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节
作者:
双曲线 更新:2022-05-10 16:22 字数:5001
陈老七见他软下来了,掏出五千块钱给他,又说,什么事下来找到她了再说,你先别气了,走,到红灯笼去,我保证给你找那儿最好的,你看中哪个就要哪个,行吧,就算给我个面子。
方老板见此情形也不好再犟,只好顺着梯子往下走,还骂到,不是看到你老七面子上,哼,她跑得脱,老子今天就是把这个城市翻一遍,也要把她找出来。
陈老七见他下来了,忙把钱装进他的包里,拍着他的肩说,别气了,我下来找到她,让她给你赔礼道歉,她也是,惹哪个不行,敢在你太岁爷上动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方老板还骂着,却也无可奈何,被陈老七邀约着开了车去红灯笼,封标的老婆一看他二人来了,忙笑迎出来,几个女子见方老板来了,知是个有钱的主,都忙地迎上前来,也晓得陈老七常来这儿却不会她们,只粘乎乎地缠方老板去,方老板马上就和她们应和上了,陈老七给封标老婆说,兰姐,给方老板找个好的来。封标老婆笑着不搭理那些迎上来的女子,径直进里面去领着一女子来,陈老七和方老板一看,果然与众不同,身材苗条,粉面桃花。封标老婆说,这个怎么样。方陈二人直点头,封标老婆才叫那女子把方老板赔好,那女子己甜甜的粘上来了,方老板撇下其它女子,搂过那女子,心中那气早风消云散开去了。
陈老七见方老板己摆平,心中记挂着秦栖凤,给方老板说,你这儿玩儿,玩儿开心点,费用我全包了,我去给你找秦栖凤,让她回头给你赔礼道歉。
方老板找到了新的欢乐,见陈老七又是赔钱,又是带他到这儿来给他找那么个女子,再怎么也不好过不去了,才说,哪儿有那么认真,只是刚才有点气,她要有点教训那就算了。
陈老七笑着叫他玩儿高兴点,又给封标老婆打了招呼,出去了。
却说刚才秦栖凤跑下楼来,要了个车直奔医院,刚走进门,兵兵就跑上来要她抱,说是以为她今天又不来了。秦栖凤抱着儿子竟有一种生离死别过的感觉,安慰到,妈妈这就让你出院了,呵,乖。又给杨婆婆说,杨婆婆,辛苦你了。
杨婆婆说,没事,好了就好,那天把我们也吓着了,好了就好,兵兵还是乖,带了他那么久,都有感情了。
秦栖凤笑了笑说,你们这儿等着,我这会儿就去给兵兵办出院。刚才说完,电话就响了,一看是方老板打来的,忙挂了,顺带把机关了。
秦栖凤下楼到交费处去结帐。心却突突地跳个不停,总觉有什么事要发生,这也难怪,人家那些妓女拿了钱还得干点活,她这样跟骗跟抢有什么不同。不过,她秦栖凤难道会被钱逼死么,那太没出息了嘛,动动脑子哪儿弄不到几个钱,既然自已不是什么好人,要坏就坏到底。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他妈的还不是被逼出来的,为什么有人要提着脑袋贬卖海洛英嘛,为什么有人要抢银行嘛,那还不都是没钱过不下去了,他妈的我现在就是坏蛋一个,活都活不下去了还管他妈什么好蛋坏蛋,有钱时再去当一个好蛋吧,给捐他妈个希望小学,谁不说她秦栖凤是个大慈善家,是个大好人。
可是秦栖凤还是心跳不己,方老板那身肥肉在她脑子里晃来晃去,又想到了史哥,封标,梁晓燕等人,转而安慰自己,人在赌场三天河东三天河西,她秦栖凤现在不过是落泊了,如果说将来有一天她发达了,重又体面了,那么她现在只不过是病了,一个病态的人,哪顾得上体面和自尊,待她医好自已的病,她一定也会学会尊贵,当她红光满面,中气十足地站在每个人面前时,有谁会记起她面容憔悴,气息奄奄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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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栖凤结清了帐,带了兵兵杨婆婆出来打车回家。事情处理完了,才感到有些后怕,想方老板见她跑了,给她找电话也打不通,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子,明天该怎么办呀,脑子里急速转动着,想了半天,觉自己真是走投无路了,竟然冒出一些冷汗,搂着兵兵,觉孤儿寡母的又过得那么狼狈,真是太心酸了,想着就想哭,这些天到处赌博几乎没睡着过,这会儿只感到心累,管他的,明天再去想吧,爱怎么着怎么着。
车很快就到了,秦栖凤付了钱,抱了兵兵正要给杨婆婆告别,却看到开出一辆黑色的车来,秦栖凤才觉那车眼熟,要看清点儿,车却停下了,陈老七探出头来,叫到,兵兵。
兵兵听人叫他,一看,是陈叔叔,高兴得着不住,兴奋地对秦栖凤说,妈妈,你看陈叔叔。
秦栖凤愣住了,没想到这会儿会碰到陈老七,放下兵兵,兵兵
欢快地跑过去,陈老七打开车门让他上了车,问他刚才到哪儿去了。兵兵说,我病了,住院了,才从医院出来。陈老七心中一软,说到,是么,病好了么。兵兵说,好了,不打针了。陈老七对杨婆婆打了个招呼,又对秦栖凤说,方老板到处找你。
秦栖凤气血急速涌上头来,他妈的个方老板,竟然把这种事让陈老七知道了,他妈的谁知道不行,偏偏让他知道,秦栖凤简直觉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逢钻进去,脸耳变得通红,叫到,兵兵,下来。
陈老七说,急有什么用,你还不是要面对现实,我有话要给你说。
杨婆婆的儿子素来和陈老七交好,陈老七才帮秦栖凤找到了这个房子,这儿见陈秦二人神情不对,象是有什么事,知秦栖凤那么漂亮个单身女人,陈老七又是个有钱男人,其中定有故事,非常宽容又善解人意地说,要不今天兵兵到我那儿去吧。秦栖凤这时哪儿想得到那儿去,她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不知该做什么说什么好,只想大大地发泄一通,她不想陈老七看到她这个样子。杨婆婆己上前叫兵兵下来,陈老七和兵兵走下来了,陈老七也有话要给秦栖凤说,把兵兵交给杨婆婆,说到,兵兵,陈叔叔回头和你玩打仗的游戏好不好,你先跟着杨婆婆,陈叔叔给你妈说些话,妈妈一会儿过来接你,好么。
杨婆婆带了兵兵走了,陈老七也不对秦栖凤说什么,径直把车开了进去找地方停了,却见秦栖凤搭拉着脑袋,不想过来,知道她要面子,不给她说破,她会死撑着,干脆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留,所以刚才一见面就一个弯都不打直奔主题,这会儿知她不自在,又走过去,说到,上去吧,我有话给你说。
秦栖凤这会儿恨都要把他恨死了,说到,有什么话说,我不要你管我的事,你以为你是谁,你是救世主么,太他妈讨厌了,啥子事你都要管。
陈老七呆住了,没想到她会这样,他才是老孔雀开屏,他才是自作自受呢,边想着就觉委屈,说到,你又以为你是谁,哪个都想来管你的事,方老板找到我的,算了,算我自做多情,方老板我给你拦住了,以后你好自为之吧,没人想管你的那些烂事。说完转身向自己的车走去,上了车,发动了,一溜就从秦栖凤身边滑过去了。
秦栖凤简直要昏过去了,那一刻她觉自己彻底地崩溃了,她觉得这个世界彻底地把她抛弃了,她什么都没有了,自己真不知活着有什么意思,行尸走肉一般,再看不到前程在哪里,出路在哪里,世界上没一个人瞧得起她,她是个人渣,所有的亲人朋友都离她远去,儿子她不但照顾不好,还跟着她四处漂泊受累,而她自己一天也不可能不去赌博,她停不下来呀,赌场就是那么令人疯狂,令人不顾一切,可无论怎么赌都赌不赢,都是输,就是有再多的钱也经不得她这样折腾呀。万般绝望象潮水一样一齐涌上心来,将她深深的淹没了。
秦栖凤哀伤地走上楼去,打开门,进去了,反手把门关了,拉开灯就看到桌上有把水果刀,拿了起来,对着自己的手腕划下去,一点都不痛,血欢快地流出来了。
陈老七开了车出去,快到家时,又觉得哪儿不对,心中空落落的,这才想起刚才秦栖凤反应那么强烈,是不是自己太直了,让她受不了了,嗨,那个时候他怎么会跟她较起真来了,他不该弃她而去,有什么应该摆开来说清楚,他并不象她想象的那样去看她,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一直是很好的。想要帮助一个人还是需要讲究方法,要给别人留面子。边想着,陈老七又掉了个头来往回开去。
陈老七在楼下看着楼上灯是亮的,停了车上去,用手敲门,里面没有声音,又敲了敲,还是没有,这么一会儿她会去哪儿呢,是去接兵兵了,在这儿等一会儿。陈老七在门边站着,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起来,却找不到源头,就是不踏实,点了支烟。陈老七拿出电话来打,只听到屋里电话的响声却没有人接,不知秦栖凤怎么了,或是电话没在身上,陈老七被一种莫名的不安鼓动着走下楼来,想到杨婆婆那里去看她是不是在那里。
到了那边却看到只有兵兵在哪儿,杨婆婆正要把兵兵洗来睡了。陈老七问杨婆婆秦栖凤过来过没有,杨婆婆惊讶地说,她不是和你在一起么。陈老七说,没有。心中更想见到秦栖凤了,说到,杨娘,你有她们那边房的钥匙么。杨婆婆说,有到是有,只是,话没说完,陈老七忙说,没事的,我们都是朋友,我生意上有些事要给她说,她可能出去了,我到她那边等等她,一会儿把钥匙给你还来。杨婆婆想起刚才兵兵和他那么亲热,且秦栖凤本来就是他介绍来的,就不再担心,把那边房的钥匙给了他。
陈老七拿了钥匙过来开了门,眼前的一慕把他惊呆了,秦栖凤满脸泪水地倚在床边,身上,地上到处都是血,秦栖凤刚才就听到敲门的声音了,没理会,这儿见有人居然自己开了门进来,竟是陈老七,想上去把门抵住己然来不及,陈老七己大步过来了,秦栖凤绝望地哭到,你不要管我,让我去死,我不想活了,太累了,我活得太累了。
陈老七扑上前去,将她推到在床上压着喝到,你不想活了你去死,兵兵怎么办,你还要不要他活。边说着边抓过枕巾来缠手。秦栖凤挣扎了两下,见无及于事,只好停下来。陈老七给她缠着了手,抱起她跑下楼来,塞进车里,飞快地向医院开去。
秦栖凤得救了,欠了一屁股烂帐的她也别无他途,从又投于陈老七。在陈老七的张罗下,秦栖凤摆酒给方老板赔礼请罪,秦栖凤端着酒给方老板说,那些天我真输多了,实在是被逼急了,谁都有犯错误的时候,这儿给你赔不是,喝了这杯酒,你方老板一定不要再记到心上,再记到心上我会难过得去跳楼的。边说完边又妩媚地看着方老板。
方老板知道陈老七很再意这个女人,也不再妄想,顺着搭好的梯子往下走,小凤你也是,转不动了开个腔,方老板哪有不拉你的,只是不要再逗着方老板寻开心,让方老板面子往哪里放嘛,算了,既然你都知道自己还是要不得了,方老板也不再跟你计较了,喝,喝。秦栖凤和方老板重归于好。
喝完酒,众人又约着去赌博,秦栖凤拿出电话打给史哥。
却说史哥这些天被封标约着打大麻将,又着了几十砣钱,今天下午打完,封标说,方老板,走,去洗桑拿,把霉气洗了再来打回来。史哥是所有赌客中最讲信誉的人,拿了水不管多少,从来不超过三天就会到位,尽管他很少赢钱,但他总是有源源不断的钱,水公司放水给他从来不担心收不回来,放多少给他都不会有问题,这样的顾主打着灯笼火把到哪里去寻去,哪个水公司不把他帖得紧紧的,恨不得给他当儿子都行,再遇那些本身就要赌的老板,正好他史哥就是一只肥肥的羊,又常是一个人开个尼桑独来独往,不吃他吃谁,吃了他还以为是自己的手气不好,越吃他他的赌性还越大,越能把他套得紧紧的。封标整天就象供财神一样小心地供着他,生怕他不来了。
两人按摩完要了杯茶喝,封标给史哥说话说是杜勇这几天在越南去赢了四百多万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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