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节
作者:
青涩春天 更新:2022-06-01 12:09 字数:4921
胤禩没有躲,直接伸手抱住她,手臂稳稳地固定在希彦腰上,希彦扑过来的时候还是张牙舞爪的,落入胤禩怀中才发现,他的怀抱温热温热的,温度比平常高了许多,小手抵在他胸膛上,细腻温热的触感从手心传入,烫得希彦一颤,她仿佛突然记起,眼前这个男人是没穿衣服的……没穿衣服……两人就这样紧紧地贴在一起,希彦小脸霎时红了个通透,凶顽尽消,只剩下羞窘,还有几分不知所措。
“呃,那个……”
似乎觉得对方只一个怀抱就让她偃旗息鼓,多少有点没面子,希彦努力忽略两人相贴传来的敏锐触感,瞪起眼睛,但目光却不自觉游移,她强装起气势,刚想要说几句狠话,胤禩的手臂却倏然收紧。
希彦一惊,急忙小手再次抵住胤禩的胸口,固定住自己。她有点不确定自己现在该怎么办,但却感觉到胤禩在慢慢低下头,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越来越近……
“你也就这么大点胆子。”
耳边突然传来胤禩近似呢喃的轻笑声,希彦瞬间脸色绯红,猛地抬头瞪他,“你——”错愕间,剩下的狠话全被吞入他猝然发难的唇中,原本固定在腰上的手开始缓缓游移,温烫的热度透过薄薄的缎子里衣挑起一根根敏锐的神经,所到之处,战火燎原。
希彦不知什么时候起全身无力,等她意识到的时候,身体早已软软的窝在胤禩怀里——
“丫头,你说,爷到底需不需要看太医呢?”
胤禩突然停了,他的呼吸有些紊乱,眼中有着深沉的火热,但他还是停住了手。
希彦从急促的喘息中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他,晕乎乎的,双眼有些迷茫,飘在云端的灵魂似乎还没完全归位。
虽然没有做到那一步,但毫无疑问,希彦已经感觉到了,某人的某个部位完全没有问题,功能良好。
那么,要不要,继续呢?
希彦的大脑一片空白。
胤禩轻笑一声,抖手扯过搭在旁边的外衣,直接将希彦整个人一裹,从窗户——
扔了出去!
希彦“啊”了一声,条件反射地转身落地,人已经站在窗外,星稀月影,夜色朦胧,树叶飒飒飘响,一阵凉风吹过……希彦狠狠地眨了眨眼睛,又低头看看裹在身上的外衣,又眨了眨眼睛,狠狠地僵硬了半秒钟——
“啊!爱新觉罗·永璋!你这是什么意思?!”
回过神来的希彦直接跳了起来,她居然被那个男人扔出来了!完全不敢置信!一分钟前他们还“火热”地腻在一起,一眨眼,她就在外头吹风了!
如果是她不想继续了,那也就算了,问题是,她是被扔出来的那个啊!
而且,就算她没有经验,可也有常识啊,那么关键的时刻,男人怎么会悬崖勒马?莫非……真的是魅力的问题?希彦使劲回想了一下,貌似……扔她之前,他的手就放在……希彦缓缓地低头看向胸口……
浴桶里的水一波一波荡着,把她扔出来的罪魁祸首将自己整个人都沉入水中,希彦趴到窗沿上,愤怒地敲着栏杆,“永璋!你这个混蛋!你是不是男人啊!我才十四岁!十四岁!我是可以长大的!可以长大的——!!”
那边,尽职尽责的吴管家听到窗子破裂的声音(希彦被扔出来的那下),立马勤快地一溜儿小跑,来确认他家正在沐浴的主子有没有被采花贼给掳了,不料老远就突然听到希彦的叫嚣,于是,立刻,二话不说,吴管家调头就跑。
希彦眼尖地瞧见吴管家化身兔子飞奔,当下眼睛一瞪,“吴管家!你深更半夜不睡觉,出来干嘛?夜游吗?”
吴管家胖腿一刹,不清不愿地转过身来,哭丧着脸,一步一步地挪过来。
希彦凶神恶煞地瞪着他,“你刚刚看到什么了?”
欲求不满的人是不能招惹的,吴管家立刻满脸严肃,眼观鼻鼻观心,“回姑娘,老奴什么也没看到。”
“真的?”希彦眯着眼,威胁。
吴管家坚定地点头,“是的!”
“记住了!你要是敢乱说什么,我就把你脱光了挂在房梁上风干!”希彦咬着小虎牙,低声威胁。太丢人了,投怀送抱居然被那个死男人扔了出来。
吴管家立刻哭丧着脸点头,他怎么那么倒霉啊,吃饱了撑的,深更半夜跑来找骂。
“去吧。”希彦黑着脸,放过了倒霉被迁怒的路人甲。
吴管家二话不说,立刻,扭头就走。
“等等!”后头的瘟神突然又喊住了他。
希彦勾了勾手指头,吴管家惊悚了,但迫于小魔女的眼神威胁,还是小心翼翼往前挪了两步,“姑娘,您还有什么吩咐?”
希彦低声道:“明天,给我去弄筐木瓜来!还有牛奶!”
“嗯?”吴管家一愣,本能地多了句嘴,“您要干嘛?”
希彦眼睛一瞪,低声怒吼:“丰胸!”
吴管家急忙点头答应,落荒而逃。
第六十七章 九爷训孙
“你是说,你家男人身体没问题?”胤禟懒懒地斜倚在沙发上,扔了颗栗子到嘴里。
没错!就是沙发!
希彦一开始看到的时候,也是大吃了一惊,实在没想到这么具有现代化意义的东西居然会出现在三百年前,但随即就明白了,欧洲此时的确已有了“沙发”。
不光是沙发,胤禟这宅子里很多东西都是洋货,他果然是一个非常会享受生活的人,与此同时,希彦对他的身份也有了大概的猜测。
如果她所料不错,他应该是广州十三行潘家的少爷,日后富可敌国的十三行行首潘振承的儿子。
胤禟也完全没有否认的意思,很爽快地承认了。
那天被扔出来后,希彦连着几天在府里没命地散发黑气,整个三阿哥府奴才们一齐跟着遭殃,偏偏那个罪魁祸首没事,该看书看书,该品茶品茶,自在地不行,惹得希彦身上的怨气越来越浓。
不过,希彦到底不是笨人,那天晚上,胤禩的表情,他的眼睛里仿佛深藏着一只想要将她拆吃入腹的猛兽,滚烫到像是要将她融化的温度,都绝对不会是假的,因此,希彦一边抓着木瓜牛奶猛吃猛喝,一边琢磨这男人到底为啥克制着有便宜不占。
她其实多少猜到一点,不过,她决定暂时忽略,不去考虑。
眼下,她跟他杠上了!不管怎样,她一个豆蔻年华、青春美貌、绝世无双的美少女自动送上门,却被他很没面子地扔了出来,这都是一个铁铮铮的事实!
此恨此辱,必要洗雪!
希彦握紧了小拳头,狠狠地用一种势在必得的目光在胤禩身体上扫视了一遍后,就跑到胤禟给她的地址来取经来了。
至于为什么她要跑到才认识没几天的胤禟这里,将私密的事情那么坦然地告诉这么一个陌生人,关于这个问题,她和胤禟一样地纠结,为毛就看着这人顺眼,就觉得这人不会害她(他)呢?希彦很果断地将这种不同寻常的情况归结为“猿粪”啊!
“也就是说,你男人现在已经不生你气了,但不知为啥,就是不受你吸引?”胤禟一边问着,一边纠结地盯着对面抱着木瓜啃的小丫头。
这两天,胤禟已经把京城又重新逛了个遍,发觉变化并不大,不管是物,还是人,女人们也还是那么规矩,怎么他就碰上了这么个奇葩呢?而且,他还偏偏对这个奇葩莫名其妙地能看对眼。
更让他纠结的是——
本来嘛,他回京城来,倒也没什么特殊的目的,无非就是一个念想,也想看看有没有兄弟跟他一样回来的,尤其是八哥,不知道回来了没。可是,为毛事情会向这么诡异的方向发展?他爱新觉罗·胤禟,堂堂圣祖爷九阿哥,这两天别的事儿没干,净帮着一个小丫头追男人了!
他到底是来京城干嘛的?!胤禟捂脸。
“不是不受吸引!是他自己非得忍着!”希彦完全不知道对面自家祖宗的纠结,立刻黑着脸,澄清祖宗“不当”的说法。
可惜,胤禟完全不相信她的说法,以他当了两辈子男人的丰富经验,一个正常的男人,不肯碰一个已经属于自己的女人,而且还是唯一一个女人,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丫头,你确定他真的中意你吗?”
希彦的脸又黑了,鼓着嘴,怨气十足。
胤禟叹了口气,“不如这样吧,丫头,反正你也没真的跟他,干脆你跟我回广州,我保证给你找到中意的男人,绝对比他好,对了,丫头,你还没告诉我呢,那个男人是谁啊?”
希彦黑着脸道:“三阿哥,爱新觉罗·永璋。”
三阿哥?老四的孙子?
胤禟凤眼一眯,戾气骤现,老四,好一个老四!爷兄弟几个栽在老四手里不说,重活一辈子,爷难得瞧这小丫头顺眼,竟然也栽在老四的孙子手里!更过分的是,他还不要!合着你们老四一家就是专门跟爷做对的是吧?!
九爷怒了,凤目一竖,瞪着希彦,“三阿哥?就是那个被皇上骂了两句就要死要活的病秧子?!”
“他现在已经好了,不要死要活了。”希彦被九爷的杀伐气惊得瞪起了眼睛,赶紧替自家狐狸辩解。
“牛牵到北京也是牛!根子坏了,你能指望歪脖树长直吗?你这丫头到底什么眼光?之前说不是四阿哥,我还替你高兴了一下,结果却换成了三阿哥,换汤不换药的!丫头我告诉你,目下这皇宫里的人没一个好东西,你没瞧见吗?里头都是些什么货色,一只野鸟都能东窜西跳的,还有个满大街借钱谋反的蠢货!一个爹生的,能有多大差别,都是一样上不了台面的货色!”
九爷瞪着凤眼,气势十足地教训自家孙女,“还有那个三阿哥!一个到现在一事无成,窝在家里等死的病秧子,也敢这么横!竟然还瞧不上你?!他以为他是谁?!天潢贵胄、龙子凤孙了不起啊?他配吗?”
“没……他没瞧不上我……”希彦被九爷莫名其妙的惊天怒气惊住了,脑筋石化中,目前完全不在状态,只下意识弱弱地反驳。
九爷凌厉地瞪了她一眼,“爷是男人还是你是男人?男人想什么你一个丫头懂什么?!爷告诉你,男人要是瞧上一个女人,那是不管怎样都非弄到手不可。柳下惠?那是扯淡!那个三阿哥,他明摆着是在耍你玩呢!你个蠢丫头!你是汉人,又没家室,那个三阿哥怎么可能上心?好,就算像你说的,他对你是有心,皇子阿哥的亲事可都是皇帝说了算的!你一个汉人,连汉军旗都不是,充其量你这一辈子也就是个格格!生了儿子都不能自己养!能有什么出头的日子?”
希彦这个“今朝酒酒今朝醉”、过日子从来只考虑今天哪管明天怎样的得过且过之徒,已经完全被九爷的现实主义震住了,呆愣愣地坐在沙发上,听训!
“丫头,你听爷的,不要再惦记那个什么三阿哥了,你这性子也不适合皇家,那个三阿哥实在不是你的良人,你跟爷回广州去,爷认你当个妹妹,到时候,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就算身份比不上皇子,但其他方面保证样样都比那个三阿哥强,而且,你是爷的妹妹,嫁出去保证是正室嫡夫人,不用看人脸色,又有爷护着,在夫家肯定吃不了亏……”九爷坐在希彦旁边,难得温和地劝着,“三阿哥府里你也不用担心,你不过是个格格,随便弄个‘病逝’,皇家不会继续追究的……”
九爷是铁了心了,非让这个小丫头死心不可,绝不把这小丫头给老四家的!
于是,恐吓、利诱……只要能使出的招儿全都拿了出来,直说的希彦觉得留在京城那就是一片黑暗,嫁给三阿哥那就是一幕永恒的悲剧中的悲剧……
当被洗了两个时辰脑的希彦从潘府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了……
—————————自作孽不可活!九爷,你果然还是逃命去吧——————————
“永璋恭请皇额娘圣安。”希彦跑去潘府取经时,胤禩到了坤宁宫。
“是永璋啊,快起来吧。”如果说最近这段皇宫里走霉运的“诡异”日子里,还有谁过得最滋润,绝对当属眼前这位皇后娘娘了,而滋润中的皇后娘娘很是清楚地记得她是从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件而开始滋润的——
三阿哥领着他家格格进宫一趟,一举端掉了她两大敌手!
令妃从此开始倒霉,爹被杀了,家被抄了,专宠也不见了。
漱芳斋众脑残,养伤的养伤,跑债的跑债,忙得根本没空给“恶毒”的皇后娘娘添堵。
就连那位时不时念首诗作首词,怀念先皇后的皇帝陛下也被罩头的霉运砸得完全没了雅兴,目下病刚好,正难得一见地老实勤政中(被他爹的《孝经》吓的)。
再加上皇帝陛下厌恶三阿哥依旧,所以,皇后娘娘对胤禩和蔼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