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2 节
作者:梦幻天书      更新:2022-02-28 15:53      字数:5017
  起的银子,拿出来放进钱箱里,并记录上帐。
  欧阳庆出了刀佬面铺,走过干货铺了,一个小厮才在轿边和他说起刚才柜台边的风波,直叹主子错过了精彩的一幕,没看到芬儿耍横,田伶曦上前拉架,差点被两个食客推到地上去。
  欧阳庆听了并没有幸灾乐祸地笑,只是皱下眉道:“那伙计作事竟这么不妥贴?”心里却遗憾,田姑娘怎么就没有出事呢?如果田姑娘出点事情,他在面铺的时候,也许可以借机让面铺欠他一个人情,和田姑娘结下交情。转念又一想,那两个食客本是寻常之人,被人家拿几十个干货的补偿一哄,怎么可能再闹?
  不过,因此脑子却是一动,思索着是否该作点什么,制造机会结识田姑娘呢?
  田伶曦摸了童彤特制的那锭银子,并未立即发作。制颠倒散时,童彤便留了一手,若是田伶曦即时发作,那么很容易露马脚,因此制药时,便将药性的发作时间变缓。
  芬儿倒霉,被人踩了一脚,脚肿得老高,童彤给她擦药时,把药改了改,往消肿散里和了一些寒性重的药,抹药后芬儿的脚肿消了一些,可是半个时辰后,药中的寒性发作,慢慢地那脚又肿得老高,而且酸痛得下不了,一整天只得坐在面坊的库房里包佐料。
  晚上面铺打烊时,财发和田伶曦都要交帐的,就是说所有的银子都要再回童彤之手,由她保管起来。因此童彤轻轻松松就能将那锭做了标记的银子换出来,不仅如此,晚膳时,为了避免别的碰过钱的人中招,她暗中在别人的饭里放了解药,目的只有一个,只有田伶曦回家后会无故发狂。
  不只这样,晚饭后,童彤又给芬儿换了一次药。当然晚上,童彤有正二八经地给芬儿治伤,毕竟嘛,不能让她们回家后,被田家的那个有武功的老嬷发现童彤有在芬儿的药里做手脚,白天小整一下芬儿嘛,也只是不让她再在铺里去无意间碰到钱。
  事情按计划的进行。
  众人散去,街上灯光渐微,夜空中的银月比前几日圆了不少。田家主仆回到田家内庭里,姜嬷嬷跟往常一样,为主子打来一大桶热水,往水里加了许多芬芳的鲜花,伺候着主子沐浴洗澡。
  “早上真是有些险。等会,你再给芬儿配一幅外伤药。”田伶曦想着早晨那场风波,又气又好笑,“芬儿还真横。若是个有身份的主子,今天踩她的食客恐怕不只被砍下一只脚来……”
  姜嬷嬷扁扁嘴,“芬儿可是被你惯得蛮横的。没见过主子这么放纵奴婢的!”
  “好和我有情,她跟别的奴婢不同。”田伶曦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想起初识芬儿时,两人合力杀掉几个恶人的事,嘴角勾起快乐的笑,那时她们还小,芬儿十一岁,她不过十三岁……
  姜嬷嬷看着小姐如花的笑颜,暗暗赞叹,“小姐好生美貌,不知将来哪个男子有福能取到我们家尊贵无双的小姐……”
  作为田伶曦的仆妇兼保镖,她可是看着田伶曦长大的,因此小姐在她心里不只主子的位置,甚至堪比自己的孩子。
  姜嬷嬷的慈爱的眼神渐渐变化,小姐的笑由美渐渐变得疯狂。
  “哈哈哈……”
  须臾间,田伶曦回味的笑容越来越浓,甚至笑出响亮的声音,笑得眼泪如洪峰涌,如花如似的玉摇头晃脑地扭曲起来。
  “小姐你没事吧?”姜嬷嬷觉得有些不对劲。
  田伶曦觉得太快乐太高兴了,伸出修长有玉臂,摆摆手,手上的水珠好看地甩出浴桶,“我……只是太高兴了……”
  太高兴了?小姐并非那种不能控制情绪的人。姜嬷嬷疑惑地盯着她。
  “哈哈哈……呜呜呜……”田伶曦突然转喜为悲,掩面痛哭,仿佛受了极大的伤害。
  悲惨的哭声揪得姜嬷嬷心尖直颤!
  不对!小姐中邪了?
  姜嬷嬷一把扣住田伶曦的手腕,把了把脉,感觉到她体内有两股狂乱的巨流正在汹涌搏击,同时争先恐后地涌向笑穴和泪穴。
  来不及分析这事,姜嬷嬷一只手往她两个穴位拍去,两根手指轻轻落下,竟给一道奇怪的力量弹了回来。满脸赅然,那两处穴位被一道奇怪的力量给控制住,她竟不能封锁它们。
  正文  39 疑云
  芬儿在自己屋里无聊地躺在木榻上,听到净房传来小姐诡异的笑声,接着又是凄厉的哭身,令人发寒发毛,吓得拄着根棍子赶过来。
  净房传来姜嬷嬷的狮吼,“芬儿!”
  芬儿在门外得瑟几下,姜老太婆可是极少这么高声叫人的,平日总是一幅沉默冷淡的表情。不好,定是小姐出大事了!
  “小姐今遇到什么人了?”姜嬷嬷脸上杀意腾腾,头也不转,芬儿还没进来,便凶恶地问。
  芬儿一跺一跺地走进来,只见田伶曦象个疯子一样又哭又笑,笑时捶胸,哭时抓头发,满脸泪水,不只那模样难看吓人,哭声和笑声象鬼一样,十足就是个颠狂失常的疯子。
  “小姐这是怎么了?”芬儿脸色一白,扔开木棍,扑向浴桶,惊慌大叫,“小姐,你怎么了?”
  “啪啪啪……”田伶曦挥起拳头向靠近她的人砸去。
  姜嬷嬷一把拎开芬儿,把她摔在地上,冷冷道:“她定是中了别人的药物而失常了,你还靠近?快说,白天遇到些什么,吃过些什么东西?”
  芬儿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上,瞪大一双略细的眼,回忆着出门以后的经历:“早上我们离家后去刀佬面铺,路上并未遇到什么人。到了铺了,各自象往常一样干活,我管包间,小姐在柜台里记帐收钱……”
  把一天的经历详细说罢。
  姜嬷嬷疑浮上脑海,一连串问题如珠滚出:“那个伙计叫什么?还有那两个食客?还有……你说当时欧阳庆在雅间里没出来?”
  “那伙计很老实,除非被人收买,否则他不可能有这种本事……”芬儿的目光向把浴桶打得噼啪作响的主子,空中溅着高高的水花,小姐不只又哭又笑,这时还象个失智的孩子。
  “至于那两个食客……会不会是为欧阳庆办事的人?”
  姜嬷嬷点点头。“一定是欧阳庆下的手!他猜到欧阳真发痴是我们所为。所以以牙还牙,想让我们交出解药!”
  “依你的本事不能治好小姐?”芬儿眼睛湿湿地看着她,觉得有些恐怖,若是她都不能治的病,这情况一定很严重。
  姜嬷嬷恶狠狠地微眯起眼,冷如冰霜的脸上寒光扎人,“我先试一试。得想法先治好小姐再说!”
  说罢两只枯瘦的手爪把田伶曦从水桶里抓起来,放进一条大毛巾里裹上,向田伶曦的卧室飞去。
  田伶曦闹得太厉害,无奈之下姜嬷嬷只有将她绑在床上。给她灌下安眠药,竟然无用,只得给她服了些蒙汉药。才让她昏沉大睡。
  如此一来,田家主仆次日不能再准时来到铺里,童彤装作不知情,从早上起便亲自在铺里照看着生意。
  辰时,欧阳庆带着欧阳真又来了。看到柜台里站的不是田姑娘,也不见芬儿出来迎接,略有吃惊,田家主仆今日不来了?那姑娘应是易过容的面儿吧?
  田家主仆突然不来,童彤把财富从面坊里调了出来,暂时管雅间的生间。财富笑呵呵地迎上去。欧阳庆对他并无印象,欧阳干和欧阳能搀扶着欧阳真,却是清楚认得财富的。见他出来迎接,以为王姑娘要现身了,高兴得冲他笑。
  财富现在也变得很精,却是一派陌生的样子,。并未露出半分认识的表情,只领着他们往雅间走。
  安排好欧阳庆等。财富收了银子便象芬儿往日一样在柜台边盯着大门。
  “大公子。刚才那个可是王面儿家的帮工呀!”欧阳干悄悄告诉欧阳庆,“我看王姑娘沉不住气了吧?”
  欧阳庆眉头动动,嘴角半笑,觉得王面儿前晚已经去枫香园核实过真儿的病情,恐怕真是沉不住气了,不然怎么会派原来王家的一个帮工来招呼他们?
  外面进来一个小厮与欧阳庆一番耳语,欧阳庆挥挥,小厮又出去了。
  欧阳庆眉头一紧,陷入思索,觉得今晨有些奇怪。
  欧阳正看一眼主子,知道那小厮进来有事,与主子会个眼神,欧阳庆也不说话,只是向他扬扬眉,欧阳正便出去了。
  欧阳干和欧阳能不敢问大公子具体发生什么事,只低头照顾着二公子。
  欧阳真的病一天比一天重,流着口涎不停喃喃叫唤面儿,眼神呆呆地盯着面前的碗,鼻头不时耸动吸着香喷喷的味道,看上去比原来又呆滞了许多,令人看着极其心酸,这么俊美年轻的男子,竟是个傻人儿。
  没一会欧阳正回来了,向欧阳庆点点头,似乎证明了刚才那小厮进来说的事是真的。
  欧阳庆皱下眉头,十分纳闷。
  这时泡面时间已够。两个离他们站得远远的伙计上前为他们揭开碗盖,插上筷子,伺候他们吃面。
  今晨的面吃得比往日沉闷,欧阳庆第一次收敛起斯文的笑容。
  吃罢面出来,童彤低头专心在柜台里记帐,财富只是客套地向他们挥一手,“几位客人请慢走。”
  欧阳干挑了挑眉,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他,暗骂:“你装作不认识,我们就不认识了吗?真是愚蠢。”
  欧阳庆瞟一眼看上去丑丑的童彤,不习惯她扮成这个样子,实在乔装得太丑了些,嘴角微扯一下,没心思这时去想如何揭破王面儿,却是快步走出铺里,带着一干下人匆匆往枫香园回去。
  财富在铺门外看着欧阳庆走远了,也不进去报告,继续吆喝,好象什么都不知道,除了做生意,不知其外半点事。
  当然,童彤在柜台里也知道欧阳庆走远了。可是他走远了,关童家什么事呢?那只不过是个每天早上来消金的食客而已。
  混在大堂里吃面的田家下属,观察到欧阳庆离去似乎有点形色匆匆,而童彤对欧阳庆的进出没有什么反应,吃罢面出去与同伙递个眼神后,便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不必猜,田伶曦昨晚上肯定是颠狂发作,而芬儿脚又受了伤,所以主仆俩没法来到铺里。而欧阳庆的耳目恐怕听说了田姑娘突然生病的事,刚才离去得有些震惊,别人看不出来,作为知情人士,却是明察秋毫。
  走着瞧吧!童彤专心打理生意,两耳不闻铺外之事。
  欧阳家的马车声势汹汹地出了北门,刚到西山坡,还未走进通往自家别苑的路,一队蒙面黑衣人杀气腾腾地从路边的坡林上杀出来。
  十个汉子围着马车,同时舞动手上的长枪,瞬间将精美牢固的马车壳击碎,露出车里的两个人来。
  欧阳正和欧阳干反应极其迅速,就在那十人扑出来的同时,二人已经挥动武器护在车前和车后,同时七八个会武功的小厮护在两侧。
  对方早弄清欧阳庆随行的人手有多少,所以一来就有十个,欧阳干和欧阳正武功再高,要在瞬间对付十个敌人却是不能,只是快迅各自阻挡着两人。
  “唰”
  坡上飞落下一个大绳套,向欧阳庆兄弟俩套去。
  欧阳庆眼睛一红,金剑猛地出鞘,一只手揽着弟弟,一只手舞动可削铁如泥的金剑,那绳套一下便被砍得粉碎。
  欧阳干和两个小厮拼力护着赶车的同伴,若是马车不稳,这时冲向另一边,下面可是十余米高的山沟,那会摔坏二公子的。
  欧阳正见欧阳干护车,便放开一人独自与四个黑衣人搏杀。
  “妈的!”欧阳庆很生气!
  欧阳能不会武功,抱着头,本能地蹲在马车轮边。
  “护着二公子。”欧阳庆巨力的手一把抱着弟弟的腰,只轻轻一移,就把他从已经没有外壳的马车上放到欧阳能面前。
  欧阳能把二公子抱在怀里,蹲在地上,欧阳庆和欧阳干将他们护在中间,拼力击杀。
  欧阳干见二公子已下车,便无顾忌,纵身一跳落到欧阳真身边,与大公子和欧阳正三面环围保护着二公子。
  “面儿……”
  身处危境,头顶上那密密麻麻的刀光剑影似乎与欧阳真没有半点关系,蹲在地上,还在傻乎乎地呓语。
  “二公子醒醒呀!”欧阳能急得哭,“别人说傻病有时吓一吓就会好的,剑都杀到头上了,你还不醒呀!”
  又一个绳套从高处飞落下来,再次被欧阳庆砍得粉碎。
  双方杀得难分难解,对方的意图似乎想捉欧阳真。可是欧阳庆、欧阳干和欧阳正都是一流的武功高手,对方砍伤几个欧阳家的下人,却是把鼎势相护的三人有些没法。
  这里地形虽不好,但离枫香园却近了。前面一里处便有欧阳家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