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节
作者:朝令夕改      更新:2022-03-02 13:16      字数:4772
  我反应半天,一时呆住,蒋婉清把自己的肝给了袁伟良做移植手术?!
  “她出事后,被救护车拉到医院就已经不行了,医生告诉我,她临死前说,如果她的肝和我哥的能配上,就用她的。你也看到了,手术很成功。”
  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才找回声音,“该怎么走,只能由你自己决定了,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没关系,说出去也不会怎么样的,”袁园低低叹了一声,“我确认我哥没事了,就会去自首。”
  袁园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不舍,我突然想起袁腾腾来,那么小的孩子,母亲去世,父亲重病,唯一能多照顾他一些的姑姑,也即将入狱。
  似乎这些复杂而灰蒙蒙的圈子里,最无辜的就是孩子了。
  纪铭臣的车子来的很快,我正觉得有些尴尬,见到他的车子简直是欣喜至极。
  然而推开门下去的时候,袁园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我诧异的看她,她抿了抿唇说:“芦苇,我对不起你。从纪铭臣刚把你介绍给我,让你参演《情雾》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姑娘。
  “我们这么多人都没能守住自己的底线,你却坚持了自己的原则……纪铭臣为什么会收购我哥的公司,我大概也想明白了,我对这些不是很了解,但是纪铭臣他可能……我能看出来他对你是真心的,希望不管后面你们遇到什么,你都能坚持下来,我祝你们幸福。”
  *
  袁园究竟想说什么,我没能听懂,但是她提到《情雾》的时候,我心里却动了一下。
  拍戏的时候只觉得这部戏又虐又狗血,现在想来才发现,写这部戏的人——袁园,遭遇的比戏中故事还要虐还要狗血。这部戏很像是她经历的写照,而演戏的人,我们,也同样像是在演自己。
  袁园说我是个好姑娘,可是只有我知道我不一定是。蒋婉清做的再过分,最后还是把自己的肝给了自己重病的丈夫,袁园说我好,其实是她忘了我当初搭上纪铭臣的原因。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我向她抱怨纪铭臣小气时,她很理解的微笑着的样子。
  好在纪铭臣还是那么霸道小气。
  我进他车里的时候,他就皱着眉念叨:“磨蹭什么呢?”
  “袁园刚才说祝咱俩幸福,”纪铭臣微挑眉毛,我想起来问他:“她把我们的照片曝给媒体,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纪铭臣“嗯”了一声,“她以为自己能瞒多久似的。”
  “那你怎么还跟没事人一样,不早点告诉我?”
  “我没告诉过你?”纪铭臣眯眼看我,“我说过多少遍让你离她远点,你听过?告诉你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你还嫌自己心里不膈应?”
  我老实点头:“膈应。”
  我答的痛快,纪铭臣莫名的弯了弯嘴角,我想起他大老远的跑过来接我,奇怪的问:“你今天不工作吗?这么多天一直都忙的快飞起来了,怎么还有时间跑过来接我?忙完了?”
  纪铭臣紧了紧握着方向盘的手,语调轻松的应了一声,“想吃你煲的汤了,我们去超市,嗯?”
  难得他能这么闲话家常的跟我打商量,我痛快的拒绝:“虽然你今天有点不正常,但是既然你都忙完了,那汤还是你来煲吧,我教你哈?”
  纪铭臣扭头瞪我,我回瞪他,眼看车子就要跑偏,他终于败下阵来:“好。”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在前面那么多章里埋的伏笔,终于差不多都引出来,解释清楚鸟~~~
  其实当初开这个坑,最早的想法就是想要写几段婚外情故事,后来觉得形式不是很好,就又改来改去写了这篇文,目前写到这,好有种四不像的感觉嗷嗷!!
  好在前面这几个故事基本是讲完啦!可能有的姑娘只喜欢看主角的,所以都木有仔细看配角的故事(ˉ(∞)ˉ),但是配角的故事同样是我想讲的呀!所以前面有的章,包括这章,主角内容几乎没有,就是这个原因啦!
  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理解我的意思,反正,唔,我就按我的既有想法写了……
  后面,几乎就都是他们两个的了,哦,不对,可能还有两章【哔——】,咳咳,反正,前面这些人的故事基本结束啦!
  哦,我明天下午有事(╯﹏╰),码出字来估计也很晚了,所以我打算挪到周四,挤时间更一下,所以后天见!mua!
  ☆、38包养
  纪铭臣他骗了我。
  将就着吃了纪铭臣做的乱七八糟饭;他抱着我躺在床上睡午觉。难得有这么闲在的时刻,阳光暖暖,怀抱软软,我很快就迷糊起来,却在刚要看见周公他老人家的时候被一阵铃声吵醒。
  我没睁眼也能感觉到纪铭臣动作迅速的接了电话;他声音压的很低:“我记得会议在两点;我会尽快过去。”
  他轻手轻脚的放了电话;回身才发现我已经醒了。
  “你不是说已经忙完了吗?”我鄙视的瞪他;“骗子;居然偷偷从公司里溜出来。”
  纪铭臣却百年难遇的温声笑起来;他动作温柔的用被子把我包好,一手捧住我脸,低头凑过来在我唇上贴了贴;我正要嫌痒的避开,他却离开我寸许,哑声说:“偷得浮生半日闲么……睡吧,我回公司。”
  然后他两天不见人影,等我再接到他电话时,背景里全是广播和人声的混乱嘈杂,纪铭臣在那头像模像样说自己要出差,过几天才会回来,絮絮叨叨的让我多在家里待着,拍戏什么的不重要,少往外跑,少出幺蛾子。
  临了还说:“等着我给你打电话。”
  他几天面都不露,人都要上飞机了才想起来打个电话,我说:“你有本事就只在回来下飞机的时候再给我打。”
  纪铭臣在那头似乎低笑了一声:“好,看看先撑不住的是谁。”
  虽然媒体曝光了我和纪铭臣的关系,但因为我还没红起来,媒体们一致认为是我抱纪铭臣的大腿。我给Gary打电话,他也全都是敷衍我说自己忙、说叶宁宁忙,我现在风评不好,没有制片人愿意找我,同时言语间还暗示既然我背靠大树,就让大树给我联系出镜机会好了。
  好在之前签的剧组慧眼识珠,他们坚持认为我最近出镜率比较高,即使都是负面的,也一定会有那种对我恨到深处化为真爱的观众肯看我的片子,所以我干脆待在别墅里等着剧组开拍。
  手机铃声响的时候我正睡得迷迷糊糊,想着纪铭臣这次出差时间还不算长,于是闭着眼捞过电话奇怪的问他:“你已经下飞机啦?怎么这么快就回来……”
  “芦苇你又做什么春梦呢?老娘前天就回来了!”
  安安的声音中气十足,我揉了揉眼才醒过神来,没好气的回她:“你回来就回来,至于大清早的扰人清梦吗?!”
  安安在那头捏了怪调说:“哟,我看是春梦吧?你再这么睡下去,真的就只能在梦里□了!”
  我哼了一声不理她,她又扬声叫我:“说你呢你还睡!你这是因为纪铭臣要订婚了,所以为情所困,打算一觉睡死过去吗?”
  “纪铭臣订婚关我什么……”我顿时睁了眼,掐了自己一把,发现不是在做梦,才找回声音:“安安你又耍我!”
  安安显然听出我声音清醒了,她也不大嗓门了,只是很惆怅的说:“芦苇,你什么时候才能培养起看新闻的习惯?有些事情,自己发现总是比从别人嘴里听来要感觉好很多,你现在这种毫无准备、措手不及的声调,我听着都替你难过,你去看看新闻……”
  她说话的时候我已经翻身下床,开了电视机。
  本市新闻并没有多少说明,主持人播报速度很快,只说纪家和宋家早有婚约,如今男成才,女有貌,马上就要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主持人最后感叹了一句真是强强联合啊!然后很快的投入到下一个新闻的播报中。
  但是新闻里配了图片,宋以凝是谁我不清楚,但纪铭臣这张脸,我熟悉的很。
  电话没断,安安还在那头说话:“老娘看见报纸的时候就傻眼了,我看纪铭臣衣冠楚楚的,没想到根本是个禽兽的料,自己玩儿嗨了就甩人,他禽兽还不如……芦苇?”
  她说了半天见我没应声,试探的叫我,我回过神来说:“我要出去买报纸,一会儿再给你打过去吧!”我总要把事情弄清楚。
  “等等!”安安急急叫住我,“你……你还是别出门了,我一会儿给你送过,你在家等着我。”
  我觉得,即使我没有好的名声、优秀的作品,我也已经是一个满城皆知的响当当的人物了。
  不到一年的时间,我已经在各大媒体报刊面前亮相数次,几乎频繁到所有媒体见了我就两眼放光,所有观众看见我的照片、消息甚至是名字,就能想到潜规则,想到卖身上位,想到□脏乱。
  我敢说,三线小明星里,我是头一个如此出类拔萃的。
  然而这一回,新的消息激起了民众新一轮的讨论和怒骂,我又给一个词代了言。
  小三。
  报纸上有大篇幅的报道在说纪氏和宋氏的联姻,并有知情人提到,纪铭臣和宋以凝从小就订了婚约,以前没提是觉得两个人还小,现在正是考虑婚姻的时候,两人不日就将举行订婚典礼。
  再看娱乐版面:小明星高调做小三,大尺度挑战道德底线!
  受报社抬爱,整个版面全是我的相关报道。照片倒也贴了一箩筐,只是除了我和纪铭臣热吻那几张稍显精美外,剩下的全都是我不甚上相的各种抢拍照。
  记者们还特意找了那个经常冲我显摆她上位的姜瑜,报道里,姜瑜自称我的小姐妹,惋惜的话语里带了黑我到底的意思:“芦苇真的是个很漂亮的姑娘,但遗憾的是她没有靠自己的演技来赢得导演的青睐,而是选择了其他方式来出人头地,尤其这还是以破坏别人婚姻为前提的。我之前都很震惊,现在才回过味儿来,我想身为艺人,即使处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也要保持自身的洁净,不然,娱乐圈的水不是更浑更深了?”
  她含沙射影,我百口莫辩。
  事实上,我也辩无可辩,连我自己都已经意识到自己做了小三,插了别人的足,毁了自己多年的道德操守,我还有什么好辩的?
  世上最难的,大概就是与自己的心争辩,我心里认定了自己毁了多年的操守,再怎么给自己找借口,也都无用。
  更何况,铁一样的事实都写在了报纸上,他们早有婚约,我是后来的那个。
  安安见我扫完报纸,伸手拍了拍自己拎来的两个大袋子:“食材我都给你买好了,你窝一个星期,等外面风头小了再出去吧?”
  我点点头。本来就好几天没怎么出门了,宅在家里,对我来说已经是得心应手。
  安安叹了一声说:“你也不要这样沮丧,可能也不是这样,我看见有的报纸提过,说纪氏最近遇到了点危机,说不定这就是个噱头呢……再说灰姑娘嫁给白马王子这种事,真心不是谁都能遇到,能跟白马王子跳支舞就是走狗屎运了,芦苇你要学会知足。”
  我茫然的抬头问她:“那我的职业操守怎么办?就这么破了?”
  安安一噎,“好吧,纪铭臣不是什么白马王子,他充其量就是王子□的种马。”
  正说着手机又响起来,安安递给我时瞟了一眼,嘴角一翘:“这不,种马电话来了。”
  “芦苇!”纪铭臣声音急急的,我嘲笑他:“你不是说看谁撑不住先打电话吗?果然是你输了。”
  纪铭臣急促的声音一顿,再开口竟然有些哑然起来:“……今天怎么这么早起床?想我了?”
  我“嗯”了一声,“你知道我想你什么吗?”
  纪铭臣声音明显松了松,低低的笑了声说:“什么?”
  “我想你离我远一点。”
  “纪先生,我们当初说好的,做我这行也有职业操守,你坏了我的规矩,那我们这生意就没法做了。”
  那边静了静,我才听出背景的嘈杂来,纪铭臣说话沉而严肃:“芦苇,不要胡思乱想,我马上回去,你在家里等我。”
  他说完也不等我表态就挂了电话,安安在一边挑眉看我:“你不是玩真的吧?”
  我反问她:“难道你觉得我长得很像个玩笑吗?你那儿没男人吧?没有的话,我就收拾东西过去了。”
  纪铭臣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安安早就回去给我收拾房间,我坐在客厅的行李箱上等着他回来。
  客户坏了规矩,我总该在走前索要点补偿。
  但是看见纪铭臣风尘仆仆的那张脸时,我又不想要了,我想赶紧走。
  我拉着行李走到他跟前,他手里只搭了件大衣,外面天气那么冷,他只穿着一件衬衫和毛背心,额上却还是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纪先生,我走了。”
  纪铭臣作为顾客,本该潇洒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