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0 节
作者:南方网      更新:2022-06-05 12:05      字数:5022
  乖乖呦,崔氏心中嘀咕。那么些宝贝石头,哪怕给她一块儿也好啊。以后,他们不是有使不完的钱了。
  这样想着,她看向老翁的目光更加殷切。
  “老翁,既然仙山上石头那么多。您看,您能不能……”她的目光在石头上点了点,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老翁为难地捋了捋胡子,摇摇头,“我此回仙山山高路远,只靠着这石头变银钱度日,若是把它赠与了你们。那我岂不是走不回仙山了!”
  “那您多变出些银子,不,不对,您干脆直接变银票,变最大额的,多变几张。这样不就够了吗。”崔氏忙忙出主意。
  兴许是太过激动,她说话的时候都感觉自己的舌头木木的不大好使。
  老翁又摇头,崔氏只觉得一颗心都不会跳了,这样也不行吗?那她不是得不到那石头了。
  “我这石头,三天才能用一次”。老翁解释道,“我这次用完了,要到三天后才能再用。”
  又叹了口气,老翁为难地说道,“按说,我们修行之人,最是讲究知恩图报,我在你们这里喝了水,你们想要这石头我给你们也是应该。只是,我总要有盘缠回仙山才行……”
  “老翁,您的意思是,只要有盘缠,就能把这石头给我们了?”张氏抓住老翁说话的关键,问道。
  崔氏重新燃起了希望,目光灼灼地看着老翁。
  老翁点点头,“那是自然,我所求,不过就是安稳回家罢了,这石头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我有什么舍不得送人的。”
  崔氏喜笑颜开,也不和张氏说一声,就把手里的簪子递给老翁,“老翁,这簪子是赤金的,值不少钱,不若您拿去或当或卖,总该够您的路费了吧。”
  这主意好,张氏和朱氏也在一边附和。
  老翁只看了一眼那簪子并没有接。
  “这是我拿小嫂子的木簪变得,怎好再拿回来?不行不行”,老翁又摇头。
  这个时候张氏也不藏着掖着的了,匆匆跑回自己的房间,把自己攒下的所有银钱都拿了出来。
  “我这里统共有一两银子不到,也不知道够不够老翁的路费?”张氏有些羞赧地说道。
  朱氏一见张氏如此,也赶紧回屋拿出了自己的私房,不仅有银钱,还有一对银镯子和一对银耳坠子。
  “这些都给您,您看够不够?”朱氏把手里的东西摊在老翁眼前。
  三个女人紧张地看着老翁,这时候也不在乎拿出来这些钱了,她们想的却是,拿出这些身外之物,才能换回自己想要的东西。
  特别是崔氏,她现下满脑子都是用那石头把自家房子也变成金的,闪瞎覃初柳和元娘的眼睛。
  老翁看了一会儿,长长叹了口气,“我从仙山出行用了正正七十年,从这里走回仙山差不多也要五十年,”他看着她们手里捧着的东西,摇头,“差的远呢。”
  她们已经把老翁当成了仙翁,他说赶路要这么多年她们也没怀疑,只当老翁说的是真的。
  五十年的路费,她们手里的银子确实不够。
  老翁又喝了口水,把黑黢黢的石头收进袖袋里,起身告辞要走。
  崔氏咬了咬牙,眼见老翁要走出去了,颤声唤道,“老翁留步。”
  见老翁果然站定,她急匆匆往屋里跑,因为脚步太急,自己绊了自己一下,重重地跌在地上。
  她像是不知道疼似的,利索地站起身连灰尘也来不及打扫就往屋里冲。
  不大一会儿,她便抱着一个沉甸甸的匣子出来了。
  “老翁,您看这些可够路费?”
  匣子啪地一下打开,一匣子金饰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熠熠生辉。
  老翁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面上却还是刚刚的神情,好似一点儿都不为这些金饰所动。
  “这些都是金饰,赤金的,再加上我这两个媳妇的银钱首饰,老翁您路上节俭些,总该够了。”崔氏颤声说道。
  因为太过渴望,生怕失望,她只觉得自己一口气提在嗓子眼儿,若是老翁还摇头,她只怕会背过气去!
  老翁静默了好一会儿,把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这才慢慢地说道,“既如此,那我就成全你们好了!”
  “呼”,三个女人同时呼出一口气来。
  崔氏只觉天旋地转,脑袋也有些发蒙,若不是张氏和朱氏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她,她定然要栽倒在地。
  黑黢黢的石头拿到手,崔氏并没有仔细把玩,而是把它小心心地裹在帕子里,收进了带锁的大箱子,生怕这石头长翅膀飞走了似的。
  安贵回来,崔氏神神叨叨地把安贵拽进屋里,把门关的严严实实。
  然后对着安贵咯咯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到最后已经笑摊在大炕上。
  “老婆子,你这是怎地了?”安贵担忧地问道。
  崔氏笑得满脸是泪,好半晌才缓和了些情绪,坐直身子,把今天的事情给安贵说了。
  安贵总觉得不大对,事情怎地这般蹊跷?还有那老翁变木为金的手法,怎地和街边卖艺地那般像!
  “老婆子,快,快把那石头拿出来给我看看!”安贵的声音也有些颤抖,那可是一百多两银子买回来的首饰啊,若是让人骗了去,那可怎么是好。
  崔氏不知道安贵的想法,只以为他也是太过高兴。
  喜滋滋地把石头拿出来,待要一层一层打开帕子,安贵已经迫不及待地把石头抢了去。
  三两下掀开帕子,看到里面黑黢黢地石头。
  他紧张的不行,心噗通噗通乱跳,手心里也出了汗。
  小心翼翼地把石头从帕子上拿出来,放在手心里看了许久,突然“咦”了一声,用手心在上面搓了几下,脸色登时变得煞白!
  “这,这,这是假的!”安贵惊呼道。
  崔氏不敢置信地夺过石头,果然见刚刚被安贵搓过得地方已经掉了色,露出里面微白的颜色。
  “不可能,这不可能!”崔氏不相信,干脆把一整块石头都投进了盛了半杯水的杯子里。
  不大一会儿,原本清亮的水便黑沉了下来。
  崔氏颤抖着手把石头从茶杯里捞出来,这哪里还是黑黢黢的石头,这明明就是外面再寻常不过的石头。
  只是这石头不知道被什么利器切割过,才有了这般方正的形状。
  “骗子,骗子……我的赤金首饰……”崔氏哀嚎两声,两眼一翻,昏厥过去。
  安贵也有些支撑不住,身子晃了晃,噗通一声趴在了炕桌上。
  炕桌上的茶壶茶杯被扫落,发出一阵霹雳乓啷的声响。
  在外打扫院子的张氏听到声音大喊一声,“爹娘,你们咋的了?”
  听到喊声朱氏也跑了出来,两人一前一后往里冲,撞开了门一看,安贵和崔氏都已经昏死了过去。
  “我守着爹娘,你去寻大夫。”张氏指挥朱氏。
  朱氏别有深意地看了张氏一眼,又看了看崔氏和安贵,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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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两百五十四章 自不量力
  太平镇永盛酒楼二楼雅间,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翁一下一下挥舞着蒲扇,嘴里不住地说着,“可真是热死我了,我这一路跑回来,连口气儿都没喘……”
  “事情办妥了?”老翁对面,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男人沉声问道。
  “自然是办妥了”,把身前的木匣子往男人身前推了推,“全都在这了,你要不要看看?”
  男人嗤笑一声,蓝眸中全是嫌恶,“那老太婆戴过的东西我才不碰!”
  老翁又扇了几下,很是不耐地扯下花白的头发和胡须,露出里面漆黑的头发。
  这哪里还是什么老翁,分明就是一个中年男人。
  “这劳什子忒也讨厌,捂得人头疼”,中年男人不耐地说道,“以后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可莫要再叫我了。”
  对面的男人不吭声,把匣子又推回到中年男人身前,“这个你拿去熔了,带回辽河郡吧。覃姑娘说了,值不了多少钱,却也是她对辽河郡百姓的一点儿心意。”
  中年男人一下子严肃起来,“转告覃姑娘,辽河郡百姓多谢她了。她为辽河郡已经做了不少事!”
  说完,中年男人也不久留,抱着匣子走了。
  中年男人刚走,雅间的门就被推开了,郑掌柜走了进来。
  “哎,谷良啊,是不是我眼睛花了,我怎么记得才刚出去的那人不是最开始进来的那人啊。”郑掌柜坐下后疑惑地说道。
  刚刚和中年男人说话的,不是一脸老相的谷良是谁。
  谷良嘿嘿笑了几声,“定然是郑掌柜看错了,明明就是一个人的。看来郑掌柜最近是太操劳了。”
  郑掌柜捶了捶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最近酒楼情况不好,我确实没休息好,看错也是有可能的。”
  “酒楼里发生了什么事吗?要不要我回去告诉柳柳?”谷良问道。
  郑掌柜摇了摇头,心道就是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是一个小姑娘能解决的,遂道,“不用告诉她了,我慢慢处理。”
  谷良不疑有他。没有多问,喝了两杯茶就告辞离开了。
  回到家的时候,覃初柳和小河正坐在院子里说话。
  谷良很自觉地没有多言,直接坐了下来,听他们说话。
  “小河,你莫忧心,紫苏不是说了没啥大事吗,醒来肯定就好了。”覃初柳安慰小河。
  小河面色不好,饶是覃初柳这样说,脸上依然没有笑意。
  “紫苏说没事。那定然就是没事了。”小河沉郁地说道,“我只是担心,他们醒过来之后会怎样?”
  醒过来会怎样?
  除了哭闹还能怎样?
  “小河,你别觉得我说话难听,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你也知道。若是她不贪,何至于如此?”覃初柳看着小河,很严肃地说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也怨不得旁人。”
  想了想,又觉得这话当着小河的面说实在有些过了,又描补道。“你若是真的担心,就回去看看,毕竟是你亲爹娘。”
  小河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你说的对,这就是咎由自取!若是老天还怜悯他们。那就期待官府那边能有好消息吧。”
  说完之后,小河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说起来容易,那毕竟是他的亲爹娘,就算当初说了那般决绝的话,心里到底也还是记挂着的。
  覃初柳哀叹一声。小河的痛苦,她理解不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还是让他自己去想吧。
  “柳柳,人已经走了,你放心吧。”谷良凑近覃初柳,小声说道。
  覃初柳点头,“你找的人,我自然放心。”想了想,她又补充道,“这件事就到这里,以后再也不要提。”
  谷良忙忙点头,“我知道。”
  想了想,谷良又问,“你那大舅母,你打算……”
  “有什么好打算的,她现在已经住进了大房子,天天能见到大舅舅,我的承诺已经兑现,她还想怎样?”覃初柳冷冷地说道。
  谷良被噎了一下,心道你这般说,你那大舅母能乐意?
  张氏当然不能乐意。
  她趁着身体还虚弱的崔氏和安贵睡下之后悄悄地找到覃初柳,问她,“柳柳,事情已经办成,你看……”
  覃初柳怎么不知道她的来意?讥讽一笑,果然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不要想着拿这件事来要挟我,这件事让旁人知道,你也得不了好!”覃初柳先发制人,堵住了她的话。
  张氏没想到覃初柳一开口就这般硬气,已经到嘴边的话又生生憋了回去。
  “话可不能这么说”,好半晌张氏才开口说道,“这件事都是你安排的,那老翁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我该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这些可都是你教我的。现下事情成了,你利用完我了,就想一脚踢开不成?
  “我告诉你覃初柳,咱们现下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走不了你也跑不了我。我左右已经这样了,就是被官衙抓去也不怕,你可就不一样了。就算不为你自己想,难道就不为你娘想了?”
  覃初柳认真地听张氏说完,忽而笑了,“你说的对,我不能有事!”
  张氏心中一喜,刚要说出自己的条件,就听覃初柳冷声道,“可惜,你还不够格!”
  “什么不够格?”张氏下意识地问道。
  “不够格和我待一根绳子上,不够格和我谈条件!”覃初柳一字一顿清晰地告诉张氏。
  张氏被她骇人的气势惊到,却又不肯死心。
  “这是你逼我的,我明日就去官衙。”张氏说道。
  覃初柳扯了扯嘴角,连讥笑都懒得露一个了。
  “你去报官之后你怎么说?可有证据?官老爷会相信我一个小孩子能到那些事情?”覃初柳问道,见张氏怔愣,她继续说道,“你就是跑到天王老子哪里告御状,我覃初柳也不怕你!就你那脑子还想和我讲条件,自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