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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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也不说 更新:2021-02-17 13:55 字数:4973
热泪,但这后宫之中真正为这个孩子的去世哀伤的又有几人。
周贵妃率先开口:“皇上,武昭仪的孩子没的冤枉呀,您一定要查出真凶为昭仪妹妹报仇。”这是她一早就计划好了的说辞。
紧接着孙昭仪并几位婕妤也说了相同意思的话,一堆女人及哇乱叫的模样闹得景帝心烦不已。他冷着脸扫过这些虚伪做作的女人,外殿立时安静了下来。
皇后听见外殿的吵嚷后从内殿之中疾步走出,上来便双膝跪地,带着哭声说道:“皇上,臣妾管理后宫无方才导致武昭仪被奸人所害,腹中皇嗣未能保住,臣妾请皇上赐罪。”
“是谋害之人的罪过,皇后何必自责。”景帝上前一步扶起皇后,又安慰她道:“勿要过于自责,朕已经查出是谁害了皇嗣,自有办法叫那歹人认罪。”
景帝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之跪在地上的一堆女人都听见了。周贵妃心里一惊,脸色瞬间白了,不过也就是片刻时间她便恢复了原状。但是谭婕妤明显没有周贵妃心里素质好,她听见这话后那小身板一直在哆嗦。
景帝一进殿门就注意到了谭婕妤,这是个他鲜少关注的妃子。他淡淡问了一句:“谭婕妤身子不适吗,怎么两手一直在哆嗦?”
谭婕妤明显没想到皇上会问话,她扭转身子,面朝景帝回话:“回禀皇上,臣妾…臣妾无恙。”
“既然无恙就好好跪着,你们也继续跪着,为刚刚逝去的皇子哀悼。”景帝说完带着皇后一起进了内殿。
内殿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儿,三位太医慌忙请安后继续指挥着宫女太监忙碌。躺在床上的武昭仪双目紧闭,脸色煞白,她身下的被褥之上尽是血迹,而且这人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景帝看了一眼武昭仪后对着一名上了年纪的太医发问:“昭仪的情况如何?”从他平静的语调中听不出是怒还是大怒。
老太医抹了抹额上的汗珠,硬着头皮回禀道:“武昭仪的情况十分不好,刚才的小产造成娘娘血崩,如今…如今臣等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把最好的药材都送到袭香阁来,全力救治武昭仪。”
景帝吩咐完再也不看武昭仪,说完便欲离去。
武昭仪听见了景帝的声音挣扎着睁开双眸,低声呼唤着:“皇上…皇上……。陪臣妾说会儿话吧。”
皇后心知景帝只说了一句便要走是已然晓得武昭仪不行了,她拍了拍景帝的手示意景帝过去和武昭仪说几句话。然后,皇后体贴地遣了闲杂人等。
“皇上,是臣妾没有用,千算万算还是百密一疏,皇子…没有了。”武昭仪苍白的面容上留下两行清泪,是为那个已经往生的孩子,亦是为她自己即将逝去的命运。
眼前这个女人的命运是景帝一手决定的,他没有多余的伤心难过:“毒害爱妃之人朕已经找到了,朕一定会为爱妃和皇子讨回公道的。爱妃好好养身体,孩子以后还会有的。”景帝说了句大众通用的关怀语句。
武昭仪的双眸中猛地乍现出一抹光彩,随之涌起的是强烈的恨意:“臣妾…不行了,孩子再也不会有了,但是臣妾求皇上,求皇上一定不能放过周贵妃,就是她害了臣妾和臣妾腹中的孩子。是她,一定是她!皇上一定要为皇子报仇!”
身体已经虚弱不已的武昭仪从软枕之下摸出一块玉佩交给景帝:“皇上,这是臣妾父亲送给臣妾的护身玉佩,臣妾希望皇上将此玉佩交给臣妾的父亲,见到玉佩我父亲一定会助皇上一臂之力的。我要那个女人为我们母子陪葬!”谁说将死之人其言也善的,武昭仪就不是这样子,临死之际还心心念念着要报仇。
景帝接了玉佩:“朕会的,爱妃好好休息吧。”他将武昭仪搂进怀里,算是给了这个短命的女子最后一缕温暖。
武昭仪躺在景帝的怀中,仍旧带着恨意的她喃喃自语着:“皇上,臣妾自打进宫就知道自己只是一枚棋子,他周家为周贵妃布置的棋子,可是臣妾不希望我母家还继续成为荣威大将军的棋子,求皇上…求皇上……”
没等说完,武昭仪本来扯着景帝衣袖的手突然落了下去。她的双眸睁得大大的,显然是死不瞑目,不晓得弥留之际她请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被谁害了。
景帝收好玉佩,合上武昭仪的眼睛,淡淡说道:“将来朕会饶你父兄一命的,安息吧。”
打开内殿门的景帝,出现在外殿的第一句话就是:“来人,将谭婕妤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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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发生的事情第二日早朝之时才被众大臣得知,而景帝连夜审问,已经查明了迫害武昭仪母子的真凶。在通知了各位卿家后,皇上下令将谭婕妤赐死,而周贵妃因为有母家的庇护则被打入冷宫。
玄毓下朝之后带回个这么好的消息,滕鹰兴奋之际“啪”一口亲上了玄毓的脸颊。
玄毓打趣着:“想不到滕滕越来越热情了,为夫受宠若惊呢。”
“是因为你今儿表现好才奖励你的,那个村姑被打入冷宫也算弥补了一下我曾被她伤害的幼小心灵。”
“你心灵幼小?”玄毓有所怀疑。
波动渐生 七十一章 去永安候府
“你少贫嘴了。”滕鹰娇嗔一句,粉拳捶上玄毓的胸口。
玄毓不甘示弱,一把攥住滕鹰的右手将她裹进自己怀中:“有劳娘子给为夫宽衣。”玄毓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这厮使唤起人来是越发顺溜了。
滕鹰也不罗嗦,双手麻利地给自家相公宽衣解带,这工作她已经是得心应手了,也没觉得玄毓过分。
“皇宫里面少了周贵妃这号人物能减去不少麻烦呢。”这妞手上动着,她的脑子还是在周贵妃身上打转。
“后宫少了麻烦就代表着朝堂会多出几分风险。”玄毓不似滕鹰那般喜悦,他的声音中有丝丝沉重。
滕鹰听出玄毓的语气中透着隐隐的担忧,她心知经此一事荣威大将军的势力必定有所减弱,但是以周显的性子肯定也不会甘心。滕鹰只是想到这层深意,却也没有再往下细问,再怎么说她现在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妇道人家,朝堂之事还是如玄毓所说知道的越少越好。但是这妞不问自家相公不代表她没有自己获取消息的渠道。毕竟她的畅春阁在那摆着呢,那可不是个摆设。
滕鹰暗暗寻思着:“看来抽空儿得出府一趟叮嘱欢嬷嬷多关注着荣威大将军府的动静。”
避开周贵妃这一话题,滕鹰心思一转,喜滋滋地诉说:“今儿是报名第二日,人数更多。估计明日的人数还能往上加。”
玄毓还能不知道滕鹰话里的含义,他清凉的声音响起:“你就是一钱串子,本来那么膈应选妾宴这事,现在想到了生财的门路就把夫君大人抛之脑后了。”玄毓的话里透着几分宠溺亦添了几分委屈,那副“你忽视我”的表情可是把滕鹰乐得不轻。
滕鹰可不是三岁孩童,明知玄毓的心思,她故意装生气:“你明知我心底不愿意做这事情,既然做了就不能白做吧。再说我赚的银子最后还不是要上交国库,自己一个铜板都捞不着,我才亏呢。”
“逗你的,还真当真了?为夫错了,滕滕不生气好不好?”宠妻的玄大相爷慌忙哄起人来。
“哈哈,你才上当了呢。以往你逗我,这次换你尝尝被逗弄的滋味。”滕鹰的小计谋成功,她面上好不得意:“怎么样,我……。”
这沾沾自喜的人儿没高兴多大会子,玄毓温热的唇瓣就把这作恶多端的妞的嘴巴给堵上了。滕鹰没说完的话直接进了肚子里。
一番热吻下来,玄毓刮了一下滕鹰的小鼻子,随后关切地问道:“滕滕今儿累吗?”
“不累,事情都是交给成管家和知琴他们去做的,我只是口头吩咐有什么累的。真正累的时候在后面。”感动于玄毓的关心,但滕鹰自认没那么娇气,这妞一向实话实说。(当然,必要时候也会谎话连篇)
“既然没事,那咱们去个地方。”玄毓已经退下了官服,换上了滕鹰亲手缝制的绛紫色衣袍。“你也换身衣裙,咱们出府一趟。”
“去哪里呀,用了午膳再去不迟吧。”滕鹰有些迷惑,这马上饭点了,怎么玄毓还出门。“咱们要和娘一起用膳……”
玄毓神秘的一笑,柔声说道:“今儿咱们出去吃,乖,快去换。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搞什么神秘呀?”滕鹰的好奇心也没玄毓勾起来了,她乖乖地换了一身紫色衣衫。
玄毓眼前一亮,戏谑道:“咱们夫妻愈发心有灵犀,连衣裳都选一个颜色的。”
滕鹰本就是为了和玄毓的衣裳匹配才穿了一身紫色纱裙,她白了玄毓一眼,那意思是“你知道就行了何必说出来”。
玄毓拉着滕鹰上了马车,滕鹰看到车厢尾部还堆着一些礼品,心里更加奇怪。她脑中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却又因为不知是不是真的而选择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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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轱辘飞速转着,滕鹰有心掀开车帘看一眼外面的环境,却被玄毓制止了。
“别急,到了就知道了。”玄毓轻轻一拍,滕鹰的小手就往回缩了缩。
“我不是着急,我就是想看看马车正往哪个方向行驶。”被识破的滕鹰嘴上说着不着急,眼神却时不时地瞄向窗外。她感觉马车一直在南区内转悠,有心求证一下却被玄毓阻止了。
这妞安慰着自己:“反正到了地方就晓得了,何必浪费那脑细胞呢。”
淡定后,这妞倚在玄毓的胸口处,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窝着。她手上把玩着玄毓的发丝,嘴上问着:“回来后你去看那日了吗?”
“那日?”玄毓的话明显一顿:“滕滕不提,为夫都快把它忘了。”
玄毓的实话实说换来滕鹰一声感慨:“那日要知道你都把它忘记了会很伤心的。”
“那日是只聪明的獒犬。”玄毓提起那日也来了兴致:“它这几天如何?还适应运城的水土吗?”
“成管家将它安排在马厩旁边呆着,我抽空就去看它,不过它似乎不太喜欢马厩那里的环境。我想把它养在花园内,本来它在凤翔的时候也是住在花园里的,突然给它换到环境那么差的马厩那里,它会不适应的。只是……”滕鹰说到这儿顿住了,抬起双眸可怜巴巴地望着玄毓。
“成了,为夫去跟娘说,保证把你心尖儿上的那日安排在花园。”
“就知道夫君大人最好了。”滕鹰猛地转过身子,啪一下就亲上了玄毓的脸颊:“这也是奖励。”
“恩,这点奖励似乎不够呀,娘子?”玄毓的凤眸中染上一抹晶亮,他盯着滕鹰粉嫩的唇瓣,热吻再度来袭。
偷香窃玉成功的玄大相爷厚脸皮的说着:“这种程度的奖励才行。”显然这厮还意犹未尽。
滕鹰被玄毓吻得晕头转向,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马车车厢外文澄的声音响起:“爷、夫人,永安候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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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永安候府?”即便适才猜到了目的地,滕鹰还是有些惊讶。
玄毓温柔地笑笑:“咱们快些出去吧。相信侯爷和夫人已经在正门处等着咱们了。”
牵起滕鹰的手,两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滕鹰一下马车就瞧见正门处站着一堆人,当中一对老人,男的是永安候,女的便是滕鹰出嫁前已然见过的永安候夫人。老人分别由两位四十往上的中年女子搀扶。女子身侧又是两位年龄相当的中年男子,两人身上均有文人气质,想来是襄亲王妃的两位兄长。再往后看便是一堆男人,没错,真是许多男子,年龄不同、身高不同、长相却都很俊逸的男子,这些都是滕鹰的表哥。
玄毓和滕鹰没再耽搁,疾步往正门处走去,文澄和文斌搬着礼物跟在相爷夫妻身后。正门处的一堆人也在朝着玄毓小两口走来。
玄毓上来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敏知携滕滕拜见侯爷、老夫人、两位舅舅、舅母以及各位表哥。”他口中道出的话语委实谦逊,一下子拉近了众人间的距离。
滕鹰也随声附和道:“鹰儿见过外祖父、外祖母……。”见到永安候府众人,滕鹰的脸上带着丝丝激动。
永安候作为整个孟氏家族的大家长,身子自由一股威严。他自从玄毓和滕鹰下马车就一直在暗暗打量玄毓,滕鹰出声后他又可劲儿盯着滕鹰瞧。永安候在心中赞赏了玄毓一番,尽管他的内心已然如奔流而来的潮水般涌动不止,但永安候面部表情十分镇静。他一直在等着小两口行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