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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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再讲 更新:2022-03-18 12:14 字数:4931
择优录取,不单要求价格低廉,更要求物有所值,不能有滥竽充数之嫌。皇商的资格也由三年改成了一年,第一年被录取,第二年说不定就被摘了牌子,故而这次竞争相当的激烈。”
还没入冬,将军府里就开始烧起了炭火,孟知微怕冷似的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缩在美人榻上,听着胡半载从户部带回来的新消息。她如今是皇商,自然也在户部的邀请之列。这份政令还没公布之时,她就看过了,也知晓这是出自于睿王之手。
没法子,如今六部只留下了兵部毫发无伤,是个人都知晓睿王手眼通天,是唯一能够与皇帝一较长短之人。随着皇帝有越来越往暴君靠近的倾向时,很多官员暗中开始投靠了睿王的大营。好在,所有人都知道睿王对皇位没有妄想,故而众人也掩耳盗铃的觉得能够在保命的同时为国为君分忧,是最为妥当的办法。
“我们越人阁的玩偶说到底难登大雅之堂,每月二十套衣裳也已经是极限,除了布料,也拿不出多余的东西与其他皇商竞争了。”
“听闻除了宫人的宫装和皇上皇后太子们的朝服外,织染署不再负责宫中嫔妃们的常服缝制,我们送给户部参详的布料很可能就是用在这方面。同时竞争的还有三家皇商,结果也要等半月之后才会公布。”
因为户部改制,皇商们不能再依靠人脉关系获得宫中采买的文书,省去了层层递增打通关口的银子,这次爆出来的价格都比往年低了三四成,有的皇商甚至报出了五成的低廉价格。在这价格之上,户部再根据物品的成色来选择最终赢家,与往年相比倒还公正。
孟知微现在琐事众多,放在越人阁上的精力也就不足了,皇商的文书下达之后她就直接交给了胡半载去搭理,偶尔请了赵管家指点一二,倒也出不了大的差错。
正琢磨着正事,春绣一手牵着知恩,一手捧着个陶瓷罐子进来,瞧得孟知微眼睛一亮:“可算来了,已经可以吃了么?”
春绣将陶罐递到冬磐手中,冬磐麻利的打开封泥,从中倒出一碟子红艳艳的酸梅来,孟知微快手快脚的扑过去拈了两个塞入嘴里,眯着眼道:“果然还是春绣的手艺最好,不但刺绣绣得好,做蜜饯果子也是一绝。”
春绣笑道:“人人都说酸男辣女,夫人这一胎说不定真是个公子。”
话音刚落,厚重的门帘就被掀开,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走进来,问:“什么公子?”
众人一愣,纷纷笑道:“老爷回来了!”
孟知微口舌生津,闻言睁眼,身子动也没动,就笑道:“不是说要两日后才到吗?”
庄起解开披风,在火炉边站了一会儿,等到手心手背暖和了些才靠过去,抹开她的额发:“病了?”
孟知微摇摇头,握住他的手:“外面下雪了不成?”
“没有,就是风有些大,刮得人骨头疼。”
孟知微摸了摸他的衣领处,果然带着些水汽,现在还没到晌午,应该是庄起一路骑马赶回皇城,身上衣衫都被露水打湿了大半,就道:“我让人烧水,你快去沐浴,别着凉了。”
庄起见她脸色红润,浑身虽然有些懒意精神却很好,心也放了大半,继续开始的问题:“方才在说什么公子,府里来了客人?”
春绣与冬磐都抿唇轻笑,知恩趴在榻边,用肥肥的手指戳了戳孟知微的腹部,清脆的道:“弟弟!”
庄起茫然的看了眼小知恩,再看看笑得神秘的众人,最后视线落在了孟知微的脸上,希望从她的口中得到答案。孟知微可不是直肠子,肚子里弯弯绕绕不知多少,见他望过来也只是笑了笑,继续伸长了手去捏酸梅吃,一口两口,不多时半碟子的梅子就下了肚。
胡半载摸着山羊须嘿嘿的奸笑了两声,招招手,牵着小知恩就往外面走,其他众人知道他们夫妻重逢有无数的话要说,也跟着出了门去。
孟知微问他:“还没猜出来?”
庄起的视线来来回回在她脸上与腹部徘徊,孟知微难得见他这副傻乎乎的样子,伸手弹了弹他的额头:“笨蛋一个。”
庄起抓住她的指尖,狠狠的塞入口中咬了一下,问:“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没写信告知我一声。”
孟知微笑道:“惊喜么?”
庄起单手搂着她,另一只手轻轻的覆盖在她的腹部缓缓的抚摸着,过了半响才点了点头,背着光猛地按住她的后脑,四片唇。瓣。撞。击在一起,瞬间就卷住了所有的呼吸。
孟知微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他的背部,等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庄起又突地跳起来,直接往外面冲去。
春绣的脑袋从帘子后面钻进来:“老爷要去哪儿?”
孟知微的手下意识的搭在腹部,想了一会儿:“应该去了祠堂。”庄家后继有人,他当然要去告知父母一声。
这一去过了一个多时辰庄起才重新回到屋内。沐浴用的汤水早就备好,庄起褪了衣衫进去洗漱,洗到半路又浑身滴答着水的跑出来,见孟知微老神在在的吃着午饭,他眼也不眨的盯着她看了半响又闷不吭声的回了浴房。孟知微看着他两片浑。厚的屁。股。肉。随着动作一颤一颤的,咂了咂嘴,咬牙切齿的撕开一块鹿肉,啧啧,分离了快半年,怪想的,问题是,现在有了身子,有些事情也只能想想了。
有时候男人犯起傻来很让人哭笑不得,庄起洗个澡居然来回跑了三次,第一次只是望了孟知微一眼就回去了,第二次他又裸。着身子跑出来摸了摸她的肚子,第三次居然荡。着小小庄,问她:“一起洗么?”
孟知微正在咬牙签骨,闻言直接将那还沾着肉沫的骨头砸向他的双腿之间:“有完没完?”
庄起这才讪讪的回去完成了最后的洗漱,然后垂着脑袋回来吃饭,饭也没吃多少,尽将一桌子的肉食啃得一干二净,素菜一点都没碰。
孟知微嗤笑他:“你急忙忙的从战场上跑回来,就为了这口肉食?”
庄起很严肃的提醒自家娘子:“我已经素了四个半月了,看样子还要继续素下去。”
孟知微问他:“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个通房丫头?”
庄起喝了一碗热汤:“你舍得?”
孟知微直接将汤都给夺了过来:“你还是素着吧!”
庄起没吭声,他赶了好些天的路,好不容易回来又收到了这莫大的惊喜,之后才被疲倦席卷,下午抱着孟知微在榻上睡到了半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入朝跟皇帝汇报战事的细节去了。
冬磐悉悉索索的摸进来,伺候着孟知微洗漱后,就围在她的身边欲言又止。
孟知微好笑的看着自己的丫鬟:“有事?”
冬磐仔细辨认了一下孟知微的脸色,问对方:“夫人有没有什么事情要让我去做的?”
孟知微压下心里的失望,轻笑道:“快要过年了,除了置办年货,和清点管事们送来的东西外,还能有什么事儿?”
冬磐哦了声:“那我去库房看看,管事们送来的东西又多又杂,有些野味和素菜都要放入冰窖呢,不能随意堆着放坏了。”
孟知微随意的点了点头:“春绣呢,又去绣庄了?”
冬磐答:“在抱厦里呢,夫人找她有事?”
孟知微点头:“的确有些事情要她去做。”
冬磐犹豫了一会儿,才战战兢兢的道:“什么事儿,夫人可以与我说说,我去办也是一样的,绝对不会辜负了夫人的好意。”
孟知微脸色平静的看了冬磐一会儿,这才慢悠悠的道:“你想要什么,直说吧!”
冬磐神色慌张,立马跪了下来,解释道:“我不知道夫人的意思。”
孟知微道:“你是不是想要去伺候老爷?”
冬磐咬着牙,双拳紧握,磕头道:“春绣能做的事情,我冬磐也能做,而且心甘情愿。”她哽咽着,“只求夫人放过春绣吧,她有了知恩后,就再也没有想过嫁人的事儿。让她去伺候老爷,她肯定会一头撞死在夫人面前。”
孟知微道:“所以你才想要替代她,做老爷的通房丫鬟?”
冬磐哭道:“我身子干净,除了夫人在这世上无牵无挂。如果夫人要我去伺候老爷,我就去伺候,绝无怨言!哪怕日后有了孩子,我也不要。”
孟知微冷笑:“说得倒是好听。”
冬磐身子发颤,好一会儿才问:“夫人这是同意了?”
孟知微脸上闪过一道狠色,冷冽的道:“我同意什么?告诉你,从我决定要嫁给庄起的那一日起,我就打定了主意,他这辈子只准有我一个女人,他的孩子也全部都必须从我一个人的肚子里出来,任何人只要敢去招惹他,我就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冬磐惊讶的问:“当真?”
孟知微扫了她一眼:“你也不例外!”
冬磐瞬间泪如雨下,连连磕了三个头,感激道:“我,我立即去告知春绣,她一定高兴坏了。老爷没回来之前我们就担心……担心夫人会如别人家的主母一样,将自己的丫鬟送给老爷暖床,我,我们……”
孟知微暗中呼出一口气:“你不单要将我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春绣,还要告诉府里所有的人,让她们都绝了这份心思。老爷上阵能杀敌,我这将军夫人的后院也容不得任何心怀叵测的女人窥视。”
冬磐抹干了眼泪,只说是。
孟知微原本以为盯着庄起的女人只限制在这个小小的后院里,没想到,只不过半日,皇帝就闷不吭声的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今早圣旨,庄起官升三品为大将军,赐良田金银珠宝若干,外加美人六名。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在哪里呀第二更在哪里,还在小小草的肚子里QAQ~~
☆、第四六章
美人们一字站开:“思琴、思棋、思书、思画、思剑和思酒,见过夫人。”
孟知微挑眉;似笑非笑的剔了目无表情的庄起一眼:“将军好福气!”
早上才在府里警告过丫鬟们的冬磐瞬间就替孟知微难堪起来;气鼓鼓的瞪着六个狐媚子,恨不得把她们一个个都瞪出窟窿来。
春绣拢着小知恩:“夫人……”
孟知微摆摆手:“管家!”
赵管家沉默的出列,就听得孟知微道:“去准备六个精美的院子;替将军安顿好这些美人儿。好歹是皇上赐下,不能亏待了她们;需要什么尽管给,不用来问我了。”
美人们显然都被□□过;纷纷谢了恩,留恋的望了庄起一眼,才随着赵管家下去。
孟知微对冬磐道:“去,拿得我的珊瑚鞭来。”
冬磐眼睛一亮,立即兴匆匆的往外跑,春绣一见气氛不对;也带着女儿退场。
屋内;就留下这对久别重逢没两日的夫妻。
庄起动了动耳朵,提醒她:“别动了胎气。”
孟知微道:“放心,已经满了四个月了,稳得很。”
庄起踌躇的在屋内转悠了两圈,问她:“皇上赏赐了不少的珠宝,你自己收着吧,别入公库了。”
孟知微笑道:“将军这是在贿赂臣妾吗?怕我虐待你的美人儿,还是怕我给你难堪?或者,是怕我入宫找皇帝的茬吧?”
庄起坐在她的身边,执起她的手拍了拍:“你这么聪慧,难道不懂皇上的意思?”
孟知微挣脱他的掌心,冷哼道:“你确定是皇上的意思,而不是德妃?”
庄起一愣,轻笑:“前段时日朝中被皇帝折腾得腥风血雨,你果然没少在里面兴风作浪。”
孟知微冷淡的道:“我一介小小的皇商,连皇帝的面都没见过,怎么影响得了朝局?你也别太高看我了,更别想将皇帝那一摊子糟心事推到我的头上。”
庄起一点也不在意她恶劣的口气,斟酌了一下,才道:“不需要我提醒,你也知道自己的能耐。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防人之心不可无,符东疏好歹是睿王的儿子,他虽然涉入朝政不久,可身边从来不缺为他出谋划策的人,你与他走得太近了,会引起某些人的警惕。明面上看你与太子妃情如姐妹,可天家哪里有多少真情,他们眼中更为看重权势。符东疏提出将作监之事看视有意为之,可太子妃将你推到皇后面前就有些巧妙了。宫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们都知道你的身份,你见了皇后没两日,皇后就得了皇帝的青睐,转头宫里就被消减了开支,然后德妃的人被莫名其妙的治了罪,外面的人看不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可德妃与皇后相斗多年,她不知道皇后这是在借刀杀人?”
孟知微沉凝了一会儿,道:“你是说皇后是借着我的口,把事情从暗处捅到了明处?在德妃眼中,皇后早就是眼中钉肉中刺,这么多年都没有被拔除,结果我入宫没多久她就失了得力臂膀,少不得将这股子怨恨嫁接到了我的身上,甚至以为这是你在背后撑腰?”
庄起知道她想到了里面的关键处:“皇后和太子想要得到兵部的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