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绚烂冬季      更新:2021-02-16 20:45      字数:4797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白宛儿屁颠屁颠地去牵黑风,被黑风超大的眼睛瞪了一下,差点没坐在地上。果然是宝马,还会瞪人,手偷偷拉住黑风脊背上的毛。无奈,韦落的注视太过灼人,手下慢慢松开了,黑风挑衅地瞄了一眼。
  不久,白宛儿就觉得自己识时务的做法的正确的,因为韦落竟揽着她一起骑着黑风回去了。
  黑风一路走得很稳。只是后来,白宛儿看到黑风在马厩里甩脖子的动作,总是有些心理阴影,不知道这宝马是不是在练习,怎么在不动后面人的基础上,把前面快坐到马脖子上的人赶下去。
  到府门,从黑风上飘下来,白宛儿就差给黑风鞠个躬了。黑风,我真的对不起你啊,后面的人阴晴不定,冷风嗖嗖,怕被殃及,只好向您的颈部凑凑,向您的脑袋问好。
  不管一路如何,总算回到了韦府,白宛儿看着吴嫣远远地过来,一溜烟就没影了,想来今天去韦落军营晃了晃,认罪了也没定刑,堂堂大元帅不会秋后算账的,倒是大哥的军情让人担心,不如哪天混到皇宫打听打听。
  可是,一连几天,吴嫣不来找麻烦,她那伟大的师兄,主动来找麻烦。
  “宛儿,快起床,和为夫去军营。”韦落扯着白宛儿的被。
  “军营?”白宛儿滚了一圈,迷糊地反问,就是不起。
  火大,抢了被子,再去抢衣服,脱到只剩下一个红艳艳的小肚兜时,白宛儿终于醒了,只是脑袋还留在睡梦中,认着韦落给她换衣服,顺便吃嫩豆腐。被拖上了黑风,白宛儿总算清醒了。
  “为什么要去军营?”天可见怜,饭还没吃呢。
  “宛儿不是要研习军略,与为夫一道。”手感不错,韦落的气也顺了。
  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时候会想什么呢?为什么这块石头这么大……被困在军营里,连昨天结识的各位大哥都看不到。白宛儿对着黑风欲哭无泪,一匹马,就算是宝马,让她怎么打听大哥的那份军情。
  偷?被关在草料场,偷草料吗?
  一上午的时间,与黑风的蹄子斗智斗勇,总算把黑风脖子上的长毛编成了股股小辫。拍拍手,白宛儿对着被拴着的马大声训斥:“姑奶奶我就睚眦必报了,怎么样?让你摔我,我就让你这样去军营溜一圈,让所有的母马都瞧不起你,哈哈……”
  黑风一改刚才誓死不从的态度,甩甩尾巴,悠闲地吃草去了。白宛儿笑着笑着感觉后面有人拍自己,慢动作回头,干笑,再慢动作地回来,白宛儿恨不得埋到那堆稻草里面。
  “很好。”韦落浑厚的声音,还是很动听的。
  “啥?”白宛儿才不信马难看的造型深得韦大元帅的喜爱。
  “既然宛儿如此爱马,下午就宛儿遛马,外加给黑风洗澡。”
  冷汗一滴一滴,仔细确定后面没人了。白宛儿扑到在稻草上。
  “韦落,我果然没看错你啊,你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你就不能让别人欺负你家的一点……”
  抹抹脸,白宛儿往黑风旁边凑凑。
  “马大哥,你看在你家主人的面子上,咱连下午好好相处如何?我将这辫子给您撤了,保证不向其它马宣传。”
  回答她的是一个大大的白眼,白宛儿脑袋中只剩下一个概念,眼睛太大的缺点就是翻白眼太吓人啦啦啦。
  遛马,黑风让白宛儿彻底体会到了宝马的性能,起码硬是骑出了从山坡上滚下去的感觉。洗澡,给马洗澡变成了人马共浴。马不吃肉,但是马嘴还是有威胁性的,被黑风拽到湖里的白宛儿深有体会。
  这马太欺负人,前一刻还用蹄子踏着自己的衣袋往湖里蹭。下一刻,就老实地呆在那,还用那张马脸蹭蹭你。白宛儿没好气地推开那张马脸,往马身上泼了好几摊水,韦落又神出鬼没的出现了。
  “宛儿,是在这会情郎吗?”
  白宛儿目瞪口呆,会情郎?黑风?
  随着韦落热辣辣的目光往下看,白宛儿嗷呜一声蹲水里了。和黑风打闹一场,衣服都湿了,天气暖和,能穿多少衣服,贴在身上,都不知道是现在样子好点,还是不穿样子好些。
  看着韦落的眼神渐渐变得危险,白宛儿往湖里面退。身子腾空,这种感觉已经不陌生了。可是,草地上,光天化日啊……还有一匹马,一匹公马。
  “元帅,您要镇定,这是军营。”
  “军营如何,我是元帅。”
  “元帅,黑风在看。”
  “谁?”不耐烦地撤掉衣带。
  “黑风。”
  一声呼啸,黑风甩甩毛,逃走了。白宛儿暗暗嘲讽着那个没骨气的东西,没有想到,身上的衣服已经少的不能再少了。
  “元帅,您看这样不好,您师妹还在府上,不能让师妹久等。”
  一声重重的叹息。
  “宛儿,你就不能顺从我一次。”
  正愁没有办法。
  “相公,若我顺从与你,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好吗?”
  甜甜的声音,韦落还在凌乱之中,后面那句不和谐的声音硬生生把一团烈火浇成了青烟袅袅。
  “你哥的军情?”
  “相公让奴家做些什么呢?”
  韦落失去理智,埋头享受着难得的大餐。白宛儿闭着眼睛,心中暗骂:流氓啊流氓,一对流氓啊……
  ☆、23。我要军情
  怎么回到韦府的,白宛儿说不清了,唯一记得的是,韦落答应过会告诉自己大哥送来的军情。
  晚饭的时候,没等人叫,白宛儿就颠颠地来到前厅,一反常态,坐在韦落一侧。吴嫣面露不解,在另一侧坐的很不舒服。于是乎,两女抢菜大戏开始了,夹过的菜都堆到了韦落面前,让人看着都觉得没了食欲。
  啪地放下筷子,瞪着白宛儿,厉声道:“你,到对面去。”
  白宛儿一步三回头地移走了,韦落似乎产生了幻觉,可怜巴巴的小动物后面无精打采甩着的尾巴。摇摇头,魔障了吗?赶快把饭吃完。
  饭后,照例,吴嫣拉着韦落去散步,只是为什么后面不到三步就跟着个白宛儿?以往,韦落一吃完,白宛儿就像得到特赦,溜的像个兔子,今天居然跟在后面。男人都喜欢柔的像水一样的女子,师兄面前,不好把后面的白宛儿踹走,拉拉韦落的衣袖,向后面努努嘴。
  韦落自然知道在后面飘着的人,确实是飘着的,白宛儿在用轻功……可是离了三步远,用什么轻功?你停她就停,你走她就走,始终保持着碰不到她还时刻散发着气息的位置。
  “宛儿,有什么事吗?”袖子快让师妹拽断了,无奈。
  “那个……元帅总不回府,我怕带着宛儿妹妹迷路。”白宛儿好心地解释,纯良的很。
  吴嫣一脸怀疑的表情看着韦落,随后就是一脸坚定,眼睛噼哩吧啦地闪着,迷路也要跟着你。韦落无语,白宛儿才嫁过来多久,这元帅府是他建的好不好,再说谁总不回府了?
  “你知道路?”不悦地皱眉。
  “是啊是啊,相公和师妹去哪啊,我带路好啦。”白宛儿兴奋地点头,毛遂自荐。
  于是去花园的路上,三个人的队形发生了变化,白宛儿在韦落和吴嫣之前,始终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良久,韦落咬牙切齿,咆哮声传来:“白宛儿,这就是你说的路。”
  揉揉耳朵,白宛儿点头啊点头,信誓旦旦。
  “没错啊,元帅府很大,这是最近的路了。”
  韦落大步上来,掐着白宛儿的后脖子,手指着前面。
  “这是什么?”
  “墙。”
  吸气。
  “那花园呢?”
  “墙后面啊。”回答的理直气壮。
  挣脱了韦落的铁掌,白宛儿跃到墙头上,向下面两个人挥手。
  “看,那边真的是花园,我就说这条路最近的了。”
  掌风袭来,白宛儿身子一趔趄,连忙蹲下去,手扒住墙头,正在高兴自己功夫见长,就被踹了下去。唉,韦落越来越暴力了。
  吴嫣早就看的目瞪口呆,这就是那个阴险、狡猾、做事不择手段的白宛儿?百闻不如一见,自己来了这么多天怎么就没早见到。
  韦落把人拎起来。
  “夫人,你平时就是这么走路的?”
  “没,我平时比这稳。”
  鸡同鸭讲啊。
  “为夫是说这爬墙。”
  “不敢不敢,翻墙而已,从未爬墙。”
  顺顺气,韦落对着吴嫣:“师妹,你先去散步吧,末了,让家丁带你去休息,我有些家事要处理。”
  吴嫣木然点着头,看着白宛儿被韦落“拎”走了。回到卧室,白宛儿小狗似的表情就不见了,韦落了然。
  “你是故意的。”肯定的语气。
  “没有你那师妹故意,我借用一下而已。”
  韦落大掌抬起又落下了。
  “为了你哥?”
  “你答应过的。”
  “条件是你顺从我,你做了什么?”
  “我做的不错啊,男人不就喜欢女人为他打的不可开交,还有啊,我照顾你表妹不也挺好的。”
  “那爬墙也是你故意的?”
  “谁让你们去花园的,我就知道这么一条路。”声音越来越小,也没人领过路,七扭八歪的,能找到地方就不错了。
  愕然,眼前总是出现自己夫人在府中上蹦下跳的情景。看来以后属下回报了,不该只听夫人做了什么,还应该听一下夫人怎么去做的。
  “韦将军,韦元帅,韦大善人,你就告诉我那军情上写的什么好不好?”白宛儿也晃上了韦落的袖子,韦落视力极好,清楚地看到一点点开线了。
  瞟一眼白宛儿,白宛儿讪讪地松了手,然后扑上去就开始扒韦落的衣服。
  “你干什么?”从来这事都是自己来做,被白宛儿突然的主动吓到了。
  “补衣服啊,这衣服料子贵着呢,裂个袖子就扔掉太可惜了。”
  真的头疼。
  “好,我给你军情。”
  得到指令,白宛儿马上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哥要军粮。”
  白宛儿顿了顿,又去找针线补手中的衣服。衣服只是接缝处开了线,韦落看白宛儿补得细致,真看不出来她也会些女工,觉得有趣。拿起衣服对着烛火。
  “看,手艺不错吧,以前衣服都是我补呢,沐惜就会系绳子,张随便拿一根针就报废一根,嘿嘿。”
  韦落也看向那衣服。
  “白宛儿,你不担心?”
  “担心什么?”
  “我不给你哥粮。”
  “没事,你只是针对我而已,我哥要的是军粮。”嬉皮笑脸,笑得没心没肺。
  “你就这么确定?”
  小声嘟囔:“不确定也不会让我哥去当那将军。”
  “说什么?”韦落挑眉,一脸你敢再说一遍就死定了
  白宛儿从善如流,谄媚道:“没,我是说韦元帅一向以国家为重,像我们这种小人物不足挂耳的。”
  掌风到处,烛火尽灭。
  沉闷的声音:“睡吧。”
  轻轻地吐口气,白宛儿默默地上床躺下。世上哪有那么多确定的事情。
  第二天清晨,白宛儿醒来韦落已经不见了,叫来紫月。
  “月月,韦元帅的军师不在京城吗?上次在军营没看到呢,难道韦大帅用兵从来不用军师参议?”
  提起自家元帅,紫月话也就多了些。白宛儿点点头,原来军师一直住在家里,很少去军营,要想办法见上一面。
  吴嫣觉得自己师兄就够难以捉摸的了,怎么娶得媳妇也是这样,昨天那一出还历历在目,今天一大早又传来白宛儿前来拜访。收拾一下,将白宛儿放了进来。白宛儿一脸的哀愁。
  “嫣儿妹妹,我知道你喜欢韦元帅。”
  噗的一口清茶吐了出来,吴嫣柳眉倒竖,怎么今天白宛儿就是来说这些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嫣儿妹妹莫急,这种感觉我懂,嫣儿妹妹美若天仙,武艺高强,性子又是温婉可人,与元帅也是一对佳偶。”
  吴嫣气势稍息,但还是保持着警惕。
  “嫂嫂怎么可以说这些,嫣儿绝无此意。”
  “嫣儿,其实这些天你都看出来了,都是我任性,逼着皇上赐婚,又拿元帅手下威胁元帅。”说着说着,拿出手帕摸摸眼泪。
  “嫂嫂和我说这些干什么?”吴嫣说话也软了下来,小心地试探。
  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带着哭腔:“妹妹莫要多想,我只是来赎罪,妹妹喜欢元帅,不必管我,你也看到元帅对我……所以妹妹无需顾虑。”说完随便将手帕放回,起身要告辞离开。
  吴嫣眼尖,看到白宛儿塞手帕时,一封信的角落就现了出来,又被白宛儿慌忙掩住。顺手摸来那封信,送走白宛儿,吴嫣打开信。
  “……日日思君不见君……”
  啪地把信合上,怪不得白宛儿跑我这里,原来是有相好的,怕元帅找她算账,就假装成人之美,原来是自己暗度陈仓。本想将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