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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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水三千 更新:2022-05-26 17:48 字数:48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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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紫凝武功超绝,可根本没防备他说动手就动手,加上她从未想过真的伤害司徒阳烨,不过略一迟疑间,后背一阵钝痛,已经被他扑倒在地,动弹不得。
“司徒阳烨?!”紫凝又惊又怒,扬手就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你疯了?!走开!”
司徒阳烨的脸被狠狠打过一边,再回转来时,嘴角已经见血,神情却越发迷乱,脸颊潮红,口中呼出的气息带着令人作呕的甜香,分明就是……
“在这里了!”是沐烟箩的一声惊呼,“魅王殿下,快!”
紫凝心中一凛,约略明白此番又中了计,心中如何不恼,原是想一掌将其打飞,然心念电转之下,她忽地无声冷笑,打消此念头,只是用力推搡,“司徒阳烨,放开我,你好大的胆子,敢对我无礼!”
司徒阳烨似乎略略清醒了些,一时有些发愣,粗重地喘息着。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一掌劈开,君夜离当先闯入,随后进来的是沐烟箩、司徒静言和夕月,众人一见这情景,顿时都愣在了当地:
紫凝仰躺在地面,虽说衣服还算整齐,但被拉扯之下,也露出些许春光,司徒阳烨压在她身上,两手抓着她的手腕,俯着身体,脸离紫凝的脸不及尺余,两人的姿势暧昧之及。
成了。
司徒静言得意莫名,忍不住要仰天狂笑,面上却做出一副吃惊又无奈的样子来,“哥哥,你怎么……”
沐烟箩在人后瞪了她一眼:这摆明就是你们兄妹的计谋,你装什么无辜?司徒静言,你当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撮合成北堂紫凝跟司徒阳烨,你再成了魅王妃,你们就成了一家人,联起手来,何愁大事不成?
正是因为看出司徒阳烨对紫凝的心思,沐烟箩才不想他们两家联手,所以时时注意着他的动静,好破坏他们的合作。结果方才看到他跟紫凝在一起,她当然不能让他们成了好事,才借故去找紫凝,君夜离不见了紫凝,如何不急,四处找过来,正好将她和司徒阳烨堵在了这屋里。
“夜离!”紫凝立刻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司徒世子他对我无礼……”
君夜离眼中是狂怒的火,二话不说,上前去一把提起司徒阳烨,甩手就扔了出去!碰一声响过后,可怜的某世子叫都叫不出来,伏在地上没了动静——他应该感激君夜离,如果是别人的话,依着魅王的脾气,早将他碎尸万段了,如何还会让他活着!
“哥哥!”司徒静言吓了一跳,赶紧跳出门去扶他,“哥哥,你怎么样……”
司徒阳烨紧紧抱着右胳膊,惨白着脸哆嗦个不停,右胳膊软软的不着力,必定伤的不轻。
君夜离小心地扶起紫凝,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心疼的无以复加,“紫凝,没事吗,有未受伤……”还好他还的及时,不然——
“没事……”紫凝偎在他怀里,小鸟依人般柔弱,眼神却冷酷而锐利,“司徒世子他……他突然就……”
“我不会饶过他,”君夜离冷然说一句,将紫凝抱了起来,“我先送你回房。”
“我相信司徒世子不是故意的,”紫凝搂住他的脖子,有意做给司徒静言和沐烟箩看,气死她们!“他肯定是中了别人的算计,他——”
“你不必替他说好话,”君夜离冷傲地抬高下巴,“益阳王此番不给我一个交代,休想过我这一关!”
沐烟箩一脸惋惜样,摇了摇头,“魅王殿下所言甚是,司徒世子此番也太过分了!真是看不出啊,平时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原来竟是这般……”说罢连连摇头,满眼嘲讽,让人受不了。
司徒静言火了,站起来一指戳过去,“沐烟箩,你说什么?!我哥哥跟北堂紫凝那是两情相悦——”
“司徒静言,你敢胡说?!”君夜离森寒的目光“唰”地射过去,“纵使你是女人,本王也绝不会客气,你要不要试试?”
“……”在他杀人的一般的瞪视之下,司徒静言怎可能不心虚,喉咙哽了哽,只能把气撒在沐烟箩身上,“魅王殿下息怒,是沐烟箩诬蔑臣女的哥哥,臣女气不过,才——”
“是我要诬蔑世子吗,事实摆在眼前吧?”沐烟箩得了这机会,怎可能轻易放过,“明明就是他不知礼仪,对魅王妃无礼,他做都做了,还怕说?真是没想到啊,上次是姐姐你,这次又是世子,难不成你们这是家学渊源?”
看来她是铁了心要彻底破坏掉司徒兄妹在君夜离眼里的形象,她的机会就无形中增加一半,所以出语尖酸刻薄不说,还挑起了司徒静言的难堪过往,可谓恶毒之极。
紫凝无声冷笑,也不言语,乐得看好戏。
司徒静言如何接受得了,恼羞成怒之下,她扬手就是一鞭甩了出去,“沐烟箩,你闭嘴!”
沐烟箩是断没想到她当着君夜离的面也会动手,再加上她的武功本来就不及司徒静言,一个躲避不及,“啪”一声响,这一鞭竟然准确而又凶狠地抽在她左脸,一阵剧痛之后,热呼呼的东西就顺脸淌了下去!
“……啊!”沐烟箩震惊过后,顿时惨声叫,“我的脸……司徒静言,你、你该死!”她容貌虽不是绝美,却也比司徒静言强了许多,若是脸毁了,那还争什么?
惊怒交加之下,她也顾不上什么淑女形象,冲过去跟司徒静言打了起来。
司徒静言也没想到,这一鞭能够打实,心中多少是有些后悔的,再加上沐烟箩满脸是血、状若鬼魅般冲过来,她一个犹豫,已被沐烟箩近身,长鞭发挥不了作用,只能徒手跟她打起来。
“静言……”疼痛之下,司徒阳烨脑子渐渐清醒,也记得自己刚才做过什么,羞愧得无地自容,颤声叫,“别打了……”
两个女人从最开始的按招式进攻,到现在纠缠在一起,撕咬,抓头发,像泼妇般扭打,形象尽失,一旁的侍女侍卫全都惊奇又好笑,议论纷纷,看戏看得兴味盎然。
真是好教养啊。
紫凝眼神讥诮,这一来司徒静言和沐烟箩就越发出尽洋相,看她们还有没有脸再来魅王府!“夜离,不看了,没趣。”
“好,”君夜离宠溺地对她笑笑,随即冷声吩咐,“无华,把她们扔出去,要打出去打!本王稍候会禀明父皇,既然你们无心为我西池国出战,以后又何必再到魅王府来,本王不奉陪!”
“是,殿下!”无华和夕月上前去,从中轻轻巧巧几下牵引,已将纠缠在一处的两人分开,一人拖了一个,出府而去。
“静言……”司徒阳烨咬牙,踉踉跄跄起身追出去,做出这等事来,他亦无地自容,即使君夜离不将他怎样,他也没脸再呆下去了!
沐烟箩的手下们更是噤若寒蝉,如何对抗得了魅王一怒,当下狼狈地跟上去,怎么也得先把小姐给救出来才行啊!脸伤的那么重,不知道还能不能好之类的……
其余众人瞧着心惊,谁还敢停留,纷纷告辞离去,吵嚷了一天的魅王府,总算安生下来。
“夜离,我没事,放我下来吧。”紫凝微一用力,从君夜离怀里下地,整了整衣服,眼神清冷,哪有半点受到惊吓的样子。
明知道她演这出戏,是为了对付这帮无聊的人,君夜离还是百般不放心,拉着她上下其手,“你真的没事?有没有受伤?司徒阳烨那家伙对你做了什么?有没有我做的多?”
最后一句成功让紫凝气极反笑,“啪”一把打掉他的手,“胡说什么你?司徒世子只是被人下了媚药,神智不清,把我扑倒了而已,什么都没做!”笨蛋夜离,除了你,我怎可能让别的人男人碰,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杀了他,将他锉骨扬灰,你担心什么?
“中了媚药又怎么样,就敢对你无礼吗,”君夜离冷哼一声,气闷得厉害,“他若敢对你怎样,我一样不会放过他!——话说回来,谁会给他下媚药,害他如此?”
这事情透着几分诧异,而且沐烟箩到他房间来找紫凝,时间上又恰恰好,莫非他和紫凝被算计了不成?
“还能有谁,自然是司徒静言在算计自己的哥哥,”紫凝冷笑一声,“她必是看出司徒世子对我有意,就花言巧语鼓动他来找我,然后在他身上下药,以成好事。”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司徒阳烨偷偷找人弄来一些下三滥的媚药,先一步混在茶水里,给司徒阳烨喝下,计算好时辰,让他去找紫凝,后面的事儿就顺理成章了。
可惜,她只知道算计自己哥哥,却忘了紫凝才是用药的大祖宗,一看司徒阳烨的样子,就知道他着了别人的道儿,即使君夜离他们不来,她也断断不可能吃亏,司徒静言这一计,真是蠢到家了。
“还真是死性不改,”君夜离冷哼一声,很是不屑,“我倒是要看看,益阳王这次还有什么话说!”
紫凝扬了扬眉,“益阳王一直对司徒静言的所做所为心知肚明,只不过如你所说,他是借女儿来探你的底,所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是他们自己窝里斗,若我所料没错,益阳王必定不想将此事闹到皇上面前去,他也不会承认是司徒静言给自己哥哥下药,再说,事情发生在我们府上,司徒阳烨也是受害者,他未必会怕了我们。”
君夜离给她一句“我们府上”说的通体舒畅,各种心花怒放,“他不承认又如何,事实俱在,司徒阳烨根本抵赖不了!不过,”他忽地想到什么,笑得很是诡异,“沐烟箩被司徒静言打伤了脸,庆国公不会就此罢休,与其我们动手,不如让他们两家对上,不是更好。”
“英雄所见略同,”紫凝拍一下他的肩膀,“我方才想的,就是这件事。”
☆、卷二 计中计 美人谋 085 最毒女人心
果然不出紫凝所料,对于司徒阳烨之事,益阳王根本连面都不露,摆明了是君夜离若不找他更好,若找了他,他就会一推三二五,只说儿子也是被人陷害,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司徒阳烨做出那种事来,想一想就觉得无地自容,更觉得没脸见紫凝,好不颓丧,不时叹一口气,羞也羞死了。
“哥哥,你别再叹气了成不成,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事情成这样,司徒静言半点悔过之心都没有,还好意思说这话。
“都怪你!”司徒阳烨本就对妹妹一肚子火,这会儿哪里还按捺得住,叱道,“静言,你怎能如此、如此不仗义,给我下药,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几乎、几乎做出难挽回的错事,你、你是要害死哥哥吗?”多亏魅王殿下来的及时啊,不然……
“男欢女爱是人之常情,再说哥哥你那么喜欢北堂紫凝,在一起有什么错?”亏得司徒静言一个未嫁的女子,也能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这等话来,“哥哥也太胆小了,要是跟北堂紫凝成了好事……”
“你还说!”司徒阳烨气得浑身发抖,手抬了几抬,终是舍不得打自己亲生妹妹,咬牙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胡闹,我们司徒家会得罪魅王殿下,他若一怒,咱们府中上下还会有活口?你会害死全家人的,你知不知道?!”
“怎、怎么会,”司徒静言总是有些心虚,嘴上却不肯服软,“魅王殿下他、他根本就没有证据嘛,不敢轻易动我们的。”
“你——”司徒阳烨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好,这件事先不说,你打伤沐姑娘之事,又怎么说?”
听说沐烟箩左半边脸都毁了,找了很多大夫,包括宫中御医都治不好,她一个女孩子,被毁了容,以后要怎么嫁人!
“那是她咎由自取!”说到这件事,司徒静言还气得要命呢,“居然敢嘲笑我们,活该!”
司徒阳烨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这个妹妹一直都是依着自己的脾气行事,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人而不自知,现在也就有他和父亲给她撑腰,等以后她自己过活了,还不知道要吃多少亏呢。
兄妹两人正各自气着,前院了阵喧哗,侍卫们更是大批涌过去,似乎有大乱子。
司徒阳烨有种不好的预感,出门道,“怎么回事?”
一名侍卫立刻回话,“回世子,庆国公带人上门来挑衅,王爷命属下等前去迎敌。”
“什么?”司徒阳烨吃了一惊,回头瞪了妹妹一眼,“老实待在房里,我过去看看!”说罢急急奔向前院,看来是庆国公不忿女儿被毁容,上门讨说法来了。
司徒静言有些不安,转了两圈之后,也去了前院。
庆国公带了几十名侍卫,他站在人前,虎着一张脸,怒道,“益阳王,老夫一向敬你,你竟然唆使女儿毁了烟箩的脸,你怎么说?”
司徒震拱了拱手,“国公大人客气,我已问过静言,是令千金先出言不逊,静言才出手教训她,并非全是静言的错——”
“我沐玉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