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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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块 更新:2022-06-01 10:56 字数:47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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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小九哥却道,“春爷,春小姐,赶紧的,咱们从侧门进衙门吧。镇上的人早传遍了春小姐代父申冤,如今又帮助租客应诉的事,都好奇着哪。如果他们发现春大小姐在这儿,跑过来搭话可就麻烦了。”
春大山一听,再也不犹豫,护着女儿绕到侧门去。因看门的衙役是认识的,知道他们一会儿要上堂,痛快的被放行。
进了衙门后,春荼蘼见时间还早,特意又去了趟县衙大牢看方娘子,把该嘱咐的话又交待了一遍。等听到晚衙的三声传绑响,就准时候在大堂外。过了会儿,又听得张宏图说:传相干人等。她深深吸了口气,慢慢的、坚定的,再一次走上公堂。
范阳县的县衙很大,也很高,只是光线有些不足,人走在其中,只觉得分外渺小,凭空就生出一种敬畏和恐惧来。而且今天大堂门口挤满了人,由折冲府护卫设了警戒线,纷纷扰扰中带着杀气腾腾,处于众目睽睽之下的人更容易心慌。
可春荼蘼不。
她身子娇小但挺拔,身上穿着宝蓝色簇新的窄袖圆领男装胡服,一头青丝向上梳起,戴着同色的幞头,脚上黑色薄底小靴,腰带上没有挂着带扣、香包、香囊类的东西,浑身上下素素净净,干脆利落,跟这威严阴暗的大堂格格不入,却又奇怪的和谐。
宝蓝色本来很挑人,若皮肤黑,或者长相憨厚壮实,就会显得很土气。但春荼蘼皮肤有如细瓷样的白润,于是那讨喜中带几分妩媚的长相就被衬得更加妍丽。偏偏,她的举止与步态都镇静自信,一出场就镇住了所有人。
古代人不懂得,这就叫职业套装,职业气场。
而堂上,其他人已经到了。
两班衙役以水火棍拄地,站得笔直,神情肃穆。方娘子和赵老七家的,跪在堂下。令春荼蘼奇怪的是,孙秀才站在堂边,与自己相对的位置。
再看堂上,正中央的公座后,坐着县令张宏图,虽然他极力正襟危坐,但明显有些坐立不安。在公座的右侧,照样是欧阳主典,担当着法庭纪录员的角色。而公座的左侧,放了一张很大的长条桌子,并排坐着韩无畏和康正源,正是旁审席。
真是美男如玉啊。这二位,是大堂上惟一令人赏心悦目的所在。而春荼蘼没想到,自己无意间成了压轴出场的,登时很有大人物的感觉。
“民女春荼蘼代犯妇方菲应诉,叩见各位大人。”春荼蘼姿态优雅的伏地行礼。
孙秀才是有功名的人,上堂不用下跪。她比不得人家,而无功名者代讼,除非是为亲人打官司,不管男女,按例都是要先挨二十板子的,并且是脱了裤子打。在古代,这是极丢面子的事情,连妓女都不愿意挨板子。好在,大唐的律法有一点好处,非重大到不能折抵的罪行,都可以用赎铜来充当。所以说,她这官司必须赢,不然连那一斤赎铜也赔里面了。
看到她颦颦婷婷的跪下,韩无畏左看右看都觉得有趣,遂以胳膊肘一拐康正源,压低声音道,“看到了没?这丫头一进公堂,两只眼睛都亮了,简直风采逼人。可见哪,她是真喜欢跟人打官司。”
“闭嘴吧。”康正源做惯了刑官,气势上很威严,但此时听韩无畏废话,有点要破功。
可韩无畏没有闭嘴,反而见张宏图有点发呆,越俎代庖的说,“嗯,快起来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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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装13的德行
康正源此时真后悔把自个儿的这位表兄带来旁审,韩无畏天生勇武,兵马和武艺均娴熟高超,而且颇有智计,但就是行事不按常理,而且故意忽视礼节法度。
好在除了他,似乎没有人发觉韩无畏这话的不适当,张宏图没有觉得权威受到侵犯,春荼蘼也依言站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例行的程序,由欧阳主典简单宣读了一下案件的大致情况和调查结果,很快就进入了对推阶段。
到这时,春荼蘼才知道孙秀才是赵家那一边的讼师。她很惊讶,因为赵家肯定出不起聘请银子,除非有人暗中资助,或者孙秀才免费提供服务。
若是有幕后人帮忙,那此案与父亲的案子有没有关系呢?毕竟,才陷害完自家爹,又来陷害自家的租客,关联性也太大了。方娘子如果因此让酒楼歇业,她家的租金就收不到了。再往外租,还要费一番心力。
若是孙秀才不收银子就肯出力,那指定是报复她,不服气她上次的表现,想让她难堪。如此,最后倒霉的一定不是她!这种自信,她很有。
而按照大唐的诉讼程序,要由原告先提出控诉,于是孙秀才施施然上前。
大唐是个自由奔放的年代,体现在衣食住行上,就是风格丰富而多变。比方衣服中,即有当代的特色服装,也有很多人喜欢胡服、汉服,甚至魏晋的服饰。尤其文人士子,自诩风流潇湘,特别爱广袍大袖的样式。
孙秀才就是如此,他自以为很有文人气质,可在春荼蘼看来,却是一派装13的德行。
“学生孙雨村,代赵老七的遗孀,诉临水楼老板方菲毒杀赵老七一案。”他上前施了一礼。
孙雨村?她听过贾雨村,是个贪赃枉法、糊涂断案的坏官。真好名字,倒是对应啊。
“所诉何来,讲!”张宏图看了左边一眼,见两位上官都没反应,没得已,只得亲自主持堂审,拍了下惊堂木。
孙秀才蓦然转过身,一脸义愤填膺之状,指着方娘子,大声道,“临水楼,本县有名的酒楼。方娘子,本县有名的富商。而所谓商者,奸人也,为逐利无所不用其极。临水楼的芙蓉鱼汤,远近闻名,其味固然美矣,但一盏汤取银一两,亦暴利非常。然,即是如此,食客仍趋之若鹜。”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管得着吗?”堂外看审的人之中,有人嚷嚷了一句,声音有些模糊,显然是捏着嗓子变了调的。而此言一出,人群中立即暴发出嗡嗡的议论声。
春荼蘼猜八成是小九哥或者小吴,神情半点不动,心里叫了声好。
“肃静!”张宏图大喝,并又拍了下惊堂木,“再有多言者,按扰乱公堂处罪,笞十!”
好么,虽然是刑罚中最低的那档,但好歹也算是个罪名了。
人群立即安静,孙秀才接着说道,“临水楼芙蓉鱼汤的烹制方法秘不外传,汤品也是方娘子一手调理,绝不假手他人。那么,若鱼汤有问题,必然是她的错处,其后果也应该由她一力承担!而此鱼汤的用料是鲐巴鱼,极普通的腌制海鱼。所谓君子远庖厨,各位大人可能有所不知,但堂下诸位乡亲父老日日操劳柴米油盐,却是明白的,那鲐巴鱼虽然美味,但烹饪之时必须格外小心,稍处理不好,就会令食者中毒。试问,这么简单的道理,一个开酒楼的老板娘会不知情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会出现那样令人死伤的结果?是店大欺客,不拿上门的客人当回事,只被银子晃花了眼?还是故意为之,为杀一人而罔顾他人性命!”
“民女冤枉!”方娘子越听越急,纵然平时为人沉稳,此时被人如此泼脏水,也有些忍不住了,匍匐在地,高声喊冤。
“闭嘴!”张宏图怒喝,“本官还没问你,怎敢咆哮公堂!”
说完,又偷瞄了韩、康二位位高权重的年轻上官一眼。见他们还是没有表示,韩无畏甚至两手支在台案上,兴趣颇深的样子,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主审下去。
“孙雨村,你接着说!”
孙秀才冷笑一声,望向春荼蘼,心中洋洋自得。可是让他心里突然长草的是,他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明里暗里把方娘子往死角里逼,春家的贱丫头为什么还不动声色?若说是吓傻了,为什么她的眼神如此清澈无波,神情也坦然自得,仿佛胸有成竹?
他一咬牙,继续攀咬道,“事情发生时,都尉韩大人和巡狱史康大人恰巧在酒楼,目睹了全部事实。而在两位大人的安排下,本县张大人和县衙各位差爷反应迅速,也已经查明前因后果。学生请求传召证人,一一对质,让方娘子心服口服。”
“传证人!”张宏图扔下令签,立即有差役捡了起来,下去带证人。
然而此时,康正源突然开口道,“当时我与韩大人确实在场,不过却只是看到了事件的结果,并不是事实,更不是过程。这个案子的真相是什么,还请二位讼师辩驳明白。”
孙秀才闻言一怔。
他说的话里布下了文字陷阱,毕竟,如果说是两位大人目睹了一切,本身就占了几分说服力。哪想到这位年轻的大理寺丞不是好糊弄的,这点子咬文嚼字的花巧也给指了出来。难道说康大人与韩大人是表亲,春大山又是韩大人的下属,于是在堂上有所偏颇?自打上了堂,韩大人的目光就落在那春家丫头的身上,难道说是……美人计?韩大人看上那臭丫头了?
他脏心烂肺的想着,春荼蘼却仍然不动不说,神态安然。
县衙大堂空阔,下午的阳光把每个人的身影都投射在阴暗的角落里,影影绰绰的,仿佛祸乱人间的魑魅魍魉。众人的脸色也各不相同,有春大山、小九哥等人的焦急,有看审众人的好奇与兴奋,有三班衙役的漠然冷酷,有堂上诸官的严肃威严,有孙秀才的神情闪烁,有方娘子和赵家的忐忑不安。而春荼蘼亭亭玉立的站在那儿,就像一朵开放在淤泥中的小白莲,好像她所站之处散发着微微的光芒,是吸引所有目光的所在。
韩无畏望着她,再度用胳膊肘拐了康正源一下,低声道,“瞧见没?她自打上堂,看都没看我们一眼,可见全副心思都在案子上。这种全神贯注,倒真叫人佩服。这丫头,越看就越是与众不同。而且,怎么瞧着……也很漂亮哪。”
康正源哼了声,并没有回话,其实心里也愈发好奇。春荼蘼,你要怎么反驳孙秀才呢?可别让本官失望啊。
因为证人是早就候在堂外侧门处的,所以很快就被带了上来,是本县医术最高的文大夫和县衙仵作,外加上当日的客人之一黄姓郎君和当天最先到达现场的洪班头。
各人报上姓名后,除文大夫有功名外,其余三人都跪倒在原告和被告稍后一点的地方。
“请问文大夫,当日您所诊治之病患,都是什么症状?”孙秀才得了张宏图的首肯,上前询问道。
“都是食用鲐巴鱼中毒之症。”文大夫神情坦然,没有异状。
“请恕学生无理,并非学生怀疑您的医术,而是为了让狡辩之人心服口服,所以请您说得明白些。”
他令堂的。这也就是在古代公堂就罢了,若是现代,就单孙雨村这句话,就可以先告对方律师一个人参公鸡,外加一个主观臆测。
“我是个大夫,并不擅长解毒。但是鲐巴鱼是百姓常常食用的鱼,也偶有中毒事发生,这些年来,倒也治了几十例了,并不算什么疑难杂症。若是不信,可找邻县的医者来,对照诊断便知。”文大会正色道。
孙秀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向仵作,“我再问你,中毒食客的呕吐物中,可有其他致毒的东西?”
“我已经细细查验数遍,并无其他致毒物。”
“那赵老七的尸体可曾验过,有无其他致死之症?”
“赵老七全身上下并无伤痕,也无其他病状。就连他的呕吐物里,也只有一点鱼肉和些许菜蔬,和他当日所点的菜品相当。”仵作很肯定的说。
孙秀才挑衅似的再瞄春荼蘼一眼,继而转向黄公子和洪班头。
“黄郎君,你是代表当日中毒之食客的。你可知,一共有多少人中毒?”
“十道鱼汤,毒十五人,死一人。”
“彼此可认识?”
“大部分互不相识,但有的因为同居于镇上,很面熟而已,彼此并没有搭话。”
“你们可都点食了芙蓉鱼汤?”
“菜品并不相同,不过芙蓉鱼汤是临水楼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