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节
作者:上访不如上网      更新:2022-05-01 22:29      字数:4859
  水煎服。
  人有终年饮酒,不知禁忌,逞醉入房,过于泄精,久则脾气大伤,变成水泻,
  一感风寒,遂大泻不止,如溏如积,人以为酒湿损脾也,谁知是酒湿伤肾乎。夫脾
  乃湿土,最恶者湿也。而酒又最湿,幸酒性大热,而脾亦喜热,湿热相合,则脾
  不甚伤。无如人借酒气之热,以助其命门之火,鼓动其焰,以博久战之欢,究之热
  不可长恃,精不能坚守,兴阑精泄,火息而湿留于肾宫矣。夫五脏六腑之水,皆赖
  肾火以化之也。而肾中有湿,则火去湿存,长年相伴,岁月既深,火日衰而湿日盛,
  肾不能久留,仍传出于脾。前酒之湿未去,新酒之湿又来,于是湿盛而热亦盛,脾
  不受热之益,专受湿之害,故经年经月而作泻也。治法必须大补脾肾,而后解其湿
  热之毒。方用解酲止泻汤∶
  白术(一两) 山茱萸(一两) 茯苓(一两) 柞木(五钱) 黄连(三、五分) 白芍(五钱) 附子(一分)
  水煎服。
  此方脾肾双补之药也。用柞木、黄连以解其酒毒,用苓、术以消其水湿,用芍
  药以敛其耗脱之阴,用附子一分引群药入肾,以扫荡其湿热,而非助其命门之虚阳
  也。但此方必须多服为佳。盖酒湿之泻,甚难建功。以湿热入肾,最不易出。或十
  服之后,改汤剂为丸,朝夕服三月,可以全愈矣。
  此症用萸柞汤亦效。
  山茱萸(一钱) 柞木枝 肉桂 五味子(各二钱) 山药 茯苓(各一两) 水煎服。
  十剂愈。
  人有无端一时作泻,腹痛不可止,面青唇黑,几不欲生,肛门之边,宛如刀割,
  大泻倾盆,人以为火泻也,谁知是受毒而作泻乎。夫毒必有所由来,非漫然而作泻
  也。或食瓜果,或饮凉水,或斟隔宿之茶,或吸露天之酒,或游神庙阴寒之地,或
  探古洞幽暗之方,或贪卧于湿处,或加餐夫树间,或饕牛羊自死之物,或吞禽鸟难
  化之肉,皆能受毒而发泻。虽毒受于腹中,泻出于肠外,非必死之症。然腹疼欲死,
  乌可无药以救之耶。救法于解毒之中,而辅之泻毒之品,因势利导,祛毒更神。方
  用化毒神丹∶
  生甘草(五钱) 大黄(一两) 丹皮(五钱) 当归(一两) 雷丸(三钱) 蒲公英(五钱)
  水煎服。一剂而所中之毒无不尽出而愈,不必二剂。
  此方生甘草、蒲公英以解毒,合之大黄、雷丸则祛毒而无太刚之惧,扫毒而无
  过滞之忧,又得当归、丹皮以助之,但逐毒之秽,而不损肠之阴,非孟浪以用之也。
  此症用雷轰丹亦神效。
  雷丸 红花 甘草(各二钱) 白芍 车前子(各五钱) 泽泻 猪苓(各二钱) 水煎服。
  人有面黄体瘦,善食易饥,不食则痛,日以为常,一旦大泻,连虫而下,如团
  如结,血裹脓包,人以为虫泻也。然虫之生也,生于湿,虫之养也,养于水谷也。
  善食者,虫食则易消;易饥者,虫饥则易饿也;不食则痛,虫无食以养,则啮人肠
  胃。岁月既久,虫以生虫,竟将肠胃之间变成巢穴,饮之食之而不肯散,团结包裹,
  何肯遽出哉?且所用之饮食,供虫而不足,何能生津化液,以养五脏七腑乎?自然
  脏腑之气衰,而胃气亦渐弱矣。胃弱则脾亦弱,胃弱则食必减而不能入,脾弱则食
  难化而不能出,久则胃寒而脾亦寒,脾胃寒冷,则虫苦无藏身之地,偶将热汤、热
  水乘机下遁而大泻。一虫既行,众虫无止遏之势,成群逐队而下,团结于脓血之内,
  势之所必至也。治法乘虫之迁徙,而大下之,则肠胃无留余之蚀。然而下之过甚,
  必至损伤脾胃。于攻之中用补,则正气得养,虫亦尽除,两益之道也。方用扫虫汤∶
  人参(五钱) 白术(一两) 大黄(三钱) 白薇(三钱) 百部(三钱) 甘草(一钱)
  乌梅(一个) 水煎服。一剂大泻虫尽出矣,不必二剂。服此药后,用四君子汤调理而安。
  夫此汤虽曰扫虫,实补脾胃以生气。腹中生虫,至于如许之多,其伤损脾胃者,
  非一日矣,似宜单补而不用攻,然虫既大出,不用攻虫之药,惟用补剂,则脾胃之
  气回,而虫亦回矣,反留为后日之害。故因其自出之时,即用祛虫之药,虫不敢贪
  补而流连也。况攻之中,仍有补剂,但泻虫而不耗气,是攻补并用,且善后得宜,
  安得不收全功哉。
  此症用追虫丹亦神。
  甘草 枳壳 雷丸(各一钱) 黄连 百部 槟榔(各二钱) 人参 使君子肉(各三钱)
  白术(五钱) 水煎服。
  人有脏腑不调,久泻不愈,人以为洞泻也,谁知是肝乘脾土,湿气下行之故乎。
  夫肝属木,最能克土。然而土旺则木不能克,木平则土不受克。惟肝木既旺,而土
  又过衰,则木来克土,而土之湿气难安矣。人身之脾土易衰,肝木复易旺。肝木能
  旺,非肾水生之而旺也,大约得之怒与谋虑者居多。大怒则肝叶开张,过于谋虑不
  决,则失于刚断,而躁妄之念生,皆能使肝气之旺;旺则肝气不能发泄,必致乘脾。
  脾乃湿士,畏肝之克,气不上升而下降,遂致成泻。人之怒气不常,而谋虑无已,
  肝亦乌能平,而泻又乌有止期乎。治法平肝以泻水,则泻可止也。古人有用上涌之
  法而效者,有用下泄之法而亦效者,然皆非善法也。方用平泻汤∶
  芍药(二两) 茯苓(一两) 白术(二两) 水煎服。一剂肝气平,二剂洞泻止,
  三剂不再泻矣。
  此方用芍药以平肝,用白术、茯苓健脾以去湿。肝气既平,不去刑土,而脾得
  养,无畏于木气之克。况湿去则土燥,无波可兴,何能作泻?奚必上涌以伤气,下
  泄以损阴,用劫药以制胜哉。
  此症用调脾饮亦妙。
  白芍 茯苓(各五钱) 白术(一两) 甘草(一钱) 陈皮(五分) 神曲(二钱)
  白豆蔻(二粒) 水煎服。
  人有侵染鬼魅,一旦大泻,此阴气之侵伤于脾土也。夫脾属太阴,本是阴脏,
  然阴中有阳,则脾土营运易于变化,无复有过湿之虞。是太阴湿土,全藉肾中至阳
  之气,以变化之也。若鬼,则至阴之气也,相接至久,则至阳之气,皆为至阴所盗,
  阴中无阳,何以消化水谷?况鬼气又邪气也,邪气之盛,由于正气之衰,正不敌邪,
  则阴气更胜,阴胜阳微,泄何能止乎?治法非补阳以去湿,助正以消阴,则泻正无
  底止也。方用消阴止泻丹∶
  苍术(五钱) 白术(一两) 附子(三分) 干姜(一钱) 山药(一两) 水煎服。连服十
  剂不特泻止,精神亦健。
  此方用苍术以祛邪,用白术以利湿,用姜附以生阳足矣,何又入山药补阴之多
  事也?不知人为鬼魅所侵,不惟阳气消亡,而阴精亦必暗耗,加入山药之补阴者,
  补真阴之精,非补邪阴之水也。况真阳非真阴不生,补其真阴,正所以速生阳气耳。
  阳得阴而姜、附无太胜之虞,反能助二术以生至阳之气。矧山药原是健脾利水之神
  物,原非纯阴无阳可比,故同用以出奇也。
  此症用逐魑丹亦佳。
  苍术(二两) 干姜(三钱) 良姜(二钱) 茯苓(一两) 甘草(一钱) 肉桂(一钱)
  管仲(三钱) 水煎服。
  卷之七
  痢疾门(十二则)
  属性:人有夏秋之间,腹痛作泻,变为痢疾,宛如鱼冻,久则红白相间,此是肝克脾
  土也。盖夏秋之间,寒热必然相杂,肝遇凉风,则木气不舒,上不能宣,必至下克。
  而脾胃之中受三夏暑热,欺肝木凋零,乃与肝木相争。肝木激而成怒,克土更甚。
  脾胃之土伤,难容水谷,遂腹痛而作泻矣。泻久而糟粕已尽,脾乃传肝木之气于肾,
  而肾见其子之气,乃相助而作恶,忘其自损母气也。红白相间者,肝不藏血而红见,
  肾不藏精而白见也。惟是肝内之血无多,肾中之精有限,何以能绸缪不断,如水之
  倾,如泉之涌也,不知六腑畏肝木之横,五脏助肾之困,交相成之也。治法急平其
  肝气之怒,少佐祛秽之药,则肝气不降而肾气顿收。不必止痢,脾胃之土自安,脾
  胃既安,何惧痢之有?方用平肝止痢汤∶
  白芍(一两) 当归(五钱) 栀子(二钱) 枳壳(一钱) 车前子(二钱) 甘草(一钱)
  水煎服。一剂痢轻,再剂痢又轻,三剂全愈。
  此方全不去治痢,但去平肝而痢自止。盖痢之来也,始于肝;痢之成也,本于
  肾。平肝则肝气平,肝平而肾气亦平。肝肾之气平,而脾胃乌有不平者乎。今人但
  去治脾胃也,所以痢不能遽止耳。
  此症用和腹汤亦可。
  白芍(一两) 当归(五钱) 枳壳(三钱) 广木香(二钱) 甘草(一钱) 水煎服。
  人有夏秋之间,先泻后痢,腹中疼痛,后重之极,不痢不可,欲痢不得,口渴
  饮水,小便艰涩,小肠作胀,人以为火邪之重也,谁知是湿热之盛乎,盖夏伤于热,
  必饮水过多,热虽解于一时,湿每留于肠胃,迨至秋天,寒风袭于皮毛,热必秘于
  脏腑,于是热欲外泄而不能,热不得不与湿相合。然而湿与热非好相识也,相合相
  争,而疼痛生矣,热欲下出,湿欲相留,彼此牵掣于大肠之间,而后重现矣。热欲
  出而不得出,则热必上焚,不得不求救于水。然而湿留于下焦,而火则忌水也,使
  水不能传入于膀胱,水火战斗,仍从大肠而出,此小腹之所以发胀耳。治法分解其
  湿热,俾浊者趋于大肠,清者入于小肠,不必用涩药以止痢也。方用分解湿热汤∶
  车前子(一两) 浓朴(三钱) 黄连(一钱) 甘草(一钱) 枳壳(一钱) 槟榔(一钱)
  滑石末(三钱) 水
  煎服。一剂后重除,二剂疼胀止,三剂口渴解,痢亦全愈。
  此方用车前以利水,用黄连以清热,用浓朴以厘清浊,余则止秽去滞,调和于
  邪正之间,以解纷争也。君、相、佐、使既用之攸宜,安有不取效之捷哉!
  此症用二黄汤亦神效。
  泽泻(二钱) 车前子(五钱) 大黄 槟榔 滑石(各二钱) 黄连(一钱) 甘草(五分)
  水煎服。二剂愈。
  人有湿热作痢,大渴引饮,饮后又不甚快,心中懊 ,小便不利,红白相间,
  似脓非脓,似血非血,此是火热未解之故也。夫湿热之极,始成痢疾,但其中有湿
  轻热重,热轻湿重之分耳。如此等之痢,明是湿热两重之症,单消水则热存而水难
  降;单清火则湿在而火难除,必须两泻之,热与湿俱不能独存也。然而泻热必致伤
  阳,泻湿必致伤阴。治法必于补阴之中,佐以泻热湿之剂,则阴既不亏,阳亦无害。
  夫泻之既能损伤阴阳,则补阴亦宜补阳矣,何仅补其阴,即能不伤其阳也?不知阴
  阳原两相根也。泻热之药,仍走于大肠之内,虽损其阳,仍损其阴也。今补其阴,
  则阴不伤矣,何害于阳乎?此补阴之所以不必再补阳耳。方用滋阴止痢丹∶
  白芍(一两) 当归(一两) 大黄(三钱) 车前子(五钱) 槟榔(二钱) 萝卜子(三钱)
  水煎服。一
  剂脓血减,二剂懊 除,三剂口渴解,而痢亦顿止矣。
  此方奇在大黄与萝卜子并用,逐瘀秽实神,厘清浊甚速,用之于白芍、当归之
  内,补以行攻,有攻之益,无攻之失也。
  此症用通快饮亦佳。
  黄连 茯苓(各三钱) 白芍(一两) 黄芩 车前子 枳壳(各二钱) 浓朴(一钱) 水煎服。
  人有湿热之极,腹痛作痢,上吐不食,下痢不止,至勺水难饮,胸中闷乱,人
  以为噤口之痢也,谁知是胃中湿热之毒乎。夫痢宜下行,下利宜也,何以上吐而不
  能入乎?此盖胃中之火,得湿而蕴结不宣,一旦作痢,本欲下行,乃投之以饮食,则
  火反上炽而不降,以致胃口闭塞,而成噤口也。然而胃火之盛者,由于心火之旺,
  心火最恶湿,一得湿则火郁而不通,则停住于胃口;胃中之火,愈增其熏蒸之气,
  二火相合,则热之势固结而不散,湿亦停住于肠胃之内,胸中交战,安得不闷乱乎?
  治法必须开郁火之门,而门不能易开,必须引火开门之为捷耳。方用引胃汤∶
  人参(一钱) 黄连(三钱) 吴茱萸(三分) 菖蒲(三分) 各为细末,滚水调入于茯苓末中,
  大约茯苓须用五钱,一匙一匙调如稀糊者咽之。初时咽下必吐,吐后仍咽,药
  一受则不吐矣。即将前药服完,上下俱开门矣。然后用靖乱汤∶
  白芍(一两) 车前子(五钱) 黄连(一钱) 甘草(一钱) 枳壳(一钱) 木通(一钱)
  广木香(五分) 茯苓(三钱) 水煎服。二剂痢止,不必三服也。
  前用引胃汤者,以心火喜燥。黄连虽寒,然其性正燥也。以燥投燥原非所恶。
  况吴茱萸性热而燥,以火入火,同性岂有 格之虞?况入之人参、菖蒲之中乎?盖
  胃中之火,乃邪火,而心中之火实正火也。居于邪正之间、非得正人君子之药,则
  邪不能散于顷刻,非得导引之使,则心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