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节
作者:绚烂冬季      更新:2021-02-16 20:45      字数:4776
  毒锦,有了它你内力大涨,对毒药尤其是巫族的毒术啊、魅术啊都有抵抗能力的。”
  “看我傻不傻,明知道你听不到的,老头子的药还是挺好用的。”
  “其实我挺怕死的,我怕死了都有人会想我,如果不死我会不会看到更好。”
  ……
  他看到了鲜红的血,流到他的身上,不远处的酮体颤抖中却愈发苍白。声音变得很小,他混乱的头脑中不断地挣扎,努力地印下每一句话。
  “落落,其实我怨过你,因为……你不该恨我。你不知道你有时候多可爱,就像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子,喜欢你呵护着我,虽然你冷着脸,可是我能感受的到。”
  “可是我会恨你的,我的孩子……那也是你的孩子啊。”
  呜咽声传来,他很想说别哭,可那些只不过是脑海中的残影。
  “你给过我最幸福的日子,太过美好,我每夜都害怕明天会发生什么,然后就结束了。这样也好,我就不用担心受怕了。”
  ……
  没有了声音,眼皮很沉,身上却是说不出的清爽。
  “我要走了,我答应过师父,他教你和二哥武功,我做完事就会一直陪着他,师父对我很好。”
  “落哥哥……谢谢你陪着我这个肮脏的女人这么久……我不想韦家断子绝孙的,不用担心卷轴的问题,那时只是想惹你发怒而已……你和皇伯伯说是宛儿让你去看卷轴,皇伯伯就会懂。”
  “你要杀我的话,我三天后会在落日亭等你……是啦,你听不到的,我写张字条留给你好了。”
  “快快醒来吧,让嫣儿来陪你……落哥哥,我……走了……”
  韦落睁开眼,手湿了一大片,拿过放在旁边的外衣,果然发现了一张字条。
  “白宛儿决意离去,三日后落日亭相侯,望取皇帝手中卷轴对峙。”
  三日后,落日亭,白宛儿!
  ☆、63。魂归何处
  城外官道旁的山岗上,落日亭——一个孤零的小亭子,少有人烟。相传曾经有个痴情女子久待情郎不归,就差人在太阳落下的地方建了这个落日亭,只是直到那个女子人生落幕的时候,负心的男人也没有出现。
  韦落提着剑登上落日亭时,白宛儿青色衣衫,斜倚着柱子昂着头喝酒,脸色绯红。秋日晨露颇多,白宛儿的袖脚微湿,酒也喝的不少。
  “你来了?”白宛儿晃了晃壶中的酒,媚眼如丝。“来杀我吗?”
  “我好看吗?”白瓷酒壶顺着山坡滴溜溜滚下,外衫褪到腰间,轻纱飞舞,白宛儿绕着韦落脚步轻盈旋转。
  白藕般的手臂□在空气中,外衫几个起落飘下山去。韦落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女子的体香混着醇厚的酒气,更加的诱人。没有丝竹,没有乐师,只有漫山的红叶,几声鸟鸣。
  白宛儿娇笑着喘息,薄汗附在脸上,袖子垂下,盖住了下面过分白皙的皮肤。
  “我有吴嫣漂亮吗?”
  接住扑过来的妻子,韦落心绪飞转。最初蛮部使者来韦府饮宴,想让白宛儿出丑却被她的战舞惊诧,以后就再也没有见他为自己而舞,只有偶尔看见她哼着曲子在小院中踩着舞步……在这山巅之上,没有了原来的惊鸿之貌,却因为醉酒别添了一番妩媚。
  看着白宛儿乖巧地向他伸开双臂,手中的剑越来越沉,跳动的胸膛触到那份柔软,剑终于掉落地上。手臂陷在白宛儿的腰间,扣紧,不想松开。白宛儿惦着脚,双手盘在他的脖子上,软软的唇印在耳畔,竟带了些冰凉,手环的更紧。
  “你最好。”
  “哈哈……”白宛儿开怀笑着,最后却变成了呜咽,猛地推开韦落,从韦落的怀中摸出一个卷轴。“骗人,你明明是来杀我的。看!卷轴在这了,你还不是来杀我的?”
  韦落皱眉,白宛儿醉的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师父呢?”
  “老头子被我支走了。”白宛儿扶着额头,脚步踉跄,醉酒的滋味并不好受。“让你来杀我,怎么能有人坏事呢?或是说,你想连他也杀了?我忘记了,你的功夫应该不比老头子低了吧。哈哈,真好呢。”
  “你醉了。”
  “是啊,醉了舒服,韦大元帅,小女子喝多了又碍你何事?”白宛儿扯了扯自己的里衣领子,雪白的肌肤染上酒醉的红晕。
  韦落上前一步,揽住她的脖颈,对着鲜艳的唇,辗转反侧,一吻极尽缠绵。白宛儿推打着他的胸口,不知多久,手软在他的腰侧,闭上眼睛顺从了这种纠缠。
  “为什么?”
  “嗯?”一吻结束,白宛儿瘫在韦落的怀中,仍有些恍惚。
  “卷轴!”
  “总有一天,你要有自己的妻子、孩儿,我又何苦做那恶人。”白宛儿眼神闪烁,“这样不是正好,不然你以为皇伯伯为什么会答应我那么荒唐的要求。”
  没有忽略白宛儿眼中的狼狈,韦落抢回卷轴,打开,指着最后一行:“你在求死!”
  卷轴上是白宛儿嫁给韦落的条件:韦落一生只能娶白宛儿一个女人,并且只有白宛儿生下来的孩子才可以写入族谱。这些都是他知道的,可是当他将白宛儿留下的字条交给皇上时,皇上拿出这个卷轴告诉他好自为之、莫要后悔。卷轴最后一行说若是白宛儿离世,那么这些都会作废。
  “为什么?为什么要写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对于他们这种人,没了什么是不可以利用的,包括自己的骨肉。
  “好处?我喜欢赌,赌就要赌大的。你不觉的刺激吗?”白宛儿倚着韦落的肩膀,手指点着他的胸膛。
  “只是刺激?”
  “我白家女子不会与其他人分享一个丈夫,胜当然好,否则……呵呵,这条命,反正也不值得什么,不要也罢。”
  “宛儿……”韦落心中一颤,战场之上他经常见到这种表情——空洞而绝望,那时他可以挥刀斩过,可是当绝望之中最后的一点期冀从胸膛传来时,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多少真实可言,骗了别人,也骗了自己。
  韦落的沉默变成了默认,白宛儿酒醉中带了些清醒,最后一次的放纵,事情总该是这个结果,从回京的一刹就该想到,只是贪念这红尘万般烦恼,如今也没有拖下去的必要了。看着韦落和吴嫣亲亲我我,她可以忍;韦落从未将她当做妻子,她可以忍……因为她从来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人。她以为不在乎,可是心中的痛却比她想象的多出许多。孩子,那是她与韦落的孩子,男人,为了他们的野心,果然什么都能做到,只是到头来,那还不是她的男人。
  “宛儿……”白宛儿的神情带着死亡的凄绝与恐惧,韦落担忧地唤着她的名字,手抚摸着白宛儿的脸、脖子。
  猛然推开韦落。“杀了我!杀了我就再也没有束缚你的东西,找你的嫣儿去吧。武功、皇位、女人都有了,杀了我吧。”她忘不了这就这双大手,几次就是这样想置她于死地,癫狂到后来就变了啜泣。
  “宛儿,我跟嫣儿没什么,我知道当年是你救得我。我后来查过,那时中的毒和武林中的邪毒极像,救我的不是嫣儿,只有你。”
  盯着韦落的眼底,终于白宛儿在那里发现了他惯有的试探,低笑咽在喉咙中,像极了幼兽的呜咽。“救你的不是我……”  “是你!”韦落抓住白宛儿的双肩,“是你救我的。”
  “是我又怎么样?你中毒时照顾你的是你的嫣儿师妹,陪着你这么些年的也不是我是你的嫣儿师妹。是我又怎样?怎样!”眼中的伤感一抹而过,再多的心思她也是个女人,当她付出自己的真心时,她就希望那是一场公平的交换。可当韦落冷冰冰地告诉她孩子死了的时候,她终于知道,一切,只不过是一厢情愿。
  “我只把嫣儿当妹妹。”
  “妹妹?哼,杀我你会犹豫,我让你去杀她你会吗?”愤怒如决堤的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宛儿!”
  “你放心,我不会找你宝贝师妹的麻烦。再说,能不能活下去都说不定,不是吗?”白宛儿自嘲地努努嘴,有些事情真是强求不来。
  “嫣儿只是小孩子脾气。”
  “韦落,我可以忍她一次两次,可是,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她与柳天雨攻击苍木派的事有关!”老头子带来这条消息,她是震惊的,她实在想不出柳天雨公然挑衅武林盟主的原因,若是吴嫣将韦落与二哥的关系透给柳天雨……
  “你始终只是在乎你的家人。”韦落有些赌气地说。
  “因为他们值得!”
  “那我呢?”韦落声音低沉,眼眸垂下,微微颤抖。
  “你……去和我的孩儿说吧。”曾经,他也是,可梦终究会醒。
  “宛儿……”
  “韦落,你看这里。”白宛儿绕到一根柱子的后面,“是我小时候刻的,‘绝代有佳人,幽居在深谷。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中间的记不住了,最喜欢这几句,有人告诉我这诗已经不好,我却偏偏喜欢。”
  “你小时候常来落日亭?”
  “嗯,有人说落日亭不是个好地方,我却总跑到这来玩。”余光扫到地上的宝剑,“确实不是个好地方呢,说这些做什么,我不想做干扰你计划的罪人,所以……”
  “所以?”
  “杀了我或是放我走!”
  “不会。”韦落将卷轴一撕两半,“再也不会伤你!跟我回去吧,时候快到了,所有你要的我都能给你。”
  “多谢元帅饶命。可惜你从来就不知道我要什么,或是说你知道,只是你给不起。”
  “是因为柳天雨?”韦落丝毫没有隐藏眼中的试探。
  白宛儿倚着柱子坐下,细看着他的眉眼,神色复杂,仿佛看到了多有可笑的事情。“落落,你是故意的吧。我抱怨吴嫣,你就扯到柳天雨,算不算还施彼身啊……哈哈。”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告诉我你是吃醋?”不知事酒壮人胆,还是人借酒气,白宛儿咯咯地笑着,全然不顾韦落的脸色。“我挺羡慕柳天雨的,远离纷争,干净!可惜,现在再也没有那样雪亮的人了。”
  韦落走向白宛儿。“宛儿,不想那些了,跟我回家好吗?”
  “家?那里没有我的家。”恍惚间竟看到了已经被扯断的链子又出现在韦落手中,“又要锁住我吗?你锁的住的只是我的尸体,呵呵,我本以为会死在观月阁的,没想到老天还是不放过我。我要走了,我答应老头子会跟他走的,他会带我去一个没有烦恼的地方。”白宛儿扶住韦落胳膊身形晃了晃,“若是你还对我有一点情,就答应我永不背叛天楚。”
  “嘎嘎,那可不是你说的算的。”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韦落身后。
  “你!”白宛儿身子一软,晕在韦落怀中。
  “你怎么在这?”韦落没有回头,扶着白宛儿坐在旁边,拾起自己的佩剑。
  “哦?看看少主的伉俪情深啊。”
  “少废话!说!”
  “老主上请少主过去。”
  ☆、64。乱花渐欲迷人眼
  “小子,你想好了?”
  “师父不用担心,我功夫虽不是绝顶,保命的功夫还是有的。”
  “哼!我不是担心你,我是怕你两腿一蹬,我那宝贝徒儿也半死不活的。”老头子手指头快戳到了白梧的脑袋上,“所以了,你好好活着,就好活上千年万年。”
  白梧只有苦笑,千年万年的那是龟。师父向来只喜欢自家妹子,可是不管怎样,他也算叫了十年的师父,差别待遇也太大了些。
  “罢了,还是我去吧。”老头子一思量,还是觉得不妥,一缩身就要离开,白梧连忙拽住。
  “您的功力损耗太大,起码要闭关一年的。”给韦落毒锦这道护身符,老头子要护着白宛儿和韦落两个人,内力消耗多半,不好好调理,一身功夫都会打折扣。武林中人的归宿,正道中的就是金盆洗手,亦正亦邪的也大多隐居山林,武功一后退,仇家和趁火打劫的小人都会找上门来,英雄也好、枭雄也罢,谁都不愿落到如此下场。
  话只有从白宛儿嘴里倒出来的才算是好话,白梧的好意到老头子耳朵里就变成了挑衅。
  “兔崽子,你敢说老子功夫不行!”白胡子一吹,挽起袖子就要和白梧动手。
  “徒儿不是这个意思,师父神功盖世,一个手指头他们都抵挡不了的……”白梧左遮右挡,头上还是挨了一下。“啊!宛儿说了,这事情她一定要我去的。”
  老头子眯着眼睛,你副你以为我好糊弄的样子,打量着捂着脑袋的白梧,看在他和白宛儿眼睛相似的份上,决定先听他说说。“宝贝怎么联系上你的?”
  “宛儿说师父太过劳累,需要休息的,不然的话和师父一起四处游玩就不能尽兴了呢。”白梧尽量模仿白宛儿的声调,说的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