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作者:
浪剑飞舟 更新:2021-02-17 13:19 字数:4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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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放手》风吹烟暖
公子,请你放手罢——萧仪
姑娘,你今年命中带血光之灾,带上我就能化解了——周秦
o(╯□╰)o,你丫还能再更无耻无情无理取闹点么!
姻缘由天注定,亡国公主将会何去何从……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破镜重圆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仪,周秦,谭昶 ┃ 配角:沈和,范子恪,范瑶辉 ┃ 其它:失忆,复仇
文章类型:原创…言情…架空历史…爱情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古言之;多情似无情(卷二)
文章进度:已完成
文章字数:124615字
卷一:当时年少,黯然光阴
第1章 亡国
我不知道我是谁。
自我在越地那个庙外被人救起时,我便与那些身着破烂之人呆在了一起,夏日过着与蝇虫争食的日子,冬季我一人穿着薄薄的露洞的衣物御寒。
那时,我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活下去而已,天地不仁,万物无法,那时的我只是饿的时候想吃一个白白的馒头,冷的时候想喝一口热汤,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当那群人围着我跪倒在地上时,我惊愕的说不出话了,当时正值新年,家家户户都在门贴着倒福字,而我却只能围着篝火,裹着薄薄的一层棉被,想着下顿吃什么的时候,那群人突然出现在我的破庙里。
我反应过度,手脚有些发抖了,那些人身上穿的都是白色的绸布,料子很好,我看得出来,记得前年东城的首富王百川王大善人发善心在他府外发馒头施舍时,穿的就是这种料子。
我看了看自己破的不成的御寒麻布服,正在有些发窘,这时门外突然出现一身着黑绸衣的男子,他佝偻着背逐步走过来,我愣神的看着此人,此人脸面沧桑,甚是熟悉。
可是,我在哪里见过此人呢?我疑惑了。
此人却是噗通一声在我面前跪下来了,他看着我泪流满面道:“公主,皇上已经卒了,您的气可是消了?”
我心中不知为何咯噔了下,随即轻声喃喃着重复:“卒了?”
“公主,皇。。。。。。。王爷丙辰至姑苏,禅位于大司马周秦,大司马、今上封王爷为巴陵王,沈和此人陷害王爷,今上遣所亲冯志新诣姑苏,欲以生金进王,王爷拒绝了,饮毒酒身亡,冯志新就地杀之!”
我随着众人走了出去,不知为何,如今虽是春节,庙外的太阳却很是刺眼,我只觉得眼前满满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随即两眼一黑,在众人的惊叫中,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希望多多捧场。
第2章 郡主
“皇妹,皇妹——”前方白茫茫的一片光,有人似乎在前方呼唤着我,这声音好生熟悉,那人身着一身明黄色的耀眼袍子,白茫茫的前方,伸出一双手。
“皇妹,随我来吧,国已亡了,汝活着也是受苦。”白色光芒中,那声音满怀悲切。
这声音的主人,看来与我甚是熟悉,我正要讲手掌是伸出去,远处有一声命令之音传入我的耳中:“为何还未醒来,此女必须醒来!”
这声音!我猛地张开了眼,眼前是一个蓝袍之人,外面配着一件灰袄,两眼生寒,他扫了我一眼,随后出声道:“郡主受苦了!”
郡主???!!!
我愕然的张着口,不过一晚昏迷的时间,我便从公主跌价跌成了郡主了?我砸吧着嘴皱着眉,看着红楠木桌上冒着热烟的吃食,一动不动的盯着。
意识到那人看着我的眼神带着些微稍许的鄙夷之色,我故作低头摸了摸肚子,那人了然对着身旁的侍女道:“郡主睡了一夜,想必是饿了,惠桃,伺候郡主就餐。”
身着豆绿色妆花褙子的女侍站在我身后,将一勺白粥喂给我,我顺从的张开口,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
蓝袍人身后站着两个佩剑之人,在他身后一动不动的敛神低眉,我眼尾扫了下周围,这中间并没有我在破庙所见的黑绸衣男子。
想到之前的那个梦,梦中的那个明黄色的身影,我心中一酸,眼泪如珍珠般洒下。
“郡主,”那蓝袍之人依然是一脸沉着,“先和帝去巴陵任职途中,于梦中逝去,还请郡主莫要悲怀,如今祁阳侯以及郡主的亲叔可是在京城等着郡主尊躯。”
我看着完全陌生的周围,先帝驾崩,这些人脸上却五一丝悲色,我开口道:“我要见之前庙中的那人。”
蓝袍之人一愣,看着我的神色有些漠然,随即对着身后之人开口:“让戴匡忠进来。”
之前在庙中见到的那个黑绸人一脸肃穆的走了进来,径直走过屈曲屏风,在床纱前跪下,涕泪纵横道:“公主,老奴来晚了!”
透过床纱,我细细观看此人,此人大约过了知命之年,背有些弯曲,沧桑的脸上,一双细眼目露精光,很是精明。
“大胆,在冯大人前面竟不知礼节!”蓝袍人身后之人一脸怒色。
“我戴匡忠跪天跪地跪主人,你冯志新算哪个!”那黑绸老人冷笑出声。
执剑之人欲要发难,冯志新却是摆了摆手,笑出声道:“如今先和帝禅位于皇上,连江山也已改姓,如今皇上便是你们的天,戴大人——”冯志新拖长了调调“可要慎言哪!”言罢哈哈大笑着走了出去。
我看着前方跪着的戴匡忠咬牙切齿,敛眉轻声低语道:“把床纱收了,你们都退下!”
“郡主,这于礼不和。”那叫惠桃的女侍出声阻止。
“于礼,于哪个礼不和?是先和帝的礼还是你们大司马立的礼?”我看着那女侍冷冷一笑。
她似乎被怔住了,女侍默然,敛神躬身出去了。
“戴匡忠?”我嘴中喃喃着唤着,随后招手道:“你坐到床边来。”
“老臣不敢!”戴匡忠颤颤兢兢,“老臣不敢逾矩。”
“戴叔叔,何为逾矩,”想起之前的那个梦,梦中的人,我叹了口气道:“也许我是你们所找的公主,也许我并非是公主,可是这有何关系,你们找到了我,我便不是之前越地庙中的那个乞丐了,又或许,我在那所谓的大司马前面,连乞丐都不如了。”
说出了这番话,我释然的一笑。
“不,能说出这番话来,必是公主无疑!”戴匡忠泪眼道,“公主莫要怪皇上将你灌药,其实皇上最不舍的便是公主了,公主乃是皇上的胞妹,一母同胎,万一城破兵败,皇上最不舍你被那群禽兽……。。,那时不得已,在他大司马周秦发兵之前便将你灌药送出城外,谁知路上出了差错,公主千金之躯辗转流落到了越地。”
“戴叔,皇城已破,戴叔莫要唤我公主了,如今我也并非千金之躯了,亡国公主,现在只怕乞丐都比我强罢。”我自嘲着笑了笑。
“公主,莫要怕,”戴匡忠挺直了胸膛道:“公主尚有族亲,琅邪王萧炎尚有驻兵十万,鲁阳王萧蛮率兵于边境,况且公主还是祁阳侯的未婚妻,他周秦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你!”
我沉默了下,随后问:“戴叔,我还有未婚夫?”
第3章 周秦
车在越地驿站外停了,随后惠桃扶着我上了另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既然尚有带兵打仗驻扎的族亲,冯志新待我尚善。
马车很稳,并不颠簸,我掀开车帘看着越地的那些树很快的移过,心中一片怅然。
“郡主莫要伤情,”冯志新骑着马哒哒得意地过来,“皇上和祁阳侯说好了,在京城等待着郡主归期。”
我刷的一下,放下了车帘,让惠桃沏了盏碧螺春,拿着千层酥悠哉的吃着喝着。
这冯志新的嘴脸过分难看,到了京城该是警惕了,我心中想着。
三日两夜,马车只在吴地姑苏停了会儿,到了姑苏,我下了马车,看着前方的白云飘浮,青山如伫,纵然风光极美,可惜我的皇兄,我的亲人是在此处饮鸩身亡等的,在山脚处踢了几下石子,便又被人请上了马车。
又走了一夜,听闻又有族弟被封了巴陵王,我那族弟口不能言,周秦倒也放心他继任我皇兄的位子。
周秦、周秦,我在口中喃喃道,为何,为何一听到这名字,胸中便有一团火在燃烧,快要烧出胸膛,要烧红眼了。是恨意太深了么,我找人拿了本佛经,边看边静心。
很快的我便睡着了,在马车上,除了吃便只能睡了。
待我睡醒,马车居然已经停了,我像往常那般伸了伸懒腰,熟料手指一硬,像是戳到了谁的下巴,我整个儿完全惊醒了,睁大眼看着马车中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可是醒了?”来人穿着一身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外面披着一件灰鼠袄裘,头上简简单单的一根檀木簪子簪住,剑眉入鬓,一双狭长的眼睛含笑望向我。
“你、你是——”这般温雅的人物,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疼的要裂开来。
“可是头疾又犯了?”那人的脸色很柔和的看着我,随后伸出两手,用拇指按在我的太阳穴上。
头痛慢慢减轻了,我舒服的叹了口气,开口道:“你是哪位?”
太阳穴上的拇指顿了顿,身后一片沉默,我疑惑的看向后方,却见他两眼沉静的望着我,眼中无波无澜,“萧仪,”他缓缓得叫着我的名字:“我知你恨我,却不想你竟然连我都记不得了。那你现下记住了,我是周秦,是夺你萧家江山的周秦,是毒你皇兄害你皇弟的周秦,可是,即便如此。。。。。。。即便如此。。。。。。。。。。”他顿顿的看着我,那样子似乎和我有天大的仇恨一般,我缩了缩身子,随后想了起来,可不是么,这厮和我的仇怨可不是深了么,奈何如今我为鱼肉,我低头玩弄着手中的缎带。
爱怎么怎么的吧。
那叫周秦的下了马车,随后一甩袖袍走到马车前,口中呼道“巴陵郡主!朕自应从天,于此郊外亲迎巴陵郡主!”
惠桃掀开马车的车帘,我顺从的下了马车,行了个宫礼,口中轻声道:“劳烦皇上了。”
“哪里。”周秦两眼深沉的攥着我,我口中道:“既如此,皇上先请?”
“郡主,”此时冯志新迈步向前,口中道:“皇上早已在京城为郡主造了个郡主府,聚石引池,植林开涧,就等郡主了!”
我闻言笑了笑,并不言语,听那戴匡忠先前道,原先我那皇兄曾想在朱雀街上给我建个公主府的,不料后来越地水祸,吴地叛乱,再无暇顾及我的终身大事。吴地叛乱刚被平定,祸首刚斩首示众,那周秦又篡位杀帝,我的事情就被这么耽搁了下来。
不料这周秦倒是给我记了下来,还给我造了个府宅,不得不说他这拉拢前朝余孽臣子这招下的极妙!
那周秦向前迈了一步,两眼攥紧了我,道:“郡主千金之躯,请移驾。”
那冯志新道:“皇上为了迎接郡主,早就派人在此地驻扎了,现在就请郡主移驾皇上为您准备的车马罢。”
我点了下头,回首时看了眼这京郊,西风呜咽,落日照秋水,前方的那座城池大门敞开着,残阳如血中,城池大门像是张开着一张巨大的兽口,随时随地能将人吞咽入肚一般。
入了城,御道两旁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御道左右两道都有御仆手拿矛枪立着,两排排至宫门阊阖门前。
我则是乘着他们的朱轮华盖车,车马颠簸,还要受着万人仰视,总算到了阊阖门前,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此景很是熟悉,像是刻在了血液之中一般。
阊阖门前,一人手柱拐杖,看着我下了马车,直直的走到我面前,跪了下来,涕泪纵横的呼道:“郡主,你可是回来了!”
我闻言抽了抽嘴角,也装模作样的抽泣了几声,心中暗道,这老头是谁来着。
我抬了抬手,一路伺候着我的惠桃上前恭敬地上前,在我耳边小声提醒道:“这位是前朝右丞相,沈颜。”
我心中计较了一番,口中道:“有劳右丞相辛苦等候,丞相替我向姑姑问好,还有表哥。”
一路上听戴匡忠说了京城局势,我那姑姑珠华公主萧染于我父皇在位期间下嫁给了此人,后生了我那表哥沈和,沈和和我皇兄从小不和,在当年立嫡立长之时便站在了大皇兄那一边,但是不曾想到沈和心如此毒辣,在我皇兄禅位之后还要借机陷害皇兄,引得皇兄饮鸩自杀。
“公主,我不明白啊,”当时马车中戴叔摇着头,两眼含着浊泪道:“他大司马周秦篡位自立,他冯志新乃是异性臣子,可是,可是他沈和乃是珠华公主之子啊,他如何下的下这个狠心,要了皇上的命啊。”
我当时沉默的听着,现在想来,在他沈和的眼中,血脉亲缘还不如家族利益来的实际。
他沈和从一个清河太守到了中书监,想来,我那皇兄的头颅功不可没。
看着沈颜这老头装模作样的抹泪,我有些犯恶心了。
“前朝右光禄大夫刘希祖拜见光平公主!”阊阖门左边,一位老叟身披白色麻布,怀中抱着一个灵牌,跪倒在地,口中长呼道。
整个世界似乎安静了,我一步一步走向那灵牌,脚下似乎灌了千斤一般,前方那个灵牌,便是我那唯一的同胞亲人,我那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