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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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站记 更新:2022-05-26 17:23 字数:4745
“安季晴,我明明是想恨你的,明明是想恨你一辈子,那样,没有了你,我才会开心无牵,为什么,一想到你,我的心,就只剩下痛了,再相遇时,你说得倒轻巧,说得好像再见,是你说了算。”
“安季晴,有时候,我明明相信,时间总会让血淋淋的伤口,结痂,然后成了一条疤,伤口虽在,却不再疼痛,却又总发现那些伤口,裂口还是久久未能缝合,到底,要多长的时间,才能见到它结成痂呢?”
☆、130。 师出,山野之地
刘夫子是抱着好奇的心,走进念风堂,放眼看去,大厅井然有序,有几个衣衫简朴的病人,坐着等到看病,从他们面容上看,没有半丝难受之处,安静并耐心的候着,大厅分为三部分,最前面是安季晴看诊的地方,然后是一排排红木椅子,供来人坐,后面是取药处,还有给病人提供煮药,规模虽不大,却俨然,是一个整体上,什么都已齐全的医馆,换而言之,一切以病人为先。
刘夫子不禁在心底赞美了一下安季晴,心如明镜,然后多看了安季晴一眼,素白的面纱下,露着精灵通透的双目,时而和病人用眼神交流,时而调皮的眨着眼睛,给病人一种轻松愉悦的状态下看病。
小颜见刘夫子,意外的走过来,“夫子,你也来病?”
刘夫子的见到小颜,他的意外并不亚于小颜,纠着眉心,“小颜,你怎么来在这里了?”
“少爷已经允许我是唐依姐的人了,现在在这里,我过得很充实,也很开心了。”小颜侧目看着安季晴,这话,由心而发,脸上也涣着明显的光彩,着实的,在念风堂,看着病人带痛而来,带笑而走,她好像发现了人生的妙处,活着,不过短短几十年光阴,若能一生如此,帮人无数,人生,也同样能无憾了。
刘夫子顺着小颜的目光,了然的笑了,“看来,唐姑娘是个人物,至少,让你和少爷,都把心掏进去了,我真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从口口声声只侍五夫人的情况下,乐意来念风堂帮她的。”
“夫子,有些事,一旦来了,便是理所当然的事,不需要什么强悍的理由的,有一点我可以像夫子保证,唐依姐是好人,她一定是好人!”
“呵呵,好人,好人,好一个好人!”刘夫子长满皱纹的脸,堆起笑脸,不清不楚,他怎么觉得,小颜变了,变得,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变得,牙尖嘴利,变得,心明目透了,甚至说,变得,可以懂得察看人的心理,更变得,会说话了,她用一个好人来囊括安季晴,可以给人家很多的猜想,好人,太广泛了。
安季晴刚看了一个病人,眼里没有一丝疲惫,见到刘夫子的那一瞬,倒时有明显的欢雀跳过,“小颜,抓药,来者是客,不如请他进来小坐。”
刘夫子自是走了过去,在安季晴对面坐下,“唐姑娘,听闻你医术不错,能医天下病,那,我的病,能否医治?”
“病由心生,大叔,你若能放下心石,病,自然而然的,就不治而愈了。”
“那,唐姑娘可否指点药引?”刘夫子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子,是个可爱的人,他似乎也认同,像小颜说的,她是个好人,只是,她跳跃起的目光,有那么一刻,刘夫子脑里闪过了一些画面,似曾相识,却没能想起。
安季晴溢温语,“请说!”
“唐姑娘,师出哪里的?”
“山野之地,不足为提,小病能医,大病敢猜,仅此而已。”
刘夫子拍案狂笑,“哈哈,有趣,有趣,有趣,老夫从医多年,见过大大小不睥大夫,敢说猜病的,除你,绝无第二了。”
这时,两个汉子各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子走进了念风堂,两个汉子都是粗衣破布的衣裳,大大小小的补丁,两个小孩都显得目光迟滞,面色苍白,因难受而紧闭着小嘴,粉嫩的小脸,有着明显的扭曲。
安季晴走过去,连忙搬了两张椅子过来给两男汉子坐,才落座,一个汉子就泪目汪汪的说,“姑娘,我哥俩是今个儿才赶路进城的,想找个亲威投靠,还没找到,你看,孩子就已经发烧了,手上没几个钱,城里有人说,念风堂可以帮到我们,我们就来了。”
另一个汉子更是抹了把泪,作势要下跪,安季晴连扶着了,“大哥,有事慢慢说,别急,至于诊金,你放心就好了,我们念风堂只是为方便之人打开方便之门,我先给你们的小孩检查一先。”
“那谢大夫了,谢大夫了。”两个汉子连连答谢,言语间,透尽苍桑,又夹着辛酸,而从始至终,这两小孩就没发出一点声音,没哭没闹,甚至是,没发出一点呻吟声。
安季晴一一为两个小孩子作检查,眉头轻轻的纠着,心里直冒汗,然后温和的笑,“两位大哥,放心好了,孩子不过是水土不服,发点小烧,我帮你们开剂药,调理一下便好了。”
刘夫子刚还看安季晴动作轻车熟路的样子,然断出的症,却是大为吃惊,任谁看,这两小孩都不是轻微的发烧,还说是水土不服,他突然觉得,安季晴果真是,大病用猜的,这分明是草菅人命,正想走过去,实安季晴拉下了。
“大叔,帮我个忙。”
“什么?”刘夫子语气里,充着不满。
“去找许捕快,说他要找的人贩子,就在念风堂,迅来,还有,切勿打草惊蛇,我先在这里拖着点。”
刘夫子睁大眼睛,看安季晴认真起来,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迹象,再看看那两个小孩子,说不上信或是不信,总之两个汉子表现出来的,就是那种相当紧张孩子的样子,或者,宁可信其有吧,毕竟,滇城人能传安季晴医术了得,自然有滇城人的理由,“你就那么相信我?”
“你是好人,为何不信?快去吧。”
刘夫子出去后,安季晴舒了口气,坐下,故做开药方的样子,又过来帮小孩子把脉,一来二往的,稳住两汉子,同时,也为许丰的到来,争取了些时间。
许丰可以说,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的,他身穿便衣,明锐的双目在念风堂内扫视,小颜刚想上前招呼,安季晴用眼神示意不用了,然后自己走上去,高声说,“公子,看病呢?”
许丰一把拉住安季晴的手腕,小声而双急促的说,“是你让夫子找我的?”看得出,最近为了人贩子的案,已经让他变得急燥了。
安季晴小声说,“就你一个人来?你知道人家有多少人吗?”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后面的人了,我只要找到他们的窝。”
“你先坐到一边,那边两个就是了,别轻举妄动。”安季晴用目光示意那两个坐着的汉子,然后提高声音说,“公子,你先坐着,我把那两个小孩子的药抓好,再给你看。”
安季晴随意提了两包药过去,“两位,久等了,你们让孩子喝了这副药,就没事了,还有,念风堂的门,随时为你们倘开,没钱不打紧,最重要的是大家无病无痛。”
两个汉子是千恩万谢才离开念风堂的,他们的态度诚恳,许丰也不知为什么,就相信安季晴的话,悄悄的跟了出去,可能,是他敏锐的感觉,虽然察觉不到什么不妥,却又觉得,有点地方不对头。
☆、131。 来者,不是看病
许丰偷偷跟在两个汉子后面,一路留下记号,他们走出闹市,东张西望了好一会,才谨慎的左转右拐,兜了大半个圈后,进入了一山洞,坐在山洞外的,还有个和他们打扮不差上下的汉子,见他问回来,一个粗胡须的大汉僻头就问,“怎么样,那女大夫没收你们的钱吧?”
“大哥,尽管放心好了,我兄弟俩演戏那么好,那大夫说,只要服了这贴药,就好了,一文钱也没收。”
“你们做得好,这孩子,太娇生惯养了,动不动就生病,今天晚上,就得出货了,免得还要花钱给他们看病,老子是认钱的,还以为老子是开慈善的。”
粗胡子说完,仰天狂笑,其他人也跟着笑。
许丰站出来,“等你们去做慈善,天下怕都得颤一颤了!”
“你,你,你是谁?你们怎么带了个人回来。”粗胡子拍打一下刚回来的那一个汉子的头。
“向你讨债来的。”
“哈哈哈,就凭你?”几个贩子站起来,操来刀刀棍棍的。
“当然不止。”许丰举起手,拍几下,官兵像一窝蜂一样,四处窜出,把山洞围得滴水不穿,人贩子看傻了眼,弃刀投降。
山洞内,有十来个小孩子,都只是两三岁,刚会走路的娃,他们的口被绑得严严实实,目光滞呆,当官兵解开孩子们口上在布时,哇的哭声,响彻整座山。
许丰率着大队人马,押着五个人贩子,还有十几个小孩,一路往衙门走,情景相当壮观,赞叹声一片接一片压过来,只要人贩子被捉,从此滇城又多了一份安宁。
安季晴站在门口,隔着人群,看着意气风发的许丰,纱缦下的脸,隐着淡淡的笑,知足而又淡静。
小颜推着安季晴的手,小声的说着,“夫人,你看,少爷和风离少爷都来了。”
安季晴收回目光,侧目,正好触碰上段风涯欣然的目光,坦荡,明白,朝他们点点头,折身入屋,“小颜,去泡壶热茶来,这么冷的天气,喝普洱最好了,暖腹。”
小颜会意的抿嘴,“小颜这就去。”
段风涯和段风离进来时,段风涯已然把当自家屋子一样,干脆利索的坐下了,段风离则还是有点拘礼,安季晴坐下,他才落座,目光扫过屋内的陈设,简单而又方便病人,着实是一个行医的地方。
只是,一个女子,翻山涉水的,跑来滇城来行医,的确说不过去,如果说要行医,天下皆可,滇城乃京师之地,人龙混杂,再高明的大夫也有,同样,清心少欲的大夫也有,最重要的是,如果没有段风涯在,可能,像安季晴这般,高调行事,早就滋生事端了,总的来说,安季晴来滇城行医,很多地方说不过去。
安季晴故意调侃,“段公子,看你盯得那么紧这里,是不是想把这宅子拿回去?”
段风离才觉失态,他的第一时间,是觉得,唐依这种窥探人心的心术,还有带着玩笑的语气,似乎很熟悉,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年所以来,陪笑说,“哪里,这是风涯送给你的,就是你的了,我怎么敢要回来,就算想,也没那个权利了。”
小颜端上热热的茶上来,倒了三杯,“少爷,风离少爷,请喝茶。”
段风涯端起茶杯,放到鼻子嗅了嗅,神色轻愉,“清新的普洱,小颜,你这丫头体贴得真没得说了,出来了,还记得我最爱的,就是普洱了。”
“少爷,你误会了,是唐依姐吩咐奴婢冲普洱的。”
“哦?”
“多嘴,还不去看火,等下药要糊了。”安季晴挤着小颜的衣角,她那点心思,安季晴怎么不懂,锦衣玉食,对她来说,真的不重要,既然段风涯对她无爱,一旦身份披露,她就做回她的段五夫人,再过无爱婚姻,她不想,安季晴真心不想。
“风涯,有必要那么看我吗,从医学上来说,普洱夏天解暑,冬天暖腹,我也没想到你会喜欢。”安季晴啖了口茶,淡淡的说,语气平淡得,让任何人听,都江堰市不会觉得,这是一席空话,往往,最擅长窥探别人的人,总是那个,最会掩藏事情的那个人,段风涯信安季晴这番说法了。
段风离打断他们,“唐依姑娘,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那两个男的,就是人贩子。”
“很简单,”安季晴手拔弄着茶杯,双目笑意浅浅,自信满满,“一开始,我并不知道的,从两个小孩子的病来看,都是因为吹了风,受了风寒,而同时,那两个男的,还满口酒气,说是刚进城,身无多余的钱,一点都不可能。”
“可是,就算他们说谎,想在你这里骗药,也不足为奇。”
“最重要的是,那两个小孩都是哑的,而且都是新伤,都是硬物所伤,我就猜想到了,人贩子可能是怕他们哭闹,又想不花钱看病,然后,就哉在我这里了。”
“有妙,妙,真妙。”段风离一时兴起,拍案称赞,而旁边的段风涯则一脸温和的喝着茶,让他这等热情顿时变得极其尴尬,他只好收住笑脸,一脸无辜的看着段风涯,“风涯,我怎么觉得,我和你好像换错表情了,抽换作以前,应该是你对唐依姑娘这些聪颖,拍手称好的,反倒是现在,一副高高挂起的样子了。”
“风离,你别就那么一点出息好不好,唐依的睿智,我早就见识过了,是你不信我而已。”
安季晴噗嗤的笑了,段风离摸着后脑勺,“好吧,我信了,还不行,唐依姑娘,不论算是为了滇城的百姓,还是为了许丰,你今天都是帮了个很大的忙,这样吧,今晚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