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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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令夕改 更新:2022-03-02 13:16 字数:4763
在半米远处发现了呆坐着的袁园。
她手脚都被粗绳捆了起来,细白的皮肤磨破了皮,勒出了一道道的红印子。
我从她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处境,闭着眼大脑昏沉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我刚刚才上了报纸,这么快就被……绑架了?
袁园似乎已经醒了很久,我咳了一声她才注意到我,她面上还很淡定,嗓音有点沙哑:“你没事吧?”
“没事,”我连摇头都痛,手被反绑在后面,试了半天都坐不起来,只好趴在地上看了看周围杂乱的物件,问她:“我们是被绑架了吧?那绑我们的人呢?”
袁园摇头,我也很纳闷,袁家有钱,袁园被绑架还可以让人理解,可我一个穷的还要抱人大腿的小明星,有什么好勒索的?劫色?
袁园神色略有一些呆滞,但表情很淡定,看得我都不好意思痛哭流涕的喊救命了。
其实我心里还是很害怕的。作为一个演员,虽然知道电视里演的都有夸张成分,但艺术来源于生活啊!那些绑匪拿到钱就撕票的桥段毕竟是真实存在的,万一绑我的人心狠手辣,拿了钱就灭口,然后奸|尸……纪铭臣你会拎着一行李箱的钱来救我吧?
我还想叫着袁园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找到逃跑的办法,结果嘴还没张,外面就响起了越来越近的说话声和拿钥匙开仓库门的嘈杂声,我条件反射的歪着头闭上了眼。
我想,我说不定可以先装死然后趁乱逃跑,可是等闭上眼后才反应过来,这不像几千人的混战那样可以滥竽充数,如今人质只有我和袁园,他们的目标明显又明确。
我果然被他们昨天敲的那一下敲傻了。
闭眼的那一瞬间,我扫过了仓库外面的情景,正是天光大亮的上午,外面尘土飞扬,似乎是一个暂停施工的别墅小区。如今能用大量地皮建别墅的只有市郊区了,离昨天我们去的市中心相去很远,人烟稀少。
隐约间又听见袁园冷静的声音传过来:“待会儿你不要出声,我来解决。”
很快就有人进来,纷杂错乱的脚步中居然还有哒哒的高跟鞋声,然后有人说:“这个还没醒。”
那个高跟鞋女声毫不犹豫的说:“泼醒她!”
我听得一抖,立马睁开了眼睛,站在我跟
前的男人手只顿了半秒,然后水便源源不断的从矿泉水瓶子里留了下来。
我摇着头上的水瞪他:“我都醒了你还泼!”
“靠!你他妈吓老子呢!”泼水的男人穿着沙滩裤抖着一腿长毛把瓶子扔到了我身上,有点疼。
那个女人在旁边缓缓笑开,带着飞扬跋扈的气势:“现在不装了?再装我还有更狠的等着你呢,想尝尝吗?”
我没说话,一边的袁园却开口了:“吴音,你想怎么样冲我来,不关她的事。”
我听得一愣,那个叫吴音的女人细长的眉毛一挑,往我这边走过来的脚步一转,抬脚用尖细的鞋跟踩在袁园的脚上,下着力道狠狠碾了几下。
袁园皱着眉,嘴角泄出了一丝闷哼。
“敢情你们做狐狸精的还讲究姐妹情深啊?放心,今天到了我手里,你们一个两个都跑不了,不用急。”吴音声音细而狠,撩了撩卷卷的长发,狠狠踢了袁园一脚。
她三十出头的年龄,比蒋婉清要年轻几岁,长相艳丽,姿态飞扬,狠声说话的样子戾气四散。
我想起刚才袁园嘱咐我的话,她还叫她吴音……那么也就是说,她们认识?所以,是私人恩怨?那我算什么?
袁园一时没说话,吴音弯下腰揪着她的头发迫得她抬头看她,“只有勾人别人的老公才能体现你贱对不对?一身骚味的婊|子,你除了大腿一张勾引男人,还会什么?给自己立牌坊?”
袁园面无表情的垂着眼,任她死死揪着自己的头发,也不理会那些污言秽语,只说:“我没勾引你老公。”
“没有?”吴音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向身后一伸手,一个叼着烟的黄毛立马狗腿的递过一摞照片来。吴音在袁园眼前一晃,把照片扔到了地上。
“上面这个婊|子不是你?你以为我是瞎的!以前我查不到是哪个小骚货,现在查到了才发现,你跟你嫂子一样下贱!就他妈会勾引别人的老公,你哥真他妈活该戴绿帽子!”
那叠照片被扔在一边,我趴在地上视角不好,只能斜斜的看到两个模糊的影子。
袁园听到最后一句脸色一变,也冷笑一声,抬眼看吴音:“谁的老公?你问问自己,他算是你老公吗……”
话未落音,‘啪’的一声脆响,袁园脸上渐渐浮现出几道指印。
吴音甩了甩手,又给了她一道耳光,声音更加尖利:“你个骚货!景诚不是我老公,难道是你老公?!拿着结婚证的是我,你个婊|子再他妈说一遍试试!”
如果我没听错,她刚刚说的那个男人是叫景诚?江景诚?
所以那叠照片上,亲密的进进出出的两个人,是袁园和江景诚?
有那么一瞬,我以为刚才外面打了个响雷,生生把人劈成两半,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怪不得……怪不得我和袁园一起上节目后,江景诚会对我有印象;怪不得我提到像江景诚这样优秀的男人都喜欢年轻姑娘的时候,袁园会很不冷静的生气,就连她说给袁伟良买的那条领带,现在想想也只与江景诚的肤色和气质相配。
原来袁园一直在谈着恋爱,只是那男人是个有妇之夫。
我说吴音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尤其这个‘吴’字,原来眼前这个就是吴氏企业的唯一千金,是吴氏‘好趣食品’总经理江景诚的妻子。
我愣怔的把这些关系捋清楚,那边又传来清脆的响声。
袁园嘴角带了血丝,却仍是嘲讽的笑:“拿着结婚证怎么样,温柔体贴又怎么样?他多少天回一次家?他多长时间跟你上一次床?你以为合法的婚姻就是爱吗?你……”
“你闭嘴!”吴音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甩手又是几个耳光,袁园一边的脸已经肿的不成样子,吴音尤不解气,招呼站在后面的两个粗壮男人,“给我打,往死里打!”
她带了三个男人来,个个线条硬实,见她招呼立马齐齐上前对着袁园拳打脚踢起来。
袁园缩在地上除了闷哼一动不动,我看的着急,冲着站在一边的吴音喊:“你快让他们住手!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袁家毕竟也是有钱有势的,江太太你这样做太冲动了!”
我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吴音本来看的解气,听见我喊,任他们打着人,自己慢慢踱了过来。
“你倒是识趣,江太太喊的很顺口嘛!你要不出声我都差点忘了你,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还不是骚货一个!”她说着抽手从包里掏出几张报纸来,“这么快就忘了你自己也是个婊|子了?你们他妈全是狐狸精犯贱!以为自己什么资本就舔着脸的往别的老公跟前一躺,都当我不会下狠手是不是?”
昨天的报纸被她攥得皱烂,依稀还能看见我和江景诚吃饭的照片。我刚才之所以能腾出时间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以为这些事与我无关,却忘了还有绯闻这种无中生有的东西。
那天吃完饭还在感叹那顿饭吃得值,到了今天才明白什么叫羊肉没吃到,还惹了一身骚。
“不是,江太太你误会了!我只是和江先生谈合作,报纸上是乱编的!”这个吴音
此刻很有豁出去的快意,她这种什么都不顾的劲头让人渗的慌。
“这会儿解释说误会了?你爬上景诚的床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误会?现在知道怕了?晚了!”吴音说着就叫了那边一个男人过来,下巴一昂,连话都没说那个男人的脚就招呼了上来。
我蜷在地上只能闷哼,咬着牙说:“你一定会后悔的……”
吴音得意的声音又传过来,“后悔?怎么,你有后台?你一个小明星连我们家的狗都不如,我今天就是弄死你都没人敢给你收尸!袁家算什么,我怕他们啊?!”
确实,我连后台都没有,有什么好让她后悔的,不过是拼一下人品罢了,但事实上,我的人品似乎已经在纪铭臣那里用光了。
我本来头脑就被打的昏胀,穿了皮鞋的男人踹打过来,一点挪动的力气都没有,只看见不远处那个黄毛得意的笑着拿下嘴里的烟头往袁园身上按去,又迷迷糊糊听见吴音狠厉的细声:“划花她们的脸,看她们今后还敢招惹男人!”
声音太乱,杂乱和疼痛间似乎有鸣警笛的声音,那个声音平日里听起来总是会让人好奇,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警察叔叔这么急声叫嚷,如今隐约听见终于明白了夹在里面的慌张和急切。
我趴在地上,总觉得这个声音又远又虚幻,不由的也产生了一丝慌乱和急切,不知道我被划了脸,纪铭臣还愿不愿意赶过来,动动手臂把我送到医院去。
作者有话要说:周一心情极端暴躁,所以没码出字来。
今天下午想要出去逛街,好喷油坚持周三出去,于是我妥协说:“明天去的话你给我买好吃的!”话未落音,好喷油立马说:“那还是今天去吧!”
然后我今天下午就出去散心了……所以这个时候才码完字,真的累的跟条狗一样了……求表扬……
这回你们那些好奇袁园究竟喜欢谁的姑娘们,知道真相了吧?开不开心??话说其实我前面埋了不少伏笔,应该还好猜吧?
明天应该会继续更,唔,纪总要出场了……
☆、病号
第十八章、病号
不得不说,老天爷有时候真的很公平,很仁慈,很喜欢打瞌睡。
袁伟良住的VIP病房固然好,但我羡慕归羡慕,并没想着自己也亲自来住一住啊!
我是被疼醒的。
迷迷糊糊间总觉得奇怪,不管浑身上下哪里疼都可以理解,但怎么嘴巴会这么疼呢?!温温热热、麻麻疼疼,躲都躲不开,我心里一急一气,猛地睁开眼,就看见一双浓长的睫毛在眼前微微颤抖,似专注又似急切。
我含糊出声:“你是骑着白马的王子,还是骑着王子的种马?”
阖着的睫毛一顿,又跟把小扇子一样‘唰’的撩开,露出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眸光晶亮,就跟一面擦得干净光滑的镜子一样,从里面我清楚的看见了一个披头散发、瞪眼茫然的人,我坚决不承认这个人是我。
愣怔间,嘴上又是一痛,纪铭臣又狠狠咬了我一口才起身,我疼的哼出声来,才发现疼的不光是嘴,浑身上下几乎全都在疼。
我怒视他:“你趁人之危!”
纪铭臣表情也不怎么样,但眼睛还算亮,冷哼一声:“不咬你你指不定什么时候醒呢,你怎么不睡死算了!”
“病人都这么虚弱好不好,你自己没常识……”我嘟囔两声看见外面太阳当空照,才想起问他:“那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上午十一点。”
“星期天的上午十一点?”我记得逛街那天是星期六来着,那我根本就没睡多长时间啊!
纪铭臣眉毛一挑,又露出一个哼笑来:“你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点出息,已经周一了。”
“周一?!”我张着嘴看他,见他得意的笑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我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我中间吃过饭吗?那我肯定很饿了啊,你快去给我买饭!”
纪铭臣脸一黑:“除了睡就是吃,你怎么不惦记着上厕所呢?”
“对啊!我还没有上厕所呢!”我伸手揪他衣服,“你快去买饭,顺便叫个护士来,我要去厕所。”
“……”纪铭臣看着我不说话,我冲他肯定的点了点头,发现头疼的厉害,只好又拽了拽他,“你快去,我头好疼啊!”
然后纪铭臣啪一下拍上了护士铃,绷着脸大跨步的走了。
这一觉睡得时间够长,我精神很好,见他走了才细细观察起自己来。
后脑勺鼓鼓的一块,疼的厉害,但是没有糊纱布,肋骨、后背、大腿都是闷闷的肿痛,两只手腕都裹了纱布,大概
是被绳子勒破了。倒是脸蛋这个最重要的部位还算完好,刚刚从纪铭臣眼睛里我就已经发现了,只有左脸挨近耳朵那里捂了一小块纱布,看样子伤的不是很严重,不然纪铭臣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这样说来,纪铭臣还是很不错的。吴氏家大业大,纵然纪家有过之而无不及,对这种商业上的伙伴或敌人,还是少招惹麻烦为妙,但纪铭臣没有在乎。
也许是他有能力、胆子大,可是眼下,有那么一个晃神间,我希望他是觉得我这样的姑娘来之不易,值得花点大代价来包养。
毕竟,这样一个不仅有钱有资本、还愿意在我蓬头垢面的时候嘴对嘴咬醒我的金主,也很来之不易。
护士很快就过来了,端着一盘子的纱布、药水,扶我起身上厕所,检查我头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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