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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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站记 更新:2022-05-26 17:22 字数:4742
“没有,噬心毒只人调毒的人,才能解毒,如果夫人不肯放下心结,说出当年的事,就算天降神医,对段少爷的病,也是无于事,还有,实话和老夫人说了,少爷的毒已经渗入脾脏了,如果再不解,顶多,就能活一年了。”
段风离双目紧缩,“娘!”
“呵呵,没想到,自己作的孽,都报应在自己的儿子身上的,我怎么就那么苦,一生只做了一件错事,老天爷就不放过我了?”
“夫人,天大的事,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刘夫子观人入微,在老夫人这般失常,动作语言都在抖擞,在老夫人心里,定也是住着了一些不堪往事,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段故事,有些人,把往事压抑着,就成了心结。
段老夫人在一旁坐下,沉思片刻,用最简洁的语言,把那段藏在心底的往事,轻轻的说了出,“不瞒大家说,云大哥本是江湖中人,我家三代行商,我们一次无意的邂逅,就爱得无法自拔了,年轻时候的爱情,总是冲动的,为了在一起,总是不顾一切的,原来,云大哥和她的同门师妹有婚约在身,云大哥为了和我双缩双栖,和他的师傅堂前击掌,断绝往来,我们也没想到,她的师妹会爱极生恨,这毒,肯定也是她下的。”
“那她人呢?”风临夜不紧不慢的问,同时,也在思量着,段老夫人没有说出的细节,不过,也罢,往事而已,谁没做过一些难以启齿的错。
“死了,在他接受不了我和云大哥相爱的事实后,自坠悬崖,死了!”段老夫人咽了口气,咬紧牙关,说完这句话,她陷入了无尽的深渊,在座的人都看出了,那些段老夫人没有说出的细节,才是她心中的最痛,既然她要隐瞒,也就随她罢。
“娘,风涯不怪谁,你先回去休息吧。”段风涯故作轻松的说,“来人,陪老夫人进去休息。”
段风离咽喉哽咽,没想到,事情一起一落,最终,还是给段风涯判了死刑,“风大夫,那怎么办,娘的意思,就不那个人已经死了那么多年,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风大夫,怎么说,你不怕千里来到这里,为风涯看病,在风涯心里,总是感激不尽了,尽了力,尽了心,如果实在不行了,风涯也无怨言了,如果是娘欠了那姑娘的情,就让风涯去还,娘这老残身躯,经不起折腾几回了。”段风涯的语气,态度,完全是把自己置于度外,让人听着,更是凄然。
风临夜长长的叹口气,“我回去再想想,至于能不能把段少爷的毒清了,就得看少爷的福气了。”
刘夫子凌目对上风临夜,彼此之间虽没有言辞,言下之意都明了,刘夫子在惧怕,说怕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只有他了解这个师兄,别人说他三不医,并不是虚言,然而,他对段风涯的病,却是上了心,太这中间,卡着了刘夫子的思绪。
段风涯悠然的说,“风大夫不住府上吗?”
“哈哈,我向来喜欢独往,自由,让我在府上住,会住房不习惯的,我就住客栈,在这边呆几天,看有没有意外收获。”
“既然这样,风涯也不便强留了。”
“少爷,师兄奔波了一天,我先送他出去,改天再聚。”
“劳烦夫子了。”
出了段府,风临夜才捋着胡须,站在那里,目测了很久这座房子,意味深长的叹息,“段家真是家大业大,如此家底,无人继后,简直是暴殄天物了。”
“师兄,你实话说,你在打什么主意?”
“段少爷也受了那么多年的苦,我只是怀着一颗医者父母的心,给他看病,如果你真心想救他,就让那个最想救段少爷的人,三天内,去蓬莱客栈找我,移期不候。”
“我们哪个都想救少爷的。”
“最想救的,还有,是女的,三天风内,”风临夜拍着刘夫子的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知道的,师兄一旦做出决定,就谁都改变不了,三天,就是三天,段少爷若是不救,别说他三妻四妾,他也是,不会有孩子的。”
刘夫子伫立在那里,重眉深深的纠在一起,心里莫名的不安起来,风临夜说对了,刘夫子比谁都更了解他,也就因为太了解,风临夜的话,才让刘夫子,不寒而栗,怀着一颗医者父母心?这句话不该是风临夜说的。
很多年前,当怪医名声鹊起时,什么人都要找他治病养长生时,风临夜决然放弃医馆,四处游医。当时,年轻气盛的刘夫子,就是用医者父母心这句话,试图说服风临夜继续为广大百姓服务时,风临夜笑他傻,他说,学医,不一定要医人,他要的是,医学精髓,也就是说,这么多年来,风临夜一心只想把医学钻得更深,医者,对他来说,只是一小部分,那么,他对段风涯的病,上心如此,总得让人挂心吧?
☆、113。 算是,抱打不平
段风仪刚从外面回来,疲惫的脸上则难掩的喜色,见刘夫子一个人忤在那里,目光停在远处,并无落点,有点奇怪,“夫子,什么时候回来了?”
刘夫子收回目光,“哦,刚回来,小姐,什么事,把你乐成这样了。”
段风仪侧头,好奇顺着刘夫子的目光看去,目空无物,才耸耸肩,“夫子回来得正好,再过几天,就是风仪的大喜日子了,风仪之前还在想,没得到夫子的祝福,多遗憾。”
“哦,我才出去了一些时日,小姐就觅得有心人了,是哪户人家有那么好的福气,娶了我我们段小姐的。”
“夫子,你别笑风仪了,许大哥不过是一名小小的捕快,不过,他对我好就行了,风仪也不求他们大富大贵,富贵醉胭脂,不如小贫心气高。”段风仪低眉,笑意盈盈,情人眼里出西施,说起许丰,她总是觉得,他万般好,天下万子,不及一个许丰,膝盖硬,心气高!
刘夫子故意调侃,“小姐,看来,你那个许大哥也非一般人了,不过,富贵醉胭脂,你可别一通说了过去,让少爷和风涯少爷听到,就不是醉不醉的问题,你和一个捕快的婚事,说不定也吹了。”
“夫子,”段风仪娇嗔,“你就爱捉弄风仪,说真的,哥这样,一妻四妾,还是不因为富贵得妾,我才不要和别人女人共侍一夫,再说,他们本来也没打算同意我和许大哥的好事,要不是五嫂……”
说到安季晴,段风仪突然缄口不言了,目光散涣而又神哀,改口道,“夫子,不进去吗?”
“小姐,关于五夫人的事,我可不可以从你这里知道原因呢?”刘夫子往一边站,让出门口中央,如果段风仪执意要拒绝他,那么,段风仪可以直接,从他身边走过,五夫人发生了什么事,刘夫子想只有在段风仪口里说出的,才会是最接近真相,毕竟,段风仪不上个会刻意把人说黑的人,最重要的是,段府,谁都知道,只有段风仪才站在安季晴这一边,从一开始就如此。
段风仪迟疑了一下,举起的脚步,又再退了回来,“绿愕,你先把东西带进去,我和夫子说几句话再进去。”
“是,小姐!”绿愕点点头,回头看了段风仪一眼。
其实,绿愕和小颜一样,从段风仪口中听得安季晴推倒林微音,她也是一点都不相信的,还试图说服段风仪,可是,有些东西,一旦是你亲眼目睹的,就已经认定了,安季晴推林微音的那一瞬,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着实让人不得不信。
“夫子,其实,在你离开的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事,其他的不说,就说三嫂,怀孕了三个多月,却因为五嫂妒忌心强,害死了那还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为这事,家里决定,等风仪成亲后,就让五嫂出门。”段风仪说着,眼里泛起泪花,她也终究不明白,是心疼安季晴,是对安季晴你望,还是,为那个,未来得及出身的孩子抱打不平,她并无注意到,刘夫子震惊之余,还带着轻蔑的笑意。
段风仪又继续说,“其实,我知道,我们都不相信,五嫂是这种人,可我就是亲眼目睹了,我没办法忘记那天的情形,还有三嫂惨白的哭声,那是哥唯一的孩子,就算再怎么不喜欢他,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
刘夫子反问,“休妻的事,大家都同意了?”
“可能,是连反对的理由都没了吧!”段风仪用手指拭去眼角的泪,“五嫂曾经教过我,如果有一天,遇到了自己不能接受的事情,就假装事情从一开始就没有,那样才会好过点,夫子,风仪正在学着,让五嫂在心里抹去,还有可能吗?”
“傻孩子,都要成亲的人了,都还像个小孩子,别这样,要相信美好,心存美好,生活才能美好!”刘夫子抚过段风仪的头,心里暗了一下,这丫头,跟五夫人走得太近了,把五夫人想得太美好了,以至于,无法接受一点瑕疵。
刘夫子细想过,到底,要不要告诉段风涯,林微音不可能怀孕的事,最后,他决定先见了安季晴才算,如果像风临夜说的,最想救段风涯,而且,也是女的,除了安季晴,他也想不到是谁,想救段风涯的,全屋女人都想救,但说到最字,也许,只有安季晴还未认命而已!
“夫人,刘夫子来了!”小颜引着刘夫子,轻轻扣门,虚掩的门,就推开了,安季晴躺在木椅上,整个人,除了脸色有点苍白无血色外,人还是精神饱满的。
安季晴连心站起来,整理衣裙,笑意相迎,“夫子,你看季晴这里,门庭冷落,要不是你来了,季晴可能又睡着了。”
“五夫人,你的事,我也听说了,我相信你。”
“那是因为,你没有亲眼目睹。”安季晴嘲讽的笑了笑,眼见为实,林微音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么?
“夫人明知不是这样,又何自贱呢?”刘夫子说着,目光扫过小颜,很明显的表现出了,欲言不言。
“小颜,你下去吧,我有事要和夫子谈。”安季晴会意,“夫子,坐吧!”
刘夫子在一旁坐下,直截了当的说,“实话说,夫人有没有想过,三夫人根本就没有怀孕?”
“之前没有,不过,这几天,想过了,虎毒不食子,况且,三姐她,最想要的,就是一个孩子,如果用孩子来赶我出段家,那她也太傻了。”安季晴努努嘴,“我在意的,是风涯的感觉,心都没有了,真相,要不要也罢。”
“难道,夫人想放弃?”
安季晴敛目,双手合十,放弃这个词,可能说得太过了,也许,在爱情里面,少点理智,多点匹夫之勇,就会更容易幸福了,然,安季晴觉得,如果放下理智,就等于放下自尊,没了自尊,这份爱,只会她窒息。
安季晴转笑,没有答话,只是反问,“夫子,这次回来,有带你师兄回吗?”
“见过少爷了,”刘夫子认真的看着安季晴,沉凝少许,“师兄说了,谁最想救少爷,就去蓬莱客栈找他。”
安季晴站起来,“那还等什么,我这就去!”
“五夫人,无论师兄和你说什么,你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安季晴在刘夫子的眼里,似乎读到了什么,却没有点破,重重的点了点头,就算不是爱,她也没有办法看着一条生命,在她面前挣扎而无动于衷,况且,那个人,还是心里的最爱,岂能无视?
☆、114。 荒谬,生死难关
蓬莱客栈是坐落在滇城最中央,一座三层,一层供食,二三层供住,其中,又数三层为上上房,客栈对来客,照顾周到,给人宾至如归,又有美食美酒,通常,途经滇城的人,若要留宿,首选的,都会是蓬莱客栈,出出入入的人,来自全国各地,形形式式。
安季晴走到柜台,“掌柜的,有没有一位风临夜的人在这里投宿?”
“我查一下。”掌柜认真的在本子上,一个一个人的对较,还没查到,一个小二哥就走了过来,对安季晴微微躬身,“夫人,那位客官请你过去!”
安季晴抬头,正面看去,可以说,她是在第一时间就已经认定,这个长衫青衣,神情闲逸的黑须老者,就是她要找的,风临夜。
“掌柜的,我已经找到他了。”安季晴走过去,在风临夜面前,立定,笑意姗姗,“风夫!”
风临夜小嚼一口酒,“五夫人,好眼力,我们素未谋面,人从哪里就认定了,我就是风临夜?”
“风大夫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放荡不羁,还有,一点小固执,你看,我能不认出来吗?”
“呵呵,有意思,五夫人,这句话,我也不知你是在抬举我,还是在损我,反正,我听着就是舒服了。坐。”风临夜爽脆的说着,双目在安季晴身上,上下打量,说不上目光肆意,却的确是,尖锐,明厉,时而勾动嘴角,时而深叹一口气,而更多的是觉沉寂,目光沉寂。
安季晴很少被人这么盯着不放的看着,心里如揣了个活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