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上网找工作      更新:2022-05-05 13:46      字数:48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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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存 在 主 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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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享乐!是的,变成了享乐,变成了享乐!我坚认如此。我说 这个话是因为我一直想知道别人是否也感到同样的享乐。我 可以解释:这种享乐正是来自对于自己的堕落之过度浓烈的 意识,意识到自己已经推至极限,意识到它的可怕而又别无 他途;没有道路可供你逃脱;你永不能变成另一个人;即使 有时间有信念去变成另一个人,你还是绝对不愿意去变;或 者如果你愿意,你仍旧一步也不肯走,因为事实上或许没有 什么好让你去改变的。
  而最坏的,这一切坏的根源,在于它同锐利意识的基本 常规相合,与这些规律直接而来的性格相合,而最后,一个 人不仅是不能改变,甚至绝对无能为力。于是跟着来的,成 为锐利意识之后果的,是一个人并不因为自己做了无赖而背 负责任,似乎当他认清了自己确是一个无赖之后,他就得到 了某种慰藉。噢,够了……我已经说了一大堆无聊话,但是 我解释了什么?在这种解释之中又有什么乐趣?但是我要解 释它。我要把它翻到底!这是为什么我要把笔拿起来……。
  譬如说,我有很重的自尊心,多疑而易于触怒,象驼子 和侏儒一样。然而,确实有某种时刻,当我被人家掴在脸上, 我感到强烈的乐趣。我,很坦白地说,甚至在其中发现一种 特殊的乐趣—— 当然,是一种绝望的乐趣;但是,绝望之中 具有浓烈的乐趣,特别是当一个人非常锐利地意识到处境的 无望。当一个人被掴在脸上—— 那么为什么当意识到自己被 揉搓得一团糟的时候不会极其兴奋呢?而最坏的是,不管你 从什么观点来看,结果仍然是每件事情都该归罪于我。而最 丢脸的,归罪我的原因并不是由于我自己的错误,而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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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说吧!是由于自然律。第一,我背负罪责,因为我比周 遭任何人都聪明。(我常常觉得我比周遭任何人都聪明,而不 管你信不信,有些时候我因之羞愤。无论如何,我整个一生, 可以说,总是把眼睛转开,从不敢直看他人的脸。)最后,我 背负罪责,因为即使我内心宽宏,但它除了让我挣扎痛苦之 外没有任何用处。我从不因宽宏而做任何事—— 也不饶恕他 人的行为,因为掴打我的人所以掴打我,或许正是出于自然 律,然而,一个人对自然律如何饶恕?再者,遗忘它也不可 能,因为即使它出于自然律,却无论如何仍是一种侮辱。最 后,即使我绝不肯宽宏,即使我要报复都不可能,因为我无 法为任何事情向任何人报复,因为我绝不可能下定决心做任 何事情—— 即使我有能力去做。为什么我不能下定决心?关 于这一点我特别要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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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说来,那些懂得如何复仇,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是 什么样的人?我说他们是这种人:当他们被复仇的热情附着 了,在那个时刻心内心外就只有那份热情,此外没有其他。这 种人只是简简单单地向目标冲过去,象一头愤怒的公牛,把 角拉得低低,除了一堵墙之外是什么也阻挡不了。(附带说一 句:这种先生—— 就是说,直筒子和实行家—— 这种人,碰 到一堵墙就束手无策,对他们而言,一堵墙并不是遁辞,不 象我们这些只会想却什么都不做的人;对他们来说,墙并不 是转变方向的理由—— 而我们却对这个理由十分欢迎,尽管 一向我们都不肯自己承认。是的,他确实束手无策。这堵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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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他们来说有某种镇定力,有某种德性的安抚力,最后—— 或许成为某种神秘的东西……但关于墙,留着后面说。)
  好吧!这样一个直筒子我认为是真正的正常人,是他温 柔的母亲—— 自然界—— 仁慈地把他生到地球上来所希望看 到的样子。我嫉妒这种人直到脸色发青。他是蠢货。这个我 并不想争辩,但或许一个正常人必须是蠢货,你怎么能否认? 事实上,做一个蠢货或许是极美的事。更且,我越来越相信 这个念头—— 假如你认为它只是一个念头—— 就是,如果你 找一个正常人的对照物—— 就是说,一个锐利意识的人,当 然,他不是来自自然,而是来自蒸馏器 (这几乎是胡说,但 是,没关系)—— 把他放在正常人的面前,这个蒸馏器造的 人会变得如此狼狈,以致由于他一切夸张的意识,他确确实 实以为他自己只是一个耗子而不是人。他可能是一只有锐利 意识的耗子,但是,他仍旧是耗子,而另一个却是人。而最 精的是他自己,他原原本本的自己,把自己看做一只耗子;没 有别人要求他如此;这是重点所在。现在让我们看看这只耗 子如何行动。让我们设想,譬如说,他也觉得受到侮辱了 (他总是受到侮辱),而且,也想复仇。在他的心中甚至存着 比l’homme de la nature et de la vérité ① 更多的 恶意。那种想把恶意发泄在敌人身上的卑下与肮脏的欲望,在 它心中缠绞或许更要甚于l’homme de la nature et  la vérité。因为后者通过他天生的愚蠢把他的复仇看作是纯
  ① 《自然而真实的人》,卢骚在《忏悔录》(一七八一—— 一七八八)中如此 自称这本书掀起极大骚动,因为它主张吐露作者的全部真情,有时并自我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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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粹的正义;而这只耗子却由于锐利的意识,根本不相信自己 的复仇之中任何正义可言。除了那基本的肮脏之外,那只不 幸的耗子又围绕着它创造了许多的肮脏问题与怀疑,把一个 问题附加了许多未解决的问题,因而无可避免地围绕着它冒 出了一种要命的泡沫,臭不可闻的藓苔,以及由那些直筒子 和实行家啐在他身上的轻视—— 这些人庄严地站在他身旁象 法官与裁判者,嘲笑他一直笑痛了他们健康的肚皮。当然,留 给他唯一可做的事是用爪子挥一挥,把一切念头驱散,然后 带着一种连自己也不能置信的,矫作的轻藐微笑,屈辱地爬 进他的耗子洞去。在肮脏的,臭烂的地下室中,我们这位受 了屈辱的,被欺压了的,被玩弄了的耗子立刻陷入冷酷的,歹 毒的,以及—— 最要紧的—— 永恒的恶意之中。四十年的时 间他一直记得他所受的伤害,一直到最微小的最屈辱的细节, 而每一次他都自己给它加添一些更屈辱的细节,用他自己的 想象恶意地取笑并折磨自己。他曾因为自己的想象而羞辱,然 而他要想象,并一再一再地回忆每一个细节;他会发明一些 前所未有的事情来反对自己,装做这些事情可能会发生,并 因此对它们一件也不宽恕。也可能他真的为自己复了仇,然 而,却是纤纤细细地,以一种琐碎的方式,偷偷摸摸地,从 炉子后面,既不相信自己有权复仇,也不相信能够成功,确 信自己由复仇而来的痛苦要比他复仇的对象所忍受的多一百 倍,而那个被复仇的人,我敢说,甚至不会搔一下他自己。在 他死的时候,他会把一切都重新回忆起来,带着许多年来所 累积的一切兴致……。
  但就是在这种冷酷的、可厌的半绝望半有信念的、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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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四十年将自己活埋在地狱中的意识里,在这种未满足的欲 望转变为内在的折磨之中,在这种摇摆不定的热病中,在这 一分钟做了永恒的决心而下一分钟又立刻懊悔的热病之中, 发散着我所说的奇怪的享乐气息。它是如此纤细,如此难于 分析,以致那些心灵稍受限制甚或那些神经坚强的人对之都 无法理解丝毫。“未被打过耳光的人也无法了解它,”你这样 说似乎很有礼貌地暗示我,或许,我曾经被人打过耳光,因 此我谈到它就象我经验过一样。我打赌你这样想。但是,你 可不可以静一下?先生,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被打过耳光 —— 虽然你怎么样想我一分一毫也不关心。再者,我甚至懊 悔,我自己这一生中连打人家耳光的次数都太少了一些。但 是,够了……让你感到如此兴趣的题目我决不再说一个字。
  我要继续冷静地讨论那些神经健朗、不懂精致乐趣的人。 这些先生们在某些场合虽然能象公牛一样大吼大叫—— 而这 个,让我们设想,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信誉—— 然而,如我 已经说过,当他们遇到无法通过的事情,却立刻收卷尾巴。无 法通过的意思就是石头墙!什么样的石头墙?当然是自然律, 是自然科学的演绎,是数学。譬如说,当他们向你证明了你 是猴子的后代,那么,发脾气是没有用的,你只能把它当做 事实接受。当他们向你证明了事实上你身上的一滴油要比你 同伴的十万滴还贵重,而这个结论是一切所谓道德、责任以 及诸如此类的偏见幻想等等的最终解释时,那么,你只能接 受它,这是毫无办法的,因为二二得四乃是数学定律。不然 你反驳试试看。
  我的老天!但是当我为了某种理由不喜欢这些事情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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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二得四的时候,我管它什么自然律或数学律。当然,如果 我确实力量不够,我是不能用我的头把它撞倒的,但我并不 因为它是一堵石头墙而我自己又没有力量把它撞倒就与它妥 协。
  好象这样一堵石头墙就真正是某种借口,好象它真正包 含了可以妥协的字眼—— 仅仅因为它象二二得四一般真实。 哦,荒谬之中的荒谬!把所有一切做一个通盘了解岂不更好: 去了解所有的不可能性以及石头墙;去认清如果与不可能性 及石头墙妥协使你感到厌恶,你就不要同它妥协。然而,奇 怪的是,经由最最不可避免与最最逻辑的混合路线却能达到 令人恶心的结论,即是,即使为这堵石头墙你也要背负某种 罪责—— 虽然,很明显地,你一点罪责也没有。因之你在暗 默的无能之中咬牙切齿,沉入奢侈的怠惰,感到连一个人让 你做仇恨的对象都没有,你甚至永远找不到一个对象让你发 泄你的恶意。于是你了解它只是一个面具,是一个戏法,是 一个牌戏的骗局,它只是一个谜团,既不知它是什么东西,也 不知它是什么人。但姑就这一切骗局不说,在你之内仍旧有 一种疼痛,而你对它越是不能了解,你内心的疼痛就越是厉 害。
  四
  “哈,哈!下一步你就要在牙痛中找到乐趣了。”你叫起 来,嘲弄地大笑。
  我回答说:“什么,即使在牙痛中也有乐趣?”我曾经牙 痛整整一个月,因此我了解这种东西。当然,在这种例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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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恶意并不表现于沉默,而是表现于呻吟;但这种呻吟并 不发乎自然,而是出自恶意;恶意是它的一切。受苦的乐趣 在这种呻吟之中找到了发泄;假如找到乐趣,他就不会呻吟。 这是一个好例子,先生,我要把它挖到底。这种呻吟首先表 示了你的痛苦没有目标—— 而这如此屈辱了你的意识。当然 它是来自你所轻藐地加以唾弃的整个自然体系,但是,虽然 它来自自然体系,你却仍然因之痛苦,而自然界本身却一点 也不痛不觉。这表示了你意识到没有敌人让你惩罚,却有痛 苦让你承受;表示了不论有多少威金汉 ① ,你却完全受你的牙 齿所奴役;你意识到其一个人物,如果他愿意,你的牙痛就 会豁然而愈,如果他不愿意,你会再继续痛整整三个月;而 到最后,如果你仍然倨傲,仍然顽抗,则留给你的唯一恩惠 就是让你抽打自己,用尽全力,或握紧拳头,去捶打你那堵 墙壁,绝无他事可做。好了,这种要命的侮辱,这种由某个 你不知的人物而来的嘲弄,最后却变成一种享乐,一种能到 达最高淫靡程度的享乐。各位先生,我请你们找个时间去听 听十九世纪有教养的人牙痛时所发出的呻吟,听听在牙痛的 第二天或第三天开始发出的呻吟,这就是说,不象第一天那 样,不是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