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北方刷刷      更新:2022-03-26 18:11      字数:4906
  酸麻的素腕,试问道:“追杀你的可是你的仇家?不需要我报警么?”
  “何为报警?”
  现在是鸡同鸭讲吗?“以你的目前的状况,报警才能保护你不受伤害,才能免你继续遭
  人追杀。”
  “报官么?”他摇头,“在没有弄清此地官衙……是否有‘枝叶’的……党羽前,不宜
  打草惊蛇。”话说得长了,仍是力不从心。
  党羽?开枝散叶?等等,官衙?她听觉错乱了,是不是?
  “姑娘家在附近罢?带……我去你家暂避即可。”
  我家?这人倒不客气,可是,凭什么?“你不怕我是坏人吗?如果与追杀你的人串通一
  气,你岂不危险?”害怕,害怕,害怕吧,自动放弃吧,烫手山芋!
  他摇头。天,先前是一再点头,之后又是一气摇头,这厮脑袋还真是有趣!
  “你若有意加害,不必等到今时。何况,你是月神遣来的仙子,是来助‘真’的。”
  是喔,阁下是要把本姑娘给气得成仙了!“您的月神我是不敢高攀,可是贸贸然领回一
  个陌生男子也绝非本姑娘的作风。要不你告诉我,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为何遭人追杀?
  有无作奸犯科?回答这些问题的前提是,你能保证我知道那些,不会妨碍到你或你身后的组
  织什么的,杀人灭口的游戏玩不到我头上才行。否则,你可以闭口不谈,我也不愿多惹麻烦
  。”
  “……伤极痛,到你家再谈不好么?”
  哇,苦肉计?有没有搞错,陌生人!可是……仔细瞧下去,他脸畔额头是有汗珠滚淌,
  面色也白得耍桃桓龈崭胀牙肷辣咴档娜私惨淮蠖鸦埃怯形ト宋墓鼗尘瘛?br />
  “这小区治安虽然不错,但是如果你的仇家寻来了,你一定要最快离开我家,男子汉大
  丈夫,敢作敢当敢承担,不要连累无辜人群。若是警察找来的话,你一要跟人解释清楚我对
  你的身份一无所知,甚至是受了你的半胁迫才施以援手的,听到了?”天可怜见,她到底是
  中了什么蛊?会答应领他回家?
  那人只管盯着她快速跃动的小嘴不语。
  “喂,记住了?喂!”蓝翾不客气地硬推一记。他一痛,随即点头。
  *
  如果有街头访问找到蓝翎,问:在你十八年的生命中,最大的惊喜是什么?那她将会非
  常肯定及确定地告诉你:公元二OO五年九月十九日早七点十分起床后,在自家客厅沙发上发
  现了一位赤着上身、闭目养神的超级无敌大帅哥!
  丝毫不输姐姐傲人青丝的长发,未加束缚地归拢脑后,且保养极好,恰似一匹上好黑缎
  ,想来手感必定绝佳。额头圆润饱满,眉毛修长入鬓,睫毛黑而密翘,鼻尖傲拔骄挺,薄唇
  抿出优美的弧度,虽然色泽泛白上有裂皮,却丝亳无损帅哥风范。五官整体观之俊美如雕,
  且贵气十足;未着片缕的上身略显单薄,但匀称精建,毫无弱态。
  更让她忍了几忍才忍住放声尖叫的是他的皮肤,脸部、颈部、上身,浑然一色,皎皎如
  玉。这男人,也太浪费资源了吧?还有,嘻,两点……
  她色迷迷的眼睛溜到重点部位正要饱食秀色,脖梗一紧,有人薅住了蓝二小姐衣领,下
  一刻,以死猪之待遇拖进卧室。
  以脚跟阖上门,蓝翾将小色女抵到墙上,恶狠狠凶相毕露:“听着蓝翎,别怪我没郑重
  警告过你,外面那人在我没有弄清他的身份之前,你离他远一点。”
  “什么啊,姐姐?那人是谁?一夜之间,我们家冒出一个超级帅哥来,难道是嫦娥姐姐
  慷慨赐予的中秋礼物?莫不是砍了几千年桂花树的吴刚?啊唷!”额头险遭敲击。
  “我捡来的!”
  “什么?啊!唔……”蓝翎大眼眨巴示意自己会小小声,掩住嘴巴的恶手移开,“姐姐
  捡来的?”
  “嗯哼,昨晚失眠,溜到寰亭,然后看见他。”蓝翾悄然门拉一缝向外扫了一眼,登堂
  入窒者仍然闭目端坐,宝相壮严。将门抵严后低声说,“他有可能是黑社会成员。”
  蓝翎受惊地睁大了眼睛。
  “昨晚遇他时,他满身是血,据他自己说是吐血导致。扶他过来后,又发现小腿上的几
  处刀伤,他自己也承认被人追杀。今天一大早,我还要跑到寰亭清除血迹。虽然他不像是穷
  凶极恶之徒,但人不可貌相,在没有确定他是恶是善前,小心为上。必要的时候,迅速报警
  。但没有确定之前,此事严禁传播,一字也不许外泄,明白?”
  “哇,演电视剧耶。不过若是为了安全起见,姐姐应该立马报警才对。而且,将素不相
  识甚至麻烦多多的陌生人带回家来,这与姐姐你的一向作风有违哦?莫非——”蓝翎挤出不
  怀好意地一抹笑,“某人也被美色所惑?”
  凭心论,蓝翾自己也不解。但一时又无法厘清那种纷乱情绪,只得轻啐道:“昨天夜里
  他样子比鬼好几分,美色,鬼色差不多。”不客气地掐了她红扑扑的小脸一下,“小妮子,
  再不赶紧上学,迟到的是你,如果害我被刘女士传唤训导,你姐姐我不介意考虑新的整修措
  施出来。”
  “我介意,万分介意,姐姐高抬贵手,饶了小妹。”
  *
  蓝翎得赦脱身,蹑手蹑脚地走过客厅。那超级帅哥依然眼睫未开,色兮兮在帅哥周身上
  下扫荡了几回,有感于家姊目光灼灼在背,不得不开拨奔向学堂。
  蓝翾靠在门边,双臂交叉抱肘,凝望他血污洗净后出色到不可思议的容颜,疑窦丛生:
  昨夜红云蔽月,天地黑了又亮了之后,他才现身寰亭,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除非是从假
  山下面“飞”上来?当时他受伤极重,取药都需他人代手,如何飞渡?而且,他的衣服……
  他闭阖的双目倏地张开,与她定定相视的目光遭逢,四目相交,两人各有瞬间的失神。
  “你……好些了吗?”蓝翾问。
  他未语,黑眸湛然如昨夜秋月。
  “你的伤口昨天晚上处理得太草了些,等用完早饭再帮你看一下怎样?”
  “你的名字?”他不答反问。
  “你的救命恩人,”蓝翾浅笑道,“名字有那么重要吗?”
  他犹自一愣,紧抿着唇角,抬腿欲走过来,小腿创口顶木制茶机边沿上,他俊脸一紧。
  蓝翾一惊,跑过去,撩开其质软柔软的长裤,昨晚她利用家庭急救箱沙布包扎起来的伤
  口涔出血丝,怨道:“你怎么不小心!要重用酒精消毒才行。”她的发丝垂下来,和她香软
  的气息汇在一起,若有若无有扫拂过他腿腹,他身躯陡地一僵。
  “怎么了?”察觉他的变化,蓝翾莞尔,“怕疼?放心啦,小朋友,姐姐我会再小心一
  点,你呢,则再坚强一点。OK?”她没有托大,他看上去,和蓝翎属同辈中人,小朋友一个
  。只是可惜了,这么俊美的孩子,竟然去混黑社会,说不得是暴殄天物。
  他黑长的眉毛蹙起,为听她口中的“小朋友”“姐姐”。
  “我要擦酒精喽,痛的话尽管叫出来,这里不会有人笑你,没必要像昨晚那样硬撑,你
  的唇皮怕是禁不起你铁齿铜牙的再摧残了。”
  棉签沾拭酒精清洗他的伤口,共有四处,都在两寸左右,细长薄深,很奇异的形状。一
  边尽量轻尽量快地工作,一边找些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我看你一直盘膝坐着,这一夜,
  你都是这样休息的吗?不会腰酸背痛吗?”
  他摇头。
  “是哦,我看你眼神清澈了许多,好像休息得不错的样子,莫非盘膝坐着是为了更好的
  调养生息?你们的独门密方?”
  他点头。
  嗬,这家伙惜言如金,擅长点头YES摇头NO。
  “你昨夜是如何到达寰亭的?轻功?地遁术?”
  他点头,又摇头。
  咦?到底怎样?先点头,后摇头,是——轻功?怎么可能?她不过是信口问问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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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第四章]
  完成清洗程序,开始上药。那药粉也是人家兄弟自带自给自足,是搁在贴身衣物的一三
  寸瓷瓶,里存白色粉沫,微香。和那个置放丸药的布袋,哦,书面叫法应是“锦囊”,两样
  物什于茶几上摆在一起,再附之那锦囊月白缎面上缀绣着的那条活灵活现的金龙,透着那么
  一股子古色古香的怪异。
  “内服的药丸。”蓝翾举着两枚药丸递到他手边,他瞅着她纤长的细指,竟以口代手,
  径自吮了下去,药丸是含到了嘴里,同时她的指尖也一并纳入。
  “你……”蓝翾没料他有此一着,晕生双颊,抽回手指后横了他一眼,“不管你是无心
  还是有意,再有下次,我把你从六楼高的窗口扔下去!”
  薄怒微嗔,瀑发如云,莲般清艳的女子。
  他想起了昨夜,第一眼迎到她一对清灵丽动的明眸时,以为是月神怜他孤苦,落到凡尘
  相伴。所以,拼着翻江倒海的痛,握住她,留下她。她允了收留,扶他从高处下来,神智半
  醒间,他们进入一个攀升的箱柜,到达了这里,偎入柔软的靠垫。她为他拭了面,整了发,
  清了伤,敷了药。从有记忆起,他不曾少过人侍奉,但从来没有一人会让他感觉到温暖。而
  她的照拂,却暖如春风。
  蓝翾回瞪了他已近放肆的眼光,将一件今早翻箱寻出的父亲的衬衫兜头抛过去,“穿上
  !我做了早饭,走得动便过来吃,否则敬请饿死!”
  考虑到他有伤在身,不宜油腻,煮了一锅皮蛋瘦肉粥,拌了一个蔬菜沙拉,蒸了一笼麻
  酱花卷,再有两样小菜。把碗筷用了点力度掷在随她前来而眼睛一直不做它视的他面前:“
  喂,小男生,我是美丽可爱大方得体明艳照人没错,若阁下只看我便能解决饥饱的话,请坐
  远一点,莫影响了他人食欲。”
  他唇角高高扬起——笑?!
  男人笑起来会有杀伤力的吗?如果他从影,那些位风起云涌的“花样美男”会不会都得
  靠边排排站?
  “我秀色可餐么?”他难得开一回尊口,一出口便惹人不喜。
  切,蓝翾低头喝粥,掰了半个花卷大口咬下。
  他满脸兴味,状颇惬意,全不似重伤之人。却在信目环视周遭后,惊显于色,心头卷过
  浓重的不安,“此地是何府所辖?所属何区?你所着衣物为何如此奇怪?室内摆设为何如此
  奇特?”
  不鸣则已。无视他焦切的目光,蓝翾慢条斯理用罢早餐,取出纸巾揩唇拭指后,才探究
  意味十足地道:“你认为这是哪里?你又来自哪里呢?”
  他不语。又来了,蓝翾眉尖微颦,“你脚下所在位置是J市莲苑小区,我所穿的是最普通
  的家居服,这房子是最常规的的两室一厅简洁装修。如果你觉得奇怪,那你们那里又是怎样
  与此不同的呢?”
  “是蛮族么?你们可是隶属郴国?或是畲国?”他问道。
  如果他不是演戏,便是某些环节出现了问题。他自昨至今的谈吐气度,吐字造词,无一
  不说明着他的格格不入;他穿在身上的衬衫,未阖一扣,偏偏用一根细长带子拢在腰身;而
  那带子,她也不陌生,取自如今挂在浴室的那件似袍似裙的衣物,质地如丝如锦,绣饰贵气
  逼人,与古装剧里的服饰颇有几分相似。
  难不成是另一类的行为艺术?不过,会有人为求表演逼真切切实实地挨上两刀的吗?
  也好,看你想要如何表演?“我有提议:为示公平,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你也要回答我
  一个问题,双方所答必须属实,谁撒谎谁是小狗!OK?”
  第一次听到有人拿小狗起誓,他眼底兴味又起。
  “由我先问。”不待他同意与否,蓝翾道,“你来自哪里?”
  多年养成的对外部环境的敏锐警觉,使他可以断定:目前所处虽然大有异常,于他却不
  存在性命之胁。且眼前的人儿如此耀眼养目,又是救他性命的“恩公”,若不凑趣,岂不有
  负美人恩?“煊国丏都。”他答道,当即便问,“你的名字?”
  耶?蓝翾正要从大脑地理知识存档部分搜索出可以对号入座的,听到他不失时机的反询
  ,信口答道,“蓝翾。”
  “你与朕同名?”他诧然。
  蓝翾怀疑刚才自己的耳朵出现了故障:“你说什么?”
  “你与朕同名。朕名晅,戎晅。”
  煊国丏都朕戎晅?何方神圣?“你姓‘朕”,名‘戎晅’?”
  “朕的姓乃国姓‘戎’,名‘晅’。”会很难理解么?眼前女子明明不似蠢呆之人。
  蓝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