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作者:北方刷刷      更新:2022-03-26 18:11      字数:4898
  的脖子,却听得“嘭”地声响,蓝翾大方赐予一记利落的回旋踢,又一团球状物飞了出去。
  凭直觉,蓝翾认为事情不是劫财劫色那么简单,一般歹徒但见目标有高人相助逃之大吉
  犹来不及,哪可能恋战缠斗?可这些人们,总给人不甘轻易放弃的顽劣。
  是啊是啊,如果他们就这样撒手走了,别说剩下的五万余款,连到手的前款也都得一毛
  不剩的给吐出来,还得大吃上华大少一顿排头,苦哇。不过愿望够美好,也要看自个能量如
  何,打了个五六分钟,戎晅出够了胸中闷气,玩得够了,拳脚转狠,不消片刻,歹徒兄弟们
  一家团聚,成堆累叠在蓝翾跟前。
  蓝翾双手抱胸,围着“堆叠物”兜了两个圈圈,忽盯到其中一人裤袋半露的一角,探手
  取了出来,才拿到近前就有异味扑鼻,随即一阵眩晕,当即抛在地下,脸色丕变:“你们不
  是单纯的打劫!有人指使你们?”
  “兄弟们穷得找个活路,大姐如果能放咱们一马,兄弟们几个也不是不知道有恩报恩的
  人,江湖义气咱还是有的。”关键时刻,还是身上压了两位自家哥们的歹徒丙够临危不乱,
  没忘了卖弄一下下江湖历练下的好口才。
  “你们如果不是有预谋,也会是一个专业的犯罪团伙,竟有迷药这种东西?!”后怕,
  如果没在寰亭消磨到方才,翎儿的处境不堪设想,“我想,警察先生很乐意跟大家讲讲江湖
  义气!”
  歹徒乙哇地哭出声,“大姐啊,高抬贵手,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兄弟们这一回……”
  竟是翎儿的常用台词,只能说三流电视剧荼毒人群的范围够广泛……“姐姐——!”是
  蓝翎!
  蓝翾一震,难道这伙匪类调虎离山?“翎儿!”心里转着念头,人已冲到假山石上,莫
  名的恐惧不安,使得脚下踬跌,身子摔进戎晅怀里,后者抱起她一跃而起。
  于是乎,那些位歹徒兄弟们,瞠目结舌地看到,几分钟前痛扁得他们面目全非、穿着极
  奇古怪、月色下若是有心情还可以形容为宛如天人下凡的那位高手高手高高手,以武侠电视
  剧里钢丝才能完成的镜头,一飞冲天,落在假山顶头。
  更教他们终生难忘的,陆续上演。
  入眼的景象也惊住了蓝翾。
  平日里阳光、月光、灯光均不宜光顾到的寰亭中央,此刻,笼在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银
  色光芒下,光的中心,蓝翎扶着石桌拼全力要迈出这诡异,奈何双足像被磁铁吸住,竟半点
  动弹不得,好在嘴仍是自由的:“帮我,姐姐!”
  蓝翾如梦初醒,向前一步紧握住小妹的臂膀,“阿晅,这应该就是我们等了半夜却不得
  的东西,现在它来了,你该走了,帮我把翎儿留下!”
  戎晅一步一沉,神情决绝凝重,温暖一吻印在她清凉唇上:“淼儿,对不起……”
  保重啊,阿晅。一滴泪无声无息滚到唇边,双手犹自全力向后拉扯着妹妹的身子。那股
  磁力已经越发强劲了,甚至身处边缘的她也感受到了它的波及,望着已迈入到光圈的戎晅,
  忍住涌上胸腔的悲怆,说:“帮我推出翎儿就可以了。”
  他点漆瞳眸中缱绻难舍,徐声说:“淼儿,对不起。”长臂倏伸。
  “啊——”蓝家姐妹齐声惊叫。
  骤然间,光圈中心如陀螺般急速旋转,吸张纳物,也是在骤然之间,寰亭里,幽暗如昨
  。
  有幸目睹一切的歹徒兄弟们化身木鸡,痴呆呆忘了今夕何夕。
  终是歹徒丙不同凡响,“大哥,现在几点?”
  “十二点五分。”
  “咱们……”歹徒乙涕泗横流,“是不是遇见鬼啦?”
  “是吧……
  “那咱们,还不走?”
  “是啊……
  “走……走……走吧,大哥……”
  “我腿软,开不了步。”
  “我也是……”
  “我……尿裤子了啦……哇……”
  于是乎,众人不枉称兄道弟一场,彼此扶携着,强自移动。
  忽然间,警铃大作,刺眼灯光以使一切黑暗无所遁形的强势射过来。一位穿着睡衣的好
  市民跳出,正气凛然地:“是他们,就是他们!他们一直在追一个小女孩,还在这里动起了
  手。那小女孩我认识,是住在后面那栋楼的,警察同志,快点抓住他们为民除害,说不定那
  姑娘已经遇害了!”
  “不~~”歹徒甲大哭,较之乙毫不逊色,“我们没杀人……是她们,她们是鬼啊,我们
  看见她们上了那假山顶,白光一闪,就啥也没有了啊!我们没有杀人啊,警察叔叔……”情
  急下返老还童。
  “胡说八道!”睡衣仁兄义愤填膺,看情形若不是警察叔叔们环伺,扑上来咬那厮一口
  亦不无可能。“那两孩子在这小区住了十几年,我们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刚才站在阳台上
  分分明明地看见你们追那孩子追得紧,追到这里还动了手,后来肯定是你们扔了炸药什么的
  ,白光一闪,我听到那两个孩子一声惨叫。”
  “冤枉啊~~”歹徒兄弟们震声高呼。
  警察执行职责,铐了众歹徒,又在现场取证,发现了沾有迷药的手帕,但亭子里空无一
  物,连一滴血迹也没有,显然不具睡衣仁兄所推断的“炸药”情节。尔后,又寻求物业相助
  察到住址,赶到蓝家,门铃按了半天,无人应答。连夜动用开锁专家登堂入室,室内整洁温
  馨,却杳无人迹。
  翌日,《J市日报》的社会版头条为:姐妹花离奇失踪,嫌疑人一一落网,副标题为:警
  方初步怀疑为预谋情杀,被害者之一曾遭公司少东骚扰,警方于被害者家中搜出了相关录音
  及书面证据。
  在中东小国做援助工程师的蓝家父母得讯返家,面对着人去楼空,伤心落泪之余始终想
  不明白爱女们怎会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含泪整理物品时,竟有了桩桩意外发现,洗手间盥洗
  架上存着三只漱口杯、牙刷及男人的剃须刀,脏衣篮里有男人的长裤甚至内衣,衣橱内男人
  的服装四季分明……种种迹象表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处他们以为的“小姑居处”,
  除了女儿们,曾住着第三人,而且,是男人。难不成,女儿们的离奇失踪,是因了这个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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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第一章]
  淦国,阏都。
  盛夏时节,天近正午,高炽的艳阳,消融了阏都最繁华的商业区云贾大街的人声鼎沸、
  车水马龙的盛世景象,就连他时烈烈生风的商幡酒旗也都招展得有气无力。正是需要纳凉避
  暑的时际。
  街头酒馆里,贩夫走卒,旅人客商,捧一杯淦国特产的冰镇梅酒,消消暑气,顺便用些
  羔点填饱肚子,吃饱喝足,又是闲暇的磕牙时刻。
  “几位,听说了么?今年的泼水圣节,咱们的王上将会走上望月楼头,和咱们君民同欢
  。而且哟,宣相大人亦会首次公开亮相。”
  “宣相?可是那位‘少相’?”
  “除了他,还有谁人能担此美誉?”
  “三哥,听说咱们这位宣相爷年纪极轻,是也不是?”听着几位客官的交头私语,顶着
  一个艳丽酒槽鼻的跑堂小二特地凑到店里一角,问得是一位常年盘踞那里的熟客。
  三哥状似深沉地捋须一笑,答:“这个自然。没听有人称宣相为‘少相’的么?正是因
  他年纪太轻的缘故。据传,当年宣相荣登金科榜首时年方十六,不及弱冠,真正正一鸣惊人
  。”
  “十六岁中状元?这么说宣相不只是咱们淦国史上最年轻的丞相大人,还应是最年轻的
  状元爷才是。”邻桌有客凑话道。
  “对极了,”三哥仰头一杯好酒,“宣相虽然年轻,但满腹雄才伟略,十八岁即因助王
  上平定良西之乱,而封为辅相,后又因助当时的老相爷肇相安抚了滋事的天苑举子,名声大
  噪,所以肇相在年老归隐前力荐宣相接任其位。朝廷有些老臣不服,以死谏拒。亏得王上英
  明,给宣相三月考察之期,三月考察期间若政绩平稳,则顺利接任;若有失仪失能、表明宣
  相不堪重任之事发生,则自动请辞。那三个月,可真是过得精彩纷呈,老臣们制造事端不断
  ,而宣相却是应对自如。后来,发生了一件大事,使得那些老臣不得不俯首叹服。”
  “何事,发生了何事?”这一张桌上子,已围了不下十颗兴味盎然的人头。
  三哥故意沉顿少许,扫着诸人焦切的神情,微微一笑,举杯呡一小口,悠然道:“诸位
  听说过良南王呗?”
  “当然,”有人答,“他和当年起兵作乱的良西王乃一母同胞,是当今王上的幺弟。”
  “对极了,”三哥拨须点头,“这位良南王在其兄谋反被赐鸩后,也曾一度欲起兵作乱
  。岂料刚刚着手部署,即已被王上获悉,朝堂之上,众臣众口一词谏王上出兵围剿,格杀勿
  论。惟独宣相爷,他言说‘先前良西之乱为期近五载,使得我淦国内忧外患,民不聊生。现
  天下初安,百废待兴,若再大举出兵,动起干戈,必又会使黎民流离失所,失命伤财,不知
  又将徒添多少无辜冤魂。且良西之乱期内,良南王为了封地内百姓将士性命,不曾响应其兄
  ,今有异变,必是有小人从中挑拨生事。臣愿请命,轻骑简从,赴良南王封地,晓之以情,
  动之以理,若不能使其回心转意重归吾王,臣愿拿项上人头以祭苍生。’”
  “啊?”此刻,整个酒馆的人都围拢了过来,听到此话,无不忧形于色。
  “唉!宣相此言一出,那几个老臣岂肯放过这等良机,纷纷上前附和,劝吾王暂缓发兵
  ,一切等少相走一趟再做定夺。纵算我等凡夫俗子也应明白,少相此去,劝成劝不成尚在其
  次,闹不好才踏上良南王封地,即可能被弑,你们想是也不是?”
  众人附和:“是,太险了,宣相是否过于激进?”
  “太欠考虑了吧?”
  “不是说君子不涉险地?”
  三哥一迳道:“咱们的宣相爷翌日便轻车简从,奔良南王封地而去。二十日后,毫发无
  伤归来,带回了良南王加盖王印指印的血书宣告:‘吾发誓自即日终生效忠吾王,绝无二志
  ,若再滋谋乱犯上之心,必将死无葬身之地!若有在臣弟耳边聒噪挑唆者,臣弟必挖其心肝
  ,奉至王前。’而且,一月之后的王上寿辰之日,良南王只带百余亲兵亲往贺寿,送上了东
  海夜明珠以祝吾王寿与海齐。”
  “啊?”
  “喔!”
  “啧啧,难以置信!”
  众人惊叹之声不绝于耳,声浪此起彼伏,大有要将这小小一家酒馆给掀翻开来的态势。
  “三哥,但不知咱们宣相爷是如何劝得良南王偃旗息鼓的呢?”
  三哥摇首道:“良南王封南远在边陲,消息不似京城这般流通,宣相如何劝得良南王,
  咱们也只得各凭想象地揣测一番了!”
  “听说咱这宣相爷不止文才出众,连人才也是顶好的,是么?”有外乡客问。
  三哥眼放异彩,道:“据说,宣相的人才连咱们天纵英才的王上也要逊色三分呢。华美
  俊雅,直似谪仙下界呐!”
  众人又是一波惊叹的声潮,一时间恨不得当下即是泼水圣节之日,能远远一睹他们那位
  神人相爷的风采。
  “三哥,您是如何得知这其中许多内幕的呢?莫非三哥在朝中有人?”小二不无艳羡地
  问。
  “天机不可泄露也。”三哥喝尽最后一口,在众人挽留声中飘然而去。
  小二意态痴迷,问身边的一人:“你们说,那宣相的人才真有三哥所述的那般好吗?”
  “人才好与不好谁也不知。但对咱们百姓却是真的好,他在任这三载中,治水患,减税
  赋,兴农商,废除株连制,哪一样不是与咱们息息相关的大好事?别的不说,就单凭他敢当
  街杖责那个恶迹昭彰的才国舅,胆色正气便无人可比!再说如果没有相爷,你这小二不也早
  到关外为奴了么?说不定早就冻死在那冰天雪地里了!”
  “是,是……”闻言,小二手脚麻利抹拭地起了桌子。若不是那位宣相爷将株连制度给
  废除了,他这个昔日吏部尚书家的家奴,早在吏部尚书因贪巨款被查抄时,发到边疆终身为
  奴去了,哪还有眼下这般与人闲嗑打牙的悠闲日子。
  *****
  “这一幅《春日》可是出自宣卿的手笔?”淦王勒瑀负手背立,目注悬于墙上的一幅水
  墨丹青,似颇有兴趣。
  宣隐澜恭首作答:“禀王上,此乃臣妻所作。”
  “呃?”勒瑀扬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