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9 节
作者:
古诗乐 更新:2022-03-08 21:03 字数:4738
和兰陵王双双舞剑的画面,他不由感到一股心痛,他多么希望,兰陵王的身影能换成皇上的,假如真的那样,画面一定更唯美,更感人,更令人憧憬和向往。
至于兰陵王,估计是最深沉淡定的,他已经收起剑,且暂时压制心中纳闷和疑惑,朝李浩走近几步,先是沉吟一下,缓缓问出,“李统领千里迢迢赶来泸州,不知道所谓何事?”
李浩回神,视线从冷君柔身上调离,转向兰陵王,捕捉到兰陵王警惕谨慎的眼神,他稍作思忖,毅然从怀中取出第一封信,递给兰陵王,整个过程,态度不忘恭敬。
兰陵王心中疑虑持续上升,接到信打开后,先是被白色宣纸上苍劲有力的熟悉字体震了一下,再看内容,更是整个呆住。
冷君柔这也才恢复过来,迎上问道,“怎么了,信是谁寄来的?说的是什么内容?”
兰陵王不语,直接把信给她。
冷君柔看过之后,也浑身僵住,其实,她早就想过是谁写的信,只不过,她想不到信的内容是这样。
李浩正式出声,语气刻意装出平静,“早些日子,有官员上奏,说兰陵王准备谋反,皇上甚是愤怒,派属下前来查个虚实,希望着一切只是谣言,是有心人的挑拨离间。”
话毕,他分别对冷君柔和兰陵王投以一个意味深长得注视。
冷君柔暗暗倒抽一口气,下意识地看往兰陵王,只见他还是一派淡定从容,不过,她想他应该是装出来的。
接下来,三人就这样静静僵持,谁也不说话,甚至蓝隽出现。
看到李浩,蓝隽也是非常纳闷,起初还侥幸地以为李浩是来投奔自己,但仔细一想,便明白怎么回事。
整个院子里,依然死寂般的宁静,一股紧张凝重的气氛在空气中快速飘散和蔓延开。
一会,李浩再度开口,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对兰陵王拱手道,“听闻王爷利用茶园地下室来大量铸造兵器,属下希望能前往茶园看看,假如不是那么一回事,属下便可回京跟皇上复命,而王爷打算谋反的罪名也会被澄清,谣言不攻自破。”
兰陵王沉默如旧,神色复杂地盯着李浩,猛地,他扬起手中的长剑,直接刺向李浩。
冷君柔花容失色,想也不想便举手,挥剑飞速追去,及时挡住兰陵王的剑,只闻铿锵巨响,划破半边天空。
与此同时,蓝隽也拉了李浩一把,压根没意识到,人家李浩可是会武功会躲闪的。
看着此情此景,兰陵王面色大变,凌厉的眸光来回扫视冷君柔和蓝隽,尽管不语,但以通过眼神质问和警告他们。
“他是个好人,对我有恩,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死。”冷君柔解释,整个人还是非常警惕,生怕兰陵王会再次袭击。
蓝隽也跟着维护,“李浩虽然效命皇上,可并非冷血无情,我想我们可以先谈谈,最后要是真的不行,我们再做决定也不迟!”
尤物皇后·凤凰涅槃 140章 血溅金銮殿
李浩则突然再伸手探进怀里,取出另一封信,毅然递向兰陵王。其实,关于兰陵王造反,已是铁铮铮的事实,皇上写下的第一封信,只是试探兰陵王的反应,如今,他想刺死自己,说明他心虚,的确有异心。
兰陵王眼中狐疑再起,看着他,又看看他手中的信,继而把剑收起,同时接过信,打开。
冷君柔也已经卸下防备,静静等候,看着兰陵王把信阅读完,然后转给她。她接过后,和蓝隽一起阅读,心情开始随着那苍劲有力的字句而波动。
李浩凝视着兰陵王,用耐人寻味的语气,沉吟述说,“兰陵王素来重情重义,高风亮节且豁达坦荡,属下虽不清楚是何原因导致您有异心,属下身为朝廷命官,有必要提醒王爷,邪不能胜正,皇上是天子,为东岳国创下重大业绩,深受千万百姓拥戴,如今东岳国繁荣富强,风平浪静,安居乐业,试问您这个时候谋反,能成功么?最终结果,您只会受万人唾弃!”
“风平浪静,安居乐业?那九江一带的百姓叫苦连天又作何解释?还有,这皇位本就属于本王,是他和曦太后居心不良,擅自篡改父皇地遗诏,单凭这点,他不配当皇帝!”兰陵王忽然也反击出来,英俊的脸庞呈现罕见的鄙夷和愤怒,他朝冷君柔瞧了一下,嗓音变得愈加高亢,“还有,他是非不分,误信奸臣,非但亲手扼杀了亲骨肉,还对皇嫂废后斩首,他这是明君吗?百姓若然知道这些,还会继续拥戴他吗?依本王看,他才是要受唾弃的人!”
“正因为皇上光明磊落,这次才宣王爷进宫,届时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公布诏书真相,由大臣来决定东岳国以后的君王!”李浩仍旧一派淡定悠然,说罢,目光回到冷君柔那,“至于皇后娘娘那边,属下明白您的苦,不过,事情并非如您想象中的糟糕,其实还是有挽回的余地。”
“别再胡说八道,明眼人都知道,皇上施行的是怎样一种手段!”兰陵王猛然打断,不让李浩再说下去。
蓝隽也满眼狐疑,盯着李浩。
李浩无奈地耸耸肩,忍不住嗤鼻一笑,“王爷有此多虑属下理解,但王爷不妨想想,用得着吗?皇上要是真的想要你们的命,何不直接让你们造反,到时候顺势以铲除叛党的理由,把你们一网打尽!不错,你们的兵力不少,然而和朝廷的相比,差远了。至于蓝侍郎的稀奇武器,也不见得天下无敌,皇上出此对策,是基于仁慈之心,大家都知道,打起战来,受伤害的是老百姓,皇上不希望先帝在天之灵看着儿子们手足相残,不希望古家祖祖辈辈坚守创立下来的大家园毁在自己人的手上。”
这次,兰陵王不再吭声,冷君柔和蓝隽则继续保持沉默。
李浩来回看着他们,继续巧舌如簧,娓娓而谈,“一直以来,各个封地都配以10万兵马,惟独泸州加倍,不错,这是当年先帝体恤皇上,疼爱皇上而多出的一份私心,结果由于阴差阳错而属兰陵王爷拥有。这些年来,皇上从没想过要把兵力调配回去,因为皇上是真心呵护您这个三弟,而您呢,到头来反而不顾兄弟之情,以怨报德!原来,我们坦荡无私的兰陵王爷也不过如此!”
“休想用激将法令本王中计!”兰陵王再次发话,唇角划过一丝不屑,却掩不住面色涨红。
“属下不敢,属下也没必要用什么激将法,属下只是感叹,只是唏嘘,毕竟,除了皇上,兰陵王便是东岳国第二个值得钦佩的人,不止属下,很多同僚,很多百姓都这样认同。故而,于公于私,属下都不希望这美好的一面被毁掉。”李浩稍顿,突然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属下领旨前来,已做好会牺牲的准备,属下之所以冒险,皆因兰陵王爷,皇后娘娘和蓝侍郎,都是属下重视的人,是除了皇上以外,最能打动属下的人……”
这次,李浩来不及说完,只见剑光一闪,兰陵王再次袭向他,把他劫持住。
冷君柔熟料不及,俏脸愕然,惊呼,“王爷——”
“放心,我暂时还不会杀他,可他既然是皇兄派来的人,我自然也不能放任,在我们做好决定之前,大牢是他最佳的栖息地!”兰陵王解释,说着加大力气,将李浩钳制得更紧,嗓音也恢复了先前的冷冽,“你想活命,就乖乖地配合,不然休怪本王不客气。”
看着锋利银白的剑刃,李浩屏息凝神,动也不动,其实,自己要是真的斗,也未必不是兰陵王的对手,只不过,不到万不得已,自己都不能走最后这步。
蓦地,蓝隽出声安慰,“李浩,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李浩侧目,对着蓝隽温润如玉的俊脸,回予一个欣慰的笑。
蓝侍郎还是原来那个蓝侍郎,是的,有他在,自己不用担心,其实,自己能信心十足地前来,一方面是为了效劳皇上而在所不辞,另一方面,正因为持着有蓝侍郎在,还有——善良仁慈的皇后娘娘。
李浩不禁再稍微转下脸,看向同样是满面关切的冷君柔,心里头,更加淡定了。
接下来,李浩暂且被押下,兰陵王则带着冷君柔和蓝隽转回到屋里说话。
偌大的厅堂里,寂静无声,三人面面相觑,各有所思。
一会,兰陵王首先开口,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冷君柔,“君柔,你有何看法,心里有决定了吗?”
冷君柔一怔,下意识地朝蓝隽看,发现蓝隽也定定望着自己,在等着自己的发话。
其实,蓝隽并非不懂抉择,而是打算让她决定,在打算帮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无条件地支持她的准备。
发现冷君柔迟迟没有反应,兰陵王便先发表看法,俊颜严肃,嗓音相当郑重,“皇兄这次的布置,很明显是个局,他想把我们全部带到宫中,毫不费一兵一卒就铲除我们。故我认为,我们当李浩没来过,继续以前的计划。”
蓝隽想起李浩方才所说的某些话,不由否决道,“我看未必,皇上不至于是这种人。”
“不是这种人?他的心狠手辣,他曾经怎么对付那些坏人,你身为他的得力助手,应该比谁都清楚!”兰陵王冷哼,看来他依然不知蓝隽的真实身份。
蓝隽则继续辩解,“不错,对敌人他的确够狠、够绝,但我们并非坏人不是吗,王爷是他最器重的弟弟,假如他真的不念亲情,他大可很早前就找机会消除王爷,好让他高枕无忧,而非继续给你最好的待遇,他自己则时刻顶着这个极大威胁。”
“所以他现在后悔了,他要找办法对我斩草除根!“兰陵王还是固执己见,睨视着蓝隽,忽然质问出来,”你这是什么意思,妥协了?决定听从他的安排,乖乖跑回去送死?”
“呃——”蓝隽支吾,不语。是的,李浩说的不无道理,再说古煊可以不信,但李浩绝不会加害自己。
“荒唐!废物!之前是你们苦苦恳求,叫本王帮忙;如今又是你们畏畏缩缩,见风使舵,你们当本王是什么?”兰陵王越说越怒,开始脸红耳赤,额爆青筋。
冷君柔和蓝隽看着,不觉暗感惊诧和纳闷,今天的兰陵王,有点儿古怪,压根没有往日的淡定和明白事理,难道这是自我保护的本能反应?
对他们的疑惑,兰陵王视若无睹,留下一句“你们好自为之”的嗤哼,突然扬长离去。
冷君柔和蓝隽目光皆追随着他,直至他消失了很久,他们仍在呆呆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最后收回视线时,彼此相望,一派静默。
他们均不知晓,有个人影一直暗中看着他们,把几人的对话全都听进了耳里。当兰陵王愤怒离开时,那人影也跟着悄然散去,一路疾奔,回到落叶轩的其中一间房,那里,容太妃正静坐床前,手中抚弄着一窜佛珠。
熟悉的味道和脚步声让她立即睁眼,看到来人神态有些焦急,她柔和的脸庞不觉窜起一丝惊讶和关切,“寒儿,何事如此惊慌?”
原来,刚才在偷听冷君柔他们的对话的是易寒!一直以来,他都暗中留意王府的动态,自然也发现了李浩的到来,得知自己的计划即将受到破坏,心血即将功亏一篑,他哪能不紧张,哪能不着急!
当容太妃听完易寒的相告,同样是难以接受和仓皇意乱,脸上呈出罕见的焦虑,自顾呢喃着,“看来,皇帝那小子已经知道整件事,不过,他是如何知晓的,难道冷睿渊亲自跟他招了?”
易寒也眉头深锁,苦苦冥思了一阵子,得出结论,“不是冷睿渊,应该是……绮罗!”
“绮罗?”容太妃柳眉一挑,目露不解。
易寒点头,继续分析,俊颜难掩愤怒,“这贱人估计已经爱上古煊,她不想离开古煊,想永远留在古煊身边,因此不希望我们计划成功,我没猜错的话,这次事故要是被摆平了,说不定她下个目标是我们。”
容太妃终恍然大悟,即刻咬牙切齿地怒斥出来,“该死,她竟敢背叛我!”
“我早说过,不能事事都对她说,古煊的魅力根本不容小觑,冷君柔,冷若甄,还有绮罗,她们通通是人头猪脑,一个比一个没用!”易寒也愈加恼火,对古煊的痛恨不觉中加深了一层。
“等这事一完成,我第一个拿绮罗开刀,枉我对他养育十五年,竟比不上一个臭男人,既然她如此不知好歹,那就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容太妃紧拽住佛珠,差点没将它们捏爆捏碎。
“幸亏我们当时做好了两手准备,不然真的会被这贱人给害死!”易寒也目露凶光,阴沉着脸,“虽然他们现在还有分歧,但我肯定,结果他们定会达成一致,听从古煊的安排。”
容太妃颔首,语气恢复了些许平缓,“那到时只能靠兰陵王在金銮殿上最后一搏,扭转乾坤了!”
易寒不再吭声,依然散发着浓浓怒气的高大身躯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