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咱李家还不至于绝后。”李羡飞说罢，又苦起了脸膛，道：“看你哥我这模样，多他妈凄惨，可你猜你嫂子说什么？她说我是跟小情人快活的精疲力竭了。”
  “好啦好啦。”李慕翔安慰道，“等嫂子醒了我跟她说清楚。”至于能不能说得清，李慕翔没什么信心。再看看李羡飞的颓废模样儿，李慕翔心中暗道：“小雷啊小雷，你可把我堂哥害苦了。”
  第113章　亚当和夏娃
  李羡飞半生平淡无奇，尽管有着部门主管的官衔，可与这大千世界中许多成功人士相比，仍显得那样微不足道。他与李慕翔一样，对未来世界充满幻想，对人生充满期望，但许多时候，他更喜欢认命。递给李慕翔一支烟，再给自己点上一支，李羡飞抽了一口烟，让自己陷在淡蓝色的烟雾里。莫名其妙的嗤笑一声，李羡飞说道：“这个世界，就像一本小说，一本荒唐的小说。”
  “嗯。”李慕翔敷衍性的应了一声，点上烟，抽上一口，看着烟雾腾起，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每个人都一直把自己当成这本小说的主角，但许多人也只能是一个炮灰一样的配角。每个人的一生也都是一部小说，自己就是这部小说的主角，也是半个作者，但这所有的小说，也只能是上帝的小说的支线。”这些天来，李羡飞感触很深，对这世界，他有了新的认识。“上帝就是这本世界小说的作者，创造了亚当和夏娃，创造了一个世界。”
  “玛雅人预言这本小说要在2012年写完。”李慕翔插话道。
  李羡飞讪笑一声，无视李慕翔的话，文绉绉的说道：“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想起佳佳带给自己的痛苦，李羡飞狠抽了一口烟，“佳佳变成了一个大女孩儿，作者又想表达什么？又想给她什么样的人生？”
  “大概这个作者的写作水平有问题，喜欢东一划拉西一划拉。”李慕翔对上帝这个作者没有任何好感。上帝创造的这本小说太现实，现实的让人感觉荒诞不羁。大概现实就是一种荒诞的存在，荒诞的就如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不经李某人的同意把李某人制造了出来。李某人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荒诞的世界，过着荒诞的生活，还要遵守许多荒诞的规则。也许生命本来就是荒诞的，人生，更荒诞。
  “听说过蝴蝶效应吧？”李羡飞叹气道：“点点滴滴的事情，都可能影响这个世界的走向。”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再续上一支烟，李羡飞又道：“管他呢，演好自己的角色，写好自己的小说，像个读者一样品读别人的小说，品读这个世界。只希望作者能够仁慈一点，不要虐主，不要虐配角，也不要虐读者，写一个喜剧吧。人生就是一大悲剧，不想再去看别人的悲剧了。”
  “一般人都认为喜剧没内涵。”李慕翔道。
  “内涵要是被轻易看出来就不叫内涵了。”李羡飞笑了起来，“狗屁内涵，咱就一普通人，管它什么内涵不内涵的。悲剧最有内涵，难道咱还要自导自演一场悲剧吗？！”
  李慕翔苦笑不语，心说你的人生已经是个悲剧了。
  佳佳忽然拿着一个魔方跑了出来，依偎在李羡飞怀里，叫道：“爸爸，这个东西好难玩。”
  “嗯，慢慢玩。”李羡飞抚摸着佳佳的头，脸上显出一丝慈爱的微笑。
  “你们就像亚当和夏娃。”看着眼前的这对父女，李慕翔忽然想起了亚当和夏娃。夏娃是亚当的一根肋骨，就像亚当的女儿。
  李羡飞愣了许久，苦笑道：“她是夏娃，我不是亚当。”
  李慕翔也愣了一下，看着佳佳腻在李羡飞怀里专心的玩着魔方，微微皱起的秀眉和纯洁的眼眸像是一尘不染的天使。也许，夏娃还是夏娃，亚当还是亚当。不同的是，亚当吃了不该吃的果子，夏娃没有吃。
  那个果子该不该吃呢？李慕翔陷入迷茫。也许，只是不能吃太多。亚当和夏娃吃了太多的果子，所以生下了该隐。
  李羡飞把佳佳扶起来，笑道：“爸爸去做饭。”说罢站起身，对李慕翔道：“吃过饭再回去吧。”
  李慕翔点点头，也站了起来，看着堂哥疲惫的背影，暗自哀伤。走到窗前，看着楼下的花花世界，李慕翔忽然感觉到一丝压抑。
  李某人是掉进茅坑里的钻石，时时刻刻都想向着这个世界闪耀光芒，可惜的是，钻石上沾的屎太多了，彻底掩盖了它的光芒。趴在窗台上望着万里无云的青天，李慕翔忽然有种想展翅高飞的欲望。可惜李慕翔没有翅膀。或者有，只是早已被时代的拳头砸断了。
  想起这些天来所经历的事情，想起那些性格迥异却遇到了相同奇遇的朋友们，想起堂哥的颓废，想起佳佳的天真无邪，想起马一涵的“一见钟情”，想起雷楠的发财梦，想起唐御的御姐之路，想起叶斌玩味的笑脸，李慕翔轻声呢喃：“生活，你让我无法参透。”
  佳佳忽然走过来，站在李慕翔身边，嘟着嘴巴，一脸的忧伤，“叔叔，爸爸妈妈怎么了？”
  “没事儿。”李慕翔苦笑道。
  “你又骗人。他们吵架了，因为佳佳。”佳佳摆弄着手里的魔方，低着头，轻声说着。
  李慕翔心头猛然一颤，看着佳佳忧伤的表情，愣了许久。这样的忧伤，不该是一个四岁的孩子该有的表情，这样的语气，也不是一个四岁的孩子该有的语气。
  想了好大一会儿，李慕翔心头豁然开朗。佳佳又不是弱智，大脑健康，她的心智的成长速度绝对比一个四岁的孩子要快的多。就像那句“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随着她的生活环境的改变，她会很快的成熟起来。
  幻想出一幅成熟女孩的影像，李慕翔又苦笑起来。愚昧无知和天真无邪往往只有一步之遥，那时候的佳佳，大概也会吃太多的果子了。
  犹豫了一下，李慕翔忍不住问道：“佳佳，如果你爸妈不在一起住了，你会跟着谁？”
  “跟着爸爸。”佳佳说道，“妈妈不要我了。”
  看着佳佳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来，李慕翔长长的叹了口气。揽住佳佳的肩膀，把她拉进自己怀里，疼爱的拍了拍她的脸蛋儿。“你会慢慢长大的。”
  “嗯。”佳佳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道：“叔叔你什么时候能找到我的小鸡鸡啊？”
  “呃……”李慕翔看着佳佳不满的表情，自己也想落泪了。“别急，叔叔每天都在找。”
  “你快点哦。没有鸡鸡都觉得不像个男孩子呢。”佳佳道。
  “唔。”李慕翔苦笑起来。没有鸡鸡就不像个男人吗？大概吧。这个世界上的许多男人除了在床上的时候，基本都过着没有鸡鸡的生活。李慕翔的家乡有句俚语，叫“人死diao朝上”，话虽粗俗，理却深刻。男人应该活得堂堂正正，不屈不挠，即使死了，也要死得像个男人。但为了生活，为了尽到男人的职责，许多男人不得不强迫自己忘记自己是个男人。
  李慕翔正感慨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低沉而满是愤怒的声音。
  “翔子！佳佳可是你亲侄女！”李羡飞脸上的肌肉抖动着，表情愤慨又失望。
  第114章　荒诞的现实
  李慕翔愣了一下，看看怀里的佳佳，明白了堂哥的意思，赶紧放开佳佳，看着堂哥干笑道：“哥，你可别想歪了。”
  李羡飞走过来，把佳佳拉到自己身边，看到她脸上泪痕，再抬头看着李慕翔，怒道：“你欺负她了！”
  “我没有！”李慕翔心里直叫屈，“我发誓。”苦笑一声，李慕翔又道：“我宿舍里四个美女呢，我至于憋出病来欺负自己的亲侄女吗？！再说你兄弟我有那么变态吗？”
  李羡飞嘴里“唔”了一声，琢磨着李慕翔的话倒也有些道理。自己这个堂弟算是个正经人。叹了口气，道：“我最近情绪不太好。”
  “想开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李慕翔安慰道。
  李羡飞苦笑一声，看着佳佳问道：“怎么了宝贝儿？哭什么呢？”
  佳佳摇摇头，不说话。
  李羡飞长叹一声，回了厨房，简单的弄了几个菜。把菜端到客厅里，让李慕翔和佳佳坐下来，来到主卧室门口，拍了拍门，“乐乐，起来吃饭了。”
  李羡飞的妻子姓常，名叫乐乐。大学学历，与李羡飞是高中同学。
  卧室里没有回音，李羡飞又拍了拍门，道：“起来吧，翔子来了，让他跟你解释。”
  李慕翔站起来，走到门口，道：“嫂子，先吃饭吧。”
  门忽然被拉开，常乐乐双眼红肿的拉着一个行李包走出来，恨恨的看了看李羡飞，再看看李慕翔，怒道：“你们兄弟两个合伙骗我也没用！李羡飞你这个混蛋！跟你的小狐狸精好好的过日子吧！老娘我跟你完了！”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拉着行李包就往外走。想起跟李羡飞一起走过的日子，常乐乐心里疼痛不已。男人嘛，就是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偶尔出轨可以谅解，但出轨了还死不承认，拿什么“变身”的幌子来骗自己，那就不可原谅了。
  李羡飞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哀求道，“她真是佳佳，我说多少遍了，我要骗你天打五雷轰。”
  李慕翔也道：“她确实是佳佳，我也发誓。”
  “证据！”常乐乐哭喊道。
  “我不是让你问她问题了吗，你问她，佳佳知道的她肯定都知道。”李羡飞苦着脸说道。
  佳佳跑了过来，一把抱住常乐乐，哭泣道：“妈妈你不要走，佳佳不让你走。”
  常乐乐冷笑一声，道：“演的一出好戏啊！”说罢推开佳佳，瞪着李羡飞道：“你把什么事儿都跟她说了吧？也是，在这住了这么些天，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别再演戏了，咱们完了。”
  “乐乐！”李羡飞死的心都有了，“咱在一起多少年了，我什么人你还不了解？你就算不信我，那也该信翔子吧？他可是我们李家公认的老实人。”
  “嫂子，她真是佳佳，我要怎么说你才肯信呢。”李慕翔一个头两个大，他这位嫂子是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人物，这时候要真让她走了，以后想再让她回来可就不容易了。
  “哼！别跟我胡扯。还有，你们把佳佳藏哪了！快点交出来，我一个人也能把他拉扯大，他不需要你这样的爹！”常乐乐说道。
  “我……唉……”李羡飞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乐乐，不管你怎么想，咱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李羡飞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儿！”
  李慕翔抓了抓头发，道：“嫂子，佳佳……嗐，我宿舍里有四个男的都变成女孩了，不信你可以去那看看。”
  “继续扯。”常乐乐气急反笑，“都变四个了啊，那你怎么没变？”
  “我……我要是变了你还能认识我吗？”
  常乐乐忽然大笑一声，看着李羡飞，恨声道：“姓李的，枉我爱了你那么多年！”说罢挣脱李羡飞的拉扯，拉着行李包疾步走了出去。
  “妈妈！呜呜……”佳佳哭的稀里哗啦的。
  “嫂子！嫂子！”李慕翔要去追，却被李羡飞拉住了。
  李羡飞道：“算了，过两天她冷静下来再说吧。”
  “那嫂子她会不会……”
  “放心，她要是那么小女人动不动寻死觅活的，你哥我也不可能跟她在一起那么多年了。”李羡飞叹了口气，走到沙发边坐下来，拿起筷子愣了一会儿，又把筷子放下来，点上了一支烟。“不怪她，这事儿太诡异了。”
  李慕翔拉着佳佳在李羡飞对面坐下来，看着堂哥忧郁的表情，李慕翔叹气道：“你也别太伤心了。”
  “呵，没事儿，男人嘛。”李羡飞佯装坚强，看了看佳佳，又道：“翔子你要是方便的话就别住学校了，来我家住，帮我照顾下佳佳，我打算让她在你们学校附近的那个幼儿园上学，那里有点人脉……说是弱智……已经联系好了，到时候上学放学的你顺路帮我接送下，我得去上班，不然我们父女就得饿肚子了。”
  “行。”李慕翔点点头。
  “记住！”李羡飞盯着李慕翔的眼睛，严肃道：“佳佳是你亲侄女！”
  “我知道，你放心吧。”李慕翔也严肃的说道。“明天吧，我还得回宿舍收拾下。”
  李羡飞应了一声，勉强吃了点东西。想喝酒，又怕“酒后失控”，也便作罢。
  李慕翔随便吃了一些，走的时候天已黄昏。坐在公车上，看着车窗外飞逝的人和物，李慕翔长舒了一口气。现在这时候，叶斌应该已经回来了，唐御和雷楠大概又在鬼混，马一涵应该也去网吧上班了。
  又想起李羡飞颓废的模样，李慕翔皱起了眉。不知以后在堂哥家的日子会不会好过。应该不会很困难吧，李某人的精神承受能力早就锻炼出来了，应该比堂哥他坚强的多。但愿如此吧……
  可惜晚上不能再摸叶斌了，也不能再看唐御和雷楠的肉戏了。想到这些，李慕翔不免又有些失落。不过好歹不用担心被她们陷害变成女人了，只是今晚还得小心才是。
  忽然看到路边的一个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