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节
作者:白寒      更新:2022-06-01 11:32      字数:5014
  “对,吕董说得对。”
  “就这么办。”
  “行,这样可以。”
  “我提议,由吕董来担任白氏总裁一职。”
  “我同意。”
  “我也是这个意思!”
  “……”
  一时间,股东们就像商量好的一样,纷纷附和吕锋的提议,连个考虑的时间都没浪费。
  白川颓丧地将脸埋在手掌心里,“唉……”
  ……
  过了一周,白玫瑰就接到了白川的电话,一副慈父的口吻对她嘘寒问暖,“玫瑰啊,最近身体怎么样啊?学习好不好?在外面住久了,偶尔也回家来看看吧……”
  白玫瑰心中好笑。她早就知道了股东大会召开的事,所以憋着笑意,柔顺乖巧地回答着白川的问题,“爸爸,我最近很好,身体很健康,学习也不错,各方面都还行……”
  白川和她东拉西扯了一阵,看白玫瑰什么都不问,只得直说道:“玫瑰,你这两天有空没有?回家来一趟,爸爸有很多事情要和你商量。”
  “哦……”白玫瑰有些不情愿,她已经听说了,白菡萏生了一个女儿,刚从妇产医院回家,她不大想碰到她们。“要开学了,我要准备下学期的课程了,比较忙。”
  “玫瑰啊,爸爸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你就回家来一趟吧……”白川用哀求的语气说着。
  白玫瑰心里其实明白父亲要做什么,现在正是白川四处求人保存他白氏地位的时候,她觉得很烦心,回去了肯定没什么好话,可是白川都这样说了,她也不能真的置之不理。想了想,白家应该没有能够威胁到她的东西,于是答应了下来,“好吧。”
  刚刚挂了电话,两只手就从后面抱住了她。齐牧人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了?”
  “没、没什么……”白玫瑰略有点不自在,抓着他的手轻轻说。
  那天两人情到浓处,已准备水乳…交融。可是白玫瑰到最后关头,竟然出现了幻象幻听,深藏在心底的伤痕竟突然崩裂,汩汩流血。她当时猛然推开了齐牧人,用力抱着自己的身体蜷缩在床上,哭得惊天动地。
  齐牧人在那种情况下,并没有恼羞成怒,而是赶紧用被子把她包起来,裹得紧紧的,然后自己抱着被子里的她,不停地轻声安慰,抚摩着她的头发,温柔地哄她入睡。
  白玫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直接哭睡着,进入了梦乡。就是在睡梦中,依然是不时发抖,总是梦见恐怖的场景,眼泪流个不停。她能感觉到,齐牧人一直在她身边,替她擦眼泪,陪伴着她。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齐牧人已经不在房间里。
  白玫瑰明白他是怕自己尴尬,所以在她醒来的这个时间躲开了。她懊悔地裹着被子,离开齐牧人的房间,回了自己房间才又无力地滑坐在地上。竟然会在那样的时刻失控,还喊出“放开我”那种话,齐牧人会不会觉得很受伤?
  更重要的是,难道她真的过不了心理这一关吗?如果只要亲热,她就会出现那种幻象,那以后该怎么办?
  如何跟齐牧人解释自己的行为?明明那么相爱,可是却无法进行身体的结合?她这根本就不是简单的害怕,而是一种极端的恐惧。就算齐牧人再爱她,也不可能永远等待着她吧?而这种耻辱,根本就无法跟最爱的男人言说……
  她自知内疚,洗完澡穿了衣服,就到楼下去找齐牧人,想要找借口跟他解释一番。
  可温润儒雅的齐牧人见到下楼来的她,却先跟她道了歉。说自己太急躁,让她没有安全感,全都是他的错,云云。
  白玫瑰又羞又愧,靠着齐牧人的胸膛,什么都不敢再讲了。
  没几天,齐牧人飞美国去处理汽车收购案,她则留下来想了好久。
  到现在齐牧人回来,她仍然觉得没脸见他。
  “是你父亲找你吗?”齐牧人把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要你回家?”
  “嗯,”白玫瑰依着他,“他挪用白氏资金搞私人投资,现在事发了,估计要找我要钱。唉。”
  “……你想听听我的建议吗?”齐牧人抚摸着她的秀发。
  “嗯,你说。”
  齐牧人吻了一下她的头顶,“据我所知,你父亲在白氏的决策上一直有很多的硬伤,可以说,他是导致白氏现在停滞不前最大的原因。从他做的许多事情来看,他并不具备领导一个集团的能力。我知道你之前已经把自己的股份都买给了你舅舅,与白氏完全撇清了关系,所以没有必要再去趟这趟浑水。恕我直言,你父亲声名狼藉,你帮了他这次,不仅会扰乱你自己的投资计划,而且他下次说不定还会出纰漏,迟早把白氏弄得一团糟,把你自己的资本也消耗掉。……其实,你大舅倒真是一个能够撑起白氏最好的人选,如果我没料错,解决这次的事件之后,白氏最终会是你大舅掌管。”
  白玫瑰听着,心里也挺惊讶齐牧人分析这么透彻。因为白氏的事情,她从来没跟齐牧人提起过。
  齐牧人接着道:“不过,他毕竟是你的父亲,白氏是你们白家的产业,就这么易主,我想你不一定会愿意……所以,如果你要帮助你父亲,我也不会有意见,唯一要说的是,请你允许我支持你,我也想为你做点事。”
  白玫瑰一阵感动,抬头看他,“牧人,谢谢你……老实说,我早就打定主意了,我和白氏已无瓜葛,我不会去帮助父亲的。我心里明白,即使我帮了父亲,他还会搞砸,他心里的天平还是偏向白菡萏,即使我帮他完成一切,他还是会把成果分给白菡萏。这明明是妈妈创下的家业,我宁愿送给舅舅,也不愿意给父亲和他的私生女!我……我不愿意!”
  说完这段话,她小心翼翼瞧着齐牧人的表情,“牧人,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么做有点……不近人情?”
  “不,我就欣赏你这种当断则断的气度。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父亲不值得你为他付出。”齐牧人想吻白玫瑰的唇,又换成了吻额头,“要不然,我陪你回家去吧。”
  白玫瑰很欣慰地笑,“没关系,我自己去跟父亲说就好。”
  “不,”齐牧人坚决摇头,“我说过,我不会再让你孤身涉入险境。”
  白玫瑰心里很甜蜜,嘴上嗔怪着,“那是我家,哪里是险境……好吧,就让你跟我一起回去。”
  ——只是,等到回了家,她才发现齐牧人说的是正确的。父亲确实设下一个肮脏的圈套等着她。
  第一零八章
  在齐牧人的强烈要求下;白玫瑰还是带上他一起回去了。
  车子刚一停稳;萍姨就急忙奔上来给她开门;低声道:“小姐;你还是走吧,不要进去了……”
  “怎么了;萍姨?”白玫瑰很奇怪地走下车。
  正在这时,齐牧人从另一边下了车。
  萍姨一见他;突然安心了不少,“小姐,齐少陪你一起来的?”
  “萍姨;您好。”齐牧人冲这个善良的老妇人打招呼,他知道她对白玫瑰非常好,所以态度极是尊重。
  他走到白玫瑰身边站定;白玫瑰挽着他的胳膊冲萍姨甜甜一笑,“对啊,牧人陪我一起来的。萍姨,牧人现在是我的男朋友。”
  “有齐少在就好,”萍姨吁了一口气,她提醒道:“小姐,秦家老爷、太太带着秦少还有几个人,在会客室里,和老爷一起等着小姐来……”
  “什么?”白玫瑰和齐牧人对视一眼。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她皱眉问:“那白菡萏呢?”
  “三小姐生了一个女儿!才从医院回来。老爷把她关在二楼的房间里,不准她们母女出来。”萍姨很不开心,“我偷听到老爷说什么这次要把小姐你嫁给秦少,还是要和秦家结亲,还什么挽回颜面,简直是……”
  白玫瑰气不打一处来,“他……他怎么能这样!”
  齐牧人揽着她的肩膀,“没事,有我在。就进去见他一面,听听他最后的说法。不要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白玫瑰咬唇,气得浑身颤抖,她只想到父亲会来管她要钱,没想到父亲竟然还打着那样的馊主意。如果今天没有和齐牧人一起回来,岂不是中了父亲的计谋?
  她与齐牧人手拉着手,宛如一对璧人,相携走进会客室。
  见到两人这般情景,会客室里风起云涌、山雨欲来。
  白川本来还在和秦坚说着什么,一看他俩进来,脸顿时垮到了地板上去。秦越楼嫉妒愤恨,面孔极度扭曲,他父母也都是一副非常不痛快的模样。
  白玫瑰一眼扫去,发现除了父亲、秦家夫妻、秦越楼之外,角落里还站着几个面相凶戾的壮男,从没见过,似乎是秦家带来的人?
  “玫瑰,你怎么还带了朋友回家啊?”白川的脸抖了几抖,假笑着说。
  白玫瑰没有和几人打招呼,而是和齐牧人走到一旁坐下,“父亲,他是我的男朋友,叫做齐牧人。”
  “你……!你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最先呛声的是秦越楼。自从那日订婚宴丢了脸之后,他很久没有去学校,请了一个学期的假,听说可能准备出国。
  白玫瑰瞥了他一眼,“这话说得好奇怪,我交男朋友跟秦少你有什么关系?”
  “哼。”秦越楼阴翳地望着她,恶狠狠像要把她吃下去一般。
  白玫瑰懒得理他,直接道:“父亲,你让我回来,我已经回来了,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吧,我这几天还是挺忙的。”
  白川见她这么不给面子,也有点郁闷,冷声道:“我是叫你一个人回来,你为什么带了个人?让他先离开吧,我们一家人说话,外人不好在场。”
  “外人?这倒奇怪了,牧人和我关系匪浅,怎么能算外人?倒是秦世伯、伯母还有秦少在这里,颇有些奇怪。”白玫瑰堵了回去。
  “玫瑰啊,你还年轻,交个男朋友,玩一玩,这倒也无可厚非,”开口的是秦坚,“慈祥”的笑着,“但是——你和我们越楼的婚约也履行了吧?我们今天就是来谈这件事的。”
  “婚约?”白玫瑰简直不置信地睁大了杏眸,随即噗嗤笑了,“秦世伯在开玩笑吧?我记得半年多以前,秦越楼已经和白菡萏订婚了。他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您该不是记错了吧。白菡萏已经把秦越楼的孩子都生了,她们母女现在就在二楼呢!需要把她们叫下来吗?”
  “玫瑰!”白川打断了她,“菡萏和越楼那件事弄错了,已经作废了,你就不要再提了。其实越楼一直想娶的是你。”
  “对啊,”叶美妍装着一副好婆婆的样子,欢喜道:“玫瑰,我和你妈妈早在十年前就给你和越楼订了娃娃亲,你们两个人也都同意的。你想想看,这是你妈妈的意思,难道你也不愿意遵守了吗?”
  “伯母,这件事情是妈妈和您开玩笑的,做不得数。而且我并没有同意。”白玫瑰觉得这些人都疯了。
  “怎么会没有同意呢?”叶美妍拿起了一本合同样的东西,“伯母还记得,当时你很开心,一直说要嫁给越楼呢。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女孩子嘛,害羞是正常的。口说无凭,来,今天就把婚书签了吧,这样不就有保障了吗?”
  白玫瑰忍无可忍了,他们这都是怎么了?一副要逼迫她的状态。她拉了拉齐牧人的手,站起来道:“父亲,原来你今天叫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这简直是太荒唐了,我不能同意。看来你并不想和我好好谈话,那就算了,我和牧人先走了。”
  “玫瑰,站住!”白川急了,“你听爸爸跟你说!”
  白玫瑰头也不回,拉着齐牧人就往门口而去。
  秦坚一挥手,站在角落里那几个壮汉疾走几步,拦在了门口,挡住白玫瑰和齐牧人的去路。粗声粗气道:“白小姐,请留步!”
  “白世伯,这就是你对待自己女儿的方法?看着外人在你家的地盘上撒野吗?”一向温润平和、眉目淡雅的齐牧人此刻也生气了,他护在白玫瑰身前,回头质问白川。剑眉倒竖,眼似寒星,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闪烁着怒光。
  “牧人……”白玫瑰有些害怕,躲在他旁边,轻轻搭着他的肩膀。
  白川已经没有耐心了,不耐烦地说:“请问你是哪位?这是白家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请你离开白家。”
  “父亲,你到底想做什么?!”白玫瑰的手紧紧和齐牧人十指相握,好看的柳眉紧紧蹙着,盯着自己的父亲。
  白川又露出软和的笑容,“玫瑰啊,今天真的就是来商量你的终身大事的。你怎么老是让人搅和呢?快让这个人走,然后过来,我们好好谈谈。”
  “如果是和秦越楼的婚事,父亲就不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