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作者:绚烂冬季      更新:2021-02-16 20:45      字数:4787
  。
  低头看着地上堆成一小堆的骨头,韦落若有所思。
  ☆、27。你们合伙欺负人
  树林中,白宛儿举着兔子学起了山鸡叫,紫月无奈地从树上跳下来,白宛儿讪讪一笑,送上兔子。
  “夫人怎么会来这里?”紫月眼里有着诧异,烤得金黄的野味散发着诱人的气味。
  “元帅烤的兔子。”白宛儿舔舔嘴唇,献宝一样。
  “夫人怎么知道紫月在这?”香味诱人,
  “小月月,这就是你的不对啦,你忘啦,我说过我有发现人的本事。”
  天下真有这种本领?不会是不经意被下了什么追踪的药吧。这种事情和白宛儿争论的结果就是一直争论下去。接过兔子,元帅的手艺还真是不错,只是若不是受伤的兄弟,也很难得到元帅的照顾。
  “一只太多了。”
  “还有另一个月月呢。我看没人给你们送吃的,估计他们也不知道,跟的远的自己去吃好的了,你两跟的近,只能吃干粮,太可怜了。”白宛儿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点点头,又跑了回去。
  月光透过,一道黑影倚在树前,紫月没有回头。
  “青月,你觉得白宛儿是真的知道元帅安排了多少暗卫,还是只是来诈我们?”
  青月眼中的复杂一闪而过。
  “兔子不错。”
  第二天,天刚刚亮,白宛儿就被人捅醒了,真的是捅醒的。白宛儿顶得一头乱发,痴痴傻傻地看着拿剑柄捅自己小腿的张大哥。
  一声尖叫响彻天际,周围的人抖上一抖,也就该干什么干什么了。张春苦着个脸,真不知道自己得罪谁了,本来这次元帅没带多少人出来,自己被选中,同营的兄弟没羡慕死,怎么竟是这种差事。
  环顾四周,白宛儿确定是自己的马车。车帘挂在上面,一个人姿势诡异把脑袋探进来,腿和身子留在外面,手里拿着一把剑,长着脸。
  “你是?”
  “张春。”张春不知道哭好还是笑好,这是元帅夫人第一次问自己的名字,也是自己第一次知道交谈过那么多次,夫人还不知道自己叫啥名。
  有些不好意思,受到惊吓,或是碰到难以理解的事情,白宛儿的脑袋总会做出些不符合人之常情的事情。不过这样也好,总不能一直张大哥这样叫着。
  “春哥……”
  “嫂嫂……”张春真的要哭了,听到了周围那几个东西窃笑的声音,他张春堂堂汉子,招谁惹谁了。就算自己真蠢,也知道这姑奶奶的调调让元帅听到了,自己不被扒层皮,也得抽条筋。
  “嫂子莫要这样称呼,还是叫张大哥,不,叫张春就好。”
  “叫张春生分,要不就春儿?”被搅了美梦,白宛儿显然不想就这么算了。
  “夫人,您随意吧。”张春身上抖三抖。
  对张春的识相表示很满意,她白宛儿不过十七岁,谁愿意让个满脸大胡子叫嫂嫂?怪胎是那个人的是,关她白宛儿什么事。睡眠不足的感觉淡了一些,白宛儿兴致勃勃地欣赏着张春的爬行姿势。
  张春老脸一红,慢慢退到马车边上。
  “夫人有什么要问吧。”
  “嗯,你说吧。”
  没有问题让我说什么……元帅诳人,明明临走时交代夫人问什么就答什么,现在夫人没问,自己自由发挥?偷看了下白宛儿表情。
  “昨晚您从树林回来,搂着黑风就睡了,元帅抱……”
  “下一句。”白宛儿适时插了一句。笑话,被韦落抱进的马车自己会不知道,只是困了就趴在了黑风旁边,醒了就发现在韦落怀里,旁边还有着我很八卦的目光闪啊闪,太丢人了,装睡而已。
  张春搔搔脑袋。
  “天没亮时,元帅说有事情去处理,就让我早上捅醒夫人。”
  “这捅醒不是你的创意啊。”
  张春开始拽胡子。
  “元帅吩咐夫人不易受惊,不能大声喊叫,并且属下不可以进入马车。”
  突然很好奇,韦落为什么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张春。只是为了让她睁眼睛时震撼一下?果然,与姓韦的有关的就不可能是老实人,老实人只有受欺负的命。感同身受地拍拍张春的刀鞘,白宛儿从另一边跳下了车。
  嘶,扯掉了一根胡子,张春哀叹一下,跳下车,跟在白宛儿后面。
  “元帅说中午在永宁府和我们会合。”
  “元帅没说因为什么先行?”让张春叫醒自己,而不是紫月,看来紫月和青月都和韦落一起前行,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应该是夫人有起床气。”张春小心的措辞,最后还是决定原话转述。
  嘴里能放下一个鸡蛋,白宛儿扁扁嘴,小声嘟囔:“以前明明都睡到中午的。”
  更小的声音。
  “所以中午相见……”
  被老实人原版转述噎到了,想来韦落也不会好心告诉自己他的行程。离马车十几步远的地方,韦落的手下正旧着火烤些吃的,不知道从哪弄出来的大锅煮着东西。
  挑了块光滑些的石头坐了上去,白宛儿托腮等着早饭,张春的大脸又出现在眼前。白宛儿实在是觉得韦落叫张春过来就是折磨自己来的。心中默念“不能欺负老实人”五遍,摆出一副自认为比较淡定的笑容。
  “张大哥有事?”
  “元帅让我伺候夫人梳洗。”
  “你对服饰有研究?”
  “没有。”
  “你会梳女人的头饰。”
  “不会。”
  “你会做什么?”
  “打仗。”
  确定完毕,韦落留下张春是故意整她的。
  看火煮粥的一共有三个人,其中一个,白宛儿认识,是和张春轮流赶车的,叫做齐锦。趁着韦落不在,白宛儿询问了一下,另外两个一个叫做周大良,一个叫做周小良,一对兄弟。
  其实挺不理解的,韦落怎么会带上这几个个人,凭着直觉,这几个人的功夫甚至赶不上紫月。而且韦落虽说平易近人,但是常常冷着脸,一般的士兵不会这么明显地看着主帅的笑话吧。喝着碗里的粥,味道不错。
  “没看出来,你们弄得东西还挺不错的,昨天元帅烤的野味也好吃着呢。”
  张春一拍大腿。
  “那是,想当年,要什么没什么,还不是靠元帅和小良,才能在山里呆上半个月。”
  秘闻啊,白宛儿端着碗凑了凑,“唏噜噜”张春只是喝粥,不说了。大良在旁边看着,瞪了张春一眼,被瞪的人毫无自觉。对上白宛儿求知的目光,大良认命。
  “我们从小就一直跟着元帅。”
  立即笑眯眯,白宛儿又要了一碗粥,怪不得这次带了这几只苗呢,原来是死忠派啊。小良嘿嘿就乐出声了,大良一巴掌拍了过去。
  有人说话,有人听话,有人误解,还有人吃饭,怪得了谁?
  一路没有差池,中午时分已经到了永宁府。永宁府紧挨京城,不大的地方也是热闹的很。进城走了几步,白宛儿发现不合情理的地方,周围四个人四处张望的频率比自己要多的多。
  按住心中对韦落的问候,压低声音:“元帅没说在什么地方会合?”
  四个人面面相觑,最后一齐看向张春。老实人也是有火气的,张春把大良小良的热切注视奉献给了齐锦,外带自己的一双大眼睛。张春的动作太过明显,白宛儿也顺着目光转移,找到了齐锦。齐锦明显是那种沉默寡言的人,一下子接收这么多不同含义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
  感觉到齐锦深吸了好几口气,白宛儿正准备表明你方便我就不问了时。齐锦的呼吸运动结束。
  “元帅说到了地方,只要不是笨蛋、眼盲就能找到他。”
  环视了一圈,她真的有些好奇,韦落在这些人眼中和在自己眼中的区别究竟有多大?真想问问他们几个,你们眼中的元帅到底是英明神武,还是睚眦必报?
  永宁府分东南西北四个城,城中酒楼、客栈也多。时值中午,韦落应该在吃饭或是休息的地方。沿路找了几个地方,都不对,因为没有达到元帅所说的“到了就能找到他”的地步。
  终于,天香楼门前,白宛儿看见了黑色的希望。天香楼门前的柱子上,黑风被拴在那,正冲着路人不满地打着响鼻,扬着蹄子。
  “让黑风接客……怪不得说到了就能找到他,元帅英明。”张春脸上写满崇敬。白宛儿上看下看,试图找出一丝虚伪的迹象,可惜失败了。下了马车,纳闷,难道这就是韦落选张春的原因?
  黑风和白宛儿关系向来不好,虽然偶尔也搂搂抱抱,但完全没到秉烛谈心的地步。看到白宛儿等人,黑风的马蹄亮的更高了。白宛儿本想偷偷溜进客栈,没想到黑风超长发挥,往前一窜咬住了白宛儿肩膀上的衣服。
  想象着自己即将报废的衣服,白宛儿看着栓黑风的绳子。败家啊,好好的绳子就这样磨断了。黑风好整以暇地上下扫视白宛儿,长出一口气,撒欢跑到后面吃草料去了。
  这个恨啊,她要洗澡。喜欢动物,但不喜欢这样欺负人的。简直就和韦落一个属性,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对,这样就把自己也骂进去了,应该是有其人必有其马,有起马必有其人。
  冲着黑风跑掉的地方做了个鬼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齐锦清冷的声音从后面压了过来:“黑风从来不栓的。”
  大良小良依次看看白宛儿,走进客栈,张春更是一脸不赞同的摇着脑袋。白宛儿瞪大眼睛,又是我的错?明明是韦落那个混蛋想出用黑风做路标的。委委屈屈最后一个走进天香楼。
  韦落、青月、紫月三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一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嫩嫩的鱼,外焦里嫩的肉,绿油油的菜……
  一声轻咳成功地把白宛儿的目光转移到韦落脸上,最怕这种面无表情的东西,心里都不知道坏成什么样了。
  “韦元……”
  “嗯?”
  “哦……相公。”老大地不情愿,白宛儿赶紧改了过来,临行时就说过了,虽然此次不是秘密,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外人面前不能叫元帅什么的。
  韦落脸上有了点颜色,看着齐锦他们,说些路上辛苦,天香楼饭菜不错之类的。白宛儿感觉自己被排除在饭桌之外了,瞄准一张椅子,刚要坐过去。韦落目光刷地就射了过来,上上下下仔细地检查,最后落在肩膀上。
  “去,后院有房间,洗个澡,换套衣服。”
  “我……”一桌子饭菜在向自己挥手,白宛儿还想做着最后努力。
  “快去。”
  白宛儿跑向后面,一边跑一边碎碎念:那是你的马,你的马……跑的太急,没有看见韦落嘴角那一抹笑意。
  ☆、28。?住客栈
  气呼呼地跟着小二来到了后院,坐在屋里的椅子上。天香楼一共三层,后面一个大院,里面有马厩,还有几间给醉酒客人准备的房间。韦落定下朝南的一间客房。没过多久,小二就送来了热腾腾的洗澡水。
  四下看看,房间不大,门和内室间隔了一个木质屏风,木桶放在屏风内侧。插上门,有元帅在前面吃饭坐阵,这里应该安全。衣服一件件扔在地上,进了马口,就算自己想要,韦落也不能允许,看他那一套套白衣就知道了。
  “唉……”浸在稍烫的温水里,白宛儿舒服地长出一口气,肚子也跟着咕咕叫了起来。闷闷不乐,韦落那么干净干什么,怎么也先让我吃上一口。想着那些美味就被那些野人吃了,一点动力多没有,白宛儿无精打采地泡着。
  天不冷,水一直温温的,困意涌了上来。没办法,别人肚子饿了睡不着,白宛儿的馋虫也爱打瞌睡。
  恍惚间,有人在敲屏风,一下一下的。 白宛儿迅速警觉,开玩笑,在马车里,有人捅她小腿还可以忍受。现在这敲屏风,自己还在木桶里?盘算自己在水下能闭气多久。
  伴着有节奏的敲击声,一个男子略带慵懒的嗓音:“宛儿,可以让为夫进来吗?”
  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没去搭理韦落,手扶在桶沿上,努力去够旁边换洗的衣服。当一个欠扁的人无数次地证明他有多欠扁,而你又扁不过他时,最好的方法就是漠视他。
  估计没睡多久,可是在水里呆些,腿还是会发软。终于抓住了一件里衣,居然被一直横空大手夺去了。刚才还在敲屏风的人,现在就站在面前,跟自己夺一件里衣?猴子都不会这么做吧。
  韦落把手中的衣服又放回到椅子上,环着胸看着。白宛儿后知后觉,一声尖叫,只不过刚起了个头,尖叫就压在了水下,吐出了一堆泡泡。韦落一点点走近,白宛儿一点点往水下钻。
  挽起袖子,韦落伸出一只手放在桶里。男人的手就是不一样,筋骨分别,骨节都能看得出来。白宛儿真想扇自己一个嘴巴,这个时候在想什么。
  手在水中搅动, 白宛儿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