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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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度 更新:2022-03-02 13:10 字数:4771
仔细打量,轩宸的侧脸勾勒出他明朗的线条,突显出他利落俊美的五官,虽还只是个少年,却十分的帅气夺目,只是一贯的淡漠气质带来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让人不敢放肆。
哇,小小年纪就这么拽,以后还得了,看你长得帅,还夸了我,原谅你了!玉语腹诽。
宇萧宇智自也是在震惊轩宸居然这样热情的夸赞玉语,尤其是那话中,竟连一向的冷意都淡去了几分,沾上了些阳光的温暖,都不由惊异的打量他,待他回复了往常的冷漠,又都看向玉语,见她正盯着轩宸,眼内神色变幻莫测,热情、不屑、得意,相交替换,最终定格在得意上。
两人互看一眼,宇萧搭话道:“呵呵,语儿这花园再好,也没有殿下说的好啊,殿下才是真正懂得赏美之人。”
二皇子轩宸却不再开口,淡淡道,“我也该走了,去跟李提督告辞了。”旋即转身对玉语说了几句,叨扰了,日后再来看你的客套话,便抬脚走了。
宇萧宇智连忙相送。留下玉语一愣一愣的,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儿?
发了会儿呆,问身边的翠儿:“我做错什么了?”
翠儿自知为何由此一问,遂道:“姑娘没做错什么,只是二皇子向来就是这样冷漠的性格,姑娘是不是不记得了,今天他如此热情倒是奇怪呢。”
玉语诧异的望着翠儿道:“合着后面奇怪的举动才是正常的啊?!”
翠儿一怔,半晌答道:“是”
玉语撇撇嘴,道:“合着夸我才是不正常咯?”
马上又想,何苦为了这种人置气,春光大好啊!
“豌豌姐姐,这是什么呀~”蓝儿奶声奶气道。
原来是秋千,“是秋千,来,豌豌姐姐带你玩”
“嗯!”
于是玉语跟蓝儿并排坐在秋千上,“一定要抓紧哦,蓝儿。”
“嗯!”
“翠儿,轻轻的推。”
“嗯,小姐,奴婢晓得。”
蓝儿第一次玩这个,开心的咯咯笑。豌豌和翠儿也开心的笑着。
不远处,轩宸、宇萧和宇智听到院子里传来隐隐的欢声笑语,宇萧低头一笑,宇智则愕然沉思。
第十章 生日(一)
是夜,玉语在自己房间,跟丫鬟们继续斗手牌,最近牌技见长,斗的几个丫鬟叫苦连天,玉语每次总是笑嘻嘻的赢他们的钱,事后却总会通过这样那样的方式还给她们,因为玉语深知,不带点彩头大家玩不起劲儿,而主子却万万不可赚丫鬟的钱的,毕竟他们以后指着这个生活呢。
那边,宇萧正在宇智屋内说笑,宇萧突然道:“今儿个,二皇子有些反常呢。”
宇智皱眉道:“是啊,我觉得豌豌妹妹也有些反常呢。”
宇萧道:“我倒觉得玉语这样挺好,什么年纪就该有什么年纪的样子,整天老气横秋的有什么好。”
宇智瞅他一眼道:“你又叫她玉语了,仔细叫顺嘴了,祖母又说你。”
宇萧一笑:“她现在就挺好,岂是我能叫坏的。况且玉语也是她名字,豌豌……这叫什么名字么……”
“大哥”
“好了,听你的”
宇萧沉吟片刻,突然说“你说,二皇子是不是看上玉语了?”
宇智斜他一眼“是豌豌!不过……不可能吧,可能是被玉语吓到了?不会的,他那人……”
宇萧遂带开了话题。
那一边,玉柔在屋中作画,半晌,审视一番,叹道:终不如语儿妹妹画的有神韵,想她小小年纪有如此造诣。
旁边丫鬟百合笑道:“小姐现在比语儿画的好了。”说毕突然发现自己刻薄了,忙掩嘴。
玉柔已厉声说道:“你这是什么话。”
百合忙跪下:“小姐!奴婢失言,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她深知玉柔性情温柔柔顺,真心疼爱玉语,且最见不得人挑三拨四,难怪玉柔会难得的动了气。但自己确实是一时失言。
玉柔见百合如此,知她无恶意,遂叹口气,道,“起来吧,我知你不是那样人,只是说话万不可口无遮拦。”
百合垂头道,“是。”
玉柔叹口气,走到窗前,望向玉语院中,但见灯火通明,隐隐有阵阵欢笑声。百合知她又在忧思玉语的事情,不觉悔恨自己说错话。
玉花儿和宇蓝因年岁尚小,现在还跟着静姨住,此刻正围坐在静姨身边,说说笑笑,静姨听着两个孩子的童言童语,微微笑着,其乐融融。
春夜的月光柔和的洒向这李府年轻一辈的小院。。
转眼到了月底,也是玉语的生日了,一大早,枫纹和翠儿没有像往常一样任由玉语懒睡,将其唤醒后,喜气洋洋的给玉语道了喜,然后扶玉语起来梳头洗脸更衣,玉语特别佩服他们梳头,怎么就梳的这么好看呢。
玉语的头发细细软软的,远不是一般古代佳人乌黑油亮的形象,阳光照耀下还略微有点反黄,但光泽感很好,且与玉语现在精灵活泼的性子,倒也十分相配,反衬的玉语整个人有丝丝柔弱的感觉。
虽然玉语很喜欢长发披肩的感觉,但考虑到自己的年龄,好不容易又少女一回,当然偏爱干净利落的头发,所以一般翠儿都按照她的意思全部梳起来盘紧。
玉语在现世也是不懂什么发型,什么髻的,只嘱咐翠儿每天给换一种,自己也看看,发现这里居然也接受辫子,只是花样十分繁复,玉语完全学不来。还好不用自己梳头。
今天因为是个喜庆的日子,翠儿给玉语从前额和着红色的珠线,辫了一圈类似蜈蚣辫的辫子,垂在耳旁,然后又将后面的头发也盘了个花样儿,利落中透出一些少女的俏皮和精致。
梳好头,玉语穿上枫纹挑的衣裳,就赶往上房给父母请安拜礼,感谢他们的生养之恩。父母坐受了玉语的礼,然后由父母喂了玉语鸡蛋,然后玉语又回喂了父母各一个,玉语想,这是取乌鸦反哺的意义吧。
随后又来到祖父祖母房中,给祖父祖母拜礼,感谢他们的抚育疼爱,祖父祖母笑着往玉语的头上插了两朵平安草,这是这里的习俗,未成年的孩子在生日当天都要由家中最高寿的长辈,在孩子头上插平安草,平安草是一种非常容易生长繁衍的小草,还有一种类似薄荷的香气,可以驱虫消炎,也经常用来夏日避虫,或入药,寓意长辈希望小孩像平安草一样坚韧长大,且能躲避灾难。
在这边,未成年的小孩过生日,长辈是不给礼物也不道贺的,多讲些勉励之语,免得折了孩子的福寿,倒是孩子要给长辈拜礼以表感谢养育之恩。
第十一章 生日(二 人生如戏)
随后,玉语回到了自己房中。快到院门的时候就见一个小小的红色身影正在院门口张望,不是蓝儿还能是谁?
小小的身影一见到自己,娇呼着:“豌豌姐姐!”飞扑上来。玉语笑笑,鉴于上次的经验,站稳脚,双膝微弯,成功的将球接稳了。
让小人儿跟自己腻歪了一会儿,才牵着小人儿的手往园中走去,就听到小人儿脆声道:“豌豌姐姐,生日快乐!我可是第一个对你说的哦,是不是??”
豌豌低下头看着那双扑闪的大眼期待的看着自己,于是笑答道:“是呢,蓝儿最好了。”顿时,那双大眼变成了一弯新月。身后跟着的翠儿不禁笑出声来,连一向稳重的枫纹也笑了。
小人继续在旁边炒豆子道:“萧哥哥、智哥哥、柔姐姐、花儿姐姐、都来看你了哦!”
说着,已经进了院门,果见院中热热闹闹的站了一群人,宇萧听到了小人儿最后一句话,笑道:“恩,虽然惦记着你豌豌姐姐,可是还是没忘了我们的,不错。”
众人笑围上来,纷纷给玉语道喜。宇萧递给玉语一个大红色的请柬,玉语傻看着自己大哥,宇萧说:“打开看看”。
玉语打开一看,原来是之前二皇子提到的,邀请玉语去参加送春会的请柬,宇智在旁边道:“今儿是咱在自家给你过的最后一场生日了,我们定要好好热闹一下,我们自己排了场戏,给你庆贺,另晚上掏腰包办了场酒席,我们好好兄弟姐妹好好热闹热闹。”
却原来,尚未成人的女孩儿们,因尚无交际,一般均在自家里自家人庆祝了。并不会请外人来家里道贺。如今玉语虽然尚未成年,但二皇子给玉语发了送春会的邀请函,就算是邀请玉语正式加入社交圈,从此以后,玉语的生日,相熟的朋友可能都会送礼或亲自前来给玉语庆贺,所以宇智才说是自家人给她过的最后一个生日。
到了下午四点钟左右,春日西斜。众人在中间的大园子搭了简单的台子,家中的主子仆从都集聚了来,宇萧道:我们为玉语排了一场小戏,庆贺她今年的生辰。太太笑道:你们真有心了。老太爷高兴道:好!让我们一起看看你们的能耐!老太太也笑成了一朵花,连老爷也不住的点头微笑。宇萧微微一笑,坐在了玉语身边,戏开始了。
只见一个妇人抱着一大块棉被包上来,对躺在床上的玉柔道:太太,恭喜,是个女孩儿!
却原来,说着,棉被包里探出一张小脸,头上还用纱巾扎了一朵花儿,彰显其女孩儿身份,却原来是宇蓝!宇蓝从棉被里张望了一下,发现了他的豌豌姐姐,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台下人都绷不住笑了。
却原来这场戏讲的是玉语从出生到现在的一些重大事件或趣事儿。宇蓝扮演玉语的幼儿和幼童时期,看着那可爱的小男孩儿,做女孩儿的打扮,认认真真一板一眼的演着那些童年趣事,是如此的相得益彰,众人逗得哈哈大笑。
玉语在下面看着,就像在看别人的一生,有父母养育之情,有兄弟姐妹手足之情,有欢笑有眼泪,众人也不停的看着笑着,说着玉语成长的趣事。
玉语呆呆的看着,渐渐的入了戏。一面对“自己”有了更深的了解,一面,作为一个其实已近30的人,以这样一种方式,回顾人生,不禁感慨良多。不知不觉,舞台上的戏已落幕,而真正的人生大戏,却刚刚拉开帷幕。
兄弟姐妹们演完了下台来,玉语不由自主的站起来迎了上去,大家在玉语面前站定,然后齐声说道:生日快乐。
玉语看着他们,虽然时日不长,但是这种感觉,让作为独生子长大的她格外迷恋,不觉竟流下泪来,大家一怔,玉柔马上走上来,揽住玉语,用自己的手帕温柔的帮玉语将眼泪擦干,玉语不由抱住了这个温柔的长姐,玉柔笑着抚摸着玉语的背,大家也都不说话,连最闹的宇蓝,此刻也只静静的站着。
片刻,玉语强忍住情绪,抬起头来对大家微微一笑,玉柔温柔的为玉语理了理耳边的乱发,大家都没说话,有时候沉默比语言更有力量。
玉柔拉着玉语的手,回到看戏的主桌上,长辈们看着她们如此和睦,也都很感动,年少的感情是如此的纯粹,如此的深刻,气氛十分的温馨。
早有丫鬟上来了新鲜的热茶和点心,众人围坐在一起笑闹了一会儿。
转眼到了晚饭时节,宇萧向诸位长辈道:我们晚上为玉语妹妹准备了私席,还望各位赏脸。祖母笑道:你们这么有心,我们当然要去借你们的兴。
众人说笑着来到后院的小饭厅,依序坐下,玉语自是这辈分中的首席。丫鬟们陆续将菜上齐,但见菜色新颖清爽,众人笑着吃毕了饭。祖父道:我们先回房歇着了,你们继续玩吧。于是大家忙站起送着祖父祖母和父母辈的人离开了。
玉花儿于是跳起来拍手道:豌豌姐姐的生日晚会开始咯!!
玉语道:怎么还有活动?
玉花儿笑道:当然,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宇萧道:晚上我们差人买了街市上的小点,都是些新鲜吃食,还有桂花米酒,晚上就借妹妹的宝地好好的热闹一下!
众人皆是兴奋不已。
第十二章 生日(三 晚宴)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进了玉语的院子,就在正厅,将门窗全部大开,对着院子,摆下了桌子,一行人纷纷乱乱的就了座,玉语又让房里的大丫鬟翠儿和枫纹也挤着坐了,直道“今儿个没外人,咱们好好热闹,今晚就不拘礼数了。”
其他兄弟姐妹们将随侍的丫鬟们都打发走了,口里直说道:“就在妹妹这儿,有人服侍呢,你们且玩自己的去,晚了来接我们回房休息便是了。”
点心上了桌,玉语只见林林总总摆了一桌,炸的煮的炒的,面食肉食干果杂食应有尽有,不能一一形容,又将桂花米酒拿热水温过,一人满上一杯,宇萧便作为长兄站起来祝酒:“恭祝玉语妹妹生日快乐,愿妹妹身体健康,快快乐乐,越来越聪明”,于是众人皆站起来举杯,宇蓝大声接道:“越来越漂亮!”于是兄弟姐妹们嘻嘻哈哈笑成一团,玉语连忙站起来还酒,道:“谢谢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今天是我有史以来最开心的一个生日了。”宇智打趣儿她:“哦?为何?难道已迫不及待要去参加第一次的春游了?”众人又笑,玉语也只一笑,并不解释。
遂开席,不一会儿就有人开始猜拳行酒令,又有人拿来色子,又有人掷色子猜点饮酒,输了的唱酒曲儿。
玉语自是不会唱酒曲儿的,连歌也是不太会唱的,于是连忙加入行酒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