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节
作者:
冬儿 更新:2022-04-16 12:02 字数:4987
张悦瞄到其中一人手里的绳子,立即计上心来,指着旁边一个人道,“你们几个站到一起抱团,还有你拿麻袋把他们全部套住,捆起来!”
杨哲哭道,“臭娘们你想干嘛,啊!”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感觉颈间一阵剧痛,张悦的簪尖竟然再度扎了下来,一条血线立即沿着脖子淌了下来。
“你给我老实点,再敢乱说话,我就扎死你。”张悦恶狠狠的说道。
杨哲哆索着身子,“你扎死了我,你也逃不掉。”
“你错了,你没听外头说吗,我和县令大人关系不一般,要不然这青峰县那么多面馆,他为什么只去我那家?而且今天是你们欺我在先,我不过是太过害怕,过失杀人罢了,到时候再找个替死鬼,我照样逍遥,而你呢,你有什么好,你终究不过是变成枉死鬼罢了,你觉得你所忠心的杨老爷会为了你而得罪官府吗?”
张悦的话字字诛心,杨哲原本还高涨的气势陡然弱了下来,这女人说的没错,在杨成业看来,就算是他爹杨威远,都只是杨家的一条狗,何况他呢?能办事的就是好下人,不能办事的就是废物。
他还是乖乖的配合,保证小命要紧,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到他自由了,看他怎么修理这小娘子,定然要先(奸)后杀,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我听话,我听话,你把簪子拿远些。”杨哲忍着(下)身的剧痛,整个人都感觉要晕过去了。
绑人是需要一个人帮助的,于是那个家丁把其它人都绑完了之后,有些无措的看着张悦,“你,你现在可以放了我们二总管了吗?”
“咻!”的一声破风响,杨哲没看清,只瞧见张悦的手那么一抬,刚还站的好好的家丁居然卟嗵一声,就倒在地上,没了声响了。
“你,你把他怎么了?”杨哲害怕了,以前都传这个张悦娘有神仙保佑,他还不信,但是刚才怎么回事,小全子怎么突然倒下去了,而且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张悦暗自冷笑一声,这个家伙中了自己的睡穴,现在已经睡死过去了,当然不能动也不会说话。
“看什么看,跟我走!”张悦押着杨哲走到那人旁边,扯下他的臭袜子就塞进了杨哲的嘴里,杨哲被熏的差点吐了,但是没办法,脖劲上还有一根尖利的簪了哪。
张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杨哲拖到了青峰县衙门口,用簪子逼迫着他拿锤子敲打门口的喊冤鼓。
杨哲哪里肯,一看县衙的牌匾,人都吓傻了,张悦银簪转变方向直接扎在他的手背上面,这才让他老实了些。
震天响的鼓声惊动了县衙里的人,陆自在此刻正在后院吃饭,顺便和周子明,赵程二位捕快,商量案情,突然就听见这鼓声,立即赶了出来,只看见这诡异的一幕。
平时看起来柔弱无依的张娘子,此刻满脸戾色,手里拿着根银簪,押着一个男子。
“大人救命啊!”张悦放开杨哲,卟嗵一声跪了下去,再抬头时,已经是满脸泪水了。
杨哲看情况想要转身逃跑,赵程二位捕头岂能如他意,自然是将他拿了下来,也同跪在堂下。
陆自在坐在公案后面,满脸狐疑,“张娘子,发生什么事了?”
张悦索性跪坐在地上,刚才的镇定在见到陆自在后,那根弦彻底崩断,只感觉后背濡湿,拿着银簪的手,也不停的痉挛起来。
“求大人为民妇作主!”
周子明体贴的扶了张悦起来,还端了杯热茶过来,张悦哆索着双手,将热茶一气喝完,只觉肚里暖和了些,这才恢复了些许人色,开始断断续续的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陆自在听完之后,立即咐吩赵林带人去将那些家丁带过来。
看着被捆的像粽子一样的家丁们,陆自在眼里不由闪过一丝笑意,没想到这张娘子倒还有些急智,如若不然,恐怕现在已经被那杨成业给糟蹋了。
“大人,这里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程前带人又抬了一个进来。
张悦此刻已经镇定些了,站起来随便借了样小物件儿,打在那人身上,那人才悠悠醒转,一副迷糊不清的模样,却在看见公堂后,一下子吓的翻倒跪在地上,“大人饶命啊,都是杨老爷指使的,跟我们没关系呀。”
这下倒好了,不用审,他们就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儿的都说了出来。
而让陆自在和周子明吃惊的是,那杨哲不知道是被张悦给治怕了,还是因为命(根)子受损痛迷糊了,除了交待今天的绑架事件主谋外,居然还另外交待了一些东西。
“赵林、程前,立即去杨府,把杨成业和杨立富二人给本官带过来!”
杨成业一共有四子一女,分别是杨立昌,杨立盛,杨立富,杨立贵,杨玉娇。
刚才杨哲竟是在痛楚中交待了一些别的事情,就是陆自在等人手头上正在查的马家坊碎尸案,原本线索中断,他们很是苦恼,没想到柳暗花明,由于张悦娘,他们反而得到了突破性的进展。
眼下已经没有张悦什么事了,因为杨哲家丁全部交待,对于杨成业的罪刑,就会在碎尸案后一并交待,现在已经很晚了,陆自在命程前送张悦娘回去,免得再生意外。
张悦回到铺子里,姚红姑扶着李严氏赶紧过来,“悦娘,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吓死我们了,咦,程捕头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程前看了看张悦,张悦想想还是说了,李严氏一听那杨老贼居然派家丁来想把自家媳妇绑架,直接就吓的晕了过去,幸好张悦和姚红姑又是搓手脚,又是掐人中,总算把她给弄醒了。
“悦娘啊,杨家家大业大,这,这我们小门小户,哪里斗得过他,我们该怎么办呀?”李严氏害怕的浑身直哆索。
姚红姑也满脸着急,“悦娘,要不然,你赶紧收拾东西,连夜逃吧?”
“娘,红姑姐姐,你们不用担心,大人自然会为我作主的,我干嘛要逃,理亏的又不是我,要倒霉的是他们才对。”
067、处处商机
程前临走的时候说,如果明天有可能,还需要张悦前去做证,张悦答应下来,好生将程捕头送走了。
关上铺门,又送走姚红姑和梨童,她才感觉踏实下来,浑身绵软,再无一丝力气,索性明天有可能要去衙门作证,今天晚上就不晒柳叶面了,休息一晚再说。
张悦今天又忙又累,倒是好睡,只有李严氏,胆战心惊的熬了上半夜,下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做噩梦,梦见李恒之惨死,浑身都是血,她便呜咽的哭出声来,惊醒了张悦。
张悦安慰了她一番后,婆媳俩这才入眠。
张悦是被敲门声惊醒的,这才爬起一看外面的天色,早就大光亮了,她匆匆忙忙穿好衣服去开门,却是何春儿来了。
“原来是大兄弟呀,不好意思,今天起迟了,你先坐会儿,我洗把脸再和你说话。”
何春摸了摸头,黝黑的脸上撑开一朵笑容,憨厚的说道,“大概是我来的太早了。”
街面上已经人来人往了,哪里还早,许多早店铺子都做半天生意了,不过是为了安张悦的心罢了。
她一边洗脸一边心想,今天怎么姚红姑也来迟了?
正想着的时候,就看见梨童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悦娘,我娘说今天跟你告一天假,家里来人了。”
“好的,我知道了,你吃早饭没,我这就热锅给你下面条吃?”
梨童慌忙摇头,“不了,我得赶紧回去,否则那些人肯定会欺负我娘的。”说罢不待张悦反应过来,就又蹬蹬的跑走了。
张悦微皱了眉头,什么意思?刚才梨童说家里来人了,那应该是亲戚。怎么又谈到欺负上了,难道是姚红姑的继母来了?
想到今天还要去衙门,这忙慌慌的。也做不了生意,姚红姑又请假了。方氏怎么也没来,张悦索性将今日有事暂不营业的牌子放在了门口。
还有一两日便是驿馆改建的日子了,她索性不营业了,专心在家晒柳叶面得了。
张悦将何春请到后面的房间里,上了茶水,让李严氏陪她说会话,而她赶紧去后面洗锅烧水。
“咦。张娘子今日怎么不营业了?”隔壁布庄的老板周连勇走了进来,果然见店子里冷冷清清的,往日人群爆满,今天却一个也无。
张悦还在后头生火热锅。隐约感觉前面有人说话,连忙迎了出来,便陪笑道,“真是不好意思,今日店里有些事情。如果周老板真想吃面,恐怕只有素面了。要不这样吧,昨天我们蒸了些馒头,周老板可愿意吃些馒头,不要钱。我请客。”
周连勇想想点了点头道,“也行,省得我再跑去别家吃了,拿着馒头就些咸菜,也不错啊。”
只是当他看见那一碟馒头时,不由笑了,“张娘子这馒头如此精致,怕是再来两碟子也管饱啊。”
张悦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问道,“那要不再给您下碗素面?”素面即是用清水下柳叶干面。
“行,再来碗素面。”周连勇挟起一个小馒头递进嘴里,一下了便咬掉了半边,随着咀嚼的动作,他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张娘子,这馒头味道竟与平常所食的大是不同,很是美味好吃啊?”
“是吗,周老板吃着感觉如何?”
周连勇又吃了一个才道,“松软香甜,而且有一股很独特的香味,引人垂涎,想必老人和孩子会十分喜欢,我们吃来的话,就是太小了点。”
“周老板真是厉害,一语中的,这是小妇人最近琢磨出来的新花样,老是只有一样面条,大家也得吃腻了不是?打算过几日正式推出的,针对的客户人群就是老人和小孩。”
客户是什么,周连勇不懂,但是人群他却是知道了,他自动忽略那听不懂的话,兴趣满满的问道,“不知道张娘子这铺子里,可还有了,周某想买些回去孝敬老娘。我家中的老娘牙口不太好,正喜欢这松软香甜的馒头呢。”
“真是抱歉,现在已经没有了,不过接受预订。而且我打算每天只出售十笼,一笼十个,也就是说每天我们只卖出一百个这样的小馒头,预订的也算在内。”
“张娘子,这我就不同意你的看法了,据我看来,这样的小馒头如果一旦推出来,必然有很多人喜欢,这青峰县我呆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看见过这样的小馒头,如果大家知道了,你说一天一百个,怎么够,肯定不够的,有银子干嘛不赚?”
张悦笑起来,“因为我打算走高端精品路线,就像周老板布庄里的绮罗纱一样,一百俩一匹,也只有有钱的大户人家才会买,你每月当然也就只进那么十几匹了。”
周连勇哈哈大笑起来,“我听懂你的意思了,你是说物以稀为贵?”
张悦叠着手朝着他福了福,“正是此意。”
“好,不知道这小馒头张娘子打算卖多少钱一笼,我先下订,每天张娘子你得给我留两笼,我带回府里去给孩子和老人们吃。”
有生意上门,张悦自然是笑开颜,忙道,“一笼十个,每个十铜,一笼就是一百个铜钱。如果是预订的话,需交一半订金即五十铜。而且还要提前两日下订。”
周连勇从钱袋里摸出一两的碎银子来,拍到桌上,“我相信张娘子的人品,每天两笼就是两百个铜钱,这里一两银子,就未来五天的馒头钱。”
“多谢周老板,因为您是我的第一位客人,所以呢,就给你优惠,多送您半笼馒头。”张悦并没有急着拿桌上的银子,而是进屋拿了纸笔出来,在上面慎重了记下布庄周老板的订单。
周连勇奇怪的看着张悦手里的笔,一截青绿色的竹管下面竟是镶了块木炭,被刀削的尖尖的,写在纸上印记清楚,很细,而且她写起来很快,不像毛笔,还要沾墨,还要防止墨汁滴到纸上。
“张娘子,这是什么笔?如此有趣?”
“这是炭笔,穷家富户的用不起毛笔和墨汁,只得用这种粗糙的炭笔来记事,让周老板见笑了。”
周连勇却不这样认为,他拿起炭笔来,仔细把玩,觉得十分有意思,突然想到自己店里的伙计,每次记帐,都把帐本弄的黑团团一片,因为他毛笔字写得不好,如果能用这炭笔记事,想必会方便许多。
“张娘子,不知道这炭笔是否可以借我,噢,要不我买吧,你说多少钱,我买了来。”
“哎哟,周老板,你是在寒碜小妇人嘛,这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你若是喜欢,尽管拿去,小妇人这里还做了好几枝呢。”张悦观察周连勇,发现他十分认真,好像是在研究炭笔的做法。
“周老板,你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