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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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天书 更新:2022-02-28 15:53 字数:5050
忙时,这两活宝跑来添乱。
小娥看看欧阳真和罗一山,乍眼一瞧他们象对兄弟。她跑到前面,先从屋里端两个小凳子出来摆在院子中央。
“罗一山,下来。”
欧阳真把罗一山放到一张凳子上,两手扇着风,吐着长长的粗气。
“二公子,你坐吧,我去拿药酒。”面儿向欧阳真指下另一张小条凳。
面儿爹原来在世时泡有一大坛跌打药酒,经常帮受伤的村邻推拿。面儿进一间正房,倒上半碗药酒,又拿了一卷布出来。
“我来。”小娥爹把扫帚一扔,蹲下来抱着罗一山的脚,脱下他的鞋子,挽起他的裤脚,露出一只红肿的脚来。
小娥娘看着她男人,担心道,“你行不行,会不会?”
“还是我来吧。”欧阳真衣袖一挽,跪在地上,一只玉白的手往药酒里抓把酒,往罗一山脚上抹了抹,动作竟然十分熟练。
许四稀奇地看着他,“你会治脚?”
“原来我家的小动物受了伤,都是我医治呢。”欧阳真没治过人脚,但治过不少小动物,所以还算有经验。
面儿不会推拿,眉头微微一皱,动物的脚和人脚可以等同吗?看着欧阳真的动作,的确很有经验。
小娥爹这时才放松下来,担心地看着欧阳真,“你要是不会,我去看看郭家老太爷在不在,他会舒筋骨。”
“我会!”欧阳真咬紧下唇,抱着罗一山的脚,快速地做了推、拿、捏、按一串动作,罗一山惨叫一声,脚踝的红肿竟平下去不少。
“你还有点厉害。”许四瞪大了一双清亮的秀目,兴致勃勃地看着欧阳真给傻子治脚。
“得用布再包一包。”
面儿把一卷布递给欧阳真。他还真会治点伤。
欧阳真才给傻包好脚,傻子就高兴地要起来,伤脚却站不稳,小娥爹一把拽着他,“老实坐下。”
面儿看看天色,巳时将过,不得不下逐客令,“二公子,麻烦你把罗一山送回去吧。我们现在都正忙,若再耽误,我今天午后就出不了第二批面了。”
“我要帮你干活。”傻子大叫着,又拉着欧阳真的衣袖,“你不许跑,你说过要帮面儿干活。”
小娥爹生气道,“你们两个不给面儿添乱就是幸事,哪里还懂干这些粗活?”
傻子来劲了,冲他翻个白眼,没受伤的脚往地上一跺,衣袖呼呼地抖甩几下,“我有的是力气和面。”
小娥娘一震,看下面儿,这下可好,来这么两个大爷。
面儿头大,才没空和他们啰嗦,摆头道,“你们要想回去就回去,不回去就老实在这坐着,我……得干活了。”又看下许四,“你先回家吧。”
许四冲欧阳真和傻子扮个鬼脸,哈哈,大笑几声,跑出王家。
面儿转身离去。小娥爹娘对视一眼,也回了磨房。接着制面房里传来“呯呯”的打面声。
20 运用‘人才’
欧阳真跟着面儿后面跑去,罗一山哇哇大叫,“傻子不许丢下我!”
欧阳真不理他,趴在制面房外的窗户上往里看,只见面儿举着根棍子有气无力地打着一团面。
傻子着急了,起身追来,痛脚不能畅行,啪地一声摔趴在地上,向欧阳真可怜地伸着手,“傻子!”
面儿从屋里出来,看着欧阳真,又看看坝子里的罗一山。
欧阳真讪笑着,跑到坝子里扶起罗一山,看着面儿嘿嘿地笑着,就是不离开。
面儿远远地向他作个揖,“二公子,行行好,把罗一山带回去吧,我真是忙呀,这么一耽搁,我这面怎么制得出来呀!”
“我帮你!”欧阳真和傻子异口同声。
面儿看着他们,腿间一股热流狂涌,暗骂一声,NND,作女人什么都好,就是生理期太烦人。精力极不佳,她连大声说话都没力气。哀叹一声,回到制面房,继结打面,懒得理他们。
欧阳真架着罗一山跟进来,把罗一山放到一张凳子上,冲他喝道,“老实呆着!看我帮面儿干活。”
上来夺过她手上的木棒,嬉皮笑脸地道,“面儿好象很没精神?昨晚没睡好?我帮你打面,你去睡会觉吧。”
说到睡觉,罗一山竟然打个哈欠,揉几下眼睛,有点困,眨眨眼把头靠在了墙上。
今天是什么日子,面儿转头看着他,富家公子扑上门来给她当帮工?尽管王家铁爪面的制法不外传,对罗一山,面儿毫不担心他能学走什么,对这个二公子,他家用不着做铁爪面来赚钱糊口吧?
面儿眼珠一转,既然这个二公子好日子过多了,想干粗活,姐就成全你吧,姐现在正全身乏力中。态度陡转,月牙般的眼睛笑眯起来,“二公子,这面不只要打,还要用这棒凳压,才会有极好的韧性。”
“你教我。”原来做面这么好玩,比玩泥巴还好玩。欧阳真兴趣倍增,两眼闪着兴奋的光芒。
别看欧阳真面如傅粉,十指纤白如玉,毕竟练过功,力气比面儿大得多,一大团面在他的棒子,啪啪地,只十几下就打好了,面儿打来热水,让他洗干净腿足,教他爬上木案坐在压面凳上压面。
“哈哈,怎么象小时骑木马的感觉呀?”欧阳真觉得做铁爪面,是他从小到大以来,玩过的最好玩的事情。
人肿么就这么贱呢,欧阳二公子把劳动人民的生存技能当游戏?面儿暗暗腹诽,瞟着欧阳真把压面当骑木马,抓紧时间又和了一团面。
当欧阳真压好那团面后,面儿让他又揉搓新的一团面,她则爬上案板拿着铁爪抓面。
原来铁爪面是这样做的?欧阳真大开眼界,凤目奇光绽放,面儿扬起铁爪子抓面时,看着跟仙女挖地一样好看。
当两人制好二十多斤面时,才发现罗一山靠在墙边正呼呼大睡。
***
“美味面,铁爪面……”
午后小娥叫卖的声音越来越小,间歇越来越长,铺子里的面已经卖光了。可是面儿还没来,小娥把铺子里外都拾掇几遍,就差关门了。
“姑娘,请给我煮一碗铁爪面。”
一个头戴斗笠,一身黑布衣的农夫,拄着只宽宽的扁担来到铺前。小娥抬头看一眼她,好高大魁梧的男人,满脸糙乱的胡须和眉毛,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个人。无奈地摇头,“大哥,你若是不忙,等一会好吗?面卖完了,面儿回家背面去了。”
“此时我不忙。”他在外面角落一张桌前坐下,将扁担横在旁边的长凳上。
小娥看着那罕少宽阔的扁担,心中闪过蓝大哥的影子,蓝大哥也有这么一条宽宽的扁担,瞧一眼他坐着的侧影,他竟有几分象蓝大哥。只是蓝大哥的背有些微驼,脸上长颗大大的黑痣,眼神看着有些凶,则这个男人的背笔直,若论身形自然是这个男人更好看。小娥心里莫明的乱跳几下,她就喜欢这种高大粗阔的汉子,能干活,可以保护家人。
小娥又抬头看看天,今日不下雨,不刮风,也无骄阳,这人竟然戴了个斗笠——
小娥认为他头上的斗笠戴着给人有点闷的感觉。
“小娥。”
面儿背着面,脸色不太好地来了,小娥高兴地迎上前,接下她背上的背篓,“你终于来了。”同时发现,欧阳二公子怎么背着罗一山走在她后边?
欧阳真把罗一山放在一张板凳上,握着衣袖角,抹抹头上的汗,双掌生疼,上午帮面儿干活手上磨出许多血泡,可是男子汉大丈夫,不怕这点苦的,所以小心地藏着手生怕让面儿给发觉。
小娥惊愕地看着他们,又看看面儿,“他们……你……是不是病了?”小娥伸手摸了摸面儿的额头,有点冰凉,连忙扶着她坐到一边,“你累坏了吧?我瞧你不太对劲,在边上歇着,我给这位客人先煮碗面。”
小娥抱着背篓进了铺子里面。面儿坐下,肚子里胀痛和绞痛夹杂,上午干活时,因不时用力,血流得多了点,又是女子进入成熟期的初次,所以全身软软地想躺。她瞟了一眼那食客,他正转头看着她,四目相对,面儿觉得他那吊得高过太阳穴的眼睛有点夸张的做作,跟满脸糙乱的眉须不太相符合。
“面儿,你喝水。”欧阳真象主人一样,殷勤地为面儿倒上一杯热开水,“你的脸色真的不太好。坐一会,我带你去看病。”
欧阳真已经把面儿当成好朋友了,虽然只有一个多时辰的交道,可是他已经觉照顾可怜的面儿是天经地仪的事,说话时俨然她的家人一般。
面儿真是要谢谢欧阳真,上午若不是他,这二十几斤面出不来的。她此时软得要瘫倒了。
“面儿病了。”罗一山急得坐在一边团团转,“我去给你买药药。”要起身,痛脚才下地,就呀呀地叫着好痛。
“一山,你在这里?”
罗一成在青河县城都找遍了,早错过吃午饭的时头了,没找到弟弟罗一山。问了许多人,都说没看到罗一山。这时他已经是绕青河县找第二圈人了,终于在面铺意外地发现罗一山。
“大哥。”罗一山向哥哥兴奋地张开手,象小鸟飞舞翅膀一样抖动着胳膊。
“我先前来看过,却不见你?”罗一成惊愕地看看弟弟,又看看脸色不好的面儿,桌子边还坐着玉树临风的欧阳二公子,吓了一跳,欧阳二公子怎么也在这里?
21 姑娘受伤了?
面儿小声解释道,“罗大哥。一山上午跟欧阳二公子跑我家去找我了,当时我忙着制面,所以现在才把他带了出来。他去我家时,在路崴了脚,不过,欧阳公子已经帮他用药酒治疗过了。”
罗一成紧张地看着欧阳真,天哪,欧阳二公子竟然给弟弟治过脚,蹲下看看弟弟的脚,包着块布,果然还有些肿的样子,连忙向欧阳真作个揖,“谢谢二公子。”
欧阳真大方地笑着摇摇头,“没事。”
罗一成背起一山,“跟我回去了。”
“面儿,傻子,明天早上我再来了。”罗一山对欧阳真有了友情和好感,再不排斥他,明晨还想再见到他。
面儿一只手托腮,看着罗家兄弟离去,笑着不说话。
欧阳真双手托着腮,把脸挤得窄窄地盯着面儿。
旁人看上去,觉得他们就象是在彼此深情对视一般。
旁边的食客看着这对金玉般的壁人,眼前晃着那晚在龙虎滩,月色下,面儿一身湿淋淋地挺着小胸脯往他面前凑,娇滴滴地叫着要拜师的样子。心中泛起股酸意,突然后悔,那时没收下这个弟子。
思付道,这个欧阳公子莫非就是欧阳家的二公子?全国第三富的阔公子,欧阳庆的弟弟跟着个卖面的小姑娘,显然没安什么好心。酸意中冒出一股怒火,这个油头粉面的二公子——
面儿收回视线,无力地趴在桌上,看着铺子里面,小娥打佐料煮面。
“我买一斤铁爪面,打四碗钱佐料。”来了个阿婶,将十文钱放进右边的木箱里。
小娥转身要去称面,面儿道,“我来。”起身欲往生面摊前走去,不料起得快了些,双腿间一道血流如洪水般涌出来,双腿夹紧,扶着桌边站了站,暗骂,NND,做女人真是太太太太太麻烦。
面儿背对着食客,他看着面儿婷婷玉立的身影,突然张圆了嘴,目光定定地看着面儿身后血红一片,失声叫道,“姑娘你受伤了。”
啊!面儿意识到刚才起身血流得太厉害,跑出来了,恐怕是浸在身后的衣服上了,脸一红,跑进铺子,可是先前坐过的地方,竟然流了一滩血。
阿婶听说她受伤了,没注意到一张桌子边有血,看看她只是脸色不好,关切道,“是不是你太累了?吃点补气血的调理一下吧。”
面儿没出声,无声地称好面,给阿婶舀了冒冒的四勺佐料,阿婶笑得嘴都合不拢来地走了。
欧阳真眼睛瞪得跟两个汤圆一样,盯着地上的一滩血,捂着嘴,猜测是上午面儿做面时不小心伤着哪了。
两个男人看着地上的血渍,心里都有种生疼的感觉。
欧阳真坐不住了,拔腿就跑。
食客目光紧张地看着脸色不好的面儿,忍不住说道,“姑娘哪里受伤了,我——有药。”其实他没药,不过可以去给她买药。
面儿囧死了,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小娥皱下眉,看下面儿,“你哪里有事?”
面儿满脸通红,瞪着她,不说话。
小娥一下明白了,面儿长大了!小娥比面儿小两个月,不过比面儿先长大,半个月前癸水就来了。只是她干的活没面儿重,所以不显疲累,没有告诉面儿。
小娥不再问,挑好面出来,只见那食客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