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
冬儿 更新:2022-03-26 18:10 字数:4880
而云飞呢,虽然嘴巴上答应了母亲的要求,却想着婚礼那天躲起来,找不到人了,自然也就没用办法逼他了。
雨凤自此和云飞和好后,总是患得患失,听到婚礼的消息她差点就崩溃了,就连云飞不停的说他爱她,一定不会和王家小姐成亲,都按捺不住她内心的担忧。
在梦娴期盼,云飞的拒绝以及雨凤的担忧中,成亲的日子还是来临了。
整个展家都在一片红色的海洋里,来来往往的人群更是显得热闹非凡。
展祖望站在门口一面与客人打着招呼,一面看着门口等着云翔的马车。
“老爷,二少爷回来。”
“爹。”
“老爷。”
云翔和天尧四处打量都没有看到天虹和云馨,云翔有些着急“爹,我先回房看看天虹,换身衣服再出来。”
想起怀孕的儿媳妇,知道儿子惦记媳妇,展祖望乐呵呵的点点头“去吧。”
云翔立马拉着天尧就去了自己的院子。
“云翔!”天虹热泪盈眶的看着三个月不见得丈夫。
云馨咳嗽了几声“哥哥,快扶天虹坐下,她还怀着孩子呢!”
“是,是!”云翔也很激动的看着天虹“快坐下。”又摸了摸天虹的肚子“真像做梦一样,我是要做爹了么?”
“傻子!”天虹觉得好笑“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云翔傻呵呵的笑着。
天尧羡慕的看着云翔,他看向云馨,眼中透出深深的情谊,去了一趟上海让他明白了很多,也终于知道云馨选择他,拒绝了多少好的男子。
云馨感受到天尧的目光,回过头对天尧眨眨眼,调皮的模样让天尧心里暖暖的。
“真是太好笑了。”这时,品惠大笑着走了过来。
“怎么了?娘?”云翔问道。
“我的儿你才刚回来,好好陪你媳妇在屋里休息,外面的闹剧别去理会!”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屋子的几人都很好奇。
品惠眉飞色舞的讲着“还不是咱们家的大少爷,刚才大太太去找他,发现他逃婚了!”
云馨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娘,我去前面看看。”
“别去!”品慧有些不乐意“一会大房的又说是我们!”
云馨摇摇头,跟着就出了门,云翔不放心,留下品慧照顾天虹,就和天尧跟了上去。
“爹。”云馨上前扶住被气坏的展祖望“听说大哥他逃婚了?”
“逆子啊!”展祖望气急败坏的吼道“这外面来的可都是在这一片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展家可是丢脸丢大了啊!”
“老爷,实在是找不到大少爷啊!”纪总管走到跟前回禀。
“这可怎么是好啊!”
“爹,如今宾客临门,若是办不成了,比起王老爷的报复丢脸还是小的呢!”云馨说道“无论如今这婚礼必须办下去!”
“我当然知道,可。。。。。”
“不如就说与王家联姻的是爹的义子!”
“这也是个办法,可是谁合适呢?”展祖望看了一眼纪总管“天尧?恩?”摆摆手“实在没有合适的人啊!”
“不如就陆峰?”云馨观察着展祖望的神色建议。
“老爷,陆峰不错,这府里的人把他当少爷,外面的人也以为他是展家的掌柜,不是刚刚好吗?”纪总管也游说道。
两人又说了些话,展祖望终于同意将陆峰收为养子与王家联姻。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大堂里,客人们都好奇的看着拜堂的那个男子。
“那人不是陆掌柜吗?”
“今天成亲的不是展家的大少爷吗?”
“听说那个人是展老爷的义子呢!”
“义子?”
“听说是展家的大少爷逃婚了,展老爷才让义子出来成亲的。”
“啧啧!”
就如同戏台上的戏剧,展祖望满脸通红的站在那,听着人们说着各种猜测,心里只想把展云飞一脚踹出去。
他真的不明白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到底怎么了,居然会做出逃婚这样的事情,难道他没有把展家的脸面放在心上?一定是那个戏子,展祖望明白了,一定是那个女人勾引了他的儿子,让他儿子做出那样的事情!
叫来纪总管,吩咐了几句,下定决心一定要除掉那个女人。
新房内,红烛一点一点的留着欢喜的泪水。
陆峰轻轻的抬起喜帕,迎上期盼已久的目光。
新娘先是忧虑,然后欣喜的抱住他“我是在做梦吗?”
“没有,你没有做梦!”陆峰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
“看到你的信,我高兴都疯了,但我又害怕是爹爹的诡计,只有想到有机会和你在一起我又不愿意放弃!”新娘留着泪,诉说着心中的忧虑。
“我知道,我知道!”陆峰眼中也满是泪光“环儿,如今好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了!”
“今天成亲的不是展家的少爷吗?”新娘疑惑的问道。
“我现在是展老爷的义子。”陆峰将多年的遭遇以及他和展云馨的计划一点一点的告诉了妻子。
新房外,天尧找到了云馨。
“怎么回事?我爹都和我说了,你是故意的?”天尧有些不明白“陆峰突然出现在你身边我本来就很奇怪,如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是在上海遇到陆峰的,那个时候他满身是血的倒在路边。”云馨看向新房回忆“看到他那双眼睛我就知道,这个人一定会出人头地的,所以我救了他,这么多年我们即是朋友,又是伙伴,也到了实现他愿望的时候了!”
天尧的听得云里雾里的“你说的,我听的好模糊,但是他对你是无害的对面?云馨你到底遇到过什么事情,我好担心,总觉得你从来没有让我保护你!”
“天尧,不是这样的,只是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云馨转移话题“这次去上海怎么样?我还是打算把展家搬到香港去。”
“还好!”天尧知道云馨不想自己追问她,只好说起自己在上海的经历。
红暖帐,一夜香气。。。。。
又过了几天,云飞回到家里,只是一回家就直奔祖望的书房,一进门,就看到云翔、纪总管、天尧都在,正拿着帐本在对帐,云飞匆匆一看,已经知道是自家手下的帐目。
“纪叔!你又在出什么主意?准备陷害什么人?”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纪总管脸色一僵。
祖望看到云飞就一肚子气,“啪”的一声,把帐本一阖,站起身就骂“云飞!你回来不解释为什么逃婚,却质问长辈,你的教养呢?!”
“教养?爹!你仁慈宽厚,有风度,有涵养,是桐城鼎鼎大名的人物,可是,你今天对付两个弱女子,居然动用官方势力,毫不留情!人家被我们逼得走投无路,这才去唱小曲,你封她们的口,等于断她们的生计!你要他爹一个人怎么养活他们一家五口?”
祖望又生气又失望“能让自己女儿去唱曲的人算是什么文人,也只有你会相信他们一家子话,你不管你手里的铺子,却去管待月楼的闲事!你不娶自己的未婚妻,却为了一个戏子逃婚,你说,你到底尧做什么?”
云飞掉头看纪总管“萧先生是有文化的人,不是你们这些嚣张的人可以理解的!”他再看祖望“钱庄的事,我改天再跟你研究,现在,我们先解决萧家姐妹的事,怎样?”
云翔幸灾乐祸的笑着“爹!你就别跟他再提什么钱庄了!他全部心思都在萧家姐妹身上,那里有情绪管展家的业务?”
云飞怒瞪了云翔一眼,根本懒得跟他说话。他迈前一步,凝视着祖望,沈痛的说“爹!如果你不愿意想,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要警察厅去贴告示,去禁止萧家卖艺,人家看了,会怎么想我们?”
天尧插嘴“桐城的人又不是瞎子,倒是大少爷,你之前逃婚的时候不管展家的名声,现在倒是顾及上了!”
“爹……”
“住口!”祖望大喊:“你不要再来跟我提萧家姐妹了!你已经被她们迷得晕头转向,是非不分!我清清楚楚的告诉你,如果你再跟她们继续来往,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祖望这样一喊,惊动了梦娴和齐妈,匆匆忙忙的赶来。梦娴听到祖望如此措辞,吓得一身冷汗,急急冲进去,拉住祖望“你跟他好好说呀!不要讲那么重的话嘛!你知道他……”
祖望对梦娴一吼“他就是被你宠坏了!不要帮他讲话!王家的姑娘倒是便宜陆峰了!”
云飞大震,激动的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祖望。许多积压在心里的话,就不经思索的冲口而出了“你宁愿没有生我这个儿子?你以为我很高兴当你的儿子吗?我是非不分?还是你是非不分?你不要把展家看得高高在上了!在我眼里,它像个充满细菌的传染病院!姓了展,你以为那是我的骄傲吗?那是我的悲哀,我的无奈呀!我为这个,付出了多少惨痛的代价,你知道吗?知道吗?”
祖望怒不可遏,气得发昏了“你混帐!你这是什么话?你把展家形容得如此不堪,你已经鬼迷心窍了!自从你回来,我这么重视你,你却一再让我失望!我现在终于认清楚你了,云翔说的都对!你是一个假扮清高的伪君子!你沈迷,你堕落,你没有责任感,没有良心,我有你这样的儿子,简直是我的耻辱!”
这时,品慧、云馨和天虹,也被惊动了,丫头仆人,全在门口挤来挤去。
云飞瞪着祖望,气得伤口都痛了,脸色惨白“很好!爹,你今天跟我讲这篇话,把我彻底解脱了!我再也不用拘泥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我马上收拾东西离开这儿!上次我走了四年,这次,我是不会再回来了!从此之后,你只有一个儿子,你好好珍惜吧!因为,我再也不姓“展”了!”
品慧听出端倪来丁,兴奋得不得了。尖声接口“哟!说得像真的一样!你舍得这儿的家产吗?舍得溪口的地吗?舍得全城六家钱庄吗?”
天虹拉拉她的手“娘!”品慧不乐意的闭上了嘴。
梦娴用手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快呼吸不过来了。哀声喊“云飞!你敢丢下我,你敢再来一次!”
云飞沈痛的看着梦娴“娘!对不起!这个家容不下我,我已经忍无可忍了!”他再看祖望“溪口的地,我是要定了!地契在我这里,随你们怎么想我,我不会交出来!我们展家欠人家一条人命,我早晚要还她们一个山庄!我走了!”
云飞说完,掉头就走。梦娴急追在后面,惨烈的喊“云飞!你不是只有爹,你还有娘呀!云飞……你听我说……你等一等……”
梦娴追着追着,忽然一口气提不上来,眼前一黑,她伸手想扶住桌子,拉倒了茶几,一阵乒乒乓乓。她跟着茶几,一起倒在地上。
云飞回头,看到梦娴倒地不起,魂飞魄散,他狂奔回来,不禁痛喊出声:“娘!娘!”
梦娴病倒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她悠悠醒转,立即惊惶的喊“云飞!云飞!”
云飞一直坐在病床前,着急而悔恨的看着她。母亲这样一昏倒,萧家的事,他也没有办法兼顾了。听到呼唤,他慌忙仆□子。
“娘,我在这儿,我没走!”
梦娴吐出一口大气来。惊魂稍定,看着他,笑了。
“我没事,你别担心,刚刚只是急了,一口气提不上来而已。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云飞难过极了,不敢让母亲发觉,点了点头。痛苦的说“都是我不好,让你这么着急,我实在太不孝了!”
梦娴伸手,握住他的手,哀恳的说“不要跟你爹生气,好不好?你爹……他是有口无心的,他就是脾气比较暴躁,一生起气来,会说许多让人伤心的话,你有的时候,也是这样!所以,你们父子两个每次一冲突起来,就不可收拾!可是,你爹,他真的是个很热情,很善良的人,只是他不善于表达……”
母子两个,正在深谈,谁都没有注意到,祖望走到门外,正要进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