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9 节
作者:
两块 更新:2022-06-01 11:16 字数:4964
褂泻笳校蚨谙旅嫘┝似毯螅磺崆峥攘艘簧5鞘保黄啪病?纯矗被噬暇褪呛冒。谎砸恍械耐遄饔枚寄敲创蟆?br />
“但是……”果然不出所料,春荼蘼的话开始转折,“说本方当事人对大唐图谋不轨什么的,我们不能承认。说话,要讲证据,不能主观臆测,特别是在庄严的公堂之上,在神圣的律法面前。”说着,面向堂下众人,“律法不容侵犯和欺骗,不管是什么原因,什么道理。御史台的书吏大人刚才所说,全是凭空猜测,不足为信。”
“那么,以你承认的罪行,就算阿苏瑞没有危害到我大唐及其子民,依唐律,也要在杖责之后,遣送他回突厥。”杜东辰紧跟着道。
看得出,上回惨败给春荼蘼后,他又下了大功夫。而遣送,是朝堂上大多数人支持的。春荼蘼不知道杜家要置夜叉于死地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结果若是如此,就相当于她什么也没做,相当于让夜叉回去受死。
杜东辰这个家伙,可能是当状师的天才,可惜做了她的对头,那她就不能客气,一定见一次、拍一次,直到他永远不能翻身为止。
“何况……”杜东辰也有一个大转折,“我有证据证明,阿苏瑞做了危害大唐的事。”
来了来了!春荼蘼神色一闪,神色却是不动,“愿闻其详。”
杜东辰挑挑眉。
春六给阿苏瑞辩护,据三妹讲。是因为他们早就相识。而且,既然她能说服白敬远,让老奸巨猾的白相答应让她为阿苏瑞当状师,就不可能不知道阿苏瑞曾做过的那些不法之事。甚至,皇上答应以律法解决而不是政治解决此事,白家使了不少暗力吧。
可为什么,她不慌乱?是硬挺吗?
“有一个秘密的杀手组织,称为狼眼。”杜东辰正色道,“这个组织的头目。正是传说中的狼神之子阿苏瑞。”说着,猛然向夜叉一指,“他们,为了钱财,残害大唐的百姓。刺杀大唐的官吏。他们,以杀人为职,灭人伦,失人性。且不论他们背后的目的是什么,是否要动摇大唐的国本,从内蚕食大唐的安定,只杀人一项。就是大唐律法之重罪!”
到这里,他又停顿一下,从袖子中抽出一叠纸,向公座上的韩谋深施一礼道。“这些,是御史台搜集的证据,其中有这次抓捕阿苏瑞过程中,向朝廷投诚的他手下的证言。还有当初的买凶之徒。因他案被揭发而入狱,为求减刑而主动供述的事实。全是关于狼眼的。人证物证俱在,还请皇上明断!”
“很好,御史台做得不错。”韩谋拿起由高公公呈上的证据单子,一边随手翻阅,一边淡淡的道,随后又问春荼蘼问,“你不承认阿苏瑞危害大唐之罪行,那狼眼组织的事呢?要不要当堂验证其人证物主的真实性?要不要进行对推?”
皇上问完,正当众人有所期待之时,哪想到春荼蘼又给出了绝对在别人预料之外的答案。
“本方认下此罪。”春荼蘼平静地道,“无需再浪费人力物力和皇上与诸位的时间,再行论证。不过,本方认罪态度这样好,还请皇上酌情轻判。”
嗡一下,这回的喧哗都无法克制了,声音比之前大很多,似乎要掀开刑部大堂的屋顶。
全场的人,只有主审者及其贴身太监、当事人及其状师,白相及其贤王世子,顶多在加上另一个当事人,也就是没有存在感的锦衣及其春状师的两个丫头,没有不激动的。
这是什么路数!大唐这么多人口,仅长安就超过百万,没见过这样当状师的,什么都承认!
他们,不知道什么叫有罪辩护,不知道什么叫污点证人,所以惊讶万分。但春荼蘼那自信又笃定的神情,却令杜东辰心惊肉跳,更令下面的杜含玉紧张莫名。
“春状师……”韩谋一开口,鼓噪声仍然是立即停止,“朕曾听闻你说过,状师就是为当事人,或者称为委托人服务的。你这样,什么罪都认,如何保护阿苏瑞的利益?我大唐泱泱大国,礼仪之邦,就算是十恶不赦之人,也给他辩解的机会。你今日如此做为,倘若以后外邦友人问起来,岂不失了我大唐的大气根本?”
“皇上,事实就是事实 ,就算我是状师,也不能巧言狡辩。”春荼蘼说着,深深的望了夜叉一眼。
这目光,别人不懂,夜叉却似有所感,也抬头回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有情意的交流和暧昧的温暖,却充满了彼此的信任。
“但圣人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况,我大唐律法本就严中有宽,给人机会,教化之意多于惩罚。所以阿苏瑞虽然有罪,唐律却让他可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哦?”韩谋似笑非笑的问。
这可是自从他上堂后的第一个表情,堂上堂下的人都跟着心中一静,听春荼蘼说下去。
“民女,为被告阿苏瑞申请八议减等。”春荼蘼大声道。
………………………………
………………………………
…………66有话要说………
此章乃为〆果果同学打赏的九转莲花加更,顺便继续求粉红。月底了,大家腰包里富余啊。表吝啬,投了66吧。
另,明后两天,全是晚上八点更。周一恢复上午十点左右。
(PS:矮油,终于及时赶回!这么重要的高潮桥段,肿么能少了蛛蛛我?谢谢亲们的帮更,辛苦了!)
第三十五章 当皇帝,首先得是影帝
“哦,你要怎么减等呢?阿苏瑞又是占了哪一条?”韩谋语气淡淡的,真有天子乃非人类的飘渺不真实感。因而,莫测高深中,带着决定别人生死的威严。
春荼蘼却没直接回答韩谋的问题,而是说,“皇上,可以问问御史台一方,有什么证据证明阿苏瑞是狼眼杀手组织的头目呢?”
她这一问,所有人都愣住了。
杜东辰几乎冲口而出,“刚才你明明已经代阿苏瑞承认此项罪名,并说不必验证,以免浪费大家的时间。”
“我改主意了。”春荼蘼回得顺溜,还抽出折扇来,唰的打开,扇了扇风。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很有恶讼棍的可恶劲头。是的,她耍赖,并不是耍着玩,而是要用出尔反尔的方法,令对方无所适从。
杜东辰准备充分又如何呢?她不按常理出牌,意在打乱他的节奏。
“唐律中似乎没有规定,在公堂上不能反悔的。”春荼蘼施施然的道,没有半点愧疚,“连当堂翻供都可以,何况我提出的是正当要求。”
“你是戏耍众人?”杜东辰冷笑着反问。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春六这个丫头没那么好对付的!他就知道她不会乖乖就范!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防着她出其他招,哪想到她杀个回马枪。
只要在公堂上,你永远也无法预测她下一步要怎么走。可是他明明恨得牙根痒痒,却为什么看她那恶劣却又娇俏的模样,就恨不能……恨不能把她捉回自家去,好好修理一番。
“杜大人这顶帽子扣的,荼蘼自知没那么大脑袋,当真戴不起。”春荼蘼不急不躁。“我只是一时没有想好,到底是惊天大案,心里没底哪。”示弱,示弱,后发制人,这是身为女性的好处。所以要辩证的看问题,古代女性地位不高,但能找到对自己有利的地方。
“再者,就算我不想听听证据。难道堂上堂下的诸位也不想吗?”她继续道,“凡事都要摊开来讲,躲躲藏藏的,反而令人猜忌。之前是我思虑不周,小女子这厢有礼。”说着。像男人那样团团施了一礼。
她说得真诚,道歉又快,加上那副讨喜的模样,公堂上下的人,瞬间就收起了责备之心。
当堂辩护,不只是运用法律技巧的较量,也是状师个人魅力的比拼。这也就是为什么在现代时。一提起上法庭辩护,首先就是要求律师着装整齐,行为举止落落大方。
“准了。”皇上一锤定音。
但春荼蘼还没说完,紧跟着又道。“其实也不必事无巨细都要人证、物证来当堂展示,只捡最紧要的,把最能说明事实的证据来说就可以了。比如,御史台找到哪桩杀人大案。是阿苏瑞做的,证人又是谁呢。”
韩谋还是一个字:准。
于是杜东辰深吸一口气。神态和身姿都显示出无比的自信,“禀皇上,微臣想用前刑部尚书许文冲被刺杀案,证明阿苏瑞就是行刺的杀手!”
春荼蘼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
原来!原来对方也要找够分量的案子,好巧不巧的,居然跟她的想法撞车了!很好,那就硬碰硬吧。对方这样做,定然是有万全的准备,所以,她要翻案会很难,但她一定要做到!
许文冲啊,前刑部尚书啊,朝中的实权派大员啊。杀了他,虽然算不上捅破天,却也能惊得乱云飞舞,草木含悲。要知道许尚书案,后面牵连的是朱礼谋反案。据外祖父讲,那是皇上极不愿意提及的。
表面上看,杜家这样做虽然狠,却也非常愚蠢,相当于引火烧身,因为若她能抓住幕后黑手,杜家不但不能重回顶级权贵阶层,还会被卷进旧日的疑案,成为靶子。当年,朱礼案可是杜衡主审的。但实际上,只要她输,所有的后果却是白家承担。板上钉钉的事实,又被拎出来宣扬,等于是拨动皇上心中的刺,让他重疼一遍。这样,她以前在皇上那里积累的功劳会完全消散,外祖父在皇上那里的形象也会变坏。
杜家,这是摆明要和白家对赌啊。可见,杜老头子有多恨她和外祖父,性格有多偏执。也怪不得杜家能成为五大世家之首,若没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泼皮作风,也很难在乱世中异军突起,然后在新开创的世纪中站稳脚跟。
而夜叉不死,她怎么能算失败?皇上又怎么会觉得丢脸?从另一方面讲,杜家之所以要破釜沉舟,是因为终于明白了皇上要削弱士家大族权利的决心,是以他杜家开刀,如果他们不能迅速返回到原来的地位,就永远也没有机会了。
一边的杜东辰看到春荼蘼眼神连闪,没有了平时那种掌握全局的笃定和傲慢,心知这一招是春荼蘼没料到的,不禁大为快意。
臭丫头,你也有今天!
而春荼蘼的惊讶只是片刻,当她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夜叉,见他仍然像化石一样不动,突然就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模样,等着她把他从沉疴中挖出,心头就涌上了热流,很快也冷静了下来。
“人证是?”她问。
“人证就是舍妹,杜含玉。”杜东辰正色道。
不得不说,杜东辰很有长进,这已经是他连续给她的第二个意外了。而此话一出,主审的及看审的人都大为惊讶。
杜含玉,终于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
“上前来,作证。”韩谋温言道,再讨厌杜家,表面上还是好像有倾向性似的。所以,能当上皇帝的人,首先得是影帝。
“谨尊圣命。”杜含玉弯身施礼,娉娉婷婷,不得不说,姿态优雅极了。但凡女人,天生就深谙利用自己的魅力、取得好处之道。她如此做作,还没说话。看审的众人立即就相信了她。
她慢慢从看审处走到公堂中间,本想站在夜叉的身侧。因为……哪怕用这种方式,哪怕在这种地方,能接近他也是好的。但可恶的是,春荼蘼似乎无意,却溜达到夜叉身边,完全隔开了她和那个令她念念不忘多年的人。
可是,春荼蘼你只逞一时之快吧。我杜含玉得不到的人,你也休想染指!
“那年民女才十三岁。因为外祖父母染疾,母亲至孝,要去病塌前侍候。于是,民女跟随母亲,欲去洛阳的外祖父母处。”她娓娓道来。声音不急不缓,不带情绪,完全只是陈述所知的事实的态度,又令人信服的几分。
杜家的儿孙,除了杜八个大草包,还真没一个好相与的。
“哪想到,才出长安不久。就遇到从洛阳归来的许尚书。当时,我娘还隔着车帘,问候了几句。”她突然打了个寒战,似乎回忆到什么。非常害怕,“就在这时候,许多黑衣刺客从天而降,见人就杀。逢人便砍。那场面真是……真是……”她泫然欲泣,底下一片叹息。
春荼蘼翻了个白眼儿。
她最烦在法庭上哭泣。以期引起同情的当事人。和自然流露的悲伤和惊恐不同,若是装的,定然能看得出来。可惜,此时公堂上大部分是雄性。所以,愚蠢的男人们哪……这就被迷惑了。
“当时我只看到一片红,到处是红色。就连护送我和我娘的府卫都被杀了个干净。杀人者的行为简直丧心病狂,令人发指!”杜含玉平静了一下,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