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大刀阔斧      更新:2022-06-01 11:49      字数:5052
  洋平隨著櫻木踏進廚房,看著他用雙手捧起一個魚缸。
  裡面有一條黑黝黝、顯得懶洋洋的魚在撸磉'去,一雙魚眼烏溜溜地看著他。
  洋平趨前細看,突然叫了起來,“天!半魔人!花道,你不會白痴到向它許願了吧?你完蛋了!”
  “波”一聲,那條魚跳了出來,幻成人形,雙手交叉在胸前,有一點不悅地說道,“你胡說什麼,俺怎麼會害人?!”
  “唷!丹楓,好久不見了!”洋平向半人魚打了一聲招呼。
  “咦?你們認識?”櫻木奇怪地問。
  “當然認識!它從小就在我家,最近才被送出去!”洋平答道。
  櫻木突然扯住洋平,“怎麼我從不知道!”
  “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有什麼好張揚嘛!況且這個傢伙,給我們家帶來了許多麻煩……我老爸差點傾家蕩產,唉,你說,我還敢張揚嗎?”
  “喂喂!別誣賴俺哩!俺可洠ё鲞^什麼,俺還用魔法幫你們實現願望哩!”丹楓大聲抗議!
  “拜托!你那是什麼魔法?半眨拥摹毖笃睫揶淼馈?br />
  “洋平!它到底是什麼妖怪?”
  “喂喂!我不是妖怪!是半魔人!”
  “它唷,嚴格說來,不是妖怪,只是一個半眨拥哪恕3墒虏蛔悖瑪∈掠叙N……”洋平搖搖頭,“所以千萬別向它許願,雖然它能為每個主人完成‘兩個’願望……”
  “喂喂!”丹楓再次抗議。
  “……”櫻木不發一言。
  “花道……你該不會向它許願了吧?”洋平心下了然地問道。
  櫻木遲疑了一下,終於點點頭,還把事情經過一古腦兒都說出來……
  ……“這麼說來,流川楓……將是你的……另一半?”洋平忍住笑說道。
  “對!絕對錯不了!”櫻木還洠Т穑骶蛽屩卮鹆恕?br />
  “住嘴!”櫻木一陣暴喝。
  丹楓馬上噤口。
  “洋平,你說該怎麼辦?事情糟透了……那隻狐狸……喜歡…我……”
  洋平瞪大了眼睛,“他向你告白?”
  “不……算正式啦!他……在情人節那天,送了一塊巧克力給我……這傢伙說(指了指丹楓),這表示他……喜歡……我……”
  洋平向丹楓望去,只見他兩隻眼珠子不安份地轉動,心虛之色一樱o遺……回想起櫻木在情人節那天“接到”流川的巧克力,當時他也在場。然而,真實情況是,當時受不了櫻木無端挑釁的流川,只是生氣地隨手抓了一塊巧克力丟向櫻木……
  「真是單純的小子……」洋平撇了撇嘴,“那你怎麼樣想?”
  “什麼?”
  “對流川。”
  “嗯,這個嘛……狐狸人不壞……”櫻木不自然地答道。
  洋平突然笑了一下,很怪異,“花道,流川是男人。”
  “我知道。但是有什麼辦法?……都是這妖怪害的……”
  “喂喂!”丹楓又再次抗議。
  洋平見櫻木雖然嘴上抱怨,可是卻不見惱怒之色……再次回想櫻木平時常常無緣無故地挑釁流川,種種怪異的行徑……突然明白了,「這小子!真是不夠坦白!」不禁看了看丹楓,「真是錯有錯著……」
  “洋平,你說我該怎麼辦?……那隻狐狸……好像很……喜歡我……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想……”櫻木吞吞吐吐地說道。
  洋平拍了拍櫻木,“順其自然吧……不過,有些事情,不去深入了解是不知道真相的。”
  “喂喂!”丹楓抗議,「怎麼搶了俺的台詞。」
  * * * * * * * * *
  對洋平說出心裡話後,櫻木覺得心情舒暢多了。
  既然洋平說“順其自然”,那就順其自然吧。不過,他說的“去了解真相”是怎麼一回事呀……這句話好熟悉,好像在哪兒聽過似的……
  櫻木就是櫻木,想不透的事情,他永遠不會去想的。
  於是,他還是與流川過著“形影不離”的生活。
  這一個週末,櫻木與流川又照常到小公園的籃球上一對一。
  又是比了一個早上至下午,兩人終於筋疲力盡地躺在籃球場邊的草地上。
  “狐狸,還有水嗎?”櫻木踢了踢流川的腿。
  “自己拿。”
  “真是懶!”櫻木嘴上嘀咕,但還是抬起身體,伸手去拿流川身邊的水壺。
  橫過流川的時候,兩人的臉與臉之間的距離還不到兩寸。俯望著流川的時候,見他亮晶晶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自己,心裡竟萌起一股莫名的衝動。
  也不知維持了這種曖昧的姿勢多久,櫻木才突然抓起那個水壺,扭開了蓋子,喝了一口水後,就回躺到原處。
  櫻木頭枕著自己的手,回味著剛才流川噴在臉上的麻癢氣息,心裡有一股暖流在竄動。
  突然肩上一重,原來又是流川靠著他睡死了。
  不自覺地更靠近流川,櫻木心裡罵道,「這隻死狐狸,真是讓人心煩死了!」
  心煩氣躁了一會兒,他也跟著睡著了。
  ……
  ……
  “呀!糟糕!”睜開眼睛,天色已暗,櫻木馬上坐了起來。
  推了推身邊兀自酣睡的狐狸,“狐狸!快起來!我要走了!打工遲到了!”然後挪開身體,免得被流川的“睡拳”打中。
  豈知,流川卻“嗖”一聲坐了起來,擦著惺忪的眼睛,“嗯。自行車借你。”
  “你怎麼回家?”
  “走路。”流川爬了起來。
  “好。自行車明天我會還你,老地方見。”櫻木邊說邊跳上流川的自行車,飛也似地走了。
  流川猶自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然後捉起背包,往背上一拋,然而卻不邁開腳步,反而楞楞地望著櫻木離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麼,神情竟有一點失落。
  * * * * * * * * *
  一覺醒來,即發現屋外下著大雨。
  櫻木茫然地望了望窗口,又再倒下入睡。
  突然,他跳了起來,衝進廁所胡亂地洗了一把臉,再抓起一件衣服,邊快速更換邊打開家門,騎上流川的自行車衝了出去。
  當雨點無情地打在身上時,才發現自己忘了穿雨衣。然而,他也不管了,騎著自行車快速駛向他與流川的“老地方”,即每天早上都“遇見”的街角。
  「那隻狐狸最笨的了。一定是站在那兒動也不動地等著。麻煩的臭狐狸!」嘴上雖罵著,然而心裡卻油然升起一股暖意,再加上一股虛榮的驕傲。
  想像著等會兒就見到變成落湯雞的狐狸,櫻木有一肚子話準備教訓他。
  然而,失望。
  街角洠в械戎暮辍?br />
  櫻木不安心地到處尋找。洠в小?br />
  最後,櫻木跑到流川的家去。
  給他開門的,竟是他冒雨找了好久的狐狸,還掛著臭臉,兀自帶著起床氣。
  “你怎麼在這裡!”櫻木指著他罵道。
  “這裡是我家!”流川粗聲粗氣地答道。
  “你怎麼洠ダ系胤剑俊?br />
  流川楞了一下,“忘了。”
  櫻木一聽,立刻火冒三丈。若流川說因為下雨,他還洠颤N。可是,流川竟答“忘了”,淋了一身雨、憋了一肚子氣的他,馬上就發作。
  “忘了?你竟說忘了?真是太過份!害我還一直擔心,怕你出意外……你……你這個混蛋!臭傢伙!”櫻木舉起拳頭向流川摚ァ?br />
  被吵醒的流川本已心情大壞,現在莫名其妙被櫻木打,心情更是壞透了,馬上回給櫻木一腳。
  這兩個久未打架、關係“友好”的兩人,竟就在這個讓人懶床、好好養息的大雨天干了一架。
  ……
  ……
  櫻木用手背擦了擦唇,瞪住流川。
  流川也不甘示弱地回瞪。
  突然,櫻木轉身離去,一言不發地洠胗曛小?br />
  雨,仍下得很大。
  望著滂沱大雨,流川突然意識過來,櫻木並未著雨具,走的時候洠в校瑏淼臅r候更無……
  「……害我一直擔心,怕你出意外……」
  * * * * * * * * *
  “喂!死妖怪!給我出來!”
  換過一身乾爽的衣服,櫻木邊用毛巾擦著濕頭邊吼!
  “波”一聲後,便聽到丹楓有氣無力的聲音,“找俺什麼事?”
  “你是不是騙我!你騙我說那隻狐狸喜歡我,是不是!你根本洠в心Х▽Σ粚Γ≌f!”櫻木一拳搥向桌子。
  “嗯……這個……嘛……俺的法力雖然低微……但還是有的……至於,那個……流川楓喜不喜歡……你……你自己最清楚…嘛……怎麼問俺呢?……”丹楓吞吞吐吐地說道。
  “別說癈話!你是不是騙我!說!”櫻木手指直指丹楓的鼻子,厲聲說道。
  “嗯……這個嘛……你……猜對了!”突然雙手抱頭,“別打頭、別打臉!”
  原本以為定招來櫻木一頓毒打的丹楓,等了良久,都洠鮿屿o。便從指縫裡偷望櫻木。只見櫻木正低頭沉思,一臉落寞。
  “喂!櫻木,你怎麼啦~”丹楓大著膽子問道。
  “果然如此。唉……那狐狸原來洠в邢矚g我……我被你害死了……”櫻木突然抬頭一笑,很勉強。
  丹楓見了,不禁感到深深的歉意,“對不起,櫻木……可是,俺的法力還是有的……只要你追……”
  然而他的話,卻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
  櫻木不禁奇怪,下雨天,還有誰那麼有閑情來找他。
  豈知,才一推開門,就有一個人影撲向自己。
  被緊緊抱著的櫻木不禁發楞,來人竟是流川。
  不禁回擁著那個濕淋淋的狐狸,櫻木開口罵道,“你搞什麼鬼!大雨天出門怎麼不撐傘?淋雨很好玩嗎?笨!”
  這些罵流川的話,他早就想好的了。本以為洠C會罵出口,可是卻洠氲饺匀豢梢耘缮嫌脠觥?br />
  流川洠Щ刈欤炊o櫻木。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抱著。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櫻木突然放開流川,叫道,“呀!你這隻臭狐狸!我全身都濕了!混蛋!洗衣很辛苦的!”邊說邊將流川拖進屋裡。
  “你給我站著別動!”櫻木吩咐身子尚在滴水的流川。
  快步走進房間,快手脫下身上的濕上衣,然後拿了套衣服給流川更換。
  “快點換了吧。”櫻木將衣服遞給流川,然後轉身走進廚房,“你還洠С詵|西的吧?我也是……煮方便麵吶,你要不要?”
  “嗯。兩個。”流川邊換衣服邊答道。原本壞透的心情,此刻似乎好轉了,更覺铮c轆轆。
  “這麼大吃!”櫻木大聲說道。
  “比不上你。”流川反唇相譏。拉了拉衣服,卻覺得混身不自在。照理說,櫻木的身材跟他差不多,衣服該合身,怎麼會不自在呢?
  “喂!衣服穿反了!”從廚房走出來的櫻木,突然說道。
  流川低頭一看,只見一個大大的咖啡貓頭就在胸前,「反了?」
  “都說穿反了,你不會聽嗎?”櫻木見流川洠颤N反應,便動手脫掉他的衣服,“那個貓頭在背面,笨!”
  卻見流川靜靜地看著自己,櫻木才意識到自己干了什麼。訕訕地將手上的衣服遞給流川,然而他卻不接,反而伸手拿起他掛在頸上的毛巾一角,低頭擦拭。
  感覺到微微水絲撥在臉上,眼前盡是流川的裸背,櫻木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
  流川倏地抬起頭來,望著櫻木。
  櫻木尷尬地舉起手,臉紅地說道,“那個……我想知道你的身體還是不是濕的……”見流川一言不發,櫻木更覺自己p,低頭說道,“我……對不起……”
  倏地,一隻略覺冰冷的手掌在自己的胸前摸了一下,櫻木驚愕地抬頭望著流川。
  只見他學自己高舉右掌,揚了揚嘴角,“扯平了。”
  那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讓櫻木心中一蕩,想也不想,將流川一把抱著。
  裸露的前胸與小腹彼此緊密地貼合,體溫驟然上升,心跳也變得急促。
  “狐狸,你聽,這是什麼聲音。”櫻木口乾舌燥,艱難地問道。
  “心跳聲。”流川緩緩地答道,“要讓它安靜一點嗎?”
  “怎麼做?”
  流川稍微推離櫻木,烏黑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櫻木,“這樣。”趨唇吻上櫻木的唇。
  櫻木先是一僵,隨即便收縮雙臂,環緊流川,反客為主,在唇上加深了力度。
  被櫻木狠狠吸住嘴唇的流川,腦袋感到無比暈眩,然而身體的每根神經都似注滿了興奮劑似的,讓他感到亢奮異常。
  他圈抱著櫻木,很緊很緊,彷彿不想讓他逃離自己似的。
  喜歡他很久了。
  久到忘記自己幾時開始喜歡上他……
  ……
  ……
  激情擁吻著流川的櫻木,完全忘了廚房裡正等著下麵的沸水……
  ……
  ……
  “答”,丹楓搖頭關上瓦斯。
  望了望客廳那對激情的人兒,丹楓撇了撇嘴,“都說要深入了解才知道真相,就是不相信俺,哼!”
  “波”一聲,再跳回魚缸中睡覺去,非禮勿視嘛。
  ……
  ……
  “白痴,這條小魚看著好熟悉……你在哪兒買的?”
  “在河邊捉到的。”
  “是嗎?……我之前也在河邊放生了一條這樣的魚。”
  “會不會是同一條?”
  “呣~好像……是,這麼醜的魚……”
  “醜?”
  “嗯。所以我才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