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次。”
  “我……”华悦我的一声便没有再开口了。
  “就一次！”
  “我可能……”华悦被苏涵的样子弄的紧张起来，握了握拳手心泛着冷汗，双手和在一起，摩擦着掌心，华悦道：“我们试试……”
  “试试？”苏涵怀疑自己听错，所以他的目光非常逼人急迫，全身散出的气势也与平时不大相同，非常之强势。
  华悦对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感到懊恼又多了些许期待，拖泥带水也不是她的个性，对着苏涵充满期待的眼睛，她才发现，话真的很难出口。余光瞟到后照镜，抓着苏涵的衣服就说：“吉普车！追上来了！”
  “不要转移话题！”
  “呃……”讪讪的松开手，华悦低着头不敢再看苏涵，从他的神色看得出他在生气。
  苏涵也觉察到可能吓到了华悦，扭头再次开车，明明是必然的结果但心中，某种东西凌乱了。他一直认为，开口说这句话的人是他，刚刚除了诧异以外还有一些些……
  车里的空气漂浮着沉闷逼人的缄默，窗外乌黑的天空高挂着一轮明月，月光晕开了周围的黑暗，洒下大地，纵然不如太阳的明亮灼人但它为黑夜添抹了一丝丝暖意，没有太阳的霸道却有着无限的温润。
  苏涵将车停在华悦所居住的公寓小区门口，没有催促身边的人下车，就这么直截了当的盯着前方。
  在这种气氛下，华悦真找不到方法若无其事的下车，她当然很想，但……想也只是想付诸于行动很困难，苏涵全身发出的气势就像是在说，我在生气，快来哄我！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握住方向盘的手慢慢移动打开了音乐，苏涵妥协的道：“虽然我很想再听一次，但听不听也不重要，反正我答应了。”
  “………………”
  “我……我虽然还是学生，但将来……我不会比现在工作的人赚钱少，虽然我现在的车和房子都是家里买的，但我绝不会说家里怎样我就怎样这类的，我会努力赚钱，养你，也不乱钱，所以，你放心……我不会比那些跟你同年的男人差！”
  苏涵说话的样子太过认真，仿佛在发誓一样绝对，华悦突然胆怯了，这真实的让她感到……害怕又高兴，垂下头看着手指，华悦缓缓的开口：“你……我……”
  “我保证，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乱花钱，也已经有公司内定了，虽然暂时我无法给你非常富裕的生活，但将来……和我在一起，你稳赚不赔。”
  华悦听的出，苏涵所表达的意思，他说的话不像是在求爱反而像是求婚，这一点对于华悦来说很感动，毕竟恋爱不会成为肯定的一辈子，明明知道诺言是怎样的，可她在想，至少此时，苏涵是绝对认真的。
  紧张又急迫，不想听到答案又想快点知道，苏涵徘徊在矛盾之中，他盯着华悦，像是在被慢性的折磨，一点点侵蚀……
  第一次，华悦丢掉的身上的枷锁，抬起头，看着苏涵：“我的世界，既现实又简单，如果和你在一起，那么未来是什么样子？我看不见。”
  苏涵苦笑着低头，狼狈的捂住了脸，他真怀疑刚才那句，我们交往吧，是一句幻听。
  “但，赌一次，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伸出手搭在了苏涵的手臂上，华悦微微笑了，笑意延伸入眼底，带着些许的勇气和甜蜜还有女人的第六感所散出的隐隐不安……
  苏涵楞住的抬头看见了华悦的笑意，探过身子直接扑到了华悦身后，弄的华悦心底最后的那些不安散去只剩下懵懵懂懂的错愕，手臂抬起不带犹豫的反抱了回去。
  埋在华悦的头发里，苏涵用力的拥紧了她，不想放开也放不开，车中柔和纯音乐起起伏伏，小提琴动听声音在旋律里跳跃起伏，深邃而流畅。小小的空间里，两人不知时间的流动，紧紧相拥，苏涵已经不想去思考华悦突如其来的转变是因为什么了。
  ☆、第　32　章
  几日之后。
  窝在沙发里，五指在手机键盘上飞跃跳动，华悦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就连站着身后端着茶许久注视着她许久了的穆雪都没发现。一个活生生的人啊！穆雪无法理解她到底有多粗神经才没发现自己。
  难得的休息日，起了大早的华悦此时异常兴奋，虽说今日休息但却也特别的打算，或许因以前的爱情所导致她完全不知道，世界上有种东西叫约会。
  手机那头的苏涵用短信隐隐提醒华悦应该和自己一起出去玩，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提，自从两人确定关系以来，除了苏涵每日去公司接华悦以外，两人就没有在平常的时间里相聚了，而且……这个唯一能相见的时刻也被华悦阻止了，华悦说，她必须跟穆雪谈谈，不能突然一下子把她吓到了。
  苏涵无奈，偶尔自我反省，是不是太着急了，可……心底总有些不舒服。今天他就发短信问华悦，能不能一起出去走走，可惜，字还没打出来，就收到华悦的短信说，今天有点事。瞪着短信上的字，苏涵找不到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穆雪将手里的马克杯狠狠的放到桌上发出声响，提醒此处有活人。华悦瞄了她一眼转而继续盯着手机，缓缓想，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你没点事情要告诉我的吗？”带着质问的表情，穆雪酝酿着怒火。
  再瞄了一眼穆雪，华悦看着半天没提示短信的手机屏幕，道：“你不是知道了吗？”
  “……”被堵住的穆雪无奈的笑了笑道：“你不需解释解释？公司里都在传！”
  “传什么……”
  “都说，你找了一个家世很好，长的很帅的男孩做男朋友这类的，什么老牛吃嫩草啊，什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跟小孩子玩啊……”穆雪眼中带着刀子狠狠挖了一眼华悦。
  “恩……事实如此。”
  “你到是坦然啊！”
  华悦抬起头，将手机放到一边，认真专注的看着穆雪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我不是坦然，而是确实如此。”
  “你要跟苏涵玩什么？闹什么？华悦！你不是脑子被门夹了吧！”
  “我很清醒，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过火的事，事实证明，感觉不错……”淡然的说着，华悦眼神变了。
  “玩火终被火玩，被火玩的下场不需要我来告诉你吧！”
  “就这一次，别管我了。”华悦执着的凝视穆雪：“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确实，我现在的智商最多是零，甚至可能是负值……所以啊，与其我自己再纠结纠结纠结，不如顺其自然，遵从自己。”
  “你是动物吗？你是一个人！控制住很艰难？！”
  “陪我出去吃饭。”瞄着穆雪，华悦轻声道。
  “不要转移话题！”
  “陪我去T市……”华悦抓着穆雪的衣服，讨好的眨着眼睛。
  “去……哪里干嘛？”穆雪心一动，这个城市有自己太多记忆，所以从不碰触，她防备的瞪着华悦。
  “我想去吃T市著名的美食呗！”说着华悦起身去换衣服：“不远……我们包车，明天就可以回来！”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为了吃一顿饭跑那么远！”趴在沙发背上，穆雪大声吼道。
  “我今天本来可以和苏涵一起出去，但是……为了美食……哎……”
  从房间里传到客厅的叹气声让穆雪从心底感到好笑，一把拿起华悦的手机：“我擦！居然还设密码！”无奈的放下，穆雪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两人准备的良久，主要是……穆雪好似心血来潮一般把华悦往死里打扮！衣服一套换了一套，妆面洗了又画，鞋子这双那双的……华悦在穆雪的百般挑剔下感到自己好像，缺鞋缺衣服缺首饰……反正什么都缺！！！
  穆雪从自己衣柜里拿出一条从未穿过的裙子，华悦错愕的瞪着她：“你确定要我穿这个？！”
  穆雪瞟了一眼手上的裙子，这条裙子的来源很复杂，简单来说是一条薄纱飘逸的欧美复古宫廷长裙，这条裙子穿出去路人要么认为你是神经要么认为你是在玩COSPLAY。
  “如果你穿，我就陪你去T市。”穆雪笑容满面的道。
  华悦斜眼瞄着穆雪，一副你玩的表情让穆雪的笑容更加灿烂，许久，华悦才找到词推脱：“我没有鞋子配它，而且我的发型也不适合这么奢华的裙子……”
  “我买的时候，老板极力推荐了一身，包括发型和鞋子！”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穆雪笑的眼睛都眯起。
  这么友好的笑容太坑爹了！华悦眨着眼睛不说话，穆雪接着道：“我们也叫上苏涵！怎么说他现在都是你男朋友……怎么着都得请我吃顿饭吧！”
  “为毛？！跟他没半毛钱关系吧！”如果是刚才，华悦或许还能做做心理建设，现在完全没有欲望说服自己了！拜托，我是二十八岁不是十八岁！
  “作为你的闺蜜，你不觉得，你的男朋友应该请我吃顿饭吗？！”穆雪略带伤心的瞅着华悦：“难道，人家在你眼里……”
  “你男朋友从来没请我吃过饭！”
  “都是两三天，想让他们请……也没那个时间啊！”穆雪从答如流，收起可怜伤心的目光，笑眯眯道：“难道，让苏涵请一顿有这么艰难？”
  “呐个……”
  “小悦悦……”
  “别这么叫我……胃疼……”捂着脸，华悦无比胃疼的说。
  “行！两条路！穿上这条裙子，叫上苏涵，我们就去，不然，免谈！！”穆雪放下裙子转身就走，到了门口突然扭头对着华悦道：“人家去拿发饰和鞋子，等人家哦~……”
  傻掉的瞪着穆雪消失在门口的身影，瞥着那条裙子……华悦蛋疼无比的拿起，苦笑的想：手感不错……
  这件事，早就着手准备了，如果现在功亏一篑实在太划不来了，花的钱就不说了，难得的机会啊……
  想了许久，华悦回到客厅，拿起手机，拨通了苏涵的电话。
  “喂！怎么了？”从浴室出来的苏涵一边擦着黑发，一边问。
  “呃……”华悦顿了顿，挠着头，余光瞥到躲在洗刷间里偷听的穆雪，无比胃疼的说：“你有没有时间？”心底不断的叫，没时间！没时间！没时间！
  “有啊……”苏涵让华悦彻底的幻灭心底的希望之火，顺便还浇了冷水：“穆雪刚刚打电话给我说，你要去T市问我有没有时间送你们过去，恩……我没答应她，准备洗完澡后打电话问问你。”
  “恩……”听到苏涵的话，华悦除了觉得希望之火灭掉以外还有些温暖，浅笑道：“那……你会送我们去吗？”
  “当然！”苏涵听得出华悦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温柔了，仔仔细细想了想也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事让她开心。
  “好，对了！我可能会穿的比较怪异……”
  “比那个时候还怪吗？”想到在小城时的那次，苏涵笑的爽朗。
  “我很喜欢那个时候的长裙！”华悦装似生气的大声道。
  “好！你喜欢就行！”苏涵无奈的摇头：“随你喜爱，什么时候我来接你？”
  华悦犹豫了一下，突然的想到自己是他女朋友，便说：“现在。”
  “OK！我把头发吹干就来！”苏涵点着头，嘴角溢出温和的笑意，让刚刚进来拿游戏机头盔的杨清楞了楞，发生啥了？这小子脾气越来越难以预测了！
  “恩，那拜拜……”
  “拜……”等到华悦挂完电话，苏涵才将手机丢到床上，擦着头发余光瞄到鬼鬼祟祟往头盔方向进发的杨清，道：“快拿！”
  “你咋了？”虽然老早就被发现，杨清也没觉得咋样，坦然的走到桌前拿起。
  “这应该是我问你们的，玩到三点现在还能起床，剽悍啊……”
  听得出苏涵的心情不错，杨清笑了笑说：“昨天战局未完，今天必须分出胜负！如果不是你突然打断，我老早就赢了！”抱着头盔往外走。
  “要我帮你们调回昨天的战局吗？”苏涵心情不错，打开柜门，看着里面的衣服，余光瞄到僵硬了的杨清，冷冷勾起唇角：“相信我，这个不难。”
  “够了啊你！”杨清狠狠的吐出，赶紧往外走，开什么玩笑！调回昨天的战局，就必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