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作者:青词      更新:2021-02-17 13:31      字数:4843
  这样的声音,让她心里一下子平静了,像是寻找到了安全的港湾,仔细一看,这人不是觉痴还会有谁,心里的防线顿时崩溃,泪如泉水般用处,紧紧的抱着觉痴大声的哭着。
  “觉痴,你可算来了,我知道你会来救我,……”
  当觉痴上山来寻她时,走到附近,竟然听见了她呼喊救命的声音,心里顿时就觉得不妙,一刻也不敢停歇朝着声音来源的地方跑来,当看到觉远将叶子压在身下时,他愤怒了,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毫不犹豫,朝着他的后脑勺猛的敲了下去,那觉痴顿时脑浆崩裂,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没有了呼吸。
  看到惊吓的神志恍惚的叶子,他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而在这一刻他才发现,这个和自己称兄道弟的好哥们,竟然是个女儿身,柔软的身体紧紧的贴着他,像是寻找到温暖的大雁,紧紧的攥住了他的袍子。
  看着满身伤痕的叶子,他心揪在了一起,他无法想像,要是自己迟来一步会是什么样的结局,看着哭的如雨后梨花的她,看着那被泥土弄脏的脸颊,他怜惜的将她温柔搂住,轻声的在她的耳边安慰着。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第四十四章 觉痴的决定
  他的声音像是带着夏季薄荷的味道,清亮而宁神,像是风掠过耳际,抚慰了叶子那颗惊如弓鸟的心,只是一句没事了,她就平歇了,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跳动的心跳,那悬在半空的心才踏实了。
  “觉痴幸好你来了,要是你不来的话……”说到这里那喉咙竟是哽咽了,让他的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
  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轻揉着她一头散开的发,竟是那般的柔软和顺滑,握住那一缕缕,心里告诉自己,要守护着她。
  林间的鸟雀淡淡啼叫,有风穿越其间,一阵凉意让叶子打了寒战,这时,才发觉自己未着衣衫,那尴尬和害羞的红朝爬了上来,舌头打了结。
  “呃……那个……,我没衣服了……”
  而此刻他也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和动作是如此的暧昧,心跳没有理由的就加了速,想是要松开她,却又发现那样更是不妥,忙干干的说了句:“呃,我把袍子脱给你!”
  那袍子松垮的罩在了叶子的身上,虽然不合身,但至少遮体了,她背对着他系好了衣袋,转过了身来,想到自己欺骗了他这么多年,满心的是愧疚。觉痴,我其实是个女子……”她低头。
  “嗯,我知道了。”
  他没有继续问她,只是看着她,眼里滑过的是高兴?还是期待?
  叶子抬头,眼里闪烁着,亮亮的。睫毛上还粘带着余下的泪滴,一脸的惊讶,“你不问我为什么?”
  觉痴扶着她。直直地看着她,像是一眼就已经看穿了。“若是你要说。这么些年也不会骗我了。”
  她有些惭愧,说出的话也是底气不足。
  “对不起,这么些年,我都没有和你说实话。一路看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和你说啊!”
  他笑容浮现,却只是一眨眼。连林间穿梭的风都没有察觉,只是留在了她地眸子里,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
  他说:“你的心没有骗我就是了。”
  她笑看着他,“觉痴你真好!”
  “但以后不要对我再隐瞒!”他是一脸地正色,这是在提醒还是警告?
  “嗯,不会的,我就这么一个秘密,如今也被发现了,也没有什么对你隐瞒的啊!”
  看着那笑容又荡漾在她的眸子里。他才是放了心,想是她放下了刚刚那件事,这是她是乐观而坚韧的天性。从那年她跪在禅房外,他就知晓了。
  最怕地是。她把这件事一直挂着。怕,以后她不再快乐的执起手中的勺。她没有让他失望,多年来的磨练,她的心早变得坚强,但是这样的坚强却又让他忽的有些心疼。
  那一头披散的发,被斑驳的阳光照耀着,星星点点地是乌黑的油亮,从不曾发觉,那黑色的油亮会有着那样地蛊惑,让人有些移不开眼,只是看着,看的叶子心里觉得怪怪地,不敢看他地眸子,故意的别过了脸,却一眼看见倒在地上地觉远。
  或许是身边有了觉痴,她看到躺在地上的觉远没有了先前的惊慌和害怕,反而还大着胆子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去。
  只见那觉远还瞪着不可置信的双眼,那眼里已经失去了生命的光泽,暗淡的成了灰色,她心里一惊,抖索着将手放置在了他的鼻间,冰冷的没有任何气息,有的只是山野的风。
  “他死了!”
  “嗯。”
  她看着觉痴,他的眼中竟然没有任何惧色,像是这件事与他无关,而他只是看见那地上的尸体。
  叶子就不一样了,这时,她无法冷静了,即使脚踝处还是疼的钻心,但是她却站了起来,一脸的惊慌失措。
  “怎么办?他死了,你杀了他,官府会来查的?”
  “嗯,会查的。”
  她此刻哪里还会想刚刚自己差点被觉远侮辱的事,这时候她只是在想怎么来解决这个问题,脊背上有汗水滑落,凉凉的,那是冷汗。
  “觉痴,你快走,我就留在这里,若是查起来,我就说是因为他要侮辱我,我反抗时误伤了他。”
  听了她说的话,他的神色暗沉,凛冽的怒气从他的身上溢出,走上前,拽住了她的胳膊。
  “你怎么和官府的人说?当他们知道你是女子时,会怎么想?”
  “会怎么想啊?”她疑惑的看着他。
  “你是大悲寺给方丈打杂的,是男子,现在你成了女子,若是让世人知道方丈将一个女子留在大悲寺几年,那世人众口如何来说,如何来猜测?”
  “呃,可是我还能怎么样的?”
  他接着对她说:“你掩饰了女子身份到这大悲寺来,又是什么居心,世人都是知晓,皇室每年都会来这里避暑吃斋,你的居心,别人难道不猜测?”“可是我真的是来这里学艺的呀!”
  觉痴看着她摇了头,接着又说:“是的,方丈相信你,我也相信你,可是其他也都相信吗?你的解释有用吗?当你把这一切说个官府人听时,怕是不需要你杀觉远这条罪名,就是你叵测的居心,也足以要了你的小命,你去像官府认罪,怕是事情就不会变得只是一条人命那样简单了,而你从小要掩饰自己的身份,你又能解释出吗?”
  他一串串的问题,问的她一句话也说不了,而且是没有任何理由来反驳,从来不知道,不喜言谈的他,竟然有着这么一张犀利的嘴,而且还有着一颗遇事冷静的
  “呃……你说的没句话都很在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走,离开这里!”
  他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眷恋之感。
  “可是你能放下这里你的师傅吗?我们又能上哪里去?”叶子虽然也认同他的提议,可是却对与未来感到茫然。
  “天下间,官最多,人最多的地方就是京城,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是安全,我们上京城去,即使官府要通缉我们,那他们也是最后才会查到京城的,而他们了解的也只是一个和尚和一个寺里打杂的男子,我换成俗衣,你换成女儿装,谁又能察觉我们?”
  听了觉痴的妙计,叶子忍不住高兴的拍他的肩,“呵呵,好你个觉痴,平日见你是中规中矩的,今儿才发现,你不是普通的贼呢!”
  他打趣的看着她,露出了狡黠的一笑,“你也从没让我知道你是女子!”
  在即将要面对逃亡的命运时,在对于前途未知的他们,两人对视,忽的放声大笑,那一腔的惆怅荡然无存,剩下的还有对自己命运的期待,还有对彼此感觉发生变化的释然。
  而觉痴却不知道,这一切就像是他宿命的安排,逃不掉了,还是要去的!
  第四十五章 虚叶的哭诉
  叶子穿着觉痴的僧袍宽大的不伦不类,而觉痴也只是穿着了亵衣,两人相视而看,有些无奈的摇头。
  “觉痴,我们俩就这样逃亡的话,还不用官府的来捉我们,光是这打扮就已经能被人以有伤风华的罪名给抓了,我们这样的朝京城去怕是不行吧?”
  “嗯,若是回寺里那是万万不可的,但这里我们也不便久留。因为如果照你说的,那个小和尚逃走了,怕是他回去会找方丈他们来帮忙,待救援的人到了,这事儿就要败露了,所以我们要尽快的先离开这里,至于我们的衣物,等离开这里再说。”
  叶子这时候,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但她现在是完全的信任觉痴,只要是他的决定,她就觉得是对的。
  “好的,那我们这就走!”说完,拉着觉痴就要走,脚踝处是一阵火辣辣的刺痛,脚疼的无力,就朝着地上栽,觉痴本是想提醒她的,但是她的动作太快了,来不及提醒,只是上前一把扶住了她。
  “挑了那么久的水,你这性子还是没有被磨下来吗?”
  她挠头,才发现一头发松散开了来,一边束发一边说,“那个……我这是着急呢!若是平常我是不会这样的。”
  捞拢了头发却没有了发带,觉痴想都没想就撕下了一缕亵衣递给了她。
  “这个将就下!”
  她抿嘴一笑,接过了布带,束起了一头青丝,他看着觉得那就是一幅画,一幅在心里描绘了很久的画。
  心里此刻迷乱了。只有对她继续说话来掩饰。
  “方丈的心思怕是白费了,他是要你无论何时何地,也能够护住自己的心神。这些你还是以后多多琢磨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今天的觉痴要比平时地真。但是却让她感到太陌生了,那心隐藏的太深,从来不知道他心里装着这么多,也从来不知道,他的性子竟是如此地果决。。。
  没有理由的就觉得他说地话应该顺从。没有理由的就觉得他天生就不属于这寺庙。
  “觉痴,你心里到底装着什么?”
  “心里不想装着,但是却满满的存着。”他的话,带着禅机,而她却感受到,像是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到底是什么,她又捕捉不到。
  “时间不多了,我背你!”
  虽然她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但是这时候才来计较,是不是太那个啥了……
  “嗯,你背不动了。我们就停下来歇息!”
  那名跑回去的小和尚虚叶果然如觉痴所料,回去后。他虽然很害怕。但是想到是叶子挺身出来救他地,便觉得。若是自己不说,心里这一关无论如何是过不了,若是要说,自己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来说浑身污浊的他,靠着一棵柏树,内心是无助的纠葛,那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寺院的门口,想着自己当时害怕的撒腿就跑,留下那个救他的人,想到那人单薄的身材,若是动起手来,估计也不是觉痴的对手,越是想,心里就越是愧疚,手,狠狠的捶了一拳在僵硬而粗糙地树皮上,白皙的手裂了开来,血顺着手肘流了下来。“都怨我,都怨我,是我胆小,我跑什么啊,剩下那位施主,他怎么会是觉远师兄的对手呢?我跑什么啊……”
  正在这时,觉痴地师傅若虚走了过来,看见正在哭的虚叶,忙上前问:“虚叶是什么事要你在这里哭?”
  猛地听见若虚地声音,那虚叶心里是一颤,连说话也变得哆嗦了。
  “若虚师伯,我……没……没什么……”
  这虚叶终究是个孩子,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光是这话就已经泄露了很多了,他隐约地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忙上前步步逼问他。
  “出家人是不大诳语的,你今日若是在佛门净地也不说实话,那我只好让你到佛主的面前去说,而且最好是叫上你师傅和方丈、
  这若虚在寺里的地位也只是比若苦低点,在寺里说话也是很有分量,被他这么一威胁,那虚叶顿时吓得满头都是汗,咚地跪在地上。
  “师伯您不要这样,虚叶老老实实的说给您听。”
  于是,虚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他原原本本的说了一次。他越是听他说,就越是心惊,有关于觉远的一切,轰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自己没有想到,就是在这如此圣洁的佛门净地,竟然会发生这么丑恶的事,而且这人就是自己的弟子,气血猛的涌上了心头,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
  那被雨水浸润的石板,泛着湿润的青涩,把那触目的鲜红,衬托的更是耀眼,虚叶看吓的腿都软了。
  “师伯,你怎么了?”
  他颤抖地双手合十,“孽障啊,是贫僧的过失,无颜去见长老了……”脚下是晃悠的虚浮,虚叶看见他整个人一下子就苍老了,那身体虚弱的像是风中的残叶,他依靠这柏树,手重重地捶打在那坚硬的树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