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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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车 更新:2022-03-20 20:46 字数:4750
只是那么一句,守护陆家,守护陆天。
便朝她弱小的身子压上如此重的责任,守护陆家?那陆家又给了她什么,除了将她带来这个世界,连一丝的照顾都未曾给过她。
倾珂只是觉得,自己太过幸运,有那么护着自己的父母,即使他们走了,也会在天堂里守护着自己。
原来,泪梦跟着陆瑶去了房间,陆瑶说有一件很漂亮的衣裳放在隔壁房间,便去拿,泪梦一个人留在房中,陆恫突然出现,将她打昏,放进了那处废弃的院子。
而倾珂走错路去了那里,其实是个意外,没有人能够预料。倾珂记得那时听到泪梦的叫声,心中一慌,想也没想就推开门跑了进去。把泪梦也吓了一跳。
直到这个时候,倾珂才知道,泪梦那时并不是害怕,而是因为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想起了陆府里的女人无比悲惨的命运。
她们被关在这里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岭山郡府尹很快领着人来到陆府,将他们带回了府衙,并且将陆府发生的命案立了案,势必还他们一个公道。
这其中的利弊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官府也不过是说的场面话,若真是查了出来,怕是责任还是在陆府头上。
自然而然,此事不了了之,胡娜将他们从府衙接了出来,瞧着他们一身的伤,更是火冒三丈,若不是影如风拉着她,就已经冲进陆府为她们报仇了……
☆、26 梵隆秘术
倾珂的伤不过是一道口子而已,大夫嘱咐一定要按时擦药,否则会在脸上留下疤痕。
瞧着满身是伤的泪梦,倾珂很难过,画廊连续多日停业,几人纷纷留在家中,碧凝一直照看着小泪梦,连肖子涵每日都来与小泪梦讲话聊天,逗她开心。
胡娜拉着她坐在院中的亭子里。
“我帮你报仇了。”胡娜的表情很是可爱,仿佛一个被抢了糖果的孩子,又抢了回来。可仔细看了,又尽是疼惜。胡娜的确帮她报了仇,影如风那时拉着她,不过是怕她太气愤,去了陆府又不会保护自己。所以最终的结果是影如风悄悄潜进陆府,将陆恫全身又加上了一百多道剑伤。
“娜娜别难过,你看我又没受伤,不是好好的么?”
“君沧墨走的时候让我一定照顾好你,可是……这陆府也太胆大包天了。”
倾珂摇了摇头,沉沉道:“陆恫这个人太过阴险,不择手段,令人防不胜防,就算没有此次的事,想必也会想出其他的办法来夺取梵隆玉。只是有一件事我觉得奇怪,小泪梦跟着我来到岭山郡也有很长的一段时日,为何他要忍到现在才动手,究竟还有什么阴谋?”
她可不觉得陆恫会想不到今日的局面,将他们关在陆府,总会有人发现,从而救走他们。而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还逼得小泪梦动用梵隆玉伤了他。
莫非……
胡娜似乎与她想到了一块儿,同样是脸色一沉,二人匆忙起身,来到小泪梦的房间。小泪梦身上裹着厚厚的纱布,沉沉睡着,肖子涵照看她一整天,也累得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靠近床铺一些,看清小泪梦的面容,苍白得没有血色。
小泪梦这一睡便是整整两天,胡娜让影如风守在房里,不让任何人趁机对泪梦不利。她们二人则是整日的窝在书房里,翻阅了无数典籍野史,一切有关秘术的记载皆不放过。倾珂发自内心的感谢起了君沧墨,若不是他逼着自己学习了一段时日的文字,怕是看起这些书来完全没有办法。
很快,她们便找到一段文字,正是关于梵隆玉秘术的记载。
“梵隆之玉,千年玄冰,千锤百炼终得成。其上铭为秘之上术,可动用天地之灵,扭转乾坤之本命,其主需以心头血开启。梵隆一动,天地变色。”
心头血?倾珂不解,等着胡娜的解释,胡娜美眸微闪了一下,眉头微蹙,坐在椅子上,目光从书中移开。
“古往今来,世间有秘术修炼者之说,是以改变天地定律,违背苍生和谐之作为。心头血便是人身体通往心脏的血液,只有最靠近心脏的位置流出的鲜血才能开启秘术。据我所知,几百年来,唯一修炼秘术成功的只有一人,那便是梵隆玉的铸造者,他将最神秘,最顶级的秘术全部铭刻在梵隆玉之上,历代继承人皆可领悟修行,只是……
秘术修炼起来太过艰难,许多人穷尽一生都未能跨进那扇大门,反而丢了性命。没想到泪梦如此小的年纪,竟然能有这样的造诣,可谓是天之骄子了。”
胡娜很是感慨,心头血,那是说用就能用的么?一个不好便会丢了小命。估摸着小泪梦这一睡还得持续得三四天才能恢复过来。
“梦儿修炼起来能这样容易,会不会因为她与梵隆玉的契合度有关系?”倾珂开口提醒,或许这会是很关键的地方。
“对了,你说过,小泪梦与梵隆玉的契合度是百分之百,如此说来,那她最多明日就能醒来。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听爷爷说过,梵隆玉是很神奇的宝贝,虽说拥有它的人会历经磨难,可实际上,这是上天对他们的考验,若是能通过这些考验,必定能够达到另一种境界。”
倾珂狐疑的瞧了她一眼,见她很是神秘,不禁开口调侃:“另一种境界?你别告诉我能成神……”
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却不料胡娜一个点头,骇得倾珂差些掉下椅子去。
开玩笑的吧,成神?这个……也太……倾珂忍不住抓着胡娜的手:“娜娜,你说,是不是那我寻开心的。”这个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不够用,泪梦是梵隆玉第三十六代传人,那之前那么多继承者,就没有一个能够缔造传奇的?
胡娜拍了她一下,咬着牙道:“你以为成神那么容易的,前面的那些个可能都在半道上没有通过考验,断了前路。我之所以提起这事,主要是觉着小泪梦的几率很高啊。你看啊,梵隆玉那么多继承者,与梵隆玉的契合度能超过百分之八十的都少之又少。可小泪梦呢,直接百分之百。很难让我不联想到此事啊……”
“再说了,梵隆玉本就神秘,没准儿真能成呢?”
此话讲得倒也有理,虽然倾珂觉得成神这个说法实在太过离谱,之所以如此以为,主要是因为这事儿离她们太遥远,可她也总不能去反驳胡天笑老前辈所说的真实性,估摸着,梵隆玉确实太过神秘,所以才传出一个又一个的版本来。
很快便过去了半月的时间,泪梦的伤好了大半,已经能够下地四处走动,说来终究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一听说能够下地活动,立刻便蹦了起来。尽管泪梦脸上时常挂着笑,却看得倾珂心疼不已。
这日,倾珂闲来无事抱着画板写写画画的时候,猛然想起一件事来,急急放下画板,冒冒失失的跑去找胡娜:“娜娜,有个事情想咨询一下。”胡娜站在书桌前,正翻阅一封信件,倾珂知道她家族的神秘性,很远便停住了脚步,遥遥瞧着她。
胡娜收好东西,来到倾珂身边。
“什么事?”胡娜看着倾珂焦急的模样很是有兴致,什么事情能让她这样上心。而且看起来好像不是今日之事,应该……是她早就该做,却一直忘记了,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看着胡娜打量自己的表情,倾珂故作镇定,仿佛在说‘不是我忘记了,主要是事情太多了,来不及’。
“墨公子走的时候告诉我一些夏家少主的事情,但是并未说得太多,让我有不知道的就来问你。”其实她也并不清楚君沧墨为何突然跟她提起夏家少主,只是隐约觉得与那日菱湖之事有关。这些时日,确然因为陆府的事情扰乱了她的计划,让她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听她提起夏家,胡娜也正了正神色,不再调笑。似乎低眉沉思了片刻,才最终开口,既然君沧墨让她来问自己,必定是希望自己如实相告。
“你想知道什么?”
倾珂想了想,沉沉道:“他的一切。”
有些东西她已经想到了那个方向,只是不肯相信,君沧墨跟她说,若是有兴趣,可以亲自去夏府一趟,见一面夏家少主。她明明可以去的,因着夏子洛这层关系,她随时可以前去夏府。可不知为何,她心中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是逃离,是不愿意面对现实的一种颓废感。
这些感受着实来得没有道理,后来仔细的琢磨了一番,终于明白一些。那日在菱湖,她觉得自己看见了施枫,可真正的事实,那并不是施枫,她也知道自己看错了。
那个时候,即使看错,也一定不是幻觉。施枫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那么那个男人能让她看成施枫,一定是与施枫生了很像的容颜。虽然君沧墨并未说明,可她已经猜出几分。他之所以向她提起夏家少主,很有可能他们那日撞见的便是夏家少主,可是又为什么……
胡娜所有的衣裳似乎都是绿色,那种接近于生命的颜色,将胡娜衬托得很美。纤细的双手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这才缓缓跟倾珂说起夏家少主来。
这个下午,倾珂觉得自己像是听了一个很是传奇的故事。
最后的一句,胡娜提醒她:“夏府家大业大,家族产业遍布整个天琴,岭山郡不过是其中一处,他为何来此视察?还持续呆了这么长的时间不离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与你来到岭山郡的时间差不多。”
胡娜这一说,倾珂猛然打了一个激灵。这是什么意思?
“珂珂,我知道你不想提起,可我不得不说,你是天琴的皇后,这个身份永远摆脱不掉。而夏家是可以威胁到整个天琴朝廷稳定的大家族,若是对朝廷动了叛逆的心思,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会怎么做?挟住皇后,逼迫皇帝做出他们想要的妥协,无论是钱财,还是权力……
倾珂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可以掌握自己命运的人,可如今胡娜提这事来,将她从自己编织的幻梦里拉回了现实。
即使自己离开了,皇帝没有派人来抓她,可也没有颁布皇令说她已死或是
易主,不论她走得多远,依旧是天琴的皇后。
知道真相的只有她一人而已,她不是唐紫清……
“娜娜,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皇宫,我不想做一只被金色牢笼囚困的鸟儿,而且……还有君沧墨呢?我觉得自己喜欢他,想要与他在一起,那就更不能做天琴的皇后了。”
有没有办法可以让我摆脱这个身份……
胡娜定定的瞧了她两眼:“真的喜欢君沧墨?那你愿意为他放弃自己所追求的自由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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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多事除夕
除夕夜。
爆竹声响,所有人家都挂了红红火火的灯笼,一家人吃着团圆饭。这是倾珂来到这里过的第一个除夕,这里也是她的家,身边有胡娜,还有小泪梦他们,这样便足够了。
因着过年高兴,倾珂这酒量极浅的人也多喝了几杯,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没醉。执着酒杯步入庭院,明亮的圆月挂在苍穹,照亮行人回家路。靠着木亭的柱子,目光落在青瓷酒杯上,恍然想起那日胡娜问过自己,会不会为了君沧墨而放弃自由……
那时自己怎么回答来着?又或许,没有回答。
感情这回事,总有一人要付出得多些,为了对方要放弃很多东西。可似乎,认识君沧墨以来,自己好像一直朝着计划的方向前行,并未改变路线,反而是君沧墨,为了她,不断的放下自己的事,只是为了陪她多一些。
明明是一道很简单的选择题,就像走到一个分叉路口,不是走左边,就是走右边。
可她觉得,关于自由的这个话题太过艰难,就像很多人都说过,感情的世界里,没有会不会,能不能,只有愿不愿。而她……似乎,不愿意呢?
为何总是与想象的不太一样,想醉的时候,却醉不了。
本以为自己能够喝得醉了,然后大睡一觉,就会把君沧墨忘记,好像老天并不愿意答应她这个请求呢。看清这个事实的时候,胆子也大了起来,自己从未喝过这么多酒,索性就再多喝几杯。
直到手中的酒壶也滴酒不剩,她才觉得有些晕了,这不,眼前亭子里似乎就多了一个人。
“喂,你是谁?”若不是身旁有个柱子能让她扶着,估计这会儿已经倒在地上了。她透过朦胧的月色看见,那是个女人,只是穿着一身黑衣罢了。下一刻,居然跪在她的面前,吓了她一跳。酒也醒了大半。
见那黑衣蒙面一身劲装的女人毫不犹豫的跪在自己面前,倾珂后退了一步,依旧抱着柱子:“你你你……你起来,我根本不认识你,干嘛下跪……”
那女人似乎有些疑惑,虽看不见脸,可她的目光很是精炼,看了倾珂一眼,再次低下头去:“属下清宁见过主人。”
这句话之后,倾珂觉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