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
翱翔1981 更新:2022-04-16 12:12 字数:4875
两人之间凝结的空气让她几乎喘不过气,还好一阵轻快的语调适时解救了她。
「亲爱的,抱歉,我听到消息马上赶回来……你还好吗?」兰斯特一进门便抱住妻子,习惯性地往她脸颊一亲,容盼兮不自在地瞄向方泽明,赶紧推开兰斯特。
「我没事,兰斯特。这位是杰瑞??方先生……」
兰斯特一见到方泽明,立即热切地伸出手,「你好,方先生,我正想找机会和你见面……」
方泽明礼貌性地伸出手与兰斯特交握,兰斯特不顾方泽明一脸的冷漠,迳自盯着他瞧,好比发现新大陆般兴奋地说:「我觉得方先生有些面熟……」
「是吗?」方泽明只觉这个美国人有些白目,一点都不会看脸色,「可能以前在某处见过吧?」
他看了容盼兮一眼,她黯然低下头,明了那道目光的含意。他们唯一打过照面的那一次,他就此宣判她的死刑,永无翻身之日。
兰斯特突然眼睛一亮,他终于知道方泽明为何那么眼熟了……
「我知道了,你和小易有点像耶!尤其……」话还没说完,容盼兮赶紧捂住他的嘴,给他一个警告的神色。「兰斯特!」
「什么?」直爽的兰斯特不知她为何阻止自己,疑惑地看着她。
容盼兮赶紧拉回正题。「方先生这次来是为了债权的事……」
此时,律师已经和其他债权人约了时间处理债权转移,方泽明将成为「春天画廊」的唯一债权人。
方泽明对兰斯特夫妻宣告自己的权利。「依照『春天画廊』与银行的协调,这个月底必须偿还所有债务,本人愿意维持这项约定。若休斯先生无法履约,到时『春天画廊』就归本人所有。」
闻言,容盼兮一脸凝重,兰斯特却依旧乐观。
「方先生,你叫我兰斯特就可以了……」他上前一步攀住方泽明的肩膀,想拉近和他的距离,「关于这件事,我希望有个缓冲空间……」
方泽明不领情地甩开兰斯特的手,「没什么好商量!还有十五天,两位该做的是想办法筹钱保住画廊,而不是心存侥幸。」
他冷硬地看着容盼兮,以中文说道:「我们之间再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可能为了任何人改变心意,更何况是个背叛者!」
说完,他向兰斯特微微点头致意。「先告辞了。」
轻蔑的指控如利箭直指脆弱心房,容盼兮难以承受地后退一步,兰斯特及时揽住她。「兮兮,你怎么了?他说些什么?」
她只是一迳摇头,瞪大忧伤的眼眸看向方泽明离去的背影。
她只不过是撒了个小谎,却被误解为背叛……十年了,难道他不能放下恨意,好好听她解释吗?
容盼兮揪紧心脏,感觉世界已将她遗弃。
*
第二天,方泽明的委任律师寄来一封信,他已经对法院申请假扣押,兰斯特不得脱手画廊里的画作和其他资产,并明白告知还款期限。
十五天过后,若无法付清债务,这一切都将属于方泽明。
这晚,兰斯特坐在书房,平时爽朗的他再也乐观不起来。原本有把握能说服方泽明采用他的还款计画,谁知他这么强势,连谈谈的机会都不给他。
容盼兮站在门外望着兰斯特颓丧的身影,难过得眼眶泛红。她缓缓走到他身后,抚上宽阔却脆弱的肩膀。「怎么还不睡?」
「怎么睡得着?」兰斯特勉强挤出笑容,递给她律师寄来的信,一边感叹着:「到时我怎么告诉父亲?他已经九十岁了,这是他辛苦努力的成果,到了我这一代却……」说着,他也红了眼眶。
「春天画廊」崛起于纽约艺术勃发的年代,当时在他父亲手下窜红的画家不知多少。他接手之后,凭着艺术监赏天赋以及敏锐的市场观察力,也捧红几个当代画家,在十年前达到巅峰,意气风发的他有着「画家猎人」的响亮封号。
容盼兮知道兰斯特有多么以父亲为傲,兰斯特会和她结婚,也是为了维护家族的声誉。
「别气馁,或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她一边安慰丈夫,并考虑要不要说出方泽明的身分。
兰斯特只知道方泽明的中文译名,杰瑞??方对他来说是陌生的,因此他并不知道他的真正身分。
本想告诉他真相,但按照方泽明的态势来看,她怕说了只是徒增困扰。因为兰斯特必然跑去找他说明一切,换来的只会是自取其辱。
「他根本不见我!」兰斯特抬起头,无助的模样像个孩子,让她忍不住动容。
当初在她走投无路时,是兰斯特拉她一把;现在换他有困难,她怎能坐视不理?
容盼兮念头一转,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我来试试看好了。有位来自台湾的朋友好像认识方先生,我请他帮忙说服……」
「如果可以宽限一个月就好了……」兰斯特喃喃说着,「有几位收藏家对那位新进画家有兴趣,如果可以卖掉几幅画,就可以先还一些钱……」
兰斯特就是太过热情天真,凡事都太相信别人,才会将画廊拿去抵押贷款借钱给朋友,结果朋友还不出钱就此落跑,留下几千万美金的债务……
「别担心……」她只能尽量安抚他。
不能让兰斯特扯入她和方泽明的恩怨里——容盼兮暗自做了决定。
第二章
来到苏活区的精品旅馆,容盼兮怀着忐忑的心情,在管家的带领下进入总统套房。
一进门,客厅里几个大男人都对她露出好奇神色,几部笔记型电脑还开着,似乎正在进行一场会议。
她不自在地打招呼,露出有些羞涩的笑容。「抱歉,打扰了……」
众人纷纷对她点头致意。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明天我进公司再讨论。」直到低沉的声音响起,她才知道背对她的身影是谁。
大伙儿忙着收拾,不时以眼角余光瞄着容盼兮,暗地猜测她的身分。
「坐。」方泽明转头望她一眼,淡淡说着。
众人的侧目让容盼兮显得尴尬,走向他右侧的沙发椅坐下,视线不知该摆往何处,只能微笑看着忙碌收拾的众人。
方泽明没有说话,甚至不愿看她,感觉相当冷淡。
早知道她会来,没想到这么快!像她这种女人,必然不甘心手中的一切被夺走,总会想尽办法保有好不容易得来的身分地位。
或许她当他还是十年前那个容易上钩的小伙子,只要稍稍撒娇一下,他就会乖乖臣服于她的魅力之下,乖乖奉上一切……
方泽明冷哼一声,迳自起身走向吧台,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此时,在场的人纷纷离去,容盼兮跟大家点头示意,四周归于一片寂静。她偷偷瞄了瞄方泽明的背影,试图让自己镇定,交握的拳头却泄漏慌乱的心情。
他走回座位,手里拿着两杯威士忌,将一杯放在容盼兮跟前。
「我……不喝酒。」对上他的淡漠,她赶紧敛起笑意。
「是吗?」方泽明坐进沙发,兀自转动手中的玻璃杯,任由大冰块撞击出清脆的声响,「你以前没那么矜持……」
嘲讽的语调勾起不堪的回忆,容盼兮脸色顿时刷白。
「我……发誓不再喝酒。」她喃喃低语着。经历那段锥心刺骨的伤痛,已经受够教训的她不敢再碰酒精。
「那你来干嘛?」他故意忽略她的苍白,「我要的是能陪我喝酒、上床的女人,才会让你上来!」
这么说只是为了贬抑他,并非真的叫了应召女郎。
话一出口,果然让她脸色更苍白。她微蹙眉头,哀怨的眼神似是对他的无言指控。
方泽明却不为所动,继续刁难。「如果要装烈女,就给我离开!」
轻蔑的话语和眼神直射而来,让容盼兮无处遁逃,直想夺门而出。但兰斯特的愁容随即浮现,她只能硬着头皮留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酒杯将半杯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因为喝得太猛,呛鼻的酒气引来一阵轻咳。
方泽明紧皱着眉。「不会喝就别逞强,真让人扫兴。」
以为他要下逐客令,容盼兮赶紧强抑喉头的骚动,红着眼眶急切说着:「我已经……喝了……咳咳!我们是不是……可以谈谈?咳咳……」
「我说过,没什么好谈的。」他起身又走向吧台。
「请你再让我们宽限一个月……」她猛一起身,一阵强力晕眩袭来,又让她跌坐沙发,只能抚着狂跳的心脏艰难地喘息。
方泽明走回座位,为自己倒了另一杯威士忌,也为她倒了杯水。口干舌燥的她赶紧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我凭什么帮你?」他轻扬嘴角,舒服地倚进沙发里,等着看她怎么说服自己。
不知是他眼底跳动的火焰,还是酒精发挥了效力,容盼兮只觉浑身燥热难耐。「最近……兰斯特手中有一些买家正在谈……如果谈成,就有近百万收益……可以先还你……」
她忍不住拉拉衬衫衣领,想让身体接触多一点凉意,并不时抿着嘴唇,希望能消解口中的干渴。
在她露出白皙的颈子时,一道光芒闪过方泽明的眼底,他眯起眼睛一瞧,认出了那条项链。
坠子上的钻石虽然只有五十分,散发的光彩却令他感到刺眼,冰冷的眸子霎时更寒。「凭你的身分,何需还戴着这种小家子气的项链?不怕别人笑你寒酸?」
他当然记得这条项链!因为这是他们的定情之物……这个背叛者居然有脸戴着它!她是别有用心,还是藉此讽刺他这个傻瓜?
容盼兮反射性地捂住颈子,像是保护最心爱的珍宝。「我……戴习惯了……」从他亲自为她戴上的那一刻,她几乎不曾将项链拿下。
「是吗?」方泽明猜想她故意戴着,目的是为了试探他是不是难忘旧情。「想必你现在已经看不上这种便宜货,戴着它只会贬低自己的身分……」
说话的当儿,他的身体往前一倾,以极快的速度扯断链子,在细嫩的肌肤上刮了一道红痕。
「还给我……求你……」容盼兮不顾伤口的刺痛,眼角泛着泪光恳求着,方泽明却只当她在作戏。
「你没有资格戴它!」不顾她的恳求,他迳自将项链收进口袋,决心和过去断了联系,如同这断掉的链子。
当时,他所送的是一颗远比钻石还要珍贵的真心,她却狠心地将它放在脚底践踏,今天又戴着项链试图拉拢关系,更加深方泽明对她的鄙视。
容盼兮颓然瘫倒在沙发上,懊恼自己不该戴项链来,勾起他的恨意。
很快眨去即将滑落的泪水,她强迫自己专注于更重要的事。「我知道你恨我,但兰斯特是无辜的,希望你可以再给他机会。」
「机会?呵呵,像他这种天之骄子,永远都有数不清的机会!」方泽明的语气透露浓浓妒意。
是的,他嫉妒兰斯特拥有他曾经想要的一切!
「那要怎样……你才愿意给他机会?」颓丧加上酒气挥发,她无力地瘫靠在沙发上,无奈地凝望着他。
十年的时间让她举手投足之间增添了成熟风韵,现在的她浑身散发着说不出的迷人风情,甚至比年轻时还要冶艳几分,让他的身体自动记起对她的眷恋。
方泽明大口喝下威士忌,以冷然的表情掩饰火热的欲望。「如果你可以喝光我手中的威士忌,我或许可以『考虑』……」
他拿起剩下半杯的酒,像是诱饵般在容盼兮眼前晃动。
「真……的?」她果真上钩,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我只是说可以『考虑』。」他狡猾地不给明确的答案,依旧晃动着金黄色液体。
如果可以帮兰斯特,再渺小的机会她都不会放过……
「我喝!」容盼兮试图撑起身体起身,却觉头晕目眩。
「地板在动……呵呵……」酒气开始发作,她像个小女孩般傻笑着,用手撑着椅背缓缓走向方泽明,「你答应了,不可以反悔喔……」
见她这副急切的模样都是为了帮兰斯特,让方泽明心底很不是滋味,他恨恨地喝光剩下的酒。
「等一下!你不可以反悔……」
她摇摇摆摆地冲到他面前,拿起酒杯,却只剩冰块。「你赖皮!」她对着酒杯嘟嘴,红着眼眶埋怨着。
方泽明一把揽住纤腰将她抱进怀里,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含住她的嘴,将酒液全数灌进她口中。
「嗯……嗯……」她无力挣扎,只能任由液体流进咽喉。随着舌尖猛烈的进犯,酒精同时烧灼她的理智。
方泽明奋力搅弄挣扎的小舌,激出更多的津液随着残余的酒液自嘴角流泄。他饥渴地舔舐着唇边的甘美、优美的颈线,然后顺着汁液滑向开敞的领口。
「好香……好甜……」嘶哑的声调如催情春药,同时激发两人累积多时的欲念。
「啊……好热……」她无助地扭动娇躯,急于纾解焚身的热气,「我好热……别弄了……」胸口传来的骚动让她难受得要命,她将手插进他的发内无意识地揉弄,想推开他却又使不上力。
「热吗?」方泽明满意地抚着胸口的吻痕,手指开始解开荷叶边衬衫的扣子,「把衣服脱掉就不热了……」
撑起她的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