早点有个结果。
  谭绍隅负责查找那两个偷盗纵火的人,宁氏便在家里布开了局。
  第二天所有妾室来请安的时候,只看到宁氏一脸憔悴,还似哭过。这些女人自然知道昨天谭绍维被人送回来的事情,只以为他不好了,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面上都十分担忧地来劝慰宁氏。
  宁氏便趁机把谭绍维在隆盛酒楼借宿被打的事情说了,且最后还道,“那些个贼人绝对不能轻饶,若是被查出来,不管身后是什么身份背景,直接送官府处理,这次咱们镇国公府可不能叫别人欺负了去。”
  这些个女人自然连声附和,更有甚者就好像谭绍维是她儿子似的,恨不得亲手把凶手撕了。
  待宁氏情绪稳定了,便打发这些女人回去。邱氏走在最后,眼睛也是红红。
  宁氏问她可有什么事,邱氏便哭哭啼啼地说道,“夫人,是阿云,她派人捎来信儿,说是身子不适,好似还挺严重,我这心里放不下啊,想跟夫人求个恩典,去百里家看看阿云。”
  宁氏长叹了一口气,十分理解地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你就阿云一个,心里挂念也是正常,快去吧。若是有什么事,派个人回府知会一声,我也能帮衬帮衬。”
  邱氏连连点头,对宁氏谢了又谢,这才匆匆离开了国公府。
  她前脚离开,宁氏便派人跟了出去。
  宁氏坐在花厅闲闲地喝了口茶,十分不屑地道,“上次利用了我一次,这一次,我一定要找补回来。”
  ps:
  感谢大家的支持,祝大家中秋节快乐,么么~
  正文 第两百八十八章 不打自招
  邱氏找到谭氏的时候,谭氏正准备奖赏邱管事。
  “奖赏他做什么?隆盛酒楼的事情是不是你让他去做的?”邱氏没有功夫与女儿话家常,她心里实在着急。
  听到宁氏说隆盛酒楼出事了的时候,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闺女。
  上次在大相国寺,谭氏和她提起过这个隆盛酒楼,说这是百里徵最后的产业,覃初柳也搀和进来了。
  当时谭氏便咬牙切齿地表示找到机会一定要给他们些颜色看看,她还规劝了几句,谭氏消停了下来。她还以为谭氏就此作罢了,没想到……终究是惹了祸事。
  “娘,这件事你也知道了?”谭氏还不知道事情的危机,兴致勃勃地与宁氏说起来,“这件事多亏了邱管事,一应事宜都是他出面安排的,我……”
  邱氏眼珠子转了转,脸色缓和了许多,对着跪在地上的邱管事还露出个自以为和蔼妩媚的笑来,“邱管事啊,这次你立了功,自然不会少了你的赏,你且先下去,待我与你们少夫人好好商量一番,给你准备个最大的赏。”
  邱管事连连磕头谢恩,转身出来的时候脸上却不见一点儿笑容。邱管事也不是傻子,邱氏刚进来的时候火急火燎,转眼的功夫就变了态度,这里面定然有事,说不准还是不好的事,他要去仔细查清楚才是。
  屋子里,邱管事一走,邱氏的脸就沉了下来,大手在桌子上一拍,“你可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事!”
  喜滋滋地等着娘亲夸奖的谭氏被邱氏突然的动作骇了一跳,她长这么大,娘还从来没对她发过火呢。
  “娘,出了什么事?”谭氏怯怯地问道。
  邱氏也知道自己吓到女儿了,却并没有软声安抚,而是沉声冷脸继续说道。“你对隆盛酒楼下手前怎么不来和娘说一声?你可知道你派去的那两个人都干了什么?”
  “我若跟娘说,娘你指定不能让”,谭氏垂头小声回答,“那两个人是早年父亲给我的护卫。手脚利索,他们回来说,说只把酒楼烧了……”
  这个机会她等了很久,郑掌柜身边总有高手护着,她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好不容易派出去的人回报说那高手出了城,且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这样好的机会她怎么能错过,所以,她便自作主张火烧了隆盛酒楼。
  “你,你是怎么驭下的。被人蒙骗了都不知道……”邱氏愤愤地把那晚隆盛酒楼发生的事情与谭氏细细的说了。
  末了,她道,“这件事你大哥已经开始查了,那两个人在哪里,要早做处理还好。”
  谭氏已经吓懵住了。她虽不喜谭绍维。与他也无甚感情,但是,就是借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对他下手啊。
  这下,真的是闯下大祸了。
  “娘,娘,我该怎么办?父亲和大哥知道是我做的,一定会杀了我的。一定会杀了我的……”谭氏吓得浑身哆嗦,眼泪也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邱氏到底心疼女儿,赶紧把女儿揽在怀里柔声安抚了几句,最后又问,“阿云,你告诉娘。那两个护卫现在在哪里?这件事除了你和邱管事还有谁知道?那两个护卫是你亲自派出去的还是邱管事出的面?”
  “这些事情都是邱管事去做的,我没出面,”谭氏不敢隐瞒,把实话一一说了,“父亲给了我四个护卫。我不喜他们跟着我,很少把他们带在身边,邱管事把他们弄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就好!邱氏微微松了一口气,凑近谭氏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说了一番。
  谭氏的表情瞬息万变,最后,都化作了欣喜。
  “娘,这样真行?”谭氏激动地问道。
  邱氏拉着女儿的手拍了拍,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说的是最好的结果,你要想到最坏。阿云啊,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要知道,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你想全要,最后反而什么都得不到。”
  谭氏心里不服气,却也不敢表露出来,只垂头讷讷地应下邱氏的话。
  因为已经锁定了目标,再有从宁氏那里得来的信息,谭绍隅第三天便抓到了那两个纵火偷盗的人。
  谭绍隅和宁氏商量过后,先把查到的结果说给了镇国公,镇国公开始还不信,只当他们查错了。
  “不可能,阿云不是这样的孩子,她从小胆子就小,连小虫子都害怕,怎么可能做下这等恶事,绝对不可能!”镇国公十分笃定地说道。
  还有一点他没说,这几日邱氏没少在他耳边念叨,说谭氏身子不好,已经缠绵病榻有些日子了。
  既然都病了,哪里还有心神去做恶事!
  宁氏和谭绍隅似乎早已经想到镇国公会有这样的反应,一点儿也没有觉得惊讶。
  “父亲,不如把两个人带上来您亲自问一问吧。”谭绍隅无甚表情地说道。
  那两个人一出现在镇国公面前,镇国公的心就咯噔了一下。
  谭绍隅大眼一瞪,问这两人事情的经过,两个人在谭绍隅手里吃了不少苦头,这时候已经知道死罪难免了,只希望最后谭绍隅能给他们一个痛快,所以也没替他们主子瞒着,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
  镇国公听后震怒,当即便命人去百里府把谭氏接了过来。
  镇国公虽然疼宠谭氏,但是和自己的儿子比起来,自然还是儿子更重要。庶女差一点儿打杀了自己的嫡子,这样的事情镇国公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邱氏听到消息也急急的奔了过来,恰好和已经吓破了胆的谭氏同时进正院。
  “好阿云,你莫怕,记住娘之前和你说的, 你这般说便成,记住,一定不要慌乱!”邱氏抓紧谭氏冰凉的小手,用力掐了一下,待谭氏呼痛,她才放开,“记住娘与你说的话!”
  谭氏的精神满满回笼,把那日邱氏与她说的话又回想了一遍,这才进了正院的前厅。
  “跪下!”谭氏一进到里面,镇国公便拍着桌子大喝一声。
  谭氏到底慌张,腿一软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膝盖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地面上,痛得她哎呦叫了一声,身子也往旁边歪去。
  镇国公正在气头上,见谭氏这个怂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的规矩都白学了是不是?上次你大哥要给你找教养嬷嬷,我还当他是为难你,现下看来,只怕教养嬷嬷也教不好你了!”
  邱氏见自己闺女出师不利,也赶紧跪下,把谭氏扶正跪好,这才哭诉道,“是妾的不是,是妾的不是,是妾没有教好阿云,都是妾的错啊……”
  镇国公最受不得邱氏的眼泪,现下邱氏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镇国公到底是有些心软,只是还不等他说话,一边的宁氏便开了口。
  “这件事你确实有责任,当年我要把静云接到身边教养,你到好似我要害她似的……”
  “咳咳……夫人呐,当年的是就不要说了,你直说如何处置他们吧”,镇国公不愿多提往事。
  那时候宁氏要依照规矩把谭氏接过去养在身边,可是镇国公耐不住邱氏的几滴眼泪,最后亲自出面替邱氏说情,宁氏这才作罢。
  若说当年的事情邱氏有责任,他又何尝没有责任,只是,他不想承认罢了。
  谭氏一听要把事情交给宁氏处理,当即便慌了神。
  “母亲,母亲你听我说,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邱氏着急去拉谭氏,但还是晚了一步。
  宁氏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淡淡地问道,“什么不是你做的?”
  谭氏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镇国公和宁氏还什么都没有说,她便说不是她做的,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可是,话已出口,想要反悔已经不能。
  宁氏也不给她反悔的机会,“你想说隆盛酒楼不是你派人烧的,你二哥不是你手下的人打的是不是?哼!”宁氏突然重重地把茶盏放到桌子上,厉声说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把人给我带上来!“
  这下,镇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