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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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几何 更新:2022-05-05 13:49 字数:4792
好歹也有三十几式,总好过于你那来来回回的架拳还掌、推窗望月吧?”
感情自己根本没有让对方出真功夫的资格。姚慎干笑了一下,道:“没办法,我会的这套拳就只这么几招。”顿了顿,又道:“小郑,你身上硬得就象块铁板,是不是练了什么少林十三横练的绝招?”
郑陆明笑道:“我们这是特种兵里学来的硬气功,与十三横练类的一个类型吧,不过没那种功夫牛气。”招手让一个手下演示一下,那小兵敬了个礼,到厢房内寻了个酒瓶,然后吸气凝力,“嘿”的一声,那酒瓶齐颈而断,断处犹中刀劈,看得姚慎直咋舌。郑陆明笑呵呵的道:“怎么样?羡慕吧?不过这可是咱们部队的绝招,是不能外传的,你如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个笨招:每天拿个酒瓶在全身上下轮流敲打,这叫排打功。虽然这功夫赶不上我们的硬气功,但若是练得久了,手脚也会变得硬梆梆。”话风一转,又道:“不过,说句不中听的话,姚医生你是搞技术的,还是应该以本行为主;就你目前的成就来说,你还不是掌握着绝大多数人所没有掌握的绝招,你说是不是?”
姚慎正色道:“恩,这话我爱听。”言毕,两人同时笑起来。
两人笑罢,郑陆明让卫兵打了水让姚慎洗脸刷牙,待姚慎将这些都忙完了,这才郑重的问道:“姚医生,我看将军这几天的情形大有好转,这是不是表示将军的病情大有希望?你不要用医生那一套‘什么希望是有的,但危险也是很大的’来糊弄我,就当与朋友聊天扯蛋,如何?”
姚慎听得直想笑,道:“你别说我还真就这一句:希望是有的,但危险也是很大的。不然你叫我怎么说?”眼见郑陆明面露失望之色,便又道:“我这几天上网查资料,结合前些天来的灵感,倒总结出一套新理论来,按这个理论来开的方子的效果你也看见了,如果接下来服用药物的效果也能如预想中一般,那么将军的病情就真的是大有希望了。”
郑陆明对姚慎上网查资料一事是不以为然的。在姚慎上网的当儿,郑陆明不时找借口去姚慎厢房里查看他在做什么,或许是碰巧,在郑陆明到的时候,姚慎要么是在下棋,要么是在网上读些关于“风水”的文章,很少有正儿八斤的上医学网站。也许就因为这个原因,郑陆明在给姚慎松筋骨时特意加了点料,让姚慎在不受伤的前提下能感到“舒服”。这时听到姚慎说查资料,郑陆明不由得蹩蹩嘴,直到听姚慎能拿出一套行之有效的东西来,心理这才感到舒坦。
“那感情好。你这段时间也够辛苦的了,每天通宿的查‘资料’,也要注意适当的休息。”
“为了将军的健康,我情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姚慎没有考虑郑是否有弦外之音,自己倒先来了句语录式的话,待见郑陆明哭笑不得的表情,自己也忍不住乐了,道:“将军的健康第一位,我的健康也是很重要的。你放心,这样熬夜的日子估计也就这几天吧。”
郑陆明道:“但愿如此吧。对了,你这个夜游神也该睡觉了吧。”
姚慎近来的习惯一直是黑白颠倒行,晚上上网,到早上卫兵们起床后蒙头睡觉,等到了十点,将军府里该来的都来了的时候,姚慎这才起床给将军“查房”开方,然后又是上网,直到撑不住时才躺下歇会。当下也不再与郑头瞎蘑菇,姚慎道了声“你慢忙吧”便回房歇息不题。
便如往常一般,到上午十时,费家父子准点的步入了这个不起眼的四合院内。费仁贵的步子依旧稳健而显老成,如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费老头的眼神中已没有姚慎初见时的沉重与阴郁。但费仁归的老成持重也只是在见到将军前而已,这倒不是说费仁贵有献媚奉承权贵,只要用脚指头想想,作为一个医者,眼见着一个已经被现代医学宣判了死刑的患者在自己眼前却日益的精气渐长,任是谁也难以保持一种古井不波的心境吧。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李将军对费仁贵的表情基本摸透了,而费仁贵的神气确实也有几分滑稽:穿着的一身靛青褂子本就与当前潮流不甚和谐,或许在老年人来说这讲究不大,但就他那一手号脉另一手抚着颌下的山羊胡须的动作无论怎么看都有些让人忍俊不禁——因为费仁贵的眼睛里那种喜悦以及强烈的探知欲望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当下将军童心一发,故意道:“老费,我的病情不是又有变化了吧?”
费仁贵一惊,道:“没有啊,将军您是否感到有什么不适?按说您目前的脉象虽然沉弦,但根力惧在,应当没有什么不妥当的。”略一沉吟,又张手让儿子过来量血压。
李将军作难受状,道:“是吗?怎么我却有些感到……。”见费仁贵大感紧张的模样,这才道:“感到……很不错,哈哈。”
费仁贵这才知道上当,但心里却浑没一点不开心,也是张了嘴呵呵直乐,两人笑得片刻,费仁贵问道:“姚医生呢?今天没有来给将军看病么?”
李将军看他一副浑若无事的样子就有些来气,于是道:“哦,他啊?徐梧那边有点事情,我准他假他回了。”
费仁贵“哦”了一声,道:“不会去得久吧?将军的病情当紧啊。”
“哦,反正我的病情现在稳定的在好转,以后的治疗应该问题不大,于是我们说好了今后在网络上联络,或者是手机通话,反正不会耽搁病情。”
费仁贵一阵失神,喃喃道:“这怎么能行?将军的病情可当紧呢。”
李将军闷着直乐:就你那小样,还想跟我玩花样?
费子建颇为机敏,觉察出这中间有什么不对头,但又不知道是什么不对,看看站在一边想笑又不敢笑的郑陆明,刚醒过神来正想说话时,门边传来一个声音道:“费老可是觉得将军的病情有什么不对么?”抬眼一看,却正是父亲苦盼的姚慎大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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涧下水 城墙土,白蜡金 杨柳木 (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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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不对,你来了就太对了。”费仁贵大喜道:“小姚来了正好,我刚好想问下你是怎么做到的。”眼睛对将军这边看了看,其含义不言自明。
姚慎先到将军那边看看舌脉,再稍稍问了几句,才道:“将军的治疗过程费老您也一直看着的,就是服用几副中药,其他没做什么啊。”
“恩……你的用药我是很清楚,平平常常的但却疗效出奇的好,这就让人有些看不明白了。”顿了顿,又道:“我希望能了解一下你的辨证思路。”若是对于传说中的用某药治好了某病,费仁贵或许不会认为是吹牛,但最多不过在私底下查查资料自个琢磨一下算真假了。但眼前病人的治疗过程全属自己亲眼所见,而姚慎所开的方子自己又很清楚,并且,在家里费子建关于姚慎用药的问题又多次拿出来与自己讨论,但自己父子两人联手却依旧难以得出个合理的解释来。于是,费仁贵才更是压抑不住心底的好奇,才这般不顾面子的想去追根揭底,否则,在自己的儿子面前,费老头总是要保持几分莫测高深的样子吧。
姚慎对将军面上看了看,道:“可是将军对我以前把白血病的方子公布出来的行为不太赞成,而我自己也确实有几分后悔;这个……您看……?”
费仁贵急道:“你理这老鬼做什么?医学上的东西不公布出来难道还藏私么?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这东西救命呢?再说我们大家都这么熟了,你告诉我知道的话,没经过你的同意,难道我会对外说出去吗?”
姚慎一脸为难的道:“这个……。”
李将军这病也不知道看了多少中西名家,到头来却只服用了几副平常的方子而大有好转,说不奇怪那是不可能,当下也忍不住了说道:“恩,大家都是自己人,小姚就先说出来给大家解惑吧。”
姚慎神秘的笑了笑,略县无奈的道:“那我就随便说说吧。”
随便说说总胜于不说,对此大家都没有意见,当下姚慎就开始对自己的辨证过程来了个总结。
“开始我对将军的病情也是摸不到头绪,毕竟象水肿这样的病发展到后期,都是虚实并见正邪交争,你说是正虚他就虚你说是邪胜而在病理表现上也确实是水湿泛滥,不胜才怪,;所以在治疗上要想一下拿出个令人满意的方子来是很困难的。当然,象我这样的年轻小辈也一样的不可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而事实上我开始开的那两个方子也是拿以前的老三样来看看效果。”
姚慎的老三样就是前面说的以黄芪为主的理脾升陷汤与人参赭石为主的参赭镇气汤。
将军插言道:“当时我看你信心满满的样子还以为你胸有成竹呢,原来你也是来个投石问路哦,哈哈,可见不要随便去崇拜什么人。”说完,对费仁贵眨眨眼。费仁贵没好气的说道:“若是姚医生就这两手的话,估计你现在也没这个精力说什么风凉话了。”费仁贵与病中的李将军相投,现在交情颇不一般,说起话来顾忌就不多。费子建属小字辈,虽然很想继续了解下情,但自觉没有插嘴的资格。而站在一旁的郑陆明与将军的家人对医学方面本就不了解,便没有这般急切的心情,倒是李夫人不忍看费仁贵那焦灼的模样,在一边轻声道:“老头子就是喜欢胡闹,你不看别人有多急。”李将军这才面容一整,道:“那是那是,姚医生请接着说。”
姚慎微微一笑道:“将军当时表现出来的脾气虚弱脾虚水泛,用点扶助正气的药是没错的,但水肿一病的外在还是以邪实为主,在治疗上肯定得以利水逐湿了,否则西医就不会下那么大的本钱去研制那么多种类的利尿药了。但问题是,我看了将军病历记载上的一些治疗水肿病的经典方子,比如猪苓汤实脾饮真武汤等,但都没多大效果,我当时就迷惑了:这利水逐湿的方子该用什么好?”
“在徐梧时我曾遇上一位老中医用麻黄汤治疗高血压病,其辨证要点是‘阳病治阴,阴病治阳’,我当时就有这样一个想法:将军的病情是以少阴肾为主,在选方上是否可以考虑选择太阳经上的方子?另外,中医里面水液是靠阳气运化的,既然病理表现为水湿泛滥,那多半是阳气的健运出现了问题,既然阳经受病,选方可否选择阴经之方?再则,有没有可能是其他情形,比如阴阳之气不相顺接所导致?再说将军既然病了这么久,由于邪气在体内堆积潴留,难说不会出现阴阳之气不相顺接的情况。”
“由于我所能够想到的小青龙汤猪苓汤实脾饮等都有用过,有前面的大家们所开的方子作鉴,我所能选择的路子就不多了;再说,对于用来顺接阴阳的乌梅丸的运用我还算有点经验,于是我首先便选择了乌梅丸。”姚慎第三天用的方子正是乌梅丸。”
“原来用的是排除法。”费子建毕竟年轻,一有所悟便脱口而出,神色中虽然依旧佩服,但也隐有一种不过如此的意味。
排除法却不是什么草菅人命的做法,这一方法在缺少确却的诊断依据的情况下,在上一世纪的很多年间都是为医者的首选,自从有了X光机B超机CT机及核磁共震等诊疗器械之后,这一比较原始的办法在临床上已基本淘汰,患者只要一进医院就得面对一大堆的生化检查,这中间的一个原因是为病人的健康,另一个原因却是医者的自我保护意识。在医患关系紧张的年代,君不见有很多病人去医院看病时都预先在自己隐蔽的地方先藏下小型的录音机或针头摄影机,只要一个不对便把医生告上法庭。费子建佩服的恐怕是姚慎在给将军看病时竟然敢用这一招。费子建所不知道的是,当时的情形是将军病重而不肯接受西医的器官移植治疗,但经过前面的中医治疗的效果又不令人满意,于是便有了姚慎的这趟奇特的旅程;况且,依当时的情形,不说医者父母心,单只说姚慎能有那么大的名头却只打个照面而不用药的话,估摸着姚慎自己恐怕也难有什么轻松的结果。逼不得以,姚慎才使出了这招“精华已尽堪当弃”的绝招。
“是排除法。”姚慎点头:“不过也不全是排除法。”
费仁贵大感丢脸的道:“瓜娃子,莫岔嘴。”如过单纯是排除法的话,其后的治疗姚慎为什么还是选用了小青龙汤等方?如果说用了乌梅丸之后的情形如拨云见日的话倒好说话,问题是在第三张单子服用完毕后,将军的病情未见有多少减轻。
姚慎抱歉的对费子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