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节
作者:卡车      更新:2022-03-20 20:46      字数:4736
  “我在想,你这样笨,若是离了我,谁能受得了你。”君沧墨的声音很是低沉,带着几分魅惑的气息,就像宠溺一只宠物似的揉了揉她的长发。说完还低眉一笑,惹得倾珂一阵不解。
  某美男被她的痴傻和反应迟钝打败,开口解释道:“我想要个孩子,只属于你和我的孩子。”
  低沉的声音响彻在耳旁,他呼出的温热气息打在颈项之上传来痒痒的感觉,直直渗进她的身体里去。绝丽的容貌遮掩在一片竹枝的阴影之下,她却感觉自己的脸一定直直红到耳根子了。她不是那种矜持娇羞,与男的一接触便没了魂骨的人。只是听了这话,忽然觉得心中一热,君沧墨说,想要个孩子。
  而她,也想为他生个孩子。
  古往今来,女人的存在最大的意义便是传宗接代,不论是在迂腐的男尊时代,还是男女平等的时代,这一条依然是永恒的定律,就算是女强人,最终还是要被这条定律所压迫与妥协。
  此刻,她觉得,感情这事较为看重缘分与心意,而生孩子这事,只要求个顺其自然便好。只是,纯粹的传宗接代与愿意为心爱的人有一个结晶,又是另一层意义。
  “我想要个男孩儿,可以和你一样生得英俊帅气。”更多的,倾珂是觉得男孩子好养,不会那么麻烦。
  “女孩子好,我们可以将她宠上天。”
  ……
  其实这话题讨论起来,着实没有太多的意义,最后以时兴的出现而结束。少年时兴身子在那日输血之后没过几天便好了起来。倾珂至今都不知道时兴为君沧墨输入了血液。
  “姑姑,你们后天就要离开了,爷爷让我把这些医书整理出来交给你,让你今后一定要认真阅读,多多学习。”时兴一声姑姑本就令倾珂好半天没有缓过神来,怔愣了许久。接着他又转身将好厚一叠医书抱过来放在石桌之上,骇得倾珂打了一个冷颤。
  牙齿忍不住打颤:“这……这么多。师傅是要……让我都带走么?”倾珂一双美眸盯着石桌上的医书典籍,借着月光数出个大概来,薄厚新旧加起来约莫有个二十多本,这个数字着实又吓了倾珂一跳。
  不由得在心中感慨,他们来得两手空空,走得时候却有这样多的东西,也算……也算是……一种收获了。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不要这么累的背着它们一起离开……”说这话时,倾珂心中已经在思索打包的方式是用拎的还是背的比较轻些。
  君沧墨手中把玩着她的一缕头发,淡淡的说着风凉话:“除非你把它们都记下来,装在脑袋里,自然不用带着。”
  ……
  月色沉静如水,好似从银河泻下一层层的帷幕,浅色光芒映衬着这片竹林。
  待得清晨的阳光升起,倾珂抬头望着山头那片灿红的烟霞呼出一大口气。背后背了一个包袱,却也不是很大,看起来并不沉重的模样。那些书籍,最后她挑选了几本较为重要,却又比较难懂的带在身边。
  犹记得昨夜自己站在师傅跟前说只带几本书的时候,他脸上的震惊表情。
  “这些医书虽然看似没多大用处,却需要牢牢记着每一字,千万不可掉以轻心。”这些书全部是老者亲笔著作,将每一种病症对应的解救方式皆注于上,希望能对他人行医时带来些方便。
  不料倾珂只是淡淡一句:“我都记住了。”
  一旁的时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大大咧咧冲着倾珂道:“姑姑,您别开玩笑了,这些书时兴看了十几年都没能记住几本,这不过一天时间,你怎会记得住……”
  只有君沧墨负手站在房间的角落里,目光深沉的望着她纤瘦的背影不发一言。
  倾珂嗔怒的瞪了一眼取笑自己的时兴,开口朗朗背诵起来。很快,师傅和时兴的表情就像同时吃了哑药,睁着双眼不动不动的盯着她,像是看着一只怪物,让倾珂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
  前夜里在君沧墨说了那句风凉话之后,倾珂没有反驳,竟然真的听取了他的提议,开始低头翻阅起来。一日的时间,足以将这些书翻阅一遍,若想牢记下来,却不是那样容易。
  可倾珂差些忘了,自己有一种很惊人的天赋,叫做——过目不忘。
  娜娜正在参加本届书评大赛,还望大家多多支持。谢谢。于是如此,今夜我打算拼了老命,再去码一章出来,凌晨准时更新,这次决不食言。看在我下了如此大决心的份上,还望大家一定要去支持娜娜呀。
  ☆、21 从此君是谁良人(凌晨加更)
  按照倾珂的计划,出了深山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接梦儿,她既然决心跟着君沧墨,自然不能再继续与楚飘摇的交易,再则,她也没有了可以与他交易的资本,她也实在应该当面去道个歉。这样的想法刚一出口,就被君沧墨掐死在萌芽期。
  “你看看那是什么?”倾珂醒来之后听师傅提过几次,他们所在的这处地界叫做苍溪县,位于羌格西北部,若是要去都城,约莫半日的路程也就足够了。
  苍溪县城的城墙之上贴着一张告示,城墙跟前站满了围观的群众,时不时的交头接耳交谈着,各个面上的表情皆是喜悦难免。倾珂顺势望过去,由于隔得遥远,除了看见密密麻麻的几行小字,还有那个盖在其上的大红印章,着实看不着些什么。
  二人穿过人群,挤到最前方,倾珂瞄了几眼,身子一震。
  这张告示上的内容,是昭告格楽子民,天琴最尊贵的郡主与本国二王子的婚期定在本月初八,也就是在两天后举行。此等举国同庆的大事,自当公布于众。
  倾珂扯了扯君沧墨的衣袖,后者牵着她出了拥挤的人群,朝县城里行去。
  “灵若郡主真的要嫁与徐然么?”此事说来也与她有一定的关系,即使她不是最终的决定因素,却也至少是条导火索。她着实不愿自己成为这其中的影响力,国家之家的明争暗斗,她觉得太累人,不愿去深究。只是这灵若郡主,真要如历史上那些和亲的公主一般任人摆布么?这不该是一个女人的命运。
  总有人说,生在帝王家身不由己。可谁又有资格真正的去掌握另一个人的命运,若是她愿意成为这其中的牺牲者,那只能说明,她愿意为此牺牲。
  君沧墨紧了紧握住她的手:“灵若乃是郡主,从小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自当为国家做出应有的贡献。而有的人,生在帝王家,享受了帝王的荣耀,自当也要承担应有的责任。”
  每个人活在世上,并不能真正的随心所欲,为所欲为。若是没有一分禁锢的约束与责任,这个世界就会乱套。
  依着君沧墨的说法,他们要先去见过君灵若,再行启程回天琴。当然,此事的难度着实大了些。他们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布满了众多眼线的羌格之中实在是件难度颇大的事情。
  最终,在倾珂的挑拨之下,二人经过一番乔装,已然扮成了一对老夫妻,脸上贴着一张假面皮,君沧墨还有着一捋花白的胡子,相互看着对方脸上的皱纹都是一愣。
  君沧墨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看着她额间的几层皱纹:“我们老了之后一定也是这个模样。”就算老去又如何,只要身边那人一直存在,老去就并不可怕。他们这装扮,是寻了许久才找到的一家店铺,专做一些乔装之类的生意。倾珂倒是不加以评判它的存在是否正确,因为它的确造福了他们二人。
  而至于它有没有造福那些做过一些伤天害理之事的罪人,便不得而知了。因她牢牢的记着一句话:存在的,即是合理的。
  不论是身着华服,还是粗布麻衣,倾珂只要一回头,便能看见他就在自己不远处就会安心。
  至于他们这一路所需花费的钱财是哪里来的,就要问君沧墨了。他就像个智囊一样,总是能清楚的知道某一个地方有些什么重要的场所,比如在这小县城里,就有一家当铺……
  倾珂了然的抢先一步趴在柜台的边缘之上,伸手在袖中鼓捣了半天,终于将一只精美的玉镯取了下来,递给当铺的伙计:“兄弟,你看看这玉镯值多少钱。”瞧见她此举的君沧墨不由眉毛抽了一抽,伸手欲将那玉镯夺回来,却被她阻挡下来。
  “咱们现在是关键时期,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嘛。”她面上尽是安慰的笑意,实则心中却是千万个不舍。
  那晶莹剔透的玉镯,是还在岭山郡之时,君沧墨急急离开那夜送给她的礼物。也是唯一一件他亲手送她的东西。只是这种时候,三个铜板憋死英雄汉,她也顾不得太多。只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将它赎回来。
  本以为这玉能当个好价钱,怎地也能足够他们一路奢侈回到天琴,却不料那伙计一脸狐疑的打量了好几遍,都没有开口答话。最终只扔下一句“此玉小的着实看不出材质,须得去请示一下老板,劳烦二位稍候片刻。”说完这话便拿着玉匆匆的进了内室,消失不见。
  “为何要当了它。”君沧墨一脸的不悦,俊朗的容颜生起气来也是迷人,倾珂撇了一眼他,脸上写着‘你傻啊’这几个字。
  他们是被人追杀耶,身上哪里还带着什么值钱的东西,若不是她喜爱这镯子,一直戴在手上未曾取下,怕是现在连个能拿来换钱的东西都没有。
  “难道……你身上有更值钱的东西?”她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并无其他的意思。
  没过多久,内室的布帘再次掀起,隔着镂空的木窗见着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倾珂的玉镯,方才那个伙计跟在他的身后。
  “老板,就是这二位贵客。”伙计朝他介绍着二人,那被称作老板的胖子抬头朝他们看了一眼,片刻间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似乎很是震惊二人看着如此模样,并不像穷困潦倒之人,为何要来当东西为生。
  “这镯子色泽通透,确然是上好的玉料打造。不过……恕本小店不能收它……”
  倾珂脑子崩开一根弦:“这是为何?”这玉这样好,哪有不收的道理。一旁的君沧墨负手而立,看着柜台里的老板,淡淡开口道:“既然不能收,那便退还回来罢。将我这玉佩收了去换些银两。”君沧墨的语气像及了在下命令,惹得倾珂无奈的瞪了他一眼。
  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不管什么皇帝架子也该放下了罢。却又下一秒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劲……
  果然,看着君沧墨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块镂空打造的玉佩,像是那种富贵人家佩戴的饰品,这玉她曾经也见过几次,君沧墨时常佩戴着。好看的眉目一凛,他为何不早些拿出来,她也不必将心爱的玉镯拿出来换钱了嘛。
  “若是你给我机会的话,我定会早些拿出来。”君沧墨站在她身旁凉凉的吐出这句话,幽深的眼眸注视着老板将玉镯递还给倾珂,再将他手中的玉佩取了过去,看了几眼,便将玉佩收放进一只锦盒,让伙计取了银票递给他们。倾珂兴冲冲的接过来,数了好几遍,一向对数字不太敏感的她没有数清楚到底是多少钱,只觉得君沧墨拿出这玉很是值钱,最终让君沧墨嘲笑了一番。
  在他们就要离开当铺之时,老板的平凡无奇的声音从柜台后传了出来:“近日本国王子大婚,国都将会很热闹,二位若是得空,不如去瞧个热闹。特别是后日夜晚,将会有一场盛大的烟花宴会,很是热闹……”
  听了老板的提醒,倾珂连连道谢,这老板看起来并不热情,却还是挺心善的。
  此后,有了钱,便有了倾珂的提议,便有了这样一对白发苍苍却身板无比硬朗的夫妻。
  入夜,倾珂窝在君沧墨温暖的怀中,俨然一副老奶奶闭目养神的神态。不知是不是突然做了噩梦,反正是猛的睁开了双眼,抬头之时差些撞到君沧墨的下巴。对上后者考量的目光,才露出一个既不像笑,也不像哭的表情来。
  最终开口说出一句让君沧墨哭笑不得的话来。
  “开画廊赚的钱我都存在银号里,取钱之时的信物正是这只镯子,而我今日……却差些将它当了出去,竟然还是为了钱……”
  要知道,她们在岭山郡开画廊之时,短短半年时间可谓是大红大紫,赚下的钱不知道有多少,倾珂只余下些日常的开销,其他全部存进银号里,以便日后所用。
  而她,却差些忘记了自己也是个大款……
  漫天的锣鼓声响,火红地毯铺满了整条繁华街,直直延伸到行宫门口。
  整个羌格皆是一片繁荣景象,大早开始,就有周围城镇的子民赶来这里观看这场盛大的典礼。行宫之中却是一片静谧,除了门口挂上的两只大红灯笼,院里几乎没有任何喜气的装饰。依旧只是一个静谧的院落,似乎与外界隔绝,这里的安静与外面的繁闹格格不入。
  子鸢为君灵若穿上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