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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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也不说 更新:2021-02-17 13:55 字数:4861
襄亲王爱女如命,听到这消息不得炸毛了呀。慕容朗月的脸当下就变色儿了,他那小心脏在砰砰直跳,就担心襄亲王一时情急之下找到相府去。
谁知人家襄亲王淡定得很。面色不改,神情如常。襄亲王如此反应只是因为他感觉景帝的话似乎很有深意,不像是单纯地诉说这么一个事实,他心底疑惑渐涌却不能直言,只是淡淡地回应道:“臣尚且不知,不知皇上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襄亲王这段日子忙着在暗中操练兵马,但是为掩人耳目又不能大张旗鼓地练兵,所以想方设法来遮掩这事已经搞得他焦头烂额,他哪里还能顾得上理会这些小道消息。
慕容朗月见到这平静的襄亲王,他的心一下子也放下了。“姜还是老的辣,玄毓的岳丈大人不愧是军中猛将,这点子事情在人家王爷那儿都不算事儿。”
“呵呵,王叔好定力。”景帝立在一块巨石之上,幽幽地说道:“玄家老夫人折腾了这么一出,虽然是暗箱操作,但是这消息已经在众大臣之间传开了。朕在前朝,在后宫均收到不少提醒了。王叔,这些臣子们的心思又活泛开了,朕可以推拒十个二十个暗示,但是总有那么一两个人是朕不好拒绝的,王叔可明白?”
“原来如此。”襄亲王当即明白了景帝话里的意思,他心中一沉,但仍面不改色,且非常迅速地拱手应答道:“臣明白,皇上的意思即是臣以及小女的意思。至于丞相那边,相信相爷也会以国家为重的。”
慕容朗月的脸色却比刚才更黑了几分,他暗叫不好:“皇上这是准备叫玄毓迎娶妾氏了。”
“皇上,臣有话说。”慕容朗月心知好友的性子,如今他人不在龙翼,自己怎么也要为他拦上一拦,争取能拖延些时间。
景帝眉峰一挑,看向慕容这厮,他立马躬身回禀道:“皇上,臣认为既然有这么多的官宦千金争相去相府为妾,不如就请相府的主母办一个正式的选妾宴,臣认为如此一来那些女儿没被选上的臣子就不会有怨言了。臣相信品性温良宽宏大度的容月郡主定然不会拒绝此事的。”
襄亲王一听完慕容朗月的话就明白他这是在帮玄毓和自家女儿,既是如此,襄亲王又岂能袖手旁观,他当下附和道:“慕容将军的提议不错,老臣也认为由小女亲自主持为丞相纳妾一事更能彰显我儿的心胸。相府主母本就该是如此,还请皇上成全将军的一番心意。”
景帝的眸中幽光一闪,他也是七窍玲珑之人,自然明白自己的两名臣子是何意图。不过这个主意于他而言确实是有利的。首先,身为帝王不能言而无信,要他亲自给玄毓指个妾氏不是不可能,但是玄毓的性子执拗的很,所以怎么合理地往相府塞人就成了景帝遇上的第一道难题;其次,那些有心思的大臣都是有本事能在景帝跟前儿说上话的,若是单独指了某家的女儿去相府做妾无疑于表明景帝对于这个大臣甚至是这大臣身后势力的宠爱或者是惧怕,这都不能保证朝堂的稳定。
想到以上两点的心思深沉的帝王缓步往前走去,留下了一句话:“那就等玄毓和小堂妹回来之后再说吧。”
所以,一句总结就是:景帝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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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朗月在程的路上叽叽喳喳地对着襄亲王嘟囔:“妈呀,吓死我了,这要是玄毓回来之后知道是我在皇上面前多嘴,还不得撕巴了我。”慕容的话音才开,脸上便浮起愧疚之色。
“是将军和皇上说得?”襄亲王闻言面色一紧,但随即便释然了:“将军不必挂怀,即便将军不说,皇上还是会知道他想要知道的讯息。本王还要谢谢将军的急中生智呢,就是不晓得敏知和鹰儿什么时候回来,这时间可不能一拖再拖呀。”
“王爷不必太过担忧,估计他们也快回来了。容月郡主乃是聪敏机智之人,必能化解此事,不过,届时还要请王爷在郡主面前提醒一下。”慕容朗月的语气很是轻松,但是紧皱的眉心还是泄露了他的忧虑。他适才那么建议也只是权宜之计,是为了给好友挣得时间,其实他也没有把握滕鹰能够圆满处理此事。
“放心吧,本王的女儿岂是差的,这点儿小事还难不住她。”襄亲王倒是对自家女儿很有信心,他反倒宽慰起慕容朗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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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翼这边的诸位都在等待中度过了数日,玄老夫人等着儿子回来好回心转意,襄亲王等着女儿回来好处理这棘手之事,而慕容朗月则是等着玄毓回来给自己一顿排场吃。
而被众人记挂了数日的小两口终于在十五天后不负重望的回到了运城。滕鹰甫一从马车车厢内出来就觉察到了不对劲,因为门口迎接她和玄毓两人的竟然是清一色的女婢。
知书趴在滕鹰耳边悄声嘀咕:“主子,这阵势不太对吧?”
“对,怎么不对呀?”
知书小声嘟囔着:“全是女的,这儿哪里对了?您怎么还这么开心。”
滕鹰望着这数位不算绝色但也绝对是俊俏的丫鬟们,咧开嘴笑了出声:“书儿,这是有人给我送礼来了,老夫人送了我这么多丫头,你说我能不开心吗?”
相较于滕鹰的开怀一笑,玄毓的脸上可谓是风平浪静,只是掩盖在这平静的外表下的却是他稍显愤怒的内心。
四十六章 正好缺俩粗使丫鬟
玄毓仅仅扫了一眼门口的清一色婢女,便扭头对着滕鹰优雅的一笑,笑容里透着无比的自信,他紧接着朝滕鹰伸出了自己右手。
滕鹰同样回了玄毓一记灿烂的笑容后便十分顺从地将自己柔弱无骨的雪白小手放进了玄毓厚实宽大的手掌中,任由玄毓领着她缓步朝着相府大门走去。
知棋、知书亦步亦趋地紧紧跟在小两口身后,文澄、文斌则是费力地搬着那日的铁笼子,一步一挪,被他们落在了后面。至于向远夏野两人一进城门的时候就向玄毓和滕鹰告了辞,回襄亲王府复命了。
瞅着滕鹰的那双滴溜溜转着的眼珠子,玄毓笑眯眯地问道:“怎么样?大门气派吗?对咱们家还满意吧?”
“从正门看这相府是不错,就是府里明显有许多闲人,多余的很。”滕鹰的话明摆着深有内涵,听起来她的口气是轻松调侃,实则是带着不悦。
玄毓岂会不知他家娘子的意思,他当即低头,附在滕鹰耳边小声说道:“一会儿就还你一片清净之地,娘子再等等。”
“你舍得?”滕鹰即刻反问了一句:“这些花儿一个个鲜艳水灵着呢,老夫人可是费了心思了。”
“滕滕这话有理,你这么一说,为夫也觉得这大好机会放弃了怪可惜的。”玄毓仰头轻轻一笑,而后略有所思地低头瞅了一眼滕鹰微微含怒的双眸,当下又趴在滕鹰耳畔嘀咕道:“不过,为夫晚上光应付滕滕就累得够呛了,所以这些花儿为夫实在消受不起,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滕鹰觉得自个儿的脸颊瞬间一热,伸手一拍玄毓胳膊,这妞嘴上喃喃娇嗔着:“你嘴巴最坏,日日打趣我。”
“为夫就喜欢滕滕,自然只逗弄你。为夫打发了这么多的花儿,只留滕滕这花王在身边,你可得对我负责呀。”
“看你表现。”
“好,一会儿擎好吧。”
斗嘴的功夫,两人已然走近门口,等着恭迎二人的婢女们赶紧一起屈膝行礼,操着悦耳的女音齐声说道:“奴婢参见相爷、参见大夫人,恭迎相爷、大夫人回府。”
这些丫鬟们显然是受过调教的,声音整齐有序,礼数上十分周道。
可是玄毓听见这悦耳的恭迎声却无半分喜悦,他赏了一个冷脸给这些丫鬟,夹杂着满满寒意的声音随即刮进众人耳朵里:“相府只有这一个主母,没有多余的夫人,把那个‘大’字都给我去了。”
玄毓嗓音里揉着不容拒绝的威严,他的话音甫一落地,八个丫头的脸色均是变了一变,这些心中都有期盼的婢女们的心里都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滕鹰唇角勾着笑,一直保持沉默,但她那双透着精明的眸子早在靠近正门之前就将这八个丫鬟挨个儿打量了一番,据她观察,离门口最近的两个有点姿色的丫鬟估摸着是老夫人安排的主角儿,余下的估计都是些个小配角。而那句“大夫人”的称呼明显是有人特别授意她们说的。
小两口刚迈过门槛儿,管家成安就迎了上来,行完礼后恭敬地禀报道:“爷,夫人,老夫人在前院正厅等着您二位呢。”
“老夫人这是有备而来呀。”滕鹰挑了挑眉,心想着她这婆婆初次见面就送上这么大的礼,是准备要给自己个下马威了。实际上她们俩人也不算是初次见面,滕鹰拜堂那会子突发晕厥,盖头落地之时两人就算是照过面了,只是滕鹰没印象罢了。
听见成安的传话后,玄毓就一直停在原地,他既不动弹也不回应。玄毓此举弄得成安的心里是惴惴不安,老管家才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的功夫,就可劲地不断地抹汗。由此可见玄毓不说话的时候还是很有气势的。
成安静候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再度出声提醒:“爷,老夫人在正厅……”
玄毓的凤眸扫过成安,口中幽幽地吐出一句话:“成安,老夫人年纪大了,平日里不大管相府的琐事,怎么连你也对府中的事务不上心了?”
成安一听这话,慌忙躬身回禀着:“老奴每日都是兢兢业业搭理府中大小事由,绝不敢有半分马虎,还请相爷明察。”
玄毓冷哼一声,声色俱厉地质问着:“既是如此,府里的下人为何这般不懂规矩,竟然连怎么称呼自己的主子都不晓得了。这八个丫鬟居然称呼相府的当家主母为‘大夫人’,本相真不晓得这称呼源自何处。”
其实玄毓也清楚这不关成安的事情,主谋必定是他的亲娘,但是丞相大人不能训斥自己亲娘什么,只得指桑骂槐,走曲线救国之路。
成安额头上汗珠更密更多了,他心下暗呼一声不好,“爷这是要找人算账了。”
饶是心底惶恐,他嘴上还是立即圆场:“这几个丫头平日里都是做事仔细谨慎的人,想来只是一时疏忽,说错了话。老奴这就带下去严加管教。”
“连这点子小事都处理不好的下人要来何用,全都大发给人牙子吧。”
玄毓这话说得平静,但是听话的人却不平静。成安面上一白,那些紧跟在玄毓和滕鹰身后的丫鬟则是都吓傻了,脸上皆是死灰一片,有胆子小的已经在打哆嗦了。不怪她们害怕,只因这几个她们均是签了卖身契的丫鬟,若是真被打发给了人牙子,相信凭她们的姿色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青楼楚馆了,这是她们都不想面对的结局。
有一名反应快的婢女当下就跪地请罪:“相爷,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看在奴婢为相府工作多年的份儿上饶了奴婢一次。”这人就是滕鹰揣测的老夫人安排的主角之一——紫荷。
“工作多年?”滕鹰的兴趣来了,她开口问道:“你说的多年是多少年头呀?”
那婢女似乎也没想到滕鹰会发问,她一心想着怎么才不用出相府,所以慌忙回答道:“回夫人的话,奴婢自七岁入相府,已经在府中呆了十年了。”
“哦…原来如此,那时间还真不短呢。”滕鹰温柔地望了玄毓一眼,意思是:“你娘真下大力气了,还晓得找这种对相府死心塌地的丫鬟来服侍你。”
“既然已经入府十年还不学会相府的规矩,那就更不能留在府内了。成安,通通打发走,这种不知分寸的下人不需要留。”
成安见这情势已不容他为这些婢女辩驳什么,只得当即应道:“老奴这就去办。”
玄毓听到他的答复后就打谱领着滕鹰往紫竹院走去,就在这时一道威严的女声响起:“毓儿,刚刚回府就发了一通脾气,现下也不去给娘亲请安就要先回自己的院子吗?”
玄老夫人的话语里带着锋芒,但是瞧着玄毓的眸光却是温柔慈祥的,但她的视线扫向滕鹰之时就完全换了一副味道。
“娘,您来了。儿子身上沾染了一路风尘,想和滕滕稍作梳洗之后再去给母亲请安,如此一来也不会失了礼数。”玄毓收住脚,转身笑望着迎面而来的老妇人,紧接着拱手回禀道:“儿子多日不在府中,还未进家门便见到府中这些不懂事的下人,想来儿子不在的这些日子这些个人竟都忘了咱们相府的规矩,这样的奴才还是趁早打发了好,免得此事传扬出去会污了咱们相府的名声。”
滕鹰急忙冲着玄老夫人行了一端端正正的问安礼,然后起身恭敬地说着:“媳妇儿身子不好,新婚才三日就劳烦夫君陪同外出就医,还未曾给母亲大人请安,还望母亲大人原谅。如今媳妇儿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