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节
作者:
指点迷津 更新:2021-02-16 20:44 字数:5047
沈佑失了言语,他一向都知,固执的我若是有了主张从来不听劝阻。
他坐在一旁,抿了抿唇,半响道:“你还知上次我留给你的地图,地点我已经找到,等过些日子,我带你去看当年留下的东西。”
听到他的话语,我抬起头,心中充满了疑惑,沈佑却看清了我的疑惑,他只是笑了笑,对着我道:“以后,我会同你一一解释的。”
营帐外的人还未散去,似乎没有搜到贼人,几位将领增加了巡夜的士兵。
沈佑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走到睡铺前,对着我道:“外头的人还在,我暂时走不开,看来今夜只能睡在这里了!”语毕,他便极其自然的脱掉了身上的外衣,盖上了背铺。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一系列动作,良久才轻声问:“你睡这里,我睡哪?”
沈佑睁着一双黑眸望着我,拍了拍身边床铺一脸镇定的道:“你睡这里!”
彻夜赶路了两天,路上车劳疲倦,我也有些疲惫不堪,只好收拾了案几,合着衣服躺在了沈佑的身侧。
忽然,沈佑吹灭了一旁的灯火,整个营帐都冗于一片黑暗之中,静寂中,身上忽然被盖上了薄被。
我刚要出声,身侧的手忽然被沈佑紧紧握住,带着记忆中的温度,格外的令人心暖。
“赵宸安,”他轻声在我耳边唤我。
我闭上了眼睛,轻声应答。
“上次,仲明交给你的信你看了吗?”
我点了点头,耳边,沈佑还在轻声说:“自从离开京城,在玉门关的这些日子,我总忍不住想起你。与你相处了十四年,以前不曾感觉,直到分开之后,才知道之前的时光多么来之不易。”
沈佑在我耳边如是说,我的心也跟着微微颤动。
沈佑离开后,我又何尝不是呢,空荡荡的皇宫,再也不见了那个会笑着喊我“姑姑”的人影,周围的一切都因为这个人的消失,失去了原有的意义,这种感觉正如当年母后说的那样,失去了你放在心尖的人,整个世界也随着空旷了。
身侧的手被他握的生紧,耳边是沈佑的轻言,这些时日以来,心中空缺的一部分仿佛终于被填满了。
而此刻的相见,就像是格外的赏赐一般,我们彼此格外的珍惜。
黑暗中,我偏过了头,依稀中还能望见沈佑侧脸瘦削的弧度,像是感受到了我的视线,沈佑也望向我,即使是黑夜,我依旧能看清沈佑黑眸中的璀璨的光芒,亮如星辰。
他张了张口,伸出了另一只手撩开我额前的碎发,伸出了手用力抚平我眉间微皱的纹路,轻声道:“赵宸安,我们会赢的!”
我渐渐闭上了眼睛,困顿袭卷了我,耳边还回荡着沈佑的那句话,我心中安定了下来,嘴角下意识的微微勾了起来。
是的,沈佑说的没错,这场仗我们会赢的,想到这里,我也紧紧的回握着沈佑的手。
梦中时光倒流。儿时的记忆纷至沓来,纷纷闯入梦境。
梦里全是沈佑的身影,他罚跪的,他笑着的,他痛苦的,剪影一般涌上了我的心头。
营帐外的脚步声惊醒了我,睁开了眼睛,身侧的沈佑早就不见了踪影,手中也空荡荡的,整个营帐只留下了我一个人。
我刚想张口,冷不丁的,嘴角处隐约传来阵阵刺痛。
我狐疑的下了床铺,对着一旁铜架上的盛满水的木盆望去,下唇靠嘴角的地方有些红肿破皮,用手轻轻一碰,便是阵阵刺痛。
我拧着眉,心中一阵疑惑,可脑海中突然想起沈佑被下药之日的动作,顿时恍然,刹那间,脸上如同火烧一般,捧着盆中的水扑向脸上,降了降脸上莫名躁动的热度,我这才镇定了神绪,走出了营帐。
作者有话要说:萌萌小剧场之【嘴角又肿了】…
赵宸安v:我嘴角这么肿,你老实说,趁着我睡觉,你亲了几次!
沈佑v:没几次,就半个时辰而已!
赵宸安v:。。。。。。
沈佑v:这是两个月的份,要一起亲回来的!
赵宸安v:。。。。。。
作者君(乱插入):那两个月啪啪啪的份,大侄子你是不是也要啪回来!
沈佑v:。。。这个可以有!
作者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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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雨后的晴空一碧如洗;大营内的士兵脚步匆忙,从粮草到兵器,孙大人和几位将领正在细数钦点。
原山的城楼下早就派了军队前去,这一整日;行军匆匆;整理物资。我骑着马走在中央同他们一同出发赶往原山的城楼。
原山一带的城楼两边乃是高山断臂;庞仲明带着手下的士兵赶往山上,带着射程最远的剑弩趁着黑夜翻上了山顶。
山脉绵延的山脚堆放了浇了火油的柴木;隐蔽在了巨石的脚下;暗器机关被埋藏城楼的脚下,从阵营走走出的士兵们井然有序的穿戴上厚重的铠甲;领取自己的武器,肃然的走在队伍中;往着原山的方向。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天色早已暗黑。
捧着地图,按照他们的吩咐,我一一查看了地图上所有的埋伏的位置,直到一切皆查点完毕,我收了地图,站在原山的城楼上,俯瞰着下面的山路。
黑幕下的山路如巨龙一般盘旋横卧,山口处的平地宽阔,黑色的丛木漫步整个山脉之间,从林中突然振翅飞出的黑鸟从夜幕中划过,群星旁,弯月如钩。
冷风阵阵,孙大人走向我的身侧同我道:“皇上,五万大军皆以就绪!”
我点了点头,从城楼的石梯上走了下来,城内,火把被举成一条长龙,橘黄色的火焰光芒中,每位士兵的脸色看不真切。
我站在石台上,接过舅舅递给我短剑。
剑身磨砺粗糙,我皱着双眉慢慢抚摸上面的龙形图纹,转瞬抬起了头,一一扫视过台下的千万方正。
迎着一阵清风,我运足了中气,大声开口:“今日,原山一山至关重要,原山临近吴地,一旦原山实收,不出月余,匈奴蛮贼将要包围京城!”
“京城乃是中原的龙脉之处,赵国同前朝在此建都百年,城破,国便破!”
说到这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了几分不忍之色,没有人渴望战争,没有人能忍受自己赖以生存的故土被蛮夷侵占。
国若破,我赵宸安还有何面目去见赵家的列祖列宗!
渐渐的,我的语调也激动了起来,“自五月开战以来,赵军连连战败,匈奴人骁勇善战,可我赵军也不是懦弱无能之辈,今日,原山一战,我军准备周全,千里开外便是中原的国都,此战,我们一定旗开得胜,捷报回朝!”
说着,我拔出来手中的短剑,剑身闪烁着火把跃动的火焰,我紧紧握着手中的短剑,划开掌心,鲜血顺着刀剑流下,落入侍从在一旁端举着的瓷碗。
连血迹也不擦干,我径直端着瓷碗,又上前走了一步,大声道:“元贞年初,我赵家军赶走了匈奴的恶狗,夺回了中原的汉人的尊严,今日,在场的每一位士兵,你们将要肩负着同样的使命保家卫国,我们的身后是万千将希望寄托予我们的百姓,今日,我便要用我们手中的刀剑,用我们的血肉,重造五年年前的辉煌。战场上,只有我中原汉人挥刀的身姿,只有我们赵家军用鲜血守卫的荣耀!”
说着,我平复着心中激动的情绪,将碗中的掺杂着鲜血的白酒一饮而今,“今日,朕要同诸位战士一同上战场,这一仗只有胜!”
我的话语刚落,整个方正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喊声:“杀!杀!杀!”
杀尽侵占我中原的外族人,换我中原的大好山河!
破晓的晨光就在这激情澎湃的喊声中照亮了原山的城楼,士兵的士气大震,纷纷回到自己的岗位,严正以待。
站在高耸的城楼上,我握紧了鼓槌,敲响了黑色的鼓面,鼓声如雷,身旁的黑底的旗帜迎风飞扬,城下很快踏了马蹄声,带着一股凶猛的气势千军万马踏尘而来。
城门下的士兵很快操起了刀剑,匈奴人派出的将军带着精锐收起了缰绳,停在了城门下,抬起了头望着我们谨慎的态度,甚是挑衅的开了口,
“宋大人,看来你选择我们匈奴帝国,真是没错。你看,你们中原居然没落到让一个女人当皇帝,啧啧啧,”为首的匈奴军官带着一抹嘲笑的笑容摇了摇头,接着道:“汉人的陛下,我们乌克大单于新立的储君殿下还未曾婚配,皇帝陛下可能愿意嫁给我们的新殿下——”
他的话语还未说完,一支泛着冷意的箭羽飞快的射入他的脚边,地上,箭羽入地三分,带着他靴子上的一串金属饰物。
倘若着箭羽没有射偏,则刺入的便是匈奴人的胸膛,一击毙命。
庞仲明抓着手中的弓箭走到了我的身侧,我松开了鼓槌,城楼上的风将我宽大的衣袖吹得簌簌作响,我看着城楼下匈奴将军嚣张的姿态,慢慢往城栏的方向走去,垂着视线俯瞰着他们。
十丈的高台下,匈奴人的兵马黑压压的一片。
匈奴军官瞧着了一眼地上的箭羽,冷哼了一声,牵着身下的马匹有些忌惮的让开了身子。
匈奴的人群中,一个汉人打扮的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看着那张不陌生的面孔,我微微眯起了双眼。
“竟然真的是他!”孙大人趴在城楼上,目色震惊,片刻脸上大怒,握着手中的刀剑怒声到:“没想到宋圭这个叛徒真的投靠敌国害死了高将军!”
宋圭穿着一身汉人的服装驾着马走到了城楼下,抬起了头,望着我们的方向凝神看了许久,高声道:“大长公主,别来无恙,没想到老臣一离开京城,公主就当上了皇帝!”
我冷眼望着他,嘴角弯弯勾起,“看来朕还是小看了宋大人,原以为宋大人的目标不过是权倾赵国朝堂,没想到宋大人志向远大,要励志当卖国贼名扬青史才罢休,朕委实钦佩的很!”
“哈哈哈!”听了我的话,宋圭扬天大笑了三声,回过神,他带着几分不屑开口道:“就算赵国的史官在史书上细数我的劣迹,那有如何?我宋圭是活在当世,不是活在那纸片薄的不知一分钱的记录中,当世如何快意,我宋圭便如何活!”
听着他这番狂妄的言语,我紧紧抓住了扶栏,胸腔中慢慢腾起一片怒火,早知…早知…在牢狱中,就应该动手,宋圭心思这般狡诈的人定不会安安心心被我关进大牢中。
“宋圭,你这番作为可曾对得起你身上流淌的汉人的血?汉门关惨败,高将军和上万名将士惨死关中,你身上亏曾有过半分的愧疚!”城楼上,孙大人大声的激动呵斥道。
“愧疚?”宋圭很快敛起了眉头,勾着嘴角嗤笑到:“赵国对我就不愧疚?!我宋圭为赵国鞠躬尽瘁了这多年,到头来,下场是如何?一道圣旨便将我打入牢狱,抄我这半生的所得,让我的子女流落在漠北,莫非,赵国对我做的这些,我也要心存感激?”
宋圭义正言辞,可这番言语让我心中轻笑,我对上他愤怒的神色,淡淡的开口:“宋大人生平所做的事情难道不值得那道杀无赦的旨意吗?宋大人权倾朝野,肆意敛财,增加百姓税收,将朝中权臣玩弄于鼓掌,任性斩杀赵国的忠臣,难道这些事情,宋大人都以为是天经地义吗?”
“哼!”宋圭不以为然,“我不同你们玩口舌上的争议,就让这样仗的胜负来让你们明白我宋某的决心!”
宋圭的话说完,领头的匈奴军官走上前,看着他正欲举起他的马鞭开战,我大声开口:“宋大人,等等,朕这里有个人,你要见见!”
城楼下的人动作一滞,我冷眼看着他们,我身侧的人很快带了一个人过来。
高台上,我侧了目,被束缚的宋心瑶扫了一眼台下的人,一脸的嘲弄,“原来,你留着我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可惜——”她忽然皱了皱眉,继而笑得妖艳:“看来你真的不懂我宋家人的品性。”
我不理会她,站在城楼旁望着城楼下面的宋圭。
连国家都可以舍弃的人,怎么会担心自己的子女呢,我不过是想让世人看看,宋圭可以丧心病狂到何种地步,连至亲也可以抛弃。
楼下的宋圭看见了宋心瑶的身影,眉头都不曾皱过。
宋心瑶看着台下人的身影,目光中充满了愤恨,她一身素色的衣裳,站在我的身侧,高台上的风吹散了她的头发,她拧着眉转过头望着我:“我父亲是不会归顺赵国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