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九十八度      更新:2022-04-14 11:03      字数:4757
  这次李安又出乎意料的在晋阳开始打起了攻竖战,他们已整整苦战了八天,冒顿与韩王信攻得有些吃边,这次的仗使冒顿之前的疑心一挥而散,当他们正要发起总攻的时候,李安显败,率众军后撤,冒顿与韩王信攻下晋阳。
  李安这次的突然撤退又引起来冒顿的疑心,连韩王信也颇感对方的奇怪。他们这次并没有直追李安南下,暂时停留在晋阳。
  此时此刻,刘邦已派樊哙、周勃、夏侯婴等挥军北上,准备布阵给对方来个南北夹击。
  凯林别了苏勒一路寻着他们战斗过的痕迹一路向南追,看到刘邦的汉军一大队人马向北行进,她知道冒顿正一步步地落入对方设的陷井中,她顾不上休息,没日没夜的向冒顿他们那里赶去,直到马儿累得快跑不动了,她才停下来休息。
  晋阳城里,冒顿招来几位大将,问他们对这次战斗的看法时,众人都纷纷说自己人英勇,对方太差,看到他们就怕得逃了。冒顿边听边仔细观察他们,发现只有卡尔一人一幅沉思的样子,不参与议论。
  “竟然李安他们战败,那他们为什么死伤的人比我们的还少很多呢?而且每次都是在我们准备发起总攻的时候他们就败撤了,真有这么巧?”
  众听,你望我,我望你的,没人说话。
  “阿爸,说不定那个李安见我军凶猛,担心总攻后招架不住才撤的呢?”
  “是吗?”他平静地看向自己有十八岁的大儿子:“那你之前为什么总怨打得不够痛快呢?”
  “这……”稽粥被问住了。
  “左大都尉,你说说看”他看向卡尔,卡尔一向谨慎。他沉着和机智是他最欣赏的。
  “单于,臣觉得”他面色有些疑重:“似乎,从句注山开始打到晋阳,李安是故意缠着我们,引我们跟他屁股后面跑,一路追着他们,好像,好像是计划好了的一般”
  “嗯”与他所想的一样,他欣赏的点头:“为何如此认为?请左大都尉说说看”他还是要让他自己说清。
  “臣觉得,当时刘邦让韩王信死守马邑,但又迟迟未派人增援,最后还指责他,逼使他无路可走才投向我军,而这次李安对我们攻打的城池,一弃再弃,臣仔细的想了想,如若没有刘邦的默许,或是交待,以李安这人,他不敢这么做吧?”
  “如果真的是刘邦让他那么做,那他让我们顺利进城有何目的?”他又问。
  “臣觉得前面等我们的一定是个阴谋”
  “嗯”他点头。
  其他人听到他们的对方也都认真的思考起来。
  凯琳一觉醒来,头脑比之前清醒好了,她并没有立即跳上马背赶路,只是靠在大树杆上静静地沉思。
  她想起之前赶路看到的汉军及旗号,有樊哙、周勃、夏侯婴等,这些都是历史上的大人物,是刘邦的大将,刘邦把大将都挥师北上迁回到冒顿后方,难道她要扫荡冒顿的后方基地?如果冒顿知道后方全是汉军的精兵,他一定会率军折回北上,那韩王信的部下就………她下决心后,策马往回走,直奔马邑。
  冒顿等人正猜测着刘邦让他们顺利南下的目的时,留驻在马邑及包奴飞骑来报说代地一带出现大批汉军。
  韩王信也收到消息,说是看到了大将樊哙、周勃、夏候婴等人的旗号,他便与大将匆匆赶到冒顿处商量对策。
  凯琳来到马邑城门下,守城的人不认行她,见她是一身汉人的打扮并没有开门让她进去,她只好掏出左贤王的木牌递给守门的匈奴兵,守城门的匈奴士兵相互对了一眼,其中一个拿着木牌去求证。
  左贤王几年前失踪的事,几乎全匈奴人都知道,但新兵不一定全都见过她,见到对方有左贤王的木牌而且还会匈奴语,他们也不敢戴慢,客气的让她在门外稍等。
  留驻在马邑的匈奴右大将兰金与韩王信的大将王黄正为附近出现的大量汉军伤脑筋,一士兵拿着左贤王的木牌进来,让他有种久逢甘雨的感觉,刚刚还愁眉不展的他,现在突然笑颜逐开,使得对面的王黄莫名其妙,他知道匈奴人一向信天神,难道他们视这木牌为天神之物?就算是也不用兴奋成那样吧?天神又不会出现带他们打仗。
  兰金掩饰不住笑意,他有礼的向对方简单解释去接人,让他稍等,王黄对他突然变化只能用额上的雨滴汗回复对方。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一下子让这些匈奴人变得这么开心的?感觉像打了胜仗,他觉得他们一下子斗气昂仰了,正在他纳闷的时候,他看到兰金很恭敬的把一个年轻人带到他面前,此人非常年轻,汉人打份,说得一口流俐的匈奴语,黑白分明的眼睛亮得向夜空上的星星,但有时看人又会不经意间流露出鬼魅的眼神,是个非常俊美的男子,见到自己为此男子迷得闪了神,他在内心羞愧的暗骂了自己一顿。
  经兰金介绍他才知道对方是匈奴久经沙场的左贤王,这可是不小的职位,他这么年轻怎么看也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这“久经沙场”的词是不是用错了,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对方,因为他发现不只是他,连匈奴的那些人看见他的眼神中除了有重逢的喜悦外还有崇敬,最让他在意的是还有疑惑,疑惑?他们为什么要疑惑?是对方身份的真伪吗?不对,如果是那样那兰金不会不认得就这么恭敬的对他,而那个左贤王好像对众人的目光并不理会,只是坐着看地图。
  “王黄将领、在马邑你比他们都熟悉,带我到城门上边看边向我讲讲这里的情况如何?”
  他的汉语讲得比匈奴语还流利,他真想知道他到底是匈奴人还是汉人,那让人分辩不出雌雄的声音,虽然听不出是不是天生的,但很好听。
  “王黄?”
  “恩?”他怎么又闪神了?他暗骂自己一句后:“好”
  “王黄将领,如果对方要攻过来以现在他们的脚程看,估计要几天后?”他瞭看附近的环境,属于比较易守那种。
  “三天”
  “三天?”她想了想:“应该够了”
  “够了?”他询问的目光看向对方英俊的脸上。
  “……”她将嘴角轻轻一勾,又在想事。
  “兰金,火药包才这么些吗?”她看着一小堆的火药包问。
  “是,因为单于主攻南下,所以只留了一些让我们备用,只是想不到敌方如此狡猾”
  “火药呢?”
  “没有”
  “……”她想了一下“快去找王黄,让他找人在马邑城搜硫磺、硝石、木炭越多越好”
  “你再另派人去弄油脂、松香、等易燃物回来”
  “是”
  “好一个刘邦,想扫荡我的后方基地,又要南北夹击我”冒顿在战场上由主动不知不觉的转向被动,他不得不对这个未曾见面的刘邦重新估量,并暗暗自责因为自己的不谨慎,在较量中落了下风。
  第三十八章
  冒顿招来所有将领商量应战对策。
  韩王信提出马邑有万余精兵,出他的七八千部下可以阻拦一阵,对北边出现的汉军不理,应挥师南下,如果马邑一带的汉军真的是精兵,就趁夹击之势未成形突破它,不然会被牵着鼻子走,也会失去进攻的主动权。
  而匈奴这边的将领们意见较为统一,大家支持回师,将身后的汉军击败,先解后顾之忧。
  冒顿本来的应对方案也与他的将领们不谋而合,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有韩王信在,他沉思了一会“韩王,如果本单于决定采用后者计策呢?”
  韩王信一听,急得直冒汗“单于,不可”他讲得又急又快。
  “为何?”冒顿知道他是射出去的箭无法收回,但他还是想听他亲口解释。
  “单于,本来在下的部下被逼迂到马邑已士气低落,无心作战,可一听能打回南,他们为回到朝思暮想的家乡,不避锋镝,士气高涨,如突然又让他们掉头北上,恐怕他们会以为在下是骗他们而起议,到时恐怕……”
  “…………”韩王信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他闭了闭眼:“韩王,你的情况本单于理解,但这事事关重大,本单于不能拿士兵们的生命开玩笑,容本单于今晚考虑考虑”
  半夜,他从霞阏氏那里起来,秋天的晚上已经很凉,他披着外衣在院子里站着,让冷风吹醒自己的脑子,凯琳的容颜又在他的脑海中闪显出来,“你到底在哪里?”他对着天空喃呢:“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早上,众人等着冒顿单于的决定,韩王信顶着那一双熊猫眼,一看就知道他一夜未眠。
  冒顿安静的坐着,视线在众人的身上扫来扫去,场上安静得似乎能听到汗水掉到地上的声音。
  看着韩王信那紧张又坚定的神情,冒顿知道他若是决定北撤,强令韩王信回师马邑,那韩王信肯定不会奉命,就算他无奈同意了,那他的部下呢?连他本人都不能保证,那他还能确定什么?怎么办?该怎么办?他又不能弃韩王信而自己撤,他双手紧握拳头,搜肠刮肚的想着办法,本来说好昨晚想一夜的,可是他脑海中整个晚上都是那个女人的脸。
  看到他双手紧握拳头,苦思冥想的样子,众人连呼吸都极为小心。
  “报”一个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紧张的气氛,一个驻在马邑的匈奴骑兵满头大汗的进来。
  “马邑那边有来报”冒顿的未形成思路被打断自然不高兴,但一看是马邑来的骑兵,他忍住火气,但口气仍带有些不耐烦地问:“有什么情况,说吧”
  “右大将兰金让小的先来报,左贤王现在人在马邑”
  “什么?”
  “左贤王?”
  “是凯琳左贤王吗?”
  “…………”顿时全场的人像爆开的锅,把士兵的话给打断了,弄得韩王信等人一头雾水,一会望望这个,一会望望那个,他看到众人除了惊讶之外就是欣喜之色,他不明白那个他们口中的左贤王是谁,为何他们听到他回来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冒顿手一抬,众人立即安静下来,他已恢复往日的平静神情。
  “你说左贤王在马邑?”但冒顿问话的语气中掩饰不了心中的喜悦。
  “是”士兵回答。
  “那为何她不赶过来?”
  “她说要守马邑,因为对方全是精锐之兵”
  “哄…………”底下一片喧哗。
  韩王信越来越担心冒顿北上了。
  冒顿见士兵好像还有话说,他一抬手,众人又安静下来。
  他见安静后才对上坐的单于说:“左贤王有一书信交给单于”
  “她,还好吗?”冒顿接过信,边上的稽粥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士兵起起小时候见过的左贤王与现在的左贤王,再想到他那已经显老的阿爸,他不知该从何说起。
  “怎么?他不好吗?”
  “不,……他……很好”他见拿着信翻来翻去皱着眉的单于,想起左贤王之前交待的话。
  “单于,左贤王说那信要是你看不懂,可以让韩王念给单于听”
  他咬咬牙,把信交给韩王信,明知他不认字还写什么信给他?
  韩王信有些疑惑的接过信。
  “照念就是”他不希望对方漏念了哪个字。
  韩王信点头,在众人面前开始念起来:“单于, 好久不见,这么迟回来,望见谅”
  冒顿听到此句,心里舒服好多。
  “下面指责你一句,为何不在马邑多留些火药,害我又差点把自己的脑袋烧焦”
  众人偷偷掩嘴笑,一些人还想起了以前左贤王有研制炸药包被弄得满脸黑乎乎的情景。
  冒顿的脸有点绿,她竟敢当众人的面取笑他,但一想到她以前满脸黑乎乎的情景,他忍不住嘴角又向上扬。
  看到众人的反应和冒顿的表情变化,韩王信顿了一会,又继续往下念“此次刘邦布下陷井让单于钻,现在往南或是往北皆为死路,不进不退更为绝路”韩王信皱眉,什么吗?这等于什么也没写,见冒顿等人听得认真的样子,他又念“但希望单于能北上绝路逢生”他念到这里手指僵了一下,眼睛直直盯着“北上绝路逢生”这几个字久久没念下去。
  “完了?”
  冒顿的问话让他回了神,眼睛瞟到后面的“但”字,他眼睛一亮,往下看了眼:“但韩王等人的部下不可硬迫北上,更不能弃之,否则如冷水沷到旺火一般,到时数万之众也许会所剩无几,又或者生异心,内变刚大乱,弃之则遭人唾笑”韩王信念得句句扣他心扉,他不知道这个左贤王是什么人,但他所说的话像在帮他但又像是预言,特别是信中所写的“数万之众也许会所剩无”这句让他全身僵硬了好一会。
  “韩王?”身边的人在他旁边轻叫。
  “…………嗯”他这才回神,继续:“韩王已是在拉紧弓上的箭,不可不发,单于何不分成两队人马,一往北一往南?选谨慎行事之将竭力相互韩王,以保韩王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