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节
作者:
披荆斩棘 更新:2022-02-28 15:53 字数:4930
金子躺在浓茶上:(擦汗图标)8要揪住老家伙滴话把!
诗香一瓣茶香儿浓:(奸笑图标)话说,您老人家大几?
金子躺在浓茶上:怎么说?
诗香一瓣茶香儿浓:21岁,难道不是上大学的年龄?
金子躺在浓茶上:说不定我那资料是假的呢!
诗香一瓣茶香儿浓:那你是假的么?
金子躺在浓茶上:不是!
诗香一瓣茶香儿浓:结了!
金子躺在浓茶上:16岁的萌妹纸,认识你很高兴!
诗香一瓣茶香儿浓:(握手图标)同上!
这是张诗浓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网友。
平常,张诗浓的小企鹅用来与姐姐聊天和诉苦,再就是刷刷空间看看别人的心情动态,再无其他。
而今天的反常,完完全全是被金子躺在浓茶上的头像秒杀。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金子躺在浓茶上的头像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个,可剑眉大眼挺鼻绯嘴和顶白皙顶正太的一张脸,没有一样儿逃得过张诗浓的火眼金睛。张诗浓握拳暗爽,唔哩哇啦滴,简直素帅呆了!
关掉电脑,哼一首轻快的小曲儿在房间里扭来扭去,忽而,小脸儿垮了下来,笨,忘了问那头像是不是本人了!而如果不是,她还给这儿高兴个什么劲儿?
张诗晴回到卧室,脑袋里昨晚一幕幕让她面红耳赤心跳如擂鼓的画面像播电影似地一一浮现眼前,心智乱了,耳鼓嗡嗡作响,像是有人在耳边放烟花的感觉,有些怕,却又期待。
在床上躺了大半个小时,张诗晴满脑子的粉红色怎么都无法抑制,怨念带给她意外冲动的某人无数次后,拖着虚软的双腿从床上爬起来,她想,她还是出去陪妹妹聊天的好!
“姐,你说,什么是爱?”张诗浓把自己的小脑袋停靠在张诗晴肩上,目光投向很远的地方,声音有些期待有些疑惑,又似乎有些纠结。
张诗晴笑笑,“就像我对你!”
没有人能够否认张诗晴对待张诗浓的感情,那是一种凌驾于朋友、亲人之上的爱,很深沉,很浓烈。
张诗浓撅嘴,“我、、、我是说爱情?”
张诗晴:“…。”低头认真的审视妹妹一张娇俏漂亮的小脸,揉揉她浓密黑色的发丝试探问:“初初交男朋友了?”
初初是张诗浓的小名,熟识的人都这么叫她。
张诗浓摇摇头,眸底的光线忽的黯淡忧伤,“我是说我爸我妈…姐,你说他们之间,是爱情吗?他们,有爱情吗?”她不知道爱情本来的面貌是什么样子,对此她从未经历。可倘若爱情像父母之间那样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她宁愿他们之间没有那种感情!
张诗晴见识过叔叔家两口子吵吵闹闹的状况,也因此才对只有十六岁的张诗浓更加疼爱,更加爱护有加。
抬臂将张诗浓搂在怀里,温热的手掌心一下一下轻柔的顺着她软软的发丝,想了许久,张诗晴方才用极轻极柔的声音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和别人相处的特别模式和独特的沟通方式,就像面对同一件事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决办法一样,有人选择默默承受就会有人选择释放宣泄。争执,或许不是他们不爱,而仅是他们沟通了解彼此的一种渠道。初初你还小,有的事情你现在无法理解,但是当你一天天长大,你也许就会明白了。”
爱情,她不是一件完美无瑕的工艺品,摆在那儿看起来晶莹剔透不染尘埃,她其实更像是一块未经打磨的石头,随着时间、岁月的沉淀,越来越圆润,越来越光滑。
“姐你知道吗,每天下晚自习回家,我总是习惯性的在门口站十分钟,我甚至不敢贸然的开门,开门之后我也不敢喊一句‘我回来了!’我怕,我怕开门之后他们正在吵架,我更怕如果我不小心,他们手里的盘子家具什么的会朝着我的脸砸过来,我怕、、、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有时候我甚至想,为什么我还不长大,为什么我还没有十八岁,而如果我十八岁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告别离开那个家…”
张诗晴在心底深深的叹一口气,其实,她刚才的那段话连自己也说服不了。她眼中的爱情,虽无法避免意见不合的吵闹,可是像叔叔婶婶那样,她真的前所未闻,她苦恼,也曾因为他们战火不间断的时候试着跟他们沟通,可是,没有办法,他们总都会有各自的苦水要倾诉,所以每每她开口希望他们看在妹妹的面子上少一些暴躁的情绪,总会在最后变成他们对着她大吐苦水的场景。
而这些事情,想当然张诗晴不会让张诗浓知道,她比妹妹长八岁,她几乎是看着这个妹妹长大的,她希望她可以无忧无虑单纯轻松的成长,虽然,很多事情她没有办法控制,可是尽量,她希望至少在她这里,妹妹是单纯快乐的。
拍了拍张诗浓的脑袋,张诗晴故作轻快的道:“我也希望我们家初初快一点长大,到那时,姐姐好多好多的心事儿就可以告诉初初,让咱们家懂事的初初帮姐姐出谋划策,然后帮着姐姐一起打怪兽!”
张诗浓撅嘴,情绪还是有些低落,“你现在就可以告诉我啊!”
张诗晴揉揉她额前细碎的留海,樱色红唇勾起一抹小小的孤独,“现在还不行!是这样,姐姐和初初做个约定,等你十八岁,姐姐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
张诗浓尽管还是不满,心里也觉得姐姐实在不公平,干嘛总是不对自己说心里话?可是回头想想,即便说了又能怎样,她现在连自己的事情都没有能力很好的处理,她又能帮姐姐干什么呢?
于是,小手伸出来置在半空,“击掌定下了!”
张诗晴二话不说,很干脆的与张诗浓修长的手儿相握。
中午吃饭的时间,张诗浓和张诗晴这边才坐到饭桌旁准备开饭,那边听见门锁从外面被打开的声音。
张诗浓细长的柳眉蹙起,将自己的不满意明目张胆的暴露出来。
张诗晴是个敏感细致的女子,自然把妹妹的情绪看的清楚。抬手,怜爱的揉一揉妹妹额前的发丝,笑笑没说话走出饭厅。
门口的男人,看见媳妇儿系着围裙从饭厅走出,浓眉微拧,“不是说了中午饭我回来做的么?”他知道昨晚上他的无节制累坏了她,所以他上班前不是告诉她让她多睡一会儿么?
张诗晴对于老公的严肃也不在意,走过去接过他的公事包和西装外套,“初初来、、、妈,您也来了!”
林宇勋身后,张诗晴走过去才赫然看见自从她嫁进林家没有给过她一天好脸色的婆婆徐安迪。
徐安迪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站在门口,上下打量张诗晴之后,哼一声,“这是我儿子家,我自然是想来就来喽!”说着,大摇大摆的走进屋内与张诗晴大眼瞪小眼,对峙挑衅意味甚是明了!
张诗浓陪笑,“自然!”
徐安迪哼一声,越过张诗晴直直走进饭厅。
林宇勋揉揉眉心,见母亲已然走进饭厅看不见了外面的状况,凑过去在张诗晴脸颊亲一口,“门口碰见的,你多待旦!”
结婚半年,林宇勋怎么不知道母亲的恶劣与媳妇儿的宽容。只是,他是母亲一手带大的,他体谅她的辛苦与寂寞,所以他无法忤逆她,只能回过头拜托媳妇儿宽宏大量一些。
张诗晴摇摇头,“没事儿!”话落,走到客厅把林宇勋的衣服和文件包挂好,步伐有些急促的重新回到饭厅。
果然,她的预感,一向是好的不灵坏的零。此时,饭厅内,徐安迪因为张诗浓没跟她打招呼问好,正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的指桑骂槐呢。
“多大人了,一点儿眼力见涵养德性都没有!”徐安迪吹胡子瞪眼睛的挑着眉头看着张诗浓。
张诗浓见过这个老女人几次,也看得出她对姐姐千万般挑刺,所以这会儿只当她放屁,晃着杯中饮料根本不搭她的话。
张诗浓和张诗晴两姐妹,性格当中有一点特别不同。
张诗晴是一个偶尔服软,懂得察颜阅色,比较柔软的人。而张诗浓不同,她性格比较刚硬比较直接,又护短又不会示弱,喜欢与否,全部写在她那张精致的小脸儿上。
就像此刻,张诗浓柳眉紧蹙,大大的眼儿中大把大把的不耐闪烁其中,唇瓣紧抿,脸儿上的不高兴,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忽略。
“有人养没人教的野孩子!”自从一无背景二无钱权支撑的儿子凭着自己的真材实料爬到正科级城建局副局长之高位以后,徐安迪那是看谁都没教养,更何况张家的姐妹,在她眼睛里基本上就是一无是处。
张诗浓细长的眉眼当场就歪着,偏着脑袋,正准备开口之际,桌下因愤怒攥成一团的手背上覆上了姐姐一年四季温温的手掌心。
扭脸,就见姐姐勾着唇角,端庄的浅笑,在察觉到她探寻的目光之后,几不可见的对她摇摇头。
这样的状况,张诗浓即便有滔天的怒火也发不出来了,她反手把姐姐温暖的手掌攥在手心,淘气的勾弯手指在她手心写了三个字表达对徐某人厌恶的情绪:更年期!
张诗晴手心痒痒的,也因为张诗浓的三个字,想笑,可是当着这个素来挑剔看自己不顺眼的婆婆着实不敢出声,不过,唇角的弧度却愈发大了些。
林宇勋看着,紧张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吃饭吧!”林宇勋出言,顺便绕过饭桌走进厨房添加自己和母亲的碗筷。
可只是这么一个顺便的行为,再次让徐安迪的挑刺有迹可循。
“老公在外辛苦忙碌挣钱养家,回了家还要做饭帮衬家务,你是怎么做人家媳妇的?”徐安迪一开口,挑衅的火药味浓墨重彩。
“妈!”林宇勋睨一眼小姨瞬间黑掉的小脸,将手中碗筷递给母亲,“吃饭吧!”
徐安迪在儿子儿媳妇面前尚且不是一个会退步的人,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未成年。
抬手把碗筷推向一边,“我不吃!”
徐安迪依然耿耿于怀,刚刚在门口明明听见儿子说中午饭他做什么的,还有上次,她在超市碰见他采购家庭日常用品和女人除却怀孕十个月以外每个月的必需品。她的儿子,她辛苦养这么大没舍得让他洗一下碗端一下饭,怎么结了婚反倒开始伺候别的女人了,这个认知,让她怎么能开心?
张诗浓忍无可忍,事实上在姐姐一早嫁进这个家的时候她就横竖看这对母子不顺眼了。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副局长么,他们张家,再不济人多,她还就不信拿他们林家没有办法。
“姐,我想吃那个山药,你帮我盛!”张诗浓无意惹怒徐安迪,但亦没有让她好过的打算。你不是不吃么,那边上看着呗,怎么着,当你是古时候的太上皇,你不动筷子别人也得跟着你挨饿?
张诗晴尴尬的看一眼林母,又扭脸看看林宇勋,最终在想起妹妹一早到现在只是吃了几块巧克力的现实状况之后,拿起张诗浓的碗用勺子给她盛了小半碗拔丝山药。
张诗浓喜笑颜开的接过来,“谢谢姐姐!”而后,咂咂嘴,吃的可香可开心了。
自从儿子当官以来,徐安迪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无视,一拍桌子不干了。
“张诗晴你什么意思?”
张诗晴瞪着大眼睛,无辜的很。
“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尽管,平常的张诗晴在面对徐安迪的时候那是能退就退,不能退就硬受着,可是今天不同,她的妹妹,她不容许别人三番两次的欺负了去,哪怕,那个人是老公唯一的亲人。
“你、、、、”徐安迪手指正对张诗晴的鼻尖,“你这个没有教养的野女人,我、、、”
张诗浓眉头深锁,在徐安迪的话没有说完时吊儿郎当的抬手拨开她的手臂,“有教养的阿姨,您不知道用手指尖对着别人的脸是不礼貌的咩?”
张诗浓这是在讽刺徐安迪呢,您老人家不是总说我们张家没教养?那您呢?您所谓的好教养就是用手指指着别人的鼻尖儿?
可笑!
张诗晴斜眼看张诗浓一眼,脸儿虽然情绪不明,可眸底的宠溺,那绝对是骗不了人的。虽然,她这会儿亦觉得妹妹不该对徐安迪横眉冷对,可只要一想到她只是不想自己受委屈憋着气儿,即便是再多不合礼数的嗔怪也因此强压了下去。
张诗晴把张诗浓的手臂拉到桌下握着,一边拍抚她的手背让她冷静,一边对徐安迪道:“妈,不好意思,诚如您所说,初初还是个小孩儿,您大人不计小孩儿过,原谅她的冒昧?”
徐安迪给气的,这话什么意思,不是明摆着她一个成年人跟一个未成年小丫头片子来来往往有失水准么?
“啪!”
徐安迪老羞成怒,一抬手把她跟边的碗筷扫到地板砖上。
“哗啦!”
瓷质小碗落在坚硬的地砖上,粉身碎骨。
?